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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把这姑奶奶给送走了,钱掌柜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大掌柜,漕帮的二当家的过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进来的是周先生。
咣当钱掌柜把茶盅子摔在地上,“谁让他过来的,不是说好了有事去彩虹轩说吗,他现在过来干什么,报丧吗。”
“属下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夏二当家的说您再不见他就出人命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非要和大掌柜当面说不可。”周先生道。
“哼我看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让他进来。”钱掌柜吩咐。一会儿夏边玫进来,钱掌柜吓了一跳,差点都不认识了,这夏边玫虽说不是长得貌若潘安,但是也是风流潇洒的,在青楼里是大家青睐的帅哥一枚,今天这是怎么,嘴唇发白,两眼呆滞,面如金纸,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看见钱掌柜就扑通一下跪倒“大掌柜你可得救我。”“这是怎么了?”钱掌柜失声问道。夏边玫就把让白子眺给阴了的事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重点还说了三长老也没有帮助自己。
钱掌柜听着听着脸就越来越沉,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啪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还说别人不帮你,我们当时也是糊涂了,怎么就选了你这么头猪,大家都走了,你让三长老留下来,是想让三长老和你平分银子,还是说帮主印信他也有份,你死了都是蠢死的。”
“钱掌柜,我知道自己蠢,也是白子眺太狡猾,我……我以为胜券在握了,都是我一时大意让白子眺有了可乘之机,这次还请钱掌柜帮我,以后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夏边玫哀求道。
“报答我的大恩大德,错误我们只想犯一次,你把屎拉的到处都是,还想让我们给你擦屁股,我呸你也配。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钱掌柜冷酷而又嘲讽的说。
“钱掌柜,我有利用价值,我有利用价值,只要你帮我渡过此次的难关,我什么都听钱掌柜的。”夏边玫嘶声道。
“把他拖出去,就说是夏当家的欠了赌债,怕被帮里知道了,到我这借钱筹措银子,让我赶出去了。”“不,不,钱掌柜你不怕我把我们合作的事说去吗,啊?你不怕吗?”夏边玫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
“拖回来”钱掌柜的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嘱咐你,我是和你说过一些事情,但是只代表我自己,你知道我给谁做事吗,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还有要是出了这个门,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让你quan家上下几十口,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样你满意了。这平江城里敢威胁你钱爷的还没出生呢。”
钱掌柜邪恶的笑了笑,温柔的吩咐手下道:“把他给我扔出去。”夏边玫闻言哇——又吐了一大口血,被人从后门毫不怜香惜玉的扔了出去。
被白秀才暗算,不容于漕帮,现在又被背后的主子抛弃,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翻盘的机会了。
夏边玫现在是一条命,去了半条,扶着墙根儿,慢慢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出了后街弄堂,被阳光一刺眼,越发的头晕眼花,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的苏萱已经回到山上,做着自己的发财梦,进行着自己的赚钱大计。
十几天以后某书房,爷这是平江的急信,那人拆开一看,笑了,叫镜先生过来。镜先生过来以后,那人把信笺递过去,镜先生一边喝茶一边看字条。
少东家:前少东家所嘱之事,虽老奴夙夜以忧,殚精竭虑,奈何资质鲁鄙,鸠拙不堪,竟无方为主分忧,愧对少东厚恩,今致首尾难顾,跋前疐后,老仆思前想后,实恐误少东之重托,唯请少东亲谋,以成大事。老奴惶恐,惭愧之至。老奴钱德发顿首百拜。
☆ 七十九章 寿礼
恩咳!咳半天才止住咳嗽,掏出汗巾子擦了擦咳出来的鼻涕眼泪,“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镜先生道。
“是呀,我开始还以为她年纪小,来了这风云变幻之地,恐生出许多是非来。有意多在平江留她两年,哪知道竟是这么能折腾,不但弄的那二牛死心塌地的,还勾的白子眺神魂颠倒。
我这次只是想给白子眺找点事做,不要动不动就往卧牛岭跑,哪知道姓夏的手段没多少,心气倒不小,事情办过了头,弄的不能善了。
偏偏让那死丫头出来给搅了局,兵不血刃的废了我们一颗棋子,这次又让那死丫头小赚了一笔。”
“公子,其实我倒是觉的这白秀才还不错,有勇有谋,通过这次的事情,恐怕漕帮牢牢的让他控制住了,我们要另找人就的花大力气,为什么放着现成的人不用呢?”镜先生想了想道。
“我倒不是非要弃了这白子眺不用,只是他和那死丫头”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
“主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白子眺脑袋聪明,把漕帮打理的井井有条,关键是做事有分寸,等到时候姑娘来了京城,离得远了,再和主上定了名分,他们还能怎么样。”镜先生冲着那人深施一礼。
“道理本王还不明白,但是本王还是那个意思,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还是最好不要用白子眺。”吴王一脸别扭的道。那人赫然是当今皇上的老生子,最小的儿子,吴王殿下。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吃上醋了,这以后可是要让你喝个够,镜先生心里,面上恭敬的应道。
这位是冷心冷情的主,要是动了心会怎么样呢,镜先生的心里早就摆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了。
吴王虽然说有合适的就不用白子眺,合适的那那么好找呀,只是拉不下面子来而已。镜先生心知肚明,也不揭破,点头应下了。
“殿下,那怎么回复平江那边呢。”一想到钱德发为了这事着急上火,镜先生就想笑。“叫丁二过来,本王有话问他。”
一会儿,过来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十四五的小斯,来了站在当中深施一礼道:“爷叫小的什么事。”
“恩,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管着南边的谍报,平江那边有什么新鲜事没有。”丁二是什么人,从小是孤儿,皇后的母族当优秀谍报人员培养的,长到八九岁了,身边的好多人都有了别的差事走了。
等吴王殿下开府建衙以后,丁二被殿下看重,负责了吴王府的谍报整理工作,渐渐的由于自己工作出色,得了殿下的进一步看重,负责了南方的整个谍报事务。
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身上就是没长毛,长了毛比猴都精。“殿下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就是苏公子又新研究出个什么果酱来,刚通过举行了个诗会,推了出去,听说反应不错,平江城里很是抢手。由于存的时间不能很长,所以都是提前预订的。”
丁二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上边,见吴王殿下若有所思,镜先生也没说话,知道自己说道点上了。就继续垂手立着。
这钱德发说要孝敬些新鲜物事,不会就是果酱吧,吴王看了看镜先生,镜先生道:“不管是什么,到了就知道了,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要是我们有什么需要应该也来的急。给钱德发回信吧,就说准了,按他的意思办,不过办法他来想。”
镜先生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吴王殿下也笑了,点头应了。镜先生就代笔写了批复,镜先生微微一笑,写了一个准字,交给吴王看,吴王看了也是一笑,什么也没说,交给了丁二道:“封了,发平江。”丁二躬身接了,退了出去。
“前些日子就想找镜先生过来商量商量过年的事。府里自不用操心,有王妃在呢。父皇万寿节的时候,让我不显山不露水的得了父皇的赏。过年这次我看就难说了,这次我们是费费心,还是避避风头。”吴王看着丁二走了,转头和镜先生商量过年的年节礼来。
“公子,这些都是小事,就该是你挣的事,过年天气就凉了,要是还有菠萝蜜果子就又能拔得头筹,这次不是听说还有什么果酱吗,我们也可以拿来先尝尝,如果是新鲜东西就也用来做年礼。”
呵呵,吴王笑道:“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急人之忧。不光是父皇母后,就是何母妃他们,还有众位哥哥们也要孝敬。”他这本来是玩笑话,谁知道镜先生赞许的点了点头。
吴王愣了一下,无奈的点头应了。上次万寿节的时候发生的事都成了笑话,三哥魏王知道父皇喜欢金石书画,也是为了投父皇的喜欢,在全国派下去好多人,搜罗奇珍异宝,弄的朝臣颇有微词,最后找到两株一人高的通体朱红的珊瑚,千秋节一经献上,父皇就高兴的合不拢嘴。
偏偏两个搬东西的小内侍,搬动的时候没托着底,抓着盆景的边沿一用力办起来,没走多远,盆的沿儿掉下来,一个无价之宝一人高的红珊瑚摔成了数段。
父皇勃然大怒,要不是顾着是自己的喜庆日子,就要将那两个败兴奴才打杀了,吩咐总管太监喜顺喜公公先把那俩个奴才押下去,听候发落。
二哥楚王给父皇进献了一个巧嘴的虎皮鹦鹉,二哥一拿上来揭了黑罩子,那鹦鹉就上蹿下跳兴奋异常,“皇上万岁,皇上万寿无疆,皇上江山一统”的说个不停。
父皇本来沉着的脸又渐渐有了笑模样,让身后的贴身小内侍托着,寿礼络绎不绝的呈上来,正在大殿上热热闹闹的,祝福和吉祥话跟不要钱似的。
“爷你怎么才来呀,快想死奴家了,”“宝贝,你也想死爷了,这几天忙着老爷子的万寿节,天天教那扁毛畜生说话,都快憋死爷了,快点给爷亲香亲香。”
“你家里美人成堆的,怎么就对着我馋狼饿眼的,祖宗你轻些,啊——恩,恩”“你就是我的祖宗,你就是我的祖宗。”然后就是男子喘粗气的声音。
大殿里一片寂静,开始大家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来的,安静了一会儿,发现是皇上身后的鹦鹉在说话,“还不快让这个扁毛畜生住嘴,拿出去处死,拿出去处死,把老2这个混账也给我叉出去。”宝座上的人都顾不得忌讳了,大殿里回荡着老皇帝的咆哮。
四哥蜀王奉上了尊大护国寺主持,长眉长老开光的沉香木的弥勒佛,又亲手抚琴给父皇祝寿,就得了奇技yin巧四个字的评语,弄的四哥沮丧的很,把别人弄的狼狈异常,气氛都破坏了,他也没得了好。
五哥成王献上的是宋徽宗的《池塘晚秋》,这个还是相当的震撼效果的,父皇沉着脸看了看。
下面的众大臣有不少此道中人,都想一睹为快,这时有内阁的高为拥高阁老,更是出来躬身和皇上施礼道:“久闻徽宗的书画作品,其神韵超逸,体备众法,脱化浑融,不落畦径。在这千载难逢之际,请皇上赐臣等一观。”
皇上准了,两个小内侍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展开,给大家欣赏。大家看着看着就窃窃私语起来,皇上在上面看着就皱了皱眉,道:“高爱卿,可看出什么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纷纷归座,高为拥自己站到大殿中央,只得回奏道:“陛下徽宗书画由重神韵,这幅画作精致是精致,但臣等都觉的这幅画作是形象神不像,特别是画作上的题跋,大家都知道徽宗开创瘦金体先河,书法可称铁画银钩,但是这幅画的字功力还是不够的。”高为拥说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弄的五哥是满脸通红,赶紧跪倒请罪,“都是儿子有眼无珠,让他们给骗了,让儿臣做了这等不忠不孝之人,还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