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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思绪再次被扯回了半年前的那一次离别,他们都以为那将是他们本就不该存在交集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相见。
声嘶力竭的喘息和激烈的动作,仿佛要挥霍尽最后的一点生命般地,他们抵死纠缠。
红月之夜,能够看清的,只有彼此同样妖异的鲜红眼瞳。
消散了甚至已经成为了本能的温柔伪装,他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体内冲撞,向来低温的手这一次却仿佛烧着了般地滚热,在那人光洁但坚硬的身体上摩擦出大片大片的艳红痕迹。
疯狂的疼痛与同样疯狂的快感,锥生零下意识地咬上了玖兰枢的颈,甘美的纯血流入口中,第一次,他的意识无比清醒却仿佛level E发作般疯狂地渴望着他的血液,那样熟悉的清冷香味,欲罢不能。
枢抱紧了怀中人纤细的腰,更加用力地深入这那人美好的身体,任凭零放肆地吸食着自己的血液,甚至配合地微微偏过头去,将更多的血液送进他的口中。
——他要他的血永远地留在他的身体里,那血液会融入他的血管和骨髓,纵然他们在没有机会相见,那血液也会与他的每一次呼吸同在。
想到这里,枢自嘲地笑了起来——玖兰李土有一句话说对了,吸血鬼的本性就是掠夺,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
他更加过分地加大了力道,甚至完全不去顾及锥生零身体的承受能力。
——想要……想要得到更多……
——想要你,今生今世,玖兰枢想要的,只有你。
——只有锥生零。
——然而。
——然而,零,我是纯血种,我和优姬是玖兰家仅剩的纯血种。
——我可以操纵一切,我想要的,没有不能实现的。
——因为我是玖兰枢。
——因为我偏偏是玖兰枢。
——所以,在最初的最初,我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暴烈的交缠终于结束,那个恐怖而迷乱的夜晚也终会结束。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枢微微诧异——平时穿衣服会这么慢的吗?记得有一次零被夜刈恶整,深夜时分的超A紧急任务,从跳下床到衣衫整齐地迈出夜间部的大门加在一起还不到半分钟,动作快得连有着异乎常人的敏锐神经的玖兰枢都自叹弗如。
——那是,多久之前了?
——如今再去想的时候,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以后,再也看不到那样让人忍俊不禁的场面了吧?
——终究,还是……
“……零。”
“嗯?”
“……我是,纯血种。”
……终于,还是这样说了。
“嗯,我知道。”
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终于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优姬是我的妹妹。”
手指渐渐收紧,枢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心竟也是会跳动会颤抖会疼痛得几乎可以滴下血来的。
“而且她还是你的未婚妻,这我也知道。不错啊,她很仰慕你,不是很好么?”
刺啦一声,衬衫的半片衣襟裂开,破碎的布片尴尬地躺在主人微微颤抖的手中,固执的模样如同自己的主人一样口是心非。
“你……不留我吗?”
一贯的高高在上般的调笑语气,却并不是调笑。
薄唇扯起一丝笑意,冰冷的线条锋锐如刀:“我留你,你会留下来么?”
“……”
……会留下么?他可以为了他倾覆天下,可是,他不能忘记悠和树里宁静的微笑,以及那淡淡的一句“优姬就拜托你了,枢。”
那就是,所谓注定无法背叛的誓言……
“快点走吧,纯血种的玖兰枢大人,否则等到别人发现了现在这个状况,你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了。”
终于勉强着整理好了衣服,零背对着玖兰枢,冷笑的声音扩散的周围的空气中。
零……
转身,薄唇轻动,玖兰枢固执地重复着那同一个口型,直到最后,却终究不曾发出声音。
……
“……枢哥哥……枢哥哥?”清甜的女声终于将他几近恍惚的神智唤了回来,枢微微怔了怔,随即唇边绽开了毫无破绽的微笑。
“优姬,怎么了么?”优雅地微笑着,枢伸手揉了揉优姬长而柔顺的头发。
优姬愣了一下才低了头,嫩生生地说道:“枢哥哥,到用餐的时间了。”
“啊,抱歉,我忘记了。”完美地掩饰住微笑中的自嘲成分,枢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站了起来,“走吧。”
才刚刚到餐厅,枢就发现了蓝堂一脸郁闷得仿佛要吃人表情。
——又是一贯的戏码么?
于是他无声地笑了笑。
半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优姬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力量稍微强了些外,她唯一取得了长足进步的事情是学会了利用纯血种的身份欺负蓝堂。
——或许该觉得庆幸?
清楚着身为人类生活至今的优姬纵然恢复了身份和记忆回到了玖兰本宅却依然没有身为纯血种的自觉,有时候看着优姬和蓝堂闹得天翻地覆,枢是真的庆幸着还有这个没上没下的少年肯不把优姬当成主人看待,而可以让他们死寂的生活有那么一丝能够与优姬相配的生机与活力。
“枢大人,优姬大人。”看到枢和优姬一前一后进入了餐厅,早已在一边的长沙发上等候的瑠佳和架院晓迅速地站了起来微微低头行礼。
蓝堂迟疑了半晌,终于在自家兄长暗示性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地行礼道:“枢大人,优…姬…大…人…!”
“优姬大人”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自动忽略了这左右手孩子气的失礼,枢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到了正座上,柔声招呼:“优姬,过来坐。”
“……哦。”习惯了理事长惯例性的犯傻和馒头脸宽面条,尽管回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优姬却依然无法习惯这样严谨的礼节。然而据蓝堂说,这样已经是枢大人对她的纵容,真正的贵族礼节,比这个不知要复杂多少倍。
——那样真的还有胃口吃饭吗?再次想起这件事,优姬忍不住嘟嘟囔囔,无奈地在长桌正对着枢的另一端坐了下去。
直到她落座,餐厅里的另外三人才再次行礼坐了下来。
——完全不是开玩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礼节而别扭着坐不下去,那三人于是就那么安静地等候着,直等到她被罪恶感驱使着终于坐了下去。
——有哪里,不对劲。
——乍看之下是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枢大人有什么不对劲。
整整一顿饭的功夫,蓝堂的眼睛时不时地便偷偷看向玖兰枢,终于在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的时候得出了这个事后曾被架院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评价为“真是惊人的第六感。”的结论。
用餐完毕,枢看着再次开始跃跃欲试的优姬和蓝堂,最终决定不告诉优姬零失踪的消息。
——既然想让优姬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那就没必要用这件事去打破这份经营多时的平静。
——呐,是不是,零?
……何况,锥生零是他玖兰枢的人,本来也没有假手他人的必要。
——无论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而伤害了零,他玖兰枢绝对不会放过。
在众人眼里,玖兰枢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稳如泰山的纯血之君,然而不知为何,优姬总在不经意间觉得她的枢哥哥内心中似乎有某种极力压制着的焦躁。
那是一种因为无法言说而不得不不动声色的忧虑。
直到那个夜风温柔的夜晚,用餐结束后,优姬终于鼓起了勇气叫住了本来想离去的玖兰枢。
“枢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陪我去散散步好吗?”狠狠一眼瞪哑了这撇了撇嘴的蓝堂,优姬的声音温柔,有这一贯的安心意味。
对于这个妹妹的要求,枢从来都不懂拒绝:“好啊,走吧。”
即将落山的夕阳通红通红地挂在天边,走出宏伟的哥特式别墅,两人酒红色的头发和瞳仁一起沐浴在了那一片鲜艳而炽烈的红色中。
夏季的时候造型优雅的树丛如今只剩下纠结缠绕的枝桠,两人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慢慢走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然而却并不显得尴尬。
穿过了小树丛,展现在眼前的是巨大的雕塑喷泉,四米多高的□少女身形优雅,身后近五米长的翅膀展开,清凉的透明水柱自她高举过头的圆罐中哗哗啦啦的落下来,汇入雕像下直径接近三十米的巨大水池中。
优姬走上前,沿着水池雕刻繁复的宽阔边缘坐了下来,纤细的指在水中微微搅动,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的美丽涟漪。
抬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哥哥:“枢哥哥,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对我说吗?”
“嗯?”没想到自己一向粗神经的妹妹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枢微微一诧之后便恢复了完美的笑容,“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并没有什么烦恼啊。”
优姬安静地笑了笑,凝视着手中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回水池中:“可是,我们是兄妹啊,不是吗?”看着枢微微怔然,她站起来,走上前去握住了枢的手,“枢哥哥,我也是纯血种啊,所以,试着相信我,好吗?”
这一次,枢是真的怔住了。
——作为人类生存到现在的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地提起过自己纯血种的身份。
——知道她还在下意识地排斥这个身份,枢亦没有强迫她接受。吸血鬼的生命长的几近永恒,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认清自己的立场和彼此的关系。
——直到现在。
他第一次正视妹妹的眼睛。
——那里面已经不再是那个颤抖着的幼稚的孩子般的眼神。
——仿佛,那属于纯血种的吸血鬼的因子,直到此刻才真正觉醒。
于是他将脸上完美的微笑伪装卸了下来。
“锥生零失踪了。”他蹙了眉,低低地说。
“什么?零……零失踪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优姬惊呼出声。
“嗯。”点了点头,枢决定不再隐瞒,“玖兰李土没有死,而锥生一缕回到了黑主学园。”
“一缕?”毕竟不曾真正了解玖兰李土的恐怖,优姬并没有在李土的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捕捉到了“锥生一缕”这个名字,“一缕不是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是啊,现在这些事情居然都集中在了一起,总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啊。”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优姬下意识地这样问道。
——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她的枢哥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们回黑主学园,好么?”微微笑着,玖兰枢抚了抚优姬柔顺的长发。
“回去?好啊好啊!”想到又能见到学园中的朋友们,优姬顿时高兴起来。
回到灯火通明的别墅时,三个吸血鬼贵族正在大厅里百无聊赖。
架院和瑠佳静静地坐在一起,虽不说话却有着出奇的和谐和默契,蓝堂登时觉得自己很像某种强力发光物体。
正在他已经在酝酿着爆发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吱呀”一声轰然大开,冬夜凛冽的风随着两个人的身影灌了进来。
玖兰枢慢慢走了过去。
“枢大人。”看到自己的主人,三人整齐地低头行礼。
“瑠佳,架院,蓝堂,准备一下,明天回黑主学园。”
微微一怔之后,三人一起俯身行礼:“是,枢大人。”
他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人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