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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意悠悠的踱到沙发前坐下,淡淡的开口:“那么,你是打算答应清池,回去做情妇?”
沈默菲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请你不要说废话。”
柳茹意摊了摊手,“现在只可能有两个结果,第一,回去,照旧像以前那样生活,第二,离开,我们的约定照旧有效。”
没等默菲说话,柳茹意嗤笑了一声:“沈默菲,不管你怎么选择,只能走第二条路,我的眼里不可能容得下你,你要是真回去了,你信不信小泽以后会恨你一辈子?”
小泽永远是默菲的软肋,柳茹意这一番话不管有没有道理,首先就让默菲心都跟着揪起来,其实这一点她也早已想过,所以,她才不可能回去,去做连清池的情妇,去给小泽的人生添上一笔抹灭不了的黑。
“你也清楚,现在你离开,只是一时半会不能和小泽在一起,过不了几年,老爷子总会死,我也不可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到时候你们母子自然可以在一起。不过,要是你选择留下来,又能留多久?留到孩子长大懂事,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让他知道他只是金钱交易下的一个结果?”
沈默菲颤了颤,强装的冷静此刻再也撑不住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儿子那可爱的笑脸在她眼前闪现,片刻就不再,只有一个嚎啕不止的小婴孩,勾着脚,看着她在哭泣。
她还留下来做什么?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却只能给他的人生抹上一笔黑,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眼前的柳茹意,沈默菲点了点头,声音里已经没有一丝波动:“希望柳小姐记住今天的话,遵守约定。”
第四十三章
柳茹意从沈默菲家中出来,心里舒坦了不少。却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想了半天,却仍是没猜出是谁,直到那边哈哈大笑起来,口齿不清的喊她:“小茹意,是我,你李叔。”
柳茹意诧异的挑起眉,声音里却仍是波澜不惊:“舅舅,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柳茹意从李明智所住酒店出来,已经华灯初上,她看着街边穿梭的车流,忽然就笑了出来,沈默菲,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早就容不下你。
到了雨景花园,柳茹意开门便见到摇篮里的小泽手脚乱飞舞,奋力的想要抓住吊着的小皮球,而连清池撑着头,正默默的看着儿子。
柳茹意撇了撇嘴,在门口停了几秒,凝神看着小婴儿的男人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从她站着的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他深深皱起的眉头,还有紧抿着的嘴唇,侧面线条英挺非凡,却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这样懊恼?柳茹意眼底暗了暗,待到心里的忿恨消失,才笑着走上前去。
“清池。”
连清池回过头,朝她笑了笑,站起来帮她挂好外套。
“怎么来了?”
柳茹意看了眼摇篮里瞪大眼睛看她的小泽,忍了忍,才笑道:“你不去公司,我只好到家里来找你了。”
连清池“哦”了一声,笑了笑,却又突然暗淡了下去。
柳茹意心里的气终于成功激起,却还是小声低诉:“清池,可能有麻烦了。”
连清池皱眉,转头看她。
“李明智回来了。”
他只是挑了挑眉,“所以?”
“你可不要低估了你这位舅舅,他手上的东西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连清池没有说话,看了看依依呀呀开始闹别扭的儿子,示意保姆将他带出去。
“茹意,李明智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本事。”
“他没有……不代表沈默菲没有……”
提到默菲,连清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下午与她的那番争执,她惨白的脸一直在他脑里旋转,似乎怎么都停歇不下来。
如果说,他笃定李明智没有那个胆量和他斗,那么默菲,他更是从未有过怀疑,她会背叛他?不可能,也不会。
柳茹意见连清池并不接话,心知他根本不信,她眼里最后那一点柔情完全消散,只剩下满腔决绝。可是开口却仍保持甜腻的语气:“关于沈小姐,我说什么你恐怕也不会相信,你还是去找舅舅问清楚,打消他和大堂弟合作的心思,顺便把他手里的录音拿回来。”
连清池朝她笑笑,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垂首将她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声音已然恢复轻柔:“茹意,我怎么会怀疑你。”
柳茹意这才笑起来。
连清池没做停留,按照柳茹意给的地址找到了李明智,开门的时候,里面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见到门外的他,吓到手机直接摔到了地上,噼啪一声,电板被甩出去好远。
“舅舅,别来无恙?”
李明智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门却被连清池一脚踢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清池啊……我,我还准备去看看姐姐,再和你打电话的……
连清池挑眉看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走进房间里,转了一圈,故作诧异道:“舅舅怎么住标间?”
李明智尴尬的咳了一声,心里早讲柳茹意骂了千万遍,脸上却只能堆着讨好的笑,有些可怜巴巴的说:“外甥啊,你也知道,舅舅这一年来穷困颠倒的,哪里住得起好房子。”
“哦?舅舅没钱大可以找我要,不过,您似乎越老越糊涂了,大堂弟可不是您亲外甥,您找他要钱,会不会有些不妥?”
听到这话,李明智才确信是柳茹意出卖了他,不由得一阵恼怒,干脆也懒得装腔作势,面色一沉,阴狠的盯着连清池道:“亲外甥还不如别人,至少不会把我整得那么惨,清池,别怪我心狠,要不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想着和你堂弟合作,找代理孕母的事情可大可小,我只管收钱,他要怎么整你,我不会去参一脚。”
“哦?没想到舅舅当初还留了一手。”连清池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焦急。“我还以为,舅舅当初介绍默默给我的时候,至少是全心为我好。”
李明智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谁不会为自己留个后路,我也没想到当初你会整我。”
连清池眯了眯眼,眼前的李明智一脸畏缩,又带着点落魄,与往日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相比,不像是简单能装出来的。可是,他在乎的并是不这一点。
李明智毕竟心里没底,忆起连清池做事的恨绝,又见这个时候他一脸镇定,一时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当然,一份录音不能证明什么,如果是沈默菲出来作证,你想媒体会怎么写?”
“沈默菲?”连清池眯起眼,一步一步朝李明智走去,后者被他逼得连连退步,面色惨白的重复嚷嚷:“是啊,我要钱,她要人,这种好生意,谁不想做!”
连清池神色暗了暗,不过一瞬,却突然笑出声来:“舅舅,我可以帮你离婚。”
李明智愣在了原地,被戳痛伤疤,让他一时失了气势。连清池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相片,递给他。
都是以前在国内时,李明智与各个女人的亲密照,甚至不乏三点全露的私密照。李明智拿着相片,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哆哆嗦嗦问:“你以为我怕?我的名声早就被你搞臭了!”
“你误会我了舅舅,我是真心帮你,听说舅妈向你索取大额赡养费,要是舅舅真这么离了婚,岂不是欠下一屁股债务?和连家其他人合作,不如继续和我合作,大堂弟顶多给你一些零头,哪里够舅舅潇洒?舅舅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说罢,连清池在沙发里静静坐了一阵,直到李明智面色开始犹豫起来,他起身告辞,朝门外走去。
果然,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男人沙哑的声音:“等等!”
将录音交给连清池时,李明智顿了顿,吞吞吐吐道:“我许诺帮菲菲母子团聚,现在我不好出面,就交给你了。”
连清池紧抿着嘴,接过李明智手中的录音笔,不发一语,朝门外走去。
到了车上,他再也忍不住,握着录音笔的手用力捏紧,直到卡擦一声脆响,粗硬的录音笔被他捏成了两段。
他仰头靠在座椅上,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刚刚在电梯里的情景,默菲那微微低哑的声音通过电波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像是一道利刃,生生的将连清池心里最后的信任刺穿。
还怀疑什么?证据确凿,他还怀疑什么?
为了孩子,她竟然和李明智搅在一起!竟然想着合谋在背后捅他一刀?这个认知让他恼火到只想亲手掐死她!他怀疑任何人,防着任何人,独独相信了她,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过要防着她。柳茹意说的那番话他一个字都不信,甚至李明智那番话他都不信!可是他听到了什么?她说,拜托李叔叔,以后都要拜托李叔叔?!
拜托李明智,夺回孩子,拜托李明智一起将他弄得身败名裂?
下午还口口声声说着不做情妇,不要儿子,现在竟然想着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她就这么恨他?恨不得要让他声名狼藉,甚至不惜付出自己和儿子的名声?!
他从不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甚至越往后,他已经掏出了真心来对她。合同明明早就结束,他却舍不得让她走,违背当初的意愿,只是为了留下她。
可是,她就用这个举动来回报他?
连清池握紧拳头,一拳朝着方向盘上砸去。
好笑的是,他竟然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女人,更好笑的是,他竟然费尽心思想要将这个女人留下来,留在他身边。即使她对他不屑一顾,他还抱着儿子去找她!
他想起她看着他冷笑时候的表情,心里像是被硬生生剜空了一大块,原来她早有打算,她只是不想留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不想留在他身边!
连家这样的环境,身边最亲的人掏出刀子捅他一刀,他都不会觉得气恼,可是,那个人是沈默菲,居然是沈默菲!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曾经毫不设防的女人,曾经觉得善良无害的女人,突然怨毒报复,成了他亲手埋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他觉得可笑,既然她早就准备好退路,又何苦成日装出那样委屈的面孔?他感激她对孩子的付出,对他的付出,一起度过的一年多时间,也让他每每想起,甚觉甜蜜,初见时那个扎着两只牛角辫的女孩,已经开始会对他露出一脸微笑,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对钟佑良一般。可是,不属于他的东西,再怎样都不会是他的。一年以前,茶楼里那个可爱的女子,心里早就隐藏了一条蛇蝎,却潜伏着,时刻用笑靥如花的温婉欺骗着。
连清池突然觉得酸涩,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假的?
咬了咬牙,他一脚踩下油门。
冷冽的风从窗口爬了进来,劈头盖脸的砸在他身上。此刻,身体再怎么冷,也比不上这一秒他心里的失望。
到了默菲楼下,连清池面色已经冷静许多,靠在椅子里深吸一口气,他望向那个窗口。
低矮的楼房,几乎每层都亮着灯,独独默菲住的那一层,漆黑,在灯光的映衬下,黑幽幽的好似一个无尽的洞穴。
忽然就有种预感,连清池踢开车门,跨着大步朝楼上跑去。
吱吱呀呀的电梯运行缓慢,连清池紧抿着嘴,盯着电梯里跳动的绿灯,好不容易到了五楼,门打开的一瞬,他大步冲了出去。
白天来过的那套房子,似乎知道有人要来一般,此时大门洞开,走廊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连清池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你找谁?租房吗?”
连清池转身,中年男人被他阴郁的面色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什……么事?”
“住在这里的女人什么时候搬走的?”
房东松了口气,抬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