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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柔软而带着哀求:“飞飞,我知道,你今晚来到这里,完全是被我所逼。但是,能不能请求你,好好地陪我一晚,只是一晚!即使你将来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至少,让我留下这一晚的美丽回忆!”
梅飞飞愣愣地看了他许久,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个说道:对待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心软?他的手段能够有多狠辣,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另一个却道:可是无论如何,他只是因为爱你。且不论这方式对不对,纵然他在最初的时刻伤害过你,但这几年来对你的思念与渴望却不是假的!
她咬着唇思量许久,最后小心地问出一句话:“那么,我想问你,今晚之后,又该如何?”
安迪一怔,随即微笑道:“我已经答应你放过傅远了。”
梅飞飞心一提,眼睛微微地眯起来,目光如锐利的锋芒:“你的意思是,只放过傅远?那么林文鹤呢?我的朋友们呢?其他人呢?”
安迪好整以暇地往椅子上一靠:“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我说过,不能给你爱,也不会给你心!”她一字一顿地道。
“我知道!”他快速地接口,唇边的笑意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忧伤,“即使没有爱,即使没有心,只要你的人在,那也是好的!”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摇了摇头,喃喃地道:“你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不,你简直是魔鬼!”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得到你,无论是疯子还是魔鬼,我都愿意做!”
这句话他居然说得认真无比,只听得梅飞飞一阵毛骨悚然。她深深地呼吸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要怎么做?
答应他,换得天下太平,还是抗争到底,不惜一切代价?
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承欢于他身下?虽然她曾经想过,可以把身体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却绝对不会是他!
但是,现在却还不是抗争的时候,因为,她还不够强大!为了傅远,她把林文鹤拖下水,心中已经够愧疚了,现在有机会让他脱身,为什么不呢?
想到这里,梅飞飞终于压抑住自己心中无限的憎恶,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安迪本对这回答并不十分意外,但听到她这句话,仍然喜色耸动。
“且慢!”她却又道,“我有条件。”
“你说!”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是,你不能妨碍我的工作。”梅飞飞紧盯着他。
“那是当然!”安迪笑得宠溺,“你不是金丝雀,我当然也不会把你关在笼子里。”
梅飞飞垂下眼帘,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心里松了一口气。等着吧!只要能够有更多的时间,今天强加给她的,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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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梅飞飞的承诺,安迪之前时不时表现出的忧郁似乎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起来。草草用过饭,他把碗筷一推,站起身来,向梅飞飞微笑着伸出手。
她睨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却不理会。
安迪撇撇嘴,柔声道:“我们上楼去。”
梅飞飞也不答话,脸上神色淡淡的,依言跟着他上去。
二楼分成几间,门都敞着,像是特地为她这位未来的女主人开放着。她淡淡瞥了一眼,很容易地辨认出书房、办公室和健身房。安迪脚步不停,一直上到三楼。
三楼原来只有两部分,一半是卧室,另一半是露天阳台。近百坪的卧室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只在床尾一面墙上挂着一幅裱起来的图画。
梅飞飞缓缓走近,只觉分外眼熟,凝神细看,才突然认出,这正是当年她入学生会时,临时画的一幅钢笔画,画中还有她题的几句小诗。隐约记得当年这幅是送给了宣传部长黄晓,却不知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从他那里硬要回来的。”安迪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在她身后解释道,“你这幅画他宝贝得很,起初一直不肯给的。但你后来成了我的女朋友,你的画怎么能落在他手中?”
梅飞飞听到最后一句时垂下了眼帘,当然,以安迪的占有欲,定然是软硬兼施地把画弄了回来。
安迪上前两步,与她并肩而立,仰头去看那幅画,感叹道:“幸而我要了回来。因为,后来我才发现,能够给我留下点念想的东西,原来却只有这一件……”
她这才明白,他把这幅画挂在这里的用意,原来,只是为了借物思人!思及此处,心中不免若有所感。
安迪实在知她甚深,此时见她垂首不语,神色意动,不由再近一步,伸手去揽她肩膀。
梅飞飞微微一动,便又顿住。
安迪见她没有抗拒,心中大喜,忍不住轻轻扳过她身子,挑起她下巴,低头缓缓地吻下去。
她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但他的唇已经近在咫尺,眼睛也微微闭上了,根本没有看到。梅飞飞心中暗叹一声,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承受了。
眼看他的薄唇就要覆上她的,突然两人耳边同时传来隐约的一阵嘈杂声。安迪的动作顿时停住。
门边的语音呼叫器“滴”了两声,随即响起保安的声音:“安总,有人硬闯进来。”
“哦?”安迪一边应道,一边挑了挑眉去看梅飞飞。
梅飞飞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喀噔”一下,吃了一惊。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有谁会来闯?
安迪仔细盯着她,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大步走到传呼器旁,吩咐道:“截住他,我们这就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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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透了,但院子里灯火通明。梅飞飞下到一楼,安迪身形高大,走在前头,她看不到门外的情形。
但听安迪一踏出门槛便笑吟吟地道:“哈,我说呢!是谁这么大脾气,居然要硬闯,原来是你!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梅飞飞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她快走几步,跟出门外,只见白昼般的灯光下,几名保安正扭着一名男子,正是她此刻最不愿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人--傅远!
她忍不住以手掩口,轻呼一声。只见他衣衫凌乱,脸上淤青,嘴角带血,显然是和人动过手。虽然身上狼狈,但利剑般的目光却饱含着无尽的怒意,狠狠射在安迪身上。这目光在瞥到梅飞飞出来时,蓦然又变得充满了心痛与不舍,顿时便说出了一切心声:飞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出这种牺牲?!
梅飞飞心中一颤,垂下眼帘避开他目光,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他一字一句地回答。
“我不会走的。”她轻声而清楚地道。
“他威胁你!是不是?”傅远质问。
“不是!我自愿的!”梅飞飞不去看他,只放大音量,像是要特地说给某人听,“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关系!我早说过,我和你,就只是……”
“飞飞!”他大声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再说!我宁可进监狱,也决不让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你!……”梅飞飞气结,这个傅远,怎么就突然笨了起来!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就不知道,越是这样做,越是会让她所有的牺牲都白费吗?
“飞飞,”傅远坚定地道,“不要说进监狱,我就是搭上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护你周全!”
梅飞飞心口一热,却听安迪“啧啧”两声。他一直不声不响地看着,听着,这时候似乎极为惋惜地叹了一声,朝她笑道,“看来,我不应该放过他。”
梅飞飞立刻咬着牙,低低地道:“你答应过我的!”
安迪弯了弯嘴角:“我是答应过,但现在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又把我的人打了,叫我怎么放过他呢?”说着,他特意看了看院子里几名同样衣衫不整脸带伤痕的保安。
梅飞飞蓦然抬头,盯住他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你想反悔?”
安迪不理会她愤怒的眼神,伸出手温柔地顺了顺她的长发,柔声道:“不,我当然会放了他。只是……”他看向傅远,眼中一道寒芒闪过,“我们是不是先把恩怨了结一下?”
傅远闻言冷笑:“是该了结一下!”
“放开他!”安迪向众人吩咐,旋即又道,“当年我们动过两次手。第一次,是我欠飞飞的,自然认了。可是第二次,我受伤初愈,你虽然胜了,也不算得光彩吧?这一次,我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几个保安松开傅远,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轻蔑地笑道:“虽然说跟一个残废动手,的确胜之不武,但对你这样的人渣,还需要讲什么光彩不光彩!”
他所说的“残废”自然是指当年安迪受伤之后,左手不能使力。
安迪却冷笑一声:“是不是残废,打过再说!”说着走上前去,两手交握,骨节“啪啪”作响。
梅飞飞已然明白两人是要动手。虽然安迪有旧伤,但这么几年过去,说不定早就好完全了。再看傅远一脸血污,刚才必定是以一敌众负了伤,这时怎么还能动手!心中一急,再也忍耐不住,立刻上前几步,扯住安迪,大声喊道:“不要!”
安迪回身,语带调笑地道:“怎么?为我担心?没事,等我收拾了他,我们再继续……”
梅飞飞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楼上的一幕,心中不禁又气又恨,愤然“啐”了一口:“你去死吧!”
安迪不怒反笑:“我不会死的,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说着,反手将她往一个保安手上一推,冷冷地吩咐,“看好她!”
那保安如钢铁般的大手立刻握住了梅飞飞的胳膊,她用力挣扎起来,却纹丝不动,只能急得朝傅远大喊:“傅远,你走!快点走!”
他坚定地看她一眼,缓缓摇头。
“傅远!”梅飞飞眼里有了泪光。
傅远不再看她,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大步迎上安迪,猛地一拳挥去。安迪早有准备,左手一抬已经架住,紧接着右手一挥,有力地打出一拳。
梅飞飞看得清楚,原来他的右手确实完全恢复了,心中不由更加为傅远捏了一把冷汗。
眨眼之间,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已经过了十几招。
一开始,大概是没料到安迪如此强劲,傅远一不小心连吃了几拳,口唇边刚刚抹掉的血珠子,又滚滚而下。安迪得意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嘿嘿笑道:“被残废打的滋味怎么样?嗯?”傅远喘着气不说话,手撑在地上,转头“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痰。
梅飞飞的心顿时揪成一团。谁料到,转眼之间,傅远却猛地爬了起来,冲上去又是一拳。安迪没料到他来势汹汹,挡了一下没挡住,硬生生挨了,往后便倒。
眼看着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彼此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尘土,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但没有安迪的命令,旁边的人却都不敢上前帮忙。
梅飞飞真的不知道,明明看上去都很谦廉君子的两个人,为什么出手都那么狠。尤其是傅远,前世她和他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也会动手打架,而且还这么能打!
渐渐地,他开始占了上风,安迪招架得多了,还手得却少了。
梅飞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