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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定闻言，轻蹙眉头，唐素苧捂嘴偷笑着，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吻了一下，一双水眸含笑的看着望着他，乔定这才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别的本事没长进，倒是越来越能忽悠我了。”
“我这是真情流露。”
乔定大笑，打横将人抱起来，两个人一同坐在沙发上，乔定定定的看着唐素苧，神色有些严肃，唐素苧的笑意也瞬间收了起来。
“中国的一批军火除了问题。”
中国两个字眼即刻让唐素苧的身子猛然变得僵硬，乔定一眨不眨的看着唐素苧，将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尽收眼底。
她的僵硬让乔定的胸口猛的一阵疼痛。
她还是忘不了。
唐素苧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扬起笑脸，却毫无意外的在乔定的眼睛里看见一丝阴骘。
言桀，是两个人之间从不提起的话题，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横在两人中间，无法忽略。
“很麻烦吗？要去多久？”
“你陪我。”
唐素苧瞬间呆滞。
“军火交易……我又不懂。”
唐素苧小心翼翼的一句话，让乔定的情绪彻底爆发，连同扣在她腰上的手也加大了力气，唐素苧吃痛地拧了拧眉。
“一个三番四次把你抛弃的人，你有什么好眷恋的？我这么多年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忘不了他，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猛然加大了声音，唐素苧看着乔定的异样，突然有些害怕。
那短短一瞬间的害怕，却还是被乔定扑捉到了。
她怕他……
她竟然怕他……
拳头握紧，却又舍不得伤到她，略带愤怒地往她推到沙发另一边，起身迈开步子就准备离开。
唐素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短暂的愣神之后，慌忙奔过去，在乔定之前把木门关上前，跑到他的前面，死死的守着不肯让开。
四年都不曾掉落的眼泪此刻决堤。
默不作声却含着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乔定的怒火慢慢的消退下去。
“他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我想念的，从四年前他把我推出开始，我们俩就是再无交集了，我只是有些意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会让我跟着，毕竟我什么都不懂，乔定，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大自信去面对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东西，你明白吗？”
唐素苧一字一句说的真切。
言桀，早已经不该想起，忘了，也好。
乔定冷冽的目光紧锁着唐素苧的脸颊，似在确认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唐素苧仰头，倔强的回望。
泛出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硬生生逼了回去，这一幕，竟震撼的美。
最后，还是乔定轻叹了一口气，将唐素苧拉回怀里，紧紧抱住。
“军火的事情并不大，四年了，我只是想着该带你回去看看了，毕竟那是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顺便见见你的父母，这一次看过之后，你就是这里的人了，那里，就算你想回去，以后我也不会再准许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你是说，结婚？”
“恩。”
唐素苧错愕的看着他，乔定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我要把那个人的名字从你心里彻底拔出……”
唐素苧埋首在乔定的怀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中国……
言桀……
这一次，一定要彻底的抛开。
“那我们一起回国，”坚定的声音，不容置啄。
……
……
中国，A市，
宽阔的房间里，铺上了厚厚的羊绒毛毯，摆满了各色大大小小的玩具，放眼望去，皆是温馨的粉色。
窗户半开着，一阵轻风吹来，床上系着的蓝
色风铃，叮咚叮咚响起。
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几乎是同一时间，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人睁开了眼睛。
常年练就的警惕，哪怕一点点小声响，言桀就会惊醒，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可是怀里小家伙的生物钟。
“向念，早安！”
言桀俯身亲了亲怀里的小宝贝，脸上净是柔和的笑意，这是过去的他，从未有过的柔和，近乎痴迷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四年了……
整整四年了……
除去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她的五官越来越像唐素苧，无时无刻不牵扯着他的回忆，控诉着他当年的错，再让他此时此刻深深的歉疚着。
“嗯哼……”
小人儿闷哼一声，小身子一转，直接背对言桀。
“小宝贝，起床了……”
言桀一脸宠溺地看着向念，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她有很大的起床气，不管睡得多饱，起床时，总要言桀在床上先哄上半小时，四年来，已成习惯。
向念在床上不安地滚来滚去，两米多柔软的大床，再加上地上足够柔软的地毯，不管她怎么滚，都不会磕着碰着。
倏地，向念原本不安的动作停住了。
察觉她大眼里的悲恸，言桀心一动，顺着她的眼神望去，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那是，他和她唯一的合照。
是那次法国之旅，她逼着他拍的。
往事还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
伸手抱起向念，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宝贝，我们再等一等，妈咪总会回来的……”
天知道，言桀说这句话时的复杂。
“妈咪……”向念呢喃着，在看见言桀眼里的坚定后，扭头看着唐素苧的照片，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床头柜上，照片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唐素苧的照片。
这个家，她的照片，随处可见。
似怕向念遗忘了唐素苧，所以，言桀刻意地在各个地方做了照片墙，贴着唐素苧的照片，时时提醒着向念她的存在。
甚至，在言桀的教导之下，向念一岁时第一次叫人，不是一直照顾关心他的爹地，而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妈咪！
可即虽如此，对向念来说，妈咪这个词，仍是那么陌生……
“我的小向念真乖！”言桀满意地笑了笑，用额头抵着向念的额头，“今天和爹地一起去公司，等爹地下班后，再陪着向念去买玩具，好不好？”
“爹地，我要美羊羊！”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的，懦懦的，很是好听。
“好，”言桀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会竭力给。
这么小小一个人，她是脆弱的，也是敏感的。
去年过年，陪着向念一起去商场买玩具，见她看着别的小孩子一家三口流出羡慕的神情，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言桀的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剜走一块似的，生疼生疼的。
没有唐素苧，他便要给她双倍的爱，不让在成长的路上有着丝毫的缺憾。
如此想着，搂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爹地，疼……”向念撅着小嘴道，眼里盈盈闪烁的雾气，让言桀心猛然一颤。
他的小宝贝，那么娇小，那么脆弱……
天呐，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向念，对不起……对不起……”言桀满是歉意地说着，急忙掀开她衣服的袖子，白嫩的肌肤并没有任何的红痕或者乌黑，言桀的脸更是被吓成毫无血色地惨白。
这么用力的一抱，不……不会伤到骨头了吧！！
唇瓣哆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和自责涌上心头。
“我……我们去医院，”声音破碎的厉害，唇瓣更是因为忐忑而颤抖着，就连额头也跟着冒出细密的汗珠。
向念，是唐素苧留给他的宝贝，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如果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神经都被向念这盈盈目光紧牵着，甚至都没有时间，抱着向念急急就小跑了出去。
直到怀里发出“咯咯咯”的闷笑声，言桀的脸顿时就黑了一半。
果然……
“爹地，你又上当了！！”
“爹地，你好笨哟！！”
小小的身子仍缩在言桀怀里，冰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整个身子笑得直发抖。
言桀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那还在翻滚的情绪，转身往回走，把向念当回床上，冷着脸，“言向念，我生气了！”
小孩子不会看脸色，更不会分辨成年人的情绪，你若不直接说，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开玩笑……
玩笑可以开，可开这种玩笑，那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爹地……”向念扁了扁嘴，委屈地唤道，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每次爹地叫她言向念，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呜呜，她该怎么办？
向念低着头，咬着小嘴唇，偶尔抬头瞄几眼言桀，又胆颤心惊地低回头。
对向念，言桀一般都是笑眯眯的。
可笑容一收敛，真的还是挺渗人的。
向念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言桀，眨了眨大眼，都要哭出来了。
这样子的爹地，好吓人……
“认不认错？”冷冷的质问声，俨然一个让人敬畏的父亲。
“认……”小小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哪错了？”
“爹地……”
向念这一声，叫的可是百转千回，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已经蓄满了泪水，只要她轻轻地眨了眨大眼，那些已经蓄势待发的眼泪，便会全数夺眶而出。
言桀心骤然一疼，强迫自己撇开了脸。
小错误小毛病若是不及时改正，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哪里错了？不说，以后就不许买美羊羊！”比刚才还冷上几分的声音，还带着威逼利诱的意味。
向念打了一个冷颤，抬起头望着言桀，颤巍巍地说道，“爹地，那……那我以后都买懒洋洋，好吗？”
言桀气结，紧泯薄唇，如针般尖锐的眼神，直直射向向念。
哪怕是小孩子，可在言桀如此的眼神下，又怎么会没有感觉？
向念扁了扁嘴，见言桀还冷着一张脸，趴在床上，“哇”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呜呜……爹地不喜欢念念了……呜呜……妈咪……我要妈咪……”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言桀感觉五雷轰顶。
身体一僵，看着趴在床上哭着一抖一抖地小人儿，恨不得直接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把小宝贝弄哭了？
“向念……我错了……我像你道歉……你别哭，好不好？”言桀趴在她的身旁，听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哄了很久，好话说了一大堆，才总是把向念哄地服服帖帖。
言桀拿起手帕，心疼地擦着向念红红的眼睛。
这小丫头，哭的这么凶干嘛！！
不是故意折腾他吗？
“爹地，我好想妈咪……”向念突然握住言桀的手，看着正对床前的照片墙，悠悠说道。
她不理解妈咪的概念。
可她知道，自己的妈咪很漂亮。
也知道，妈咪回来了，就可以陪她玩，她也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牵着爹地和妈咪的手一起去买玩具。
小小的手，握着他的一个手指，软软的手心，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他整颗心都跟着一颤。
这是第一次，父女两，这么正面地，谈到这个敏感的话题。
对上向念带着无限希冀亮晶晶的眸子，言桀的心就跟扎似的疼，他知道，随着向念的长大，总有一天，会触碰到这个禁忌。
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快。
是他刚才的态度伤到她了吗？
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关于唐素苧的讯息。
僵硬地扯起一抹笑容，宠溺地拍了拍向念的头，却还是掩不住嘴角的苦涩，“宝贝，这么突然提起妈咪了？爹地对你不好吗？”
“好啊！爹地对我最好了，我最爱爹地了！！”向念说着，皱了皱小鼻子，有些小纠结地开口，“可……可我……”
搜破脑袋，在她词汇贫乏的小脑袋里，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她对唐素苧完全没有印象，说想念，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和妈咪，她……她也想要妈咪了。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懂该怎么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殊不知，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