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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孟芸欲言又止,陈紫娟开口说:“姊姊刚回来很累了,你们不要吵她,快吃饭!”
“是~~”反正姊都回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就留着慢慢问吧!
由于时差的关系,何孟芸一整夜几乎无眠,翻来覆去都会看到狄亚戈那双眼,仿佛在对她控诉,为何离开他、背叛他?为何让他筹备已久的婚礼没有新娘?
想到他可能会有的反应,她不禁冷汗直流,甚至幻想他若飞到台湾来找她,她该如何是好?老天,她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尽管睡得不多也不安稳,第二天早上七点,她仍然起床梳洗,戴上银框眼镜,换上保守套装,她又回到原来的她,只是……心境上跟出国前已经不同,她爱过了,而后离开了。
出门搭捷运、转公车,来到公司,环境没有多大变化,但不知道她的职位是否还在?
一看到她,欧文铭站起身惊呼:“何秘书,你终于回来了!”
“我……我很抱歉。”何孟芸找不到借口,只能道歉。
“你在阿根廷没发生什么事吧?”欧文铭其实比较担心她的安全,一个年轻女子在异乡,会不会被什么爱情金光党骗了?
“玩得忘了时间,真对不起。”
“没事就好,不管怎样,我还是需要你做我的秘书,那些新人完全不行。”他边说边摇头,最近他找了三个临时秘书,全都在三天之内跑掉,还是被他骂跑的!
“多谢经理,我很乐意重回工作岗位。”她暗自松口气,她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现在你不能叫我经理了,从下个月起,我就要升为总经理,你也就是总经理秘书了。”欧文铭甚为得意的说。
“总经理,恭喜您。”她立即改变称呼。
“哈哈~~多谢!”他开心极了,滔滔不绝地说:“多亏这次跟林奇集团的合作愉快,我之前的预想没错,阿根廷就是我们的宝地,上次去那一趟真是值得……”
总经理的话还在耳边,但她的心已飘远了,林奇集团,阿根廷,那梦一般的日子……
第九章
半年过去了,何孟芸早已恢复正常生活,每天上班、加班、下班,没人看出她有任何异状。
公司和林奇集团的合作关系仍在,欧文铭特别申请用公费让她学习西班牙文,她的存在举足轻重,扮演双方合作交流的桥梁。
工作之余,她没有别的消遣或娱乐,放假时就去上西班牙文课,有空时就帮忙母亲做家事。
这段日子里,曾有人对她表示好感,但她选择听不到、看不到,如今爱情已跟她绝缘,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从此她收起真心谁也不给。
她关闭了交友网站的档案,没有人能写信给她,她也不再写信给谁,收起了耳机、麦克风和摄影机,从今而后她不会再尝试网恋。
狄亚戈毫无音讯,电话、电邮、快递都没有,仿佛他不曾存在,过往都是梦。
或许对他而言,那只是一段小插曲,反正在阿根廷想嫁他的女人一大堆,他就算感伤一阵子,也很快会有人安慰他、陪伴他。
有时夜深人静,她会忍不住打开档案,看看从前她和狄亚戈的通信和对话,那些内容多可爱、多单纯,看着看着,她的视线朦胧了,毕竟那曾是她最深刻的爱恋。
为何她会想念一个绑架犯?这实在毫无道理可言,难道爱情就是毫无道理?
有时在夜里,风雨来过,屋顶砰砰锵锵的响着,隔天早上却是阳光满地,让她觉得好迷惑,曾经有过那样激烈的爱,是否也一样说没就没了?
陈紫娟看出女儿有心事,若无其事地问起:“孟芸,你那时在阿根廷度假,有认识当地的朋友吗?”
“我以前提过,我在台湾有个朋友嫁到阿根廷,她叫江如馨,那时她怀了第三胎,”何盂芸的回答有一半真一半假,脸上表情平静,继续帮母亲烫衣服、折衣服。
“喔!等她回来台湾探亲,记得找她来我们家吃饭,让妈好好谢谢人家的招待。”
“嗯。”何孟芸点点头。
“你如果有交男朋友,也记得带回来吃饭。”
“嗯。”何孟芸还是点点头,根本没听清楚母亲的话。
陈紫娟不知女儿的心飞到哪儿去了,她虽然看起来一切都正常,但眼中有种藏不住的失落,也许是她这个母亲太多虑,却越来越少看到她的笑容了。
究竟其中原因何在?是否跟阿根廷那段假期有关?陈紫娟也只能默默关心,希望有一天,女儿的心能为某人打开,迎接真爱的到来。
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端,阿根廷。
“林奇先生,请用茶。”
“放在桌上,谢谢。”
照理说,送上马黛茶后,阿隆索应该要走出书房,但再没多久主人就要离开了,他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对主人开口。
狄亚戈放下手中文件,捏捏眉心说:“没有法蓝,事情变得麻烦许多。”
“法蓝他……他确实很认真工作……”阿隆索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很肯定法蓝的工作表现,却作梦也没想到,居然就是他暗助何孟芸逃走。
还记得那天新娘不见了,婚礼当然取消了,老林奇先生又传来病发的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狄亚戈将父亲送到最好的医院,一个月后依然不治过世,葬礼还没举行,遗嘱还没宣布,家族中就开始内斗,幸亏有法蓝协助他处理这一切。
尘埃刚落定,却有目击证人指出,在何孟芸逃走的那个凌晨,有台蓝色轿车开出林奇庄园,那正是法蓝的车,而且事发前一晚,有人看到法蓝在犬舍出现过。
法蓝居然被人怀疑,狄亚戈大力为他辟谣,他始终相信秘书的清白,然而法蓝自己承认了,所有人为之哗然,他立刻辞职,从此杳无音讯。
短短半年就发生这么多事,阿隆索都觉得自己的头发白了许多,更何况是再三受到打击的主人呢?
“林奇先生,你明天出发去台湾,会找何小姐吗?”
“那当然。”狄亚戈微笑回答。“我也许要花半年,一年,甚至两年,三年的时间,才能重新追回我的新娘,但我总会带她回来的。”
“请您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尽力守护林奇庄园。”阿隆索挺直腰杆说。
“我相信你会的。”狄亚戈拿出一份清单,上面列了十二个名字。“这些人都老了,有的已经七、八十岁了,让他们回来养老,但是书房、主卧房和我母亲的房间,不准任何人去碰。”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想开了,与其隔离他们一辈子,不如让一些期盼落叶归根的亲人们,回到这个他们度过儿时岁月的地方,似乎也离天堂的梯子比较近。
以前他绝对不是这种温情派的人,但有太多事情让他沈淀、反省,他愿意退让一步,做个好心人。
“好的,我明白。”阿隆索完全赞同主人的作法。
“若有任何人闹事,你可以做决定让他们离去,你就是我的眼、我的意志,好吗?”
“是!”阿隆索郑重答应,他将彻底贯彻主人的意志。
“临走之前,祝我好运吧,我需要很多很多好运。”狄亚戈拍拍管家的肩膀,笑容明亮温暖。
“林奇先生,祝您好运,愿上帝保佑您,幸福快乐。”阿隆索诚心诚意道,他将每天为此祈祷,希望林奇先生和林奇夫人很快就会相遇,并再次相爱。
周一早上,何孟芸一如往常,提早到达公司,打点各项准备工作,身为总经理秘书,她的薪资比以前高,却也有更重的责任。
九点整,欧文铭出现了,脸上一样挂着爽朗笑容。“何秘书,早!”
“总经理,早。”她也像她平常的样子,淡淡回应。
欧文铭坐下没多久,咖啡已被送来,正是他喜欢的卡布奇诺,外面餐厅卖的都没有他秘书冲得好喝。
“对了,今天下午你陪我去接机。”他一边享用一边说。
“接机?哪位客户?怎么没通知?”何孟芸皱起眉头,出乎意料的行程总让她不习惯,一切都应该由她安排妥当才是。
“我刚在车上接到电话通知,林奇集团的人要过来视察。”
“是哪位主管呢?”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这次有四个人要来。”欧文铭耸耸肩,他一向不拘小节。“为了避免失礼,我只好亲自出马,还有请你跟司机连络,要派两台加长型礼车。”
“好的。”奇怪,她眼皮直跳,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每次处理和林奇集团的业务,她多少会有种异样感受,但她告诉自己不用想太多,反正狄亚戈是不可能出现的,事隔半年,他毫无动静,应该是另结新欢了。
只是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她必须逃进洗手间,忍住汹涌的泪水,不断做深呼吸,等她能戴上冷静面具时,再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别担心,就快要好了,她常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很好,时光将治愈一切。
下午两点,他们开车前往桃园国际机场,车内有欧文铭总经理和两位部门经理,除此之外就是司机和秘书何孟芸。
“上次他们派了个主任过来,希望这次会是经理以上的职位,因为我还想多谈一些合作的范围。”欧文铭就事论事道,毕竟小主管能决定的权限不大。
两位部门经理也有同感,各自发表意见,两人都想争取总经理的肯定。
何孟芸并不加入讨论,只是专心温习西班牙文,她已成为公司的专业翻译,毕竟之前没有和西语国家合作过,要找到会西语又懂国贸的人才不容易,她自然是最佳人选。
一走进机场,过强的冷气扑面而来,何孟芸缩起肩膀,虽然她穿了外套,仍挡不住那寒流威力。
还记得,曾有某人会用冷气来逼她自投怀抱,那时她气得牙痒痒的,现在却怀念那宽大胸膛,或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些冰冷又热情的夜晚。
不,别再感伤了,她警告自己,现在是工作时间,不准随便心痛。
“三点半了,应该快出现了,大家要热烈欢迎啊。”欧文铭亲自拿起看板,上面写着“欢迎林奇集团莅临台湾”的西班牙文。
出口处走出一批批人潮,没多久,他们等候的对象也出现了。
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高大男子走来,背后跟着三名同样穿黑衣的男子,但还是带领者最让人印象深刻,他有一头黑发、一双黑眼,五官却比东方人深刻,还有一种领袖的威严和气质。
欧文铭心想应该就是这位了,正好对方停下脚步,他立即用不太灵光的西班牙文说:“先生您好,欢迎您!”
那男子伸出手和欧文铭交握,用西班牙文不知说了什么。
欧文铭赶紧转向秘书吩咐:“你帮我问问,他是林奇集团的哪一位?该怎么称呼?”
然而,何孟芸像是看到蛇眼女妖,瞬间变成了石头,全身都僵硬不已,更别提发出声音了。
这时,那男子开口了:“你们好,我的全名是狄亚戈·林奇。”
对方突然说起中文,把欧文铭吓了一大跳,抓抓后脑笑道:“林奇先生您好,真没想到您会说中文呢!”
“我说得不太流利,请见谅。”
虽然对方的中文稍有卷舌音,欧文铭已是喜出望外。“不、不,您说得非常好!对了,请问您是林奇集团的哪位主管?”
“我是董事长。”狄亚戈简短回答,并拿出名片,视线却盯在何孟芸身上。
她看来快要昏倒了,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半年不见,她消瘦了些,一头乌黑长发绾在脑后,脸上戴着银框眼镜,却遮不住她迷离的大眼,以及惊愕复杂的心情。
他日夜思念的人儿,终于在此时得以见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