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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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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丹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性格也与吴军合拍,说话说上句、办事不留情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她在一起,吴军觉得自己很年轻,虽然常常被人误解为“父女俩”。特别是这个家境贫寒的女孩子,因得到了帮助而感激涕零的时候,吴军才觉得自己是个响当当的、真正的男子汉!怡然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那么坚强,宁肯自己硬撑着公司也不来找他,还指望她什么时候会感激他?
冷静下来,吴军也觉得自己给怡然撂挑子有些过分。而古丹在她母亲出院后,明显的疏远他,又让他很失落。北京闹非典,吴军很担心,想把怡然叫回来,可她不接电话!有几回梦见怡然被带着防毒面具的人们给带走了,急得他大喊大叫的惊醒了。
怡然回来的第二天,北京城就戒严了。从北京回来的人员都被安置在一个小旅店隔离十天,才能回家。
吴军来小旅店接怡然回家,说他不怕传染,就是被传染了,也要陪着怡然……怡然坚持要渡过隔离期再说。吴军无奈的离开了。第二天,又送来好多吃的东西,怡然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和员工们一起享用。吴军每天都来看看怡然,送些吃的,总想和她说点什么,怡然也不和他多说话,拿了东西便走。
隔离期结束的那天,公公婆婆陪着吴军一起来接怡然了。公公一见怡然就说开了:“怡然啊,回来就好啊!我早就说过,你俩要是不去北京,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就好了,你俩还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做事儿!咱自己的企业就得亲自管,指望着旁人,那哪儿行啊?我和你妈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帮你们照顾孩子、料理家务,图个什么?不就是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吗?你说你们放着好日子不过,还折腾个啥呀?”
“爸!可不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呀!……”怡然想辩解。
婆婆赶忙拦住了她的话:“怡然,你不用说了,妈还没老糊涂!妈给你做主,都是吴军的错!怡然呐,天一马上就要考高中了,这孩子最近的状态可不太好啊!这个关键时候,你不在儿子身边,万一孩子考不好,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啊!你儿子刚才还非要一起来接你,现在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公婆的几句话,正戳在怡然的软肋上!怡然的眼圈儿红了……
吴军不失时机地挽起了她的胳膊:“老婆,我会好好表现的!咱们回家吧……”
晚上,怡然在浴室洗澡,吴军死乞白赖地要给她搓背。一边搓一边还“啧啧”有词:“看我老婆这皮肤,又白又嫩!说真的,怡然,你现在的身材比你当姑娘的时候还性感呢!你说,守着你这样的老婆,我还能看上别的女人?!再说了,就我这两下子你还不清楚?连你都伺候不应当呢!”
他看了看怡然的反应,又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下去:“其实呀,我和古丹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传闲话的人,都是别有用心!就算是对她好点、给她点小恩小惠,还不是为了让她像条狗一样为咱们卖命嘛!你不懂,这是我的用人之道哇!”
吴军见怡然瞟了他一眼,就赶紧打住:“好了,好了!咱再也不提她了,反正人都走了。老婆,我向你发誓:我保证不会再见她了!让她从咱们的世界彻底消失!”
怡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旁若无人地冲水、洗头……
吴军赶紧殷勤地帮她擦干头发,用浴巾裹着她,又连搂带抱地把怡然拥到了床上……
然而,无论吴军怎样卖力气地为怡然做热身,直至精疲力竭!怡然都像电瓶没电的发动机一样,无论他怎样启动,都没能发动起来!
(十)
公司又到了新的历史转折点,又面临着第二次创业的挑战和考验。在被隔离的这十天里,怡然的思绪一刻也没停过。
北京公司回撤,怡然公司的品牌运作需要重新调整架构,重组产品开发部和业务部;工业园竣工在即,辽宁甄仕国际服装有限公司的外贸加工项目,还需要一队人马来启动。非典造成大部分的春夏产品还没上市就变成了库存,“应季是宝,过季是草”,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几百万的投资收不回来,造成流动资金吃紧,恶性循环,秋冬季的产品该怎样运作?
她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在这关键的历史时期,吴军不和你并肩作战,你撑得起来吗?
怡然也无数次地问自己: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事业的牵绊,以自己的个性,会因为吴军的感情背叛,和他离婚吗?
感情和事业,对于怡然来说,无异于“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那么,笼罩在“女企业家、女强人”的光环下的怡然,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然而,怡然的身体却不受外界的“胁迫”,以“停电”来反抗其对人性的压抑,忠实的反应出了人性的本真。
市长办公室,李市长正在和怡然、吴军商量今年市庆暨体育馆落成典礼事宜,想请怡然公司赞助一台文艺晚会,怡然慨然应允:“谢谢市长给我们这个回馈政府、回报社会的机会。”
李市长话锋一转:“农行的刘行长打来电话,说外面传言你们在闹离婚,他很担心工业园的项目能否按计划启动。你们知道,甄仕服装工业园是滨海开发区招商引资引进的第一个项目,政府和银行都为这个项目开了绿灯、冒了一定的风险也承担了一定的责任的!工业园马上就要竣工投产了,你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误了大事啊!”
李市长以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们夫妻俩风风雨雨打拼到今天不容易!我看得清楚,你们俩,就是这么各取所长、相辅相承干出来的。无论谁离开谁都缺茬儿,难成大事!吴军,你和那些社会人不一样,办事要注意分寸。怡然啊,你也不是家庭妇女,心胸要宽阔、眼界要放开啊!”
“那是人们瞎传,我根本没做对不起怡然的事……”吴军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解释。
怡然笑了:“夫妻吵架拌嘴,很正常的事,可到了我们俩这儿,就闹出了绯闻了!看来我们俩真成了名人了!”怡然这么一调侃,大家都笑了。
“李市长,吴军负责启动工业园的外贸加工项目。您放心吧!我准备把工业园的竣工典礼与市庆、体育馆落成典礼一块儿办,把气势壮大!到时候,我俩口子并肩在台上一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怡然脸上笑着,可眼里分明闪着泪花……
万永在一旁座陪,一言不发,把脸扭向一边,眼里隐隐闪着泪光……他咬紧后槽牙,抑制住眼泪流下来……
从市政府一出来,怡然就给王铭打电话撒娇:“哥呀,我馋嫂子包的茴香馅饺子了!晚上就想吃!好,那我现在就过去!”和谁也没打招呼,逃也似的离开了。
王铭的家舒适又温馨,王铭和李敏已经从单位赶了回来、买好菜在家里等着她呢。怡然一进屋,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似的瘫在那儿了:“我太累了,我要睡觉……”李敏赶紧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轻轻的带上门:“好像刚刚哭过,肯定出什么事了!要是我的亲妹子,我说啥也不让她干了!你看把她累得呀……”李敏的眼圈红了。王铭叹了一口气:“是啊!她身上的压力,就是放在谁身上都承受不了啊!这丫头,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还知道这儿是她的避风港。得让她好好地发泄发泄,否则,还不得憋出病来?”
过了一会儿,李敏听屋里有动静,好像怡然在哭!他俩赶紧推门进去,怡然已经把枕头哭湿了一大片……李敏心痛地一把搂住了她:“怡然啊!妹子……”就陪着她掉眼泪。“哭吧!大声哭!这里也没外人,你就把心里的委屈痛痛快快地都哭出来吧!”王铭大声地对她说。怡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王铭也不劝,只是一条一条的给她换湿毛巾,等她痛快淋漓地哭了一阵之后,又递给她一条毛巾:“妹子,哭够了没有?”怡然不好意思的把脸擦干净:“哥,我哭完了。”“哭完了?那咱们包饺子去吧!”怡然孩子似的破涕为笑:“那,我来擀皮儿!”
王铭拿出一瓶五粮液,往桌子上一戳:“来!妹子!今晚咱哥儿俩,喝它个一醉方休!老婆,今天你就别管我了!”李敏大声答应:“好,你兄妹俩放开了喝!喝多了不怕,我来伺候你们!”怡然兴奋起来:“好啊,喝个痛快!我还从来没喝醉过呢!今天,我要尝尝喝醉的滋味!哥!我先干为敬!”
怡然真的喝醉了,端着酒杯引吭高歌:“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第六章(一)(二)

 第六章
(一)
怡然在王铭家大醉一场,醉得昏天黑地,折腾得死去活来!那感觉,就像女人难产那样,既痛苦至极,又不肯放弃希望……
怡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天两夜,吴军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他往怡然的手机上发了无数条信息,其中一条是:老婆,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和古丹联系了,让她从我们的世界消失!我会好好干,把我们的工业园做大做强!
当怡然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人们发现,怡然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眼神冷漠犀利;着装中性化,几乎不化妆,很少穿高跟鞋;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她两眼含笑、嘴角上翘的经典表情,也感受不到温馨的女人味了……
2004年9月月30日,“甄仕工业园”竣工典礼隆重举行。工业园是按照国际化生产基地的标准建设的,生产楼、办公楼、宿舍楼以及库房、食堂、车库、浴池、超市等配套设施一应具全,建筑物的主体色彩为鹅黄配湛蓝,“甄仕服装”四个鲜红的大字在楼顶伫立,在蓝天、白云和花篮、气球、彩带映衬下,显得异常美丽壮观。园内石灰路面、红砖长廊、假山喷泉、花草果树,环境和景致倒像公园一般。
在一片爆竹声中,怡然和吴军并肩站在主席台上,与省、市领导一同为“甄仕工业园”落成剪彩。
高飞也特地赶来为怡然捧场,并以她的时尚和靓丽成为最抢眼的嘉宾。
晚上,在庆祝J市成立30周年庆典暨J市体育馆落成典礼上,甄仕公司为J市人民奉献了一场盛大的文艺晚会。压轴的节目就是甄仕公司时装秀,怡然在众模特的簇拥下闪亮登场,带着自信的微笑,以颇专业的模特步绕场一周,向家乡的父老乡亲鞠躬致谢,把手里的鲜红掷向观众,赢得了一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答谢宴会的气氛非常热烈,来宾们都喝了不少酒。吴军显得异常兴奋,代表怡然挨桌敬酒……
怡然陪着高飞走下台阶,正要去宾馆休息,听到门口有人吵吵嚷嚷,过去一看,是吴军。吴军喝的满面通红,喘着粗气,嘴里含混不清地嚷着:“我说我没喝多就是没喝多!谁说我不能开车!快把车钥匙给我!听见没?信不信我炒了你!”旁边的秘书小周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敢把钥匙给他。
怡然见状就拉住了他:“吴总,今天咱们都不回去了,到宾馆休息,走过去就行了!”吴军一扬手把怡然甩了个踉跄:“你少管我!我告诉你,女人少管我们老爷们的事!”看围上来了一群人,吴军更来劲儿了:“谁替我开车都不好使,谁都不好使!甄怡然,有本事你把古丹给我叫来,给我叫来!我立马听你的!就是一个好使!”怡然一下子僵在那里,脸煞白!
这时候,万永赶过来,一伸手就把怡然拉到身后:“怡然,你去陪高主任回宾馆休息,这里交给我吧!”万永几乎没怎么喝酒,一直密切关注着怡然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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