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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真的有一个男人。
而她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本是低头埋首于料理当中,听见她的步伐声,抬起头来,给了她一抹好看到令她发晕的微笑。
「你醒啦?」他拿起白色的手巾,将双手擦拭干净,「不知道义式早餐你喜不喜欢?」
她唇瓣微启,虚渺与现实的记忆尚未拼凑完整。「卡罗?」
Shit,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呆,「……我还在作梦吗?」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你昨天晚上问过了。」他走向她,捏了下她的鼻尖,道:「亏我整个晚上都在努力证明自己肉体的存在感,你居然还能把我当成是梦?」
她的脸蛋登时像是被蒸熟。
「我——」然后她嘴一张开,就被他塞了口食物到嘴里。
嘴里的美味让她瞠大了眼。
「味道如何?」他笑着问。
「好吃!」她咽下喉,道:「这什么调味?」
「蒜虾佐红酒醋。」
「蛤?」她愣了愣,忍不住伸手又去捏了一只盘中虾,「你一大早就吃这么丰盛?」
「当然,要把昨天消耗掉的补回来,今夜才能再战。」
「……」唔,她突然不太明白,这道菜到底谁比较需要?
稍晚,他开着暂时租来的车,送她前往任职的公司。
在等待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她考虑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昨天说……」她顿了一会儿,转头望向他,「你这次是短暂离开日本,这个短暂,是多短?」
他扬起唇角,淡淡应道:「我后天就要走了。」
「这么快?!」她有些意外。
不,应该说是失落。「但我下个月会再回来。」
绿灯亮起,他换档,车子缓缓向前行进。他补述道:「如果联邦调查局方面许可的话……你愿意跟我回美国吗?」
她当然是愿意的。
「可是,你现在回美国安全吗?」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我还不确定,必须跟局里讨论、评估过,才能知道确切的状况。」
「哦。」
她简单应声,然后低下头,沉默了。
在等待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而他却从来不曾给过她答案。
「卡罗。」她道。
「嗯?」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下,反问:「你指的是现在在日本用的身分?」
「不是,是你真正的名字。」
「哦,原来是那个名字。」他点了点头,扬起了微笑。
连他自己都快忘了那个名字了呢。
然后,他左手握在方向盘上,身体朝着她倾斜,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用着很轻、很柔的语调。
她听完,退开了些,张大双眼睇着他。
「……你是说真的?」
「半分不假。」
「骗人。」
「没骗你。」
原来,他有一个很斯文、很可爱,却一点儿也不适合他的名字。
「不行,我不相信。」她还是坚持那是逗她的答案。
「那、你就等到那一天吧。」他带着笑意,瞟了她一眼。
而在这个同时,红灯熄、绿灯亮起。
「哪一天?」她不解。
他踩下油门,车子越过了斑马线。
「结婚登记的那一天,」他对她眨了个眼,道:「我保证你会看到我真正的名字。」
尾声
久违半年不曾来这里了。
孙蓓蓓在苏家的大门前站了五分钟,却仍犹豫该不该按下门铃。
上一次,从这儿离开的时候是半年前,她和苏丽珣刚从美国被遣返回台,两个人被骂到几乎臭头——呃,好吧,她是没被痛骂,顶多只是念了几句,但是苏家两老那失望的眼神,已经狠狠在她的心口划下一刀。
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在保护丽珣了,不是吗?
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
想想,她轻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就算她想破了头,逝去的情谊也不会再回来。
这也算是听天由命的一种表现,她放弃了苦思,干脆直接摁下门铃。
来应门的是苏母。
一见是她,对方很明显地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她不是笨蛋,也不是白目,对自己的不受欢迎当然是有自觉的。
「呃……」她干干的笑了一笑,拿出了大学的声明文件,「我是拿这个来给丽珣的,她应该会想知道这个消息。」
苏母困惑地看了看她,将文件接过手,「这是……」
「拿给丽珣就行了。」她抿唇一笑,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转身走了,往公车站的方向离去。
八月的正中午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在烈阳下晒得几乎睁不开眼,早知道应该带把阳伞出来才对……「蓓蓓!」
然后她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
她先是呆愣了一下,确定是真的有人在喊她之后,她骤然转过身,抬手抵在眉下,遮去刺眼的强光。
她看见了苏丽珣在炎炎烈阳底下,朝她这儿跑来。
她瞠大了眼。
「丽、丽珣?!」
对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手里还抓着那张声明书,一脸痛苦地说道:「你……你干么不让我妈叫我下楼?东西丢了就跑,到底是在演什么悲情剧呀?」
孙蓓旧被骂得莫名其妙。
「我……」她愣愣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我怎么会知道呀,万一你叫我滚蛋,我岂不是自取其辱?!」
「你这臭女人,你一定要这样酸我吗?好歹我也反省过……」
「你反省?」
孙蓓蓓皱了眉头,心想,这女人其实是中暑了吧,苏大小姐虽然心地不坏,但要她反省又是另外一码子事。
因为反省的先决条件就是自觉,偏偏这女人最缺的就是那项能力。
「是真的,」苏丽珣说得信誓旦旦,表情严肃,「在纽约的时候,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挂我电话,所以我才——」
「等一下,」孙蓓蓓听不下去了,浑身不对劲,「你是吃错药了吗?还是你被鬼附身?」
闻言,苏丽珣「吼」了一声,才道:「其实,是因为两个月前,有人从美国寄了一些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苏丽询说,那是几段录音档、几张照片,外加一份认罪自白。
照片,是麦可、豪登在街上与各式各样的女人调情;认罪自白,则是他承认了他把苏丽珣的公寓当作藏毒的固定驻点。
「我想,应该是卡罗寄给我的吧。」她如此臆测,「那录音档听起来像是卡罗和麦可在谈事情。麦可在录音档里,以「那个蠢女人」来称呼我……甚至他说「那女人除了胸部和有钱之外,一无是处」……」
说完,苏丽珣耸耸肩,干笑了笑,显得有些难堪。
孙蓓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其实,她应该要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她说:「你看吧!我早说过那个浑蛋不是什么好隶西,你偏偏不听嘛。」
可她说不出口。
原来落井下石并不是人人做起来都痛快。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按了按苏丽珣的肩膀。
「反正……至少你清醒得不算晚。」
她的话让苏丽珣眼眶微热,情不自禁张臂抱住了她。
「那时候,我应该是疯了吧?对不对?」
孙蓓蓓被她逗笑了,抬手轻拍她的背,道:「不是有人说过吗?爱情是最可怕的精神病。」
苏丽珣也笑了开来。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卡罗呢?你和他之间……你会去曼哈顿找他吗?」
孙蓓蓓摇了摇头,笑道:「他不在曼哈顿了。」
「欸?为什么?」
「因为——」发现她要搭乘的那一路公交车已经从远方驶来,她打住,犹疑了几秒,转而问道:「你要陪我坐这一趟吗?我在车上慢慢告诉你。」
「哦,好啊!」
苏丽珣一口答应了。
然后两个女人并肩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话题就从去年的七夕那一夜开始说起……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