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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到了高层的首肯,由于处在可能对台战争的前沿阵地,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投资很少,而从那至今,嘉州市GDP总量稳居东山省前三位,这些GDP基本上都是嘉州市的老百姓创造出来的。东山省除了东州是省会城市,是副省级城市,还没有计划单列市。鉴于嘉州市在省内的重要地位,当时几届嘉州市委书记都还兼着东山省委常委。所以嘉州市申请成为较大市还是有较大希望的。
国务院负责审批较大市申请的考核组也确实来过嘉州实地考核了,只是在一条叫做衙门里的老街上,由于事先对形势估计不足,只是增派了警力,没有封锁道路,导致高层领导的车被堵住,前后都堵得严严实实,车子上有人还好办,问题是很多车子横七竖八停在老街上,车主不知去向。
交警只好叫拖车,这样一来时间就耗长了,可是不这样又没有办法,你总不能让年迈的首长下车步行吧,万一出什么岔子,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车在衙门里被堵了半小时,首长的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但当时的嘉州市委书记、市长脸色已经黄了,因为他们知道,事情又很可能黄在他们手上了。
首长回去后的第二天,有一位在北京做生意的嘉州私营老板找到市委书记,他拍着胸膛说有把握这次能把嘉州市的较大市拿下来,只是需要30万的活动经费。理由是,市委书记叫他“小高”,他到北京那位首长的家里去,首长同样亲切地叫他“小高”。
市委书记的一念之差断送了嘉州市成为较大市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拒绝了小高的建议,凭着他对小高的了解,倒不是担心钱被小高诈骗而去,而是担心此举损害嘉州市的形象,弄不好成为政坛上的一个大笑话。
尽管小高一再表白不会贿赂高层领导,30万只是到考核组成员所在的国家有关部委的活动经费,但书记主意已定,较大市能批下来,对他是锦上添花的事,批不下来,对他个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倘若出了笑话,他那张老脸就挂不住了。
国务院总共批了四批次的较大市,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但也没说此后不批了,二十年来,嘉州市的全国人大代表在历年的全国“两会”上,都提交申请嘉州市为较大市的议案、建议,但一直石沉大海。不是不批准嘉州市为较大市,而是事实上停止了全国范围内的较大市审批。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6)
关北流任嘉州市委书记后,该项工作也一直抓得很紧,去年把全国较大市审批工作座谈会争取到了嘉州市召开,这是很不容易的,以往的全国较大市审批工作座谈会都是放在较大市召开,而嘉州市还不是较大市,意味着嘉州市的漫漫申请路已到了拨开云雾见晴天的境界,只要国务院一放开,重新启动较大市审批,嘉州市就很可能第一批入围,这对嘉州市的经济社会发展无疑是一个福音……
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子走过来,我连忙把贴在门上的耳朵缩回来,但把身子挤在了门前,用目光迎接那人的到来。
来人是农发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路海林,这名字有些男性的意味,当然主要还是路海林一幅村姑的派头,机关里熟悉的人就不大拿她当女人看,见面的招呼语不是:“路主任,山上下来啦”,就是:“路主任,田里回来啦”。我今天想来一点新奇的,于是说道,路主任,又来骚扰王局啊。
路海林嘻嘻地轻笑了一声,环顾四周无人,凑近了我的耳朵说,许为义,姑奶奶对老男人不感兴趣,要骚扰就骚扰你这种毛头小子。
我谦虚地笑笑,说,能得到路主任的骚扰我是求之不得,只是王局也还年轻着呢,四十出头,男人四十一朵花,就算到了五十还是一具精品。
呸,路海林不屑地撇了我一眼,六十还*呢。她以有些迷离的眼光看了看我,许为义啊,姐姐知道你在这里也过得不舒心,什么时候姐姐带你下去到山野里逛逛,到海边吹吹风……
门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响,应当是王中法挂了电话。路海林也听见了,做了个让的手势,意思是我先请。我过会儿还要到高宗明办公室去,也就不客气地在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响亮的“进来”两字后,我就推门走进去。关门的一瞬间,回头一瞥,已不见了路海林的踪影。
王中法稍稍抬起头,看见是我,目无表情地说,是小许啊,有事吧?他的手,却依然在翻动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
王局,办公室搞了个今年的税收宣传月活动实施方案,哦,李南乐说主要还是套省局的,结合市局实际,做了一些修补,我和付主任看了下,主要还是想请你拿意见。
我就在王中法对面三张椅子的中间那张椅子上坐下。看着王中法那日理万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好象这个世界离开了他就会停止转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7)
我老早就注意到了,只有他和黄立武局长的办公桌前摆了三张椅子,其他副局长办公桌前都只摆了两张椅子,纪检组长郑伟宝刚来的时候办公桌前只放了一张椅子,后来可能是因为工作需要,也有可能是随大流,“追加”了一张椅子,反正这个事不象追加预算支出要审批。王中法不知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没有,如果有意识地这样做,那其实并不高明。
王中法还是慢慢地翻阅他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了,才好象突然看见我把税收宣传月活动实施方案的材料递到他眼前了,于是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把那几页纸接了过去。先放着吧,他说。
我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走,王中法说材料先放着吧,好象是让我先回去,可是不尽然,平日里他打发下属一般是说那就这样吧。我想起朱克山对我说的,重要领导与一般领导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三度”:速度、态度、风度,速度慢的是重要领导,快的是一般领导;态度冷的是重要领导,热的是一般领导;风度大方的是重要领导,委琐的是一般领导。
从速度和态度看,王中法应该说有些象重要领导,只是我许为义一介乡巴佬,无法判断城里人的风度怎样算大方、怎样算委琐。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三度上看,王中法总体上应该属于重要领导。也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朱克山那小子观察人有一套,不愧是做了几年重要领导身边秘书的,更重要的是他深藏不露,关于这一点,后面我再详细向你们介绍。
抽支烟吧,王中法的脸上突然放晴了,还拉开抽屉摸出了一包软壳中华,大概是未开封的,费了好大劲才抽出一支烟,看上去笨手笨脚。他解释说,上次亲戚的结婚酒宴上拿的。
我想说我来吧,又觉得这样不好,好象我很想抽烟的样子,但他把烟递过来了,我也就装做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来。领导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不然你推三脱四的,他下不了台。我没带打火机,就把烟拿在手里把玩着,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洗耳恭听着呢。
你抽吧,王中法很亲切地说,哦,我这里也没有火。
没事,我连忙说,王局,我过会儿抽。
是这样,王中法的脸愈发地显得平易近人,好象在与他的老朋友说话,本来是组织纪律不允许的,但对你说说也无妨,你在办公室的工作表现我心知肚明,你的工作能力我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只是……他看上去很犹豫的样子,沉默着,象是要找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任光东走了,他的位置本来是你的,只是、只是我们的黄局长非要用赵生民,也不是赵生民不行,但一把手的秘书,也是我们局领导班子的秘书,要好中选优啊……他满含深意地凝视着我……我连推荐你的机会都没有,黄局长就直接提到会上讨论了,这也……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8)
我首先表达了对他的感谢,适时地替他把未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可能是黄局知道自己要走了,有些事情上比较粗心,应该是要征求您意见的嘛,您分管着办公室……
小许啊,话不能这么说,王中法立即打断了我的话,一把手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嘛,好了,现在赵生民也走了,应该说对你又是个机会啊……
我得承认那一刻我的心处在蠢蠢欲动之中,一段时间以来,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把我的想法在王中法面前表露出来,不管实在不实在,他名义上毕竟分管着办公室,路海林说我过得不舒心,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高宗明如果有机会推荐,我知道他是会推荐我的,只是赵生民藏得太深,突然跳出来,连王中法都没有机会说上话,更别提高宗明了。
这正应了官场上的那句话,虾有虾的路,鳖有鳖的道,杀猪杀屁股,就看你杀得死杀不死。
那天晚上我也直接把意思跟高宗明说了,与我判断的一样,他完全赞成我是局长秘书的最合适人选,还问我有没有其他门路可走,我说嘉州官场上我没有任何靠山,不要说市领导,就是随便哪个局的局长,我都没有一个可说得上话的,按照古代的说法,“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不做官”,看来我实在不适合在机关里混下去了。
高宗明就安慰我说,不要过于悲观,他会努力在新来的局长面前推荐我的。他说的是“不要过于悲观”,也就是说,一定程度上的悲观我是“需要”的。现在看来,高宗明说的有没有其他门路,是不是包括找王中法谈谈呢,可惜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王中法就那么亲切地看着我,看得我脑海里一片翻腾,我真想把我的想法就说出来了,大不了碰个软钉子。我张了张嘴,话语还没有从嘴里滑出来,就听见王中法说,你看,真正写重要材料的一直是你,任光东走了,赵生民走了,其他几个秘书,写写会议纪要、信息稿还是可以的,写重要材料总是稍显……象南光泽还是去年刚考进来的公务员,一年见习期都还没满吧,虽然是个硕士研究生,徐福阳编编信息简刊是不错的,这也是他的特长;李南乐也不错,党校的老师嘛,理论水平高,年纪大,人也成熟,我们几位副局长有向市里汇报的材料,处室里拿过来的总是很粗糙,往往要请他润饰一番的,提升理论高度嘛,这个工作他是很胜任的,但是他没有财税工作实践经历啊……所以,按理说,本来接下来应该是你……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9)
我感觉到风向不对了,听王中法话里的意思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什么硬杠杠卡住了的样子,甚至是什么上纲上线的错误……我的脑子急速转动着,也觉得没犯过什么错误啊,即便犯过错误,也没有被人发现啊,比如和朱克山、卫合川、雄昭苏、崔乌青、项永礼这帮家伙一起混在娱乐场所时,确实做过几次不应该做的事,可都是平平安安出来的,只要平安出来,我们就都还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
许为义同志,我敏感地注意到王中法换了一种称呼,你知道韬光养晦是什么意思吗?他的神态,象一个学问高深的学者在不耻下问地与他的学生探讨。
我不明白王中法的用意,只得说:就是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
你说出了基本意思,王中法开始象一个学者作报告,韬光养晦,也就是“韬晦之术”,历史上,“韬晦之术”是一种重要的*手段,就是通过各种欺骗手法,表面上收敛锋芒,隐藏才能行迹,掩饰政治上的野心和志向,解除对政敌造成的威胁感,麻痹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