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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样子,金奴我到底应该如何做,应该怎么做?我想对任何人好,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苏宣轻轻的道,身上哀默之气弥漫着整个屋子。
“公子不要想这么多了,回养荣堂歇歇,就要吃午饭了。”金奴安慰着苏萱。
苏萱摇晃着站起来,蹒跚着回了养荣堂,躺到贵妃塌上对玉奴道:“玉奴我就合合眼,一会儿记得叫我。”
玉奴连忙给苏萱脱了鞋,给苏萱盖上银红色碎花锦被,金奴忙着往炭盆儿里加了几块碳,玉奴取了美人捶过来,让茶儿轻轻的给苏萱捶着腿。
两人安排完这一切,就出了养荣堂,站在廊下,外面的阴沉沉的,北方的十月已经是寒意阵阵,今天的天气尤其不好,“是不是要下雪了?”玉奴道。
“那儿那么快就下雪了,大概还的下几场冻雨。”金奴紧了紧身上的浅紫色细绸棉袄,呵了呵手。
“回二位姑娘,待客的饭做好了,大厨房来人问,送到哪一处。”书房的一个小厮影儿过来问话。
“人具体安排到那一处了,我们也没得到消息呢。”玉奴想了想,去一旁的耳房里叫英子出来,“去后面问问你芍儿姐姐,人安排到那一处了,厨房立等着送饭呢。”
英子答应一声,去了后面,一炷香的功夫,英子跑回来道:“安排到了石头房,芍儿姐姐说那里的东西从红姑走了什么都没动,省得收拾。那个二牛去了东边的泻玉亭,芍儿姐姐说二牛就一个人,也就泻玉亭小点,合适。”说完咯咯笑这跑回耳房了。
金奴和玉奴听了一阵错愕,石头房也就罢了,就是离滴翠轩远了点儿,这泻玉亭可是在水里的,这以后天气越来越冷,这整个泻玉亭可就等于在冰上了。
不过这二牛的娘也是该得点教训了,成天对着公子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
石头房里,蔡氏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每间屋子都是木格栅,两旁挽着淡紫色的帘幕,现在他们坐在临床的炕上,下边放着脚踏,屋子中间放着刚笼的炭盆儿,炕上的小几上摆着几样点心,屋里的东西不多,可是看着就富贵雅致,可能是才住上人的缘故,屋里虽然有炭盆儿,还是冷的很。
这北边的天气真是冷,这才刚入冬,就冷成这样,冷到人心里,骨子里,蔡氏紧了紧身上大红的粗绸棉袄,缩着脖子劝着二牛娘,“娘,你没看出那个什么王爷今天的架势,大有您再提阿菜是我们家买来的媳妇这事儿,就要把我们送进大牢治罪了,现在阿菜是人大心也大了,可是这也由不得我们,娘你以后可不要再提了。再说,把她得罪苦了,以后我们的生意也做不成了,难道还让爹去码头上做苦力不成?”
二牛的娘蔫蔫的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的道:“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一看见她就拢不住火儿,要不是她这么不安分,那可是咱们二牛的媳妇,偏偏她总是闹腾,招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二牛的媳妇也弄没了,我只是不甘心。”
“娘,这天下的好姑娘多着了,以咱们家现在的家私,难不成还给小叔找不到好媳妇,我看阿菜未必就适合小叔,这如果成了亲,圆了房,再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要了小叔的命吗!”蔡氏的一席话,说的二牛娘一激灵,是呀,如果真成了二牛媳妇,再出个什么事儿,那可就不是送大牢之罪那么简单的了,说不定就把谁的命搭上,这首当其冲的就是二牛,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让全家人怎么活。
“我也知道,何尝不是这个理儿,可是要不是非的来京城一趟,也用不着看着闹心,让我堵得慌了。”二牛的娘这么一说,蔡氏就低头不说话了。
“大娘,嫂子,午饭来了,请用饭。”石头房的小丫头,进来道。
午饭摆在外面的厅上,蔡氏扶着婆婆出来一看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自家虽说也是有钱的了,可就是过年也没吃过这么丰盛,十盘儿十碗儿,竟汤就三个,这饭菜不光闻着香,看着也赏心悦目,这器皿也漂亮,高低搭配着,这不光是一顿饭,仿佛还是一次展览,一次艺术的行为。
蔡氏和婆婆一时都有些看呆了,站在门口,半天没动地方。下面站着两个小丫头,对着这婆媳两人屈了屈膝,脆生生的道:“请大娘和嫂子入席!”
蔡氏忙扶了婆婆在炕上坐下,自己也连忙坐在另一边,拿起筷子给婆婆加了一筷子,就率先吃起来。
☆ 二百六十八章 等待
下面小丫头全都捂着嘴的笑,桌上的两个人莫名其妙,二人看着桌上的白菜猪肉炖粉条,不知道是什么菜。
小丫头道:“这是白菜猪肉炖粉条儿,这是京城里平常吃的家常菜,在铁锅里炖了,天冷的时候吃,最是暖心暖胃。”
“白菜?白菜是什么?莫不是我们说的龙舌兰,哎呦呦,我的娘天呀,这可是一钱银子一斤的龙舌兰,我在城里帮工的那家,也就是过年吃上一颗,平常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蔡氏兴奋的看着这一大碗的白菜猪肉炖粉条儿,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
蔡氏站起来,把碗端到跟前,用汤勺给婆婆盛了一碗,立刻自己也盛了一碗吃起来,“嗯,好吃,真是好吃!”蔡氏边吃边念叨着。
生气归生气,这龙舌兰可是这辈子第一次吃,再生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胃口过不去,二牛娘也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最后这桌饭菜,让这婆媳二人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吃了大半儿,然后在婆媳二人遗憾的目光中,在两个小丫头呆掉了的目光中,放下了筷子,让小丫头撤了残席——太浪费了,这么好的吃食,没有吃干净,二牛娘和蔡氏不无遗憾的想。
这么一大桌子饭菜,就是外院做粗话的仆役也都够四五个人吃了,这两个女人的胃口也太大了,屋里伺候的小丫头,都开始怀疑两人的性别了。
其实是这一路上赶路,不得吃睡,一大早晨被人放到城门口,人家就走了。早饭也没有吃,又赶上这二人是做惯了体力活儿的。饭量自然不小,因此早就了今天超级大肚婆的形象。
这二人吃饱喝足没有别的事儿,就等着苏萱过来给她俩请安呢,只是她们两个不知道的是,第一天二牛娘对苏萱的嚣张态度,已经惹了公愤,她们的等待注定前路遥遥。
苏萱在养荣堂小憩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张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快午正了,还不是很晚,公子可是饿了,奴婢这就传饭。”玉奴从一旁过来。茶儿站起来出去给苏萱打水。玉奴连忙上前给苏萱穿鞋。
“可给娘和嫂子们安排好住处了,他们是南边儿来的,不比北方的人抗冻。炭火棉衣一定要多预备着。她们这时候来,一定是要在这儿过年的,给他们都准备皮衣吧,否则这个冬天他们就有苦头吃了。”
“这还用公子操心,芍儿芸儿一准儿安排的贴贴当当的,她们什么时候让你为这些家长里短儿的事儿。担心了。”金奴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伺候苏萱洗脸。苏萱也就按下这个话题不谈。
苏萱用饭的档口,苏管家说上林别院的管事过来,来汇报一下现阶段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
苏管家过来时,看豆苗和几个小丫头在廊下站着,院子里站了几个等着接家伙的厨房媳妇子,就知道里头正用着饭呢。
豆苗远远的就看见苏管家进来了,立刻迎上前去,“苏管家可是有什么事吗?公子正用饭呢,如果是要紧事,我就进去给通传一声。
”豆苗给苏管家福了福。
“呵呵,豆苗姑娘客气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上林别院的管家来了,我让他多等一会儿就是了。”苏管家笑着对苏萱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泻玉亭那边,阿宝领着二牛到了里头,把炭盆儿笼起来,被褥放下,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到了书房,挑了两个小子去伺候,“二牛是南边来的,不是很懂规矩,我们家是什么地方,王爷们经常来的,要是冲撞了贵人,咱们可谁都担待不起,你们两个可得机灵着些。”
两个小厮会意的点了点头,三个人刚来的时候的情景这整个书房的人都看到了,那个嚣张劲儿,就是吴王千岁和蜀王千岁都没这样过,还说公子是那个什么二牛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也配!两人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去了泻玉亭。
二牛看着琳琅满目的多宝阁,摸着光滑如镜的锦缎,看着满眼不认识的中堂条幅,心里就跟开了锅似的。
阿菜离开平江快一年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这期间收到阿菜三封信,一封是过了年以后,在一家人揪心揪肝的等了几个月以后,收到了阿菜的第一封信,信中简短的说自己顺利抵达,一切安好,不用担心,京城这边冰天雪地的,开河以后就回来了。
于是一家人等呀等,盼呀盼,等到的不是阿菜的回归,而是又一封信,信里说戒色大师收了她做弟子。
戒色大师是谁,二牛全家一点不知道,看阿菜信里的口气,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和尚,京城的和尚大概和无相寺的主持差不多吧。
大家这么想了,那就接着等吧,早回来,晚回来,早晚得回来,晚回来就晚回来吧,他们着急也不能上京城来拉人不是,于是一家人换了期盼的日期,继续等。
直到他们打算来京城找她时,收到了第三封信,说京城事忙,可能回不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这是头上京城的前两天收到的,路上走了两个月,到了京城,十月的天气,比平江十冬腊月的都冷,来的时候,虽然爹千叮咛万嘱咐,把家里的厚棉衣都戴上了,可是还是抵不住北方的严寒。
庆幸的是船家不错,因为有白帮主关照,穿件路上靠了一次岸,带二牛上岸买了几件御寒的衣服,自己身上穿的这件大棉袄,就是那时候买的,娘毕竟身子弱,多多少少染上了点风寒,只是不严重。
二牛在泻玉亭里东想西想,那两个小子在屋里悄无声息的站着。
“二位小哥,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二牛坐了一下午,才发现屋里多了俩人。“二牛哥,我是影儿。他是小壶儿。”影儿介绍着。
“我想去看看阿菜,哦,不,苏萱,可是不认识路,二位小哥,能不能带我去一下。”二牛客气的道。
“这……”二人互相看了看,“二牛哥你不要着急,我们公子有了时间。自会使人来请公子,还请二牛哥稍安勿躁。”影儿恭敬的对二牛道。
二牛想了想,“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是有些事情。想跟阿……萱儿说说。也不见得非白天,晚上萱儿要是有时间,我也可以过去。”二牛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想着总该没问题了,白天没空,他就晚上去见,晚上不至于还忙吧。
“二牛哥知道我们公子是个女子吧?二牛哥晚上过去恐怕不太方便,传出去会坏了我们公子的清誉。”影儿认真的道。
二牛呆了呆,是呀。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最是讲究规矩礼仪的地方,怎么给忘了。那晚上是不行了,只能找白天的时间了,二牛按下心中的忧虑,只得耐心等。
还说让影儿给看着些,只要苏萱一有时间,就第一时间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