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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来回应段晟楠道:“第一,怎么称呼你,是我的权利,你可以不答应,但不能阻止我怎么叫;第二,我是你的上司,要承担比你更多的责任和义务,具体的准备工作我虽然没有做,但是并不代表我是坐享其成的;第三,要知道,文保科科长这个职务一年才五六万的薪水,而我在杨氏珠宝的任职,一个月就有这么多,有时候还不止,如果非要我有个抉择,我肯定是毫不犹豫的辞掉文保科科长的职务,而且我现在还只是副的!”
一番话,将段晟楠呛的脸色铁青,不知道为什么,徐彬就是喜欢看到段晟楠这副表情,有种成就感,想想就觉得心理变态,徐彬不再说题外话,而是用笔在那张老城区的地图上画了一个类似井字的图案,安小慧见到点头道:“嗯,就是这个位置,徐哥北派的功夫学的不错嘛!”
北派把盗墓叫做考古,有一套很高深的学问叫做“寻龙点穴”,也就是看风水找墓穴的确切位置,并且通过一系列的推敲计算,将墓穴的入口位置找出来,尽量不破坏墓的整体面貌,这和南派的“探穴定位”又不同,南派的功夫是通过一些传说或者是比较可靠的消息,就是一通乱挖,再不济就上炸药,现如今好几处古墓就是被南派的土夫子用炸药毁掉了,虽然北派的学问文雅一些,但若论实际价值,还是南派的功夫能实在,尤其是南派人擅长洛阳铲,盗洞挖的又稳又宽,徐彬上次在南安古墓钻的盗洞就是出自南派的手笔。
徐彬哪里知道什么北派的功夫,他靠的是一双生死瞳!这种精确定位,远比什么“寻龙点穴”来的精准的多,但凡北派的考古学家要在一个区域探宝,不将整个区域逛上个十几遍,是不可能将地下的入口确定的,更别提把地下古墓的轮廓弄清楚,全天下能够像徐彬这样“寻龙点穴”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整个井字覆盖在地图上将老城区遮住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安小慧的事情了,安小慧翻开了笔记本,看来来的路上,她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密密麻麻的信息和符号被记录在那几页纸上。
“根据我爷爷的笔记记载,旧都地宫的入口是在这个位置……”安小慧指了指靠近井字左上角的位置,然后继续道:“地宫入口深地下四十多米,寻常盗洞都是无法找到的,而且旧都地宫并不是人工修筑的,而是自然形成的地下断层,里面很多通道都已经被掩埋,甚至达到了无法下脚的程度,那个时候的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大多数土夫子也只是靠几把铲子,如今我们不但有电动铲,还有炸药,还有其他高科技的装备,想来能够去到一些我爷爷都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徐彬摸了摸下颌问道:“在城市里可不比在南安山区,你要是像那边那么大动静,很容易引起市民的恐慌,不等你挖出个大概,怕是就要被抓起来了,我虽然有身份不怕被抓,但总归是不好的。”
安小慧微微蹙眉道:“这一点我也知道,爷爷的笔记里没有详细写怎么找到入口,只有这么个模糊的方位,我想既然爷爷的笔记里记载过不止一个人出入过旧都地宫,那么证明其实是有入口的,只是非常隐秘而已,从徐哥画的图来看,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地下水道!”她说着,就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洛阳老城区地下水道平面图,这个东西自然是靠官方身份从水利局借来的。
安小慧把平面图印在原来的地图上,并且又把古道秘图中破解的火焰图片翻出来,两相对照,徐彬顿时眼前一亮,整个井字完全和地下水道平面图里的一部分重合,没有一丝的差别,而且井字左上交叉的部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原来蓝色火焰的图片中,虽然是四条简单的线段,但是在平面图上,那个位置却是一个污水排放处理的地下河道入口,用了一个环形的标志做表示,而安小慧所说的入口也可以解释为这个位置!
第五十二章 地下水道
徐彬皱了皱眉道:“就是这里了,现在检查装备,今晚行动!另外,我要提醒各位一声,今天我闲逛的时候,似乎碰到了可疑的外籍人士,不排除TTA团伙已经到了这里,小楠已经介绍过了,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国际通缉要犯,安小慧就别去了,太危险,其他人做好必要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安小慧居然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站在一边,斜着眼睛盯着徐彬,徐彬打算好的一肚子腹稿,用来劝说安小慧的说辞一下子都没用上,说不住的难受,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用无比哀怨的语气道:“你这丫头,不是打算趁我们下了地宫之后,偷偷的溜进去吧?”
安小慧不知所谓的坐到了一边,也不答话,居然从小包里拿出了小锉刀,修起了指甲,徐彬那是无比郁闷啊,现场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徐彬才爆发式的怒道:“好吧好吧!一起下去!要死也死在一起,得个痛快,省的你一个人背着我偷溜下去,我还要顾此失彼、担惊受怕的!”
徐彬知道,安小慧可是个好奇心极度旺盛的人,怎么可能被自己三言两语劝退,连南安古墓那种地方,她也一个人偷溜进去了,还在乎洛阳下面的地宫吗?
段晟楠和赵卓丹都下去显然不妥,得留一个人在地面上接应,万一遇上什么突发状况,还有一个人能够在外面紧急处理,原本段晟楠是打算跟下去的,但徐彬却摇摇手道:“你还是留在上面吧,照顾安小慧一个人,已经够呛了,再多一个你,我怕吃不消啊!”
段晟楠怒目道:“你是怕我阻挡你自肥吧?谁不知道你又兼职、又开公司,简直就是个奸商!这次下了旧都地宫,还不指望着摸两件古玩么?我可警告你,所有古墓遗迹出土的文物都属于国家的,你私藏就是赃物,贩卖就是走私,数额大的,可以直接枪毙!”
徐彬摸了摸鼻子,想起董伟军处理给自己的那批文物,心说:“要枪毙的事情,我早就干了,还在乎你这点威胁么?”口上却软道:“开个玩笑!赵哥的身手好一些,跟我下地宫,我也放心一些,你的身手虽然也不错,但是长处却是射击,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了,射击成绩连续五年全优啊!地宫下面放枪子儿的不方便,你留在上面火力支援,可以随时控制局面,其实论起任务的重要性,你的这个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徐彬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马屁,这才把心高气傲的段晟楠哄好,赵卓丹在一旁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用口型对徐彬道:“御下有方啊!”
徐彬红了红脸,转头到另一间卧室睡觉去了,晚上的行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这个时候保持充分的体力是十分有必要的。
等徐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天色已经黑了,徐彬走入大厅,只见三人已经准备就绪,必要的装备已经带齐,食物和水也备足了三人足够三天的用度,段晟楠临时在武警部队借来了一把九五式狙击,说起段晟楠的射击,那是警队中的一绝,最厉害的就是狙击枪法,不同于普通的狙击手,段晟楠练的是盲狙,就是端起狙击能够当冲锋枪使的绝技,纯凭感觉不用瞄准,十发中总有两三发能够命中目标,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稍微瞄准一下,命中率更高,段晟楠就是凭着这一手绝技,短短五年就从警校毕业升任到海川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徐彬把玩了一下段晟楠端在手里的狙击枪,作为一名现代化的男性,总是对枪械战争比较感兴趣的,以前没有机会接触,如今近距离感受一下,也算是圆了心愿,这把九五式狙击步枪是武警部队特战队的制式装备,口径5。8mm,射击距离最长可达三公里,但实际上超过一公里威力就开始减弱了,最高射速每分钟可达650发,枪重七斤五两,两只手端起来还有些沉重。
徐彬听段晟楠介绍了一下,也就没兴趣了,小心翼翼的将狙击步枪还给了段晟楠,问赵卓丹道:“琦琦怎么样了?”
赵卓丹竖了个大拇指道:“安全送达,你写的纸条也放在她口袋里了,现在就出发么?”
“现在……”徐彬刚想说什么,忽然脚下一阵微微轻颤,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但现场的情况还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四个人都惊愕了一下,赵卓丹立即警觉起来,竖起手表示一个“噤声”的手势,整个人趴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上听起来。
赵卓丹是早年就跟着李老爷子的人,李老作为北派的大宗师,一身的北派功夫无比精深,早七八年的时候,还经常出入各种古迹探索,赵卓丹这一手“地听”的功夫,就是李老爷子亲传的,若是贴墙而听,能够感受整面墙的结构,甚至透过半米厚的墙听到高于20分贝的一切声音,20分贝就相当于一般的脚步声了,若是贴地倾听,能够感受三十米之下一公里内的动静,这种动静就相当于中医诊脉时的脉搏了,其实都是一些震颤,通过这些震颤的频率来判断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地听术”在解放后的大动荡时期基本上已经失传了,李老爷子也是根据宝大师的一些口述,以及自己的实际经验总结出来的,比起传说中可以洞察百米深的地下,十公里范围内的动静的地听术还是差得远的,徐彬也觉得那种功夫已经属于武侠小说的范畴了,应该超出了人类听力的承受范围。
赵卓丹用地听术听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便抬起头来严肃道:“徐科,有人已经抢先动手了,而且手段十分野蛮,应该是用了小雷管开路了!”
徐彬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天遇到的那个外国人,立刻意识到,他之所以低着头看,并计算着什么,一定是在做有关地面承受力的数据,以便确定在多少米深的地底,自制雷管里放多少炸药可以避免地面上的人察觉!
“事不宜迟,走!”徐彬当机立断道,他又想起了宝大师关于这次行动的箴言:阳煞冲运,必有血光!可是徐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咬了咬牙,率先将背包背起,在前头领路起来。
赵卓丹冷笑一声,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刺,放进了筒靴里,也背起了工具包跟在后面,安小慧人小力弱,步子也慢,就没让她负重,她的挎包里只有她特意带来的祖父手写笔记,以及一些南派功夫里用得上的工具。
三人走出屋子,就一直沿着街道往西北边走,老城区本来住的人就少,而且多是上了年纪不肯搬家的老人,八点以后天一黑,老人们大多都上床睡觉了,整个老城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尤其是每隔几分钟后,脚下就微微的一阵轻颤,不是刻意去感受,几乎无法察觉,徐彬等人的步子就迈的更快了。
“这些洋皮贩子,倒卖到我们地盘来了,回头遇上了,少不得给他们好看!”赵卓丹咬着牙道,他跟随李老爷子久了,对于走私文物的违反者本身就很厌恶,尤其是当这些违法者还披上了民族排斥的外衣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从屋子出来半个小时左右的步行,就到了地下水道平面图上标注的那个位置,徐彬看了看附近,四周是一些破败矮砖房,看来就算是过去,这里也是没什么人活动的地方,地下水道的平面图上所示,这里应该有一个大型的排污处理系统,但是入口在什么位置却没标注出来,徐彬等人不得不在附近找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安小慧才指着一处井盖道:“徐哥,我们要从这下去吗?”
徐彬皱了皱眉头,给自己戴上防毒面具道:“没有别的入口了,看来入口应该在下水道里,这段时间地下又安静了,赵大哥几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