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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她抬头看他。
“眼睛肿得像核桃的时候。”
“你是说——”她止住了泪。
“如果妳继续哭下去……”
“谁哭了?!”她马上死不承认。“我……刚才我的眼睛里跑进了沙子——”
“好大的一粒沙子!”他糗她。
“陶子杰,如果你再惹我,我保证我会——”她不知道自己是要打他还是继续哭个够,总之如果他再嘲笑她,她一定会反击,她今天已经受够了,不需要他再给她一些苦头吃。
“我道歉!”他是真心的向她道歉,不是敷衍了事。
“算了!”她吸了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
“明天——”
“今天!”她纠正他。“现在是凌晨五点,早就是今天了。”
“好吧!今天晚上妳还要继续来上班吗?”
“我——”
“安琪,不要逞强,不要和我赌气,妳自己最清楚妳做不做得下去,不要委屈自己。七十二行,妳只试了一行,还有很多妳可以做的,不要泄气,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能做什么,总要磨一磨、总要跌个几次跤。”他摸摸她的头发。
“所以………即使我现在放弃了也不可耻,不丢脸?!你不会笑我?”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着他,她需要他的鼓励、他的认同。
“安琪,妳明知我的态度,我为什么要笑妳?!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今天,如果妳知道我换了多少工作、我遇过多少的挫折,妳就会知道妳今天的不如意只是小小的“不顺”。”
“那你………你是特别来等我下班的?”她仰着头,天真的问他。
“妳说呢?难不成我吃饱没事的半夜开车兜风?!”
“早说嘛!”她开怀一笑。
“一次教训,一次经验,我希望妳学乖了。”
“我是学到了什么。”她知道自己成熟了些,对人生、对这个社会。
“那就够了!”牵着她的手,他们一起走向他的车,这种时刻、这种气氛、这种感受……
是特别的!
※※※
“手抬高一点!”
听到钟岳用命令的口吻说着,薛靖雯很勉强的照做,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工作要求,还是他私下要戏弄她,总之他处处挑她的毛病,好象她今天才第一天当模特儿,好象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下巴……”钟岳又叫。“注意妳的角度,我要拍妳的侧面!”
她挪了挪姿势,微微的抬起下巴,她宁愿相信他是求好心切,否则她真的拍不下去。他根本是个主观、自以为是的暴君。
“眼神……薛靖雯,我要的是性感又优雅的眼神,由眼神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内在,不是妳现在这种恶狠狠的目光,妳到底搞不搞得清楚问题啊?!”钟岳不太客气的说:“我要那种柔、那种媚!”
她很辛苦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放柔些……”
“钟岳——”
“想一些美一点的事!”
“我——”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他还在那里谈什么“美”!
“薛靖雯……”由于在场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好比打灯光、换场景的、化妆师等很多相关的人,所以钟岳的态度是非常的专业。“妳今天到底做好准备了没?还亏妳是一个专业的模特儿!”
薛靖雯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根本是人身攻击,就算今天他是什么摄影大师,他也没有理由说这种话,好象她连怎么摆姿势都不会。
“肩膀放软一点!”他走到她的面前,双手调整她肩部的曲线。
“你——”
“我要隐约的笑容。”
“去死——”她咬着牙,只差没有伸出五爪。
“你说什么?”他垂下头看她,知道在场这么多的人,她不敢真的怎么样。
“我叫你——”
“这件衣服最美、最迷人、最性感的地方就是肩部的设计,所以……”他压了下她的肩。“像这样。”
她忍气吞声着,她委曲求全着。她不要别人知道她和钟岳曾有一段情,她不要任何人知道,所以她一副听从大师安排的样子,她要忍耐,工作上她忍他,私下……她会给他好看。
一次又一次的,钟岳按下了快门,而薛靖雯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摆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不知道是有意或无心,钟岳总会去碰碰她,不是她的手,就是她的腰、她的头、她的肩、她的颈项……
终于,薛靖雯忍无可忍。
“我想我们最好说清楚!”她在他又碰了她的腰部之后,压低音量的说。
“说什么?”他摆出无辜的表情。
“说——”
“这组照片很急。”
“再急——”
“薛靖雯,如果是公事,妳可以当大家的面说;如果是私事,妳可以在收工之后请我喝杯咖啡,我们好好的谈。这样够清楚吗?”
“你——”她的手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她很想将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控制妳的情绪。”他大方、轻松的一笑。。“如果妳无法与我共事,妳可以去向老板抱怨,但是这会儿,我希望妳敬业一些,只剩几套衣服,我比妳更想早点收工,相信我!”
“那你就别再碰我一下!”她低语,但表情凶恶。
“碰?!”
“你可以动口,但是不要动你的手,我无法忍受……”她一脸厌恶的表情说道。
“妳以前好象并不介意我碰妳……”他故意若无其事的说,背对着所有的工作人员。
“你居然敢提以前?!”
“靖雯,如果妳心里没有鬼,如果妳坦然视之,这只是工作上的接触。”
““工作上的接触”?!”她看着他身后的那些工作人员,幸好没有人注意他们,幸好他们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因为初次合作在沟通事情。
“不然妳以为什么?”
“你这是……”她真想给他一记火辣辣的耳光。“你在歪曲事实!”
“薛靖雯,今天如果替妳拍照的是一个女的摄影师,如果是个女的碰妳的手、妳的腰、妳的肩、妳的头,妳一定不觉得什么,对不对?!妳的不能容忍完全是冲着我,对不对?!”
薛靖雯一下子迷糊了,他好象说得有理。
“我是为了拍出好的照片而——”
“而“碰”我?!”
钟岳知道自己分明是“假公济私”,诚如薛靖雯说的,他可以用嘴巴说,他不一定要伸出手去碰她,但是……他想碰她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强到他可以为了能碰碰她而什么都不顾,只是……
他绝不能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他依然渴望她,那他就永无翻身的一天了。
“只是工作。”他一副超然状。
“工作……”她瞪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以前让他碰她是由于爱、由于心甘情愿,但是这会………他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除非妳要小题大做,解释成“性骚扰”。”他没有认错的意思。
“钟岳……”她气得握拳,但是却拿他没办法。
“我们继续工作吗?”
“当然好!”突然的,她露出了一个娇媚、甜蜜的笑容,如果他可以这么对她,她也可以“折磨”他!“我们是不该再因为这件无聊又很难下定义的事争论下去,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要赶。”
“是吗?”他一怔。
“漂亮的女人总是有人追,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吗?”她瞟了他一眼。
“靖雯——”
“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好吗?钟大摄影师……”她朝他一笑,那笑会刺痛人心。
钟岳忧郁的看她一眼,朝他的相机走去。
※※※
关莉缇边收拾碗筷,边注意曹学城的反应,虽然他正在和敬敬玩拼字的游戏,但是他的神情总带着一抹深思,好象有什么事在困扰他。当着孩子的面,她又不好问什么,但她总希望知道他在烦什么。
替敬敬洗完澡,哄睡他之后,切了一盘苹果,她端到了曹学城的面前。
“明天我要加班,敬敬你要准时去接。”
“好……”他心不在焉的答。
“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忘记的!”曹学城没好气的说,拿起一片苹果送进嘴里。
“你好象有心事?”她试探的问。
曹学城看着关莉缇,女人应该很了解女人,所以和她谈谈应该没有错,他要知道翁枫的想法,为什么在好一阵子没有联络之后,她又打电话给他,问的不是他们的儿子,而只是问候他一个人。
“也不是心事,只是……只是我有一点困惑,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对方是谁?”
“翁枫。”
“你的……”她说不出那两个字,她当然知道曹学城前妻、敬敬的母亲的名字,只是突然的由曹学城的口中说出,她有些不习惯。
“我的前妻。”
关莉缇的心没由来的一沉,由曹学城和敬敬的描述,她知道翁枫是个时髦、追求自我、不太懂得牺牲的女人,她为了过“自己的生活”,不愿再受束缚,而选择了离婚一途,自由比她的丈夫和儿子更重要。
“她怎么了?”关莉缇沉着的问,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
“她打电话给我。”
“哦……这没有什么啊!”关莉缇刻意淡化这件事。“即使不做夫妻了,大家还可以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打打电话,联络一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没有问任何有关敬敬的事。”
“是吗?”关莉缇觉得自己的笑容好假。“那她都问了些什么?”
“她问我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累不累。有没有女朋友……”曹学城一句不漏的说。
“那你怎么回答她?”关莉缇拿着苹果,心里的焦虑不下于等待会考的放榜。
“我说还好,工作还算顺利,没什么累不累,反正日子总要过下去,每一个人都一样;至于女朋友……”曹学城双手枕在脑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哪敢再害人!”
关莉缇发出干笑声,如果要票选现代的呆头鹅,曹学城一定当仁不让的中选,他到底当她是什么?!菲佣、保母、一个“朋友”?!他到底有没有用心想一想她的感受和心情过?!她为的是什么?
“知道我没有女朋友,她很在意我。”曹学城憨厚的朝关莉缇微笑。
“是吗?”关莉缇绷着脸。“你没有向她提到我?”
“莉缇,妳不是……”他尴尬的笑笑。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她的心正一滴一滴的在淌着血。
“妳是……”
“我是什么?”她追问他。
这个问题可把曹学城给问住了,关莉缇是他和敬敬的朋友,是一个关心他们的女人,但是……但是他从来没敢想歪过。
“如果哪天你的……你的前妻突然回来,而我又“刚好”在这里,你要我向她怎样解释我的“身分”?!说我是钟点佣人?我可没领过你一毛钱;说我是保母?我做的可比一般的保母多了,保母还不用帮你们煮饭、收拾家里的,是不是?!”她辛酸的说。
“莉缇……”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虽然他无话可答。
“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照顾敬敬和你的“人”而已,并没有任何的其它意义,对不对?!”
“不是这么说……”
“那是怎么说?!”
曹学城很少去想这个问题,他已经习惯了关莉缇的存在,时间一久,他根本忘了去思考为什么。他只是高兴她这么喜欢他的儿子,有人来分担照顾敬敬的责任;其余的,他没有多去细想,免得庸人自扰,只要相安无事,他乐得这么过下去……
但这会儿——
“莉缇,妳到底想问什么?”他这个老实人干脆地问,他不习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