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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被什么冲昏了脑子,才会沉溺其中直到现在才醒悟呢。
她竟然一直相信江墨对她,是无关利益无关孝义的真心相待。
漫无目的地闲逛,天色渐暗,司晓思竟就这么逛到了宿舍区不远处一个简易的小篮球场,一共只有两个篮框,水泥地上的白线都被磨得难以分辨。
今晚的球场上异常光明,司晓思看过去,好像是有人在告白。
用敦实可爱的小蜡烛围成爱心型的圈,温暖的光晕在微风中摇曳,男孩子身边站了许多看热闹的兄弟,却没有半点羞涩,昂首挺胸地朝着最近的那栋宿舍楼高声喊道:“卢成青!我答应过你!毕业就结婚!现——在,请,你,嫁,给,我!”
原来是求婚。司晓思在一边望着,想,其实是很老套的法子,但就连她这样的旁观者都会被打动,更何况是那个女孩子。感情里任何的俗套都是甜蜜,能有一个人把自己放在心里好好珍惜,已经很难得。
宿舍楼那里很快就隐隐传出各种叫好欢呼的声音,一扇扇窗户打开,一个个女孩子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许是好奇,许是羡慕。
外头的风慢慢大了,竟然夹杂着细细的雨丝,真是天公不作美,司晓思想,老天总是这么喜欢为难快要获得幸福的人。
“下雨了!”“嘿,真怪了哈,居然下雨了!”“傻逼,估计老天都不同意你跟她求婚!”男孩子们笑闹一片,中央的求婚者眼睁睁望着蜡烛一个接一个被风吹灭、被雨浇灭,手掌做出小喇叭状更加大声道:“青青!连老天都被我感动得哭了!你就答应我吧!”
女生宿舍楼传来一片笑声,其间还夹杂着些许掌声,很快便有一个小巧的身影飞快地从楼中跑出来,穿梭在这春雨绵绵里,穿梭在她们一同爱过的岁月里,最后相拥。
司晓思的手机响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手机屏幕发出幽冷的寒光,雨珠落在上面变得晶莹剔透。
是江墨打来的。
“喂。”司晓思握着手机,指节紧扣着。
“晓思,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很急切,“小慕说你回去了,可伯母打给我说你没到家。”
“我在Q大。”她低声道,“江墨,我刚刚看到一个男孩子在求婚,他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那个女孩子,笑得真好看。”
“你去Q大做什么?”江墨凝眉,心中想到什么,狠狠一疼,“晓思,你……”
“我本来很怪你,因为我没有谈过一场那样的恋爱,我不懂那种感情的不可取代……”司晓思道。
“你在室外?外面下雨了,晓思,先找个躲雨的地方等我!”江墨听见电话那头的风声,沉声道,马上就下楼准备离开医院,“你在Q大哪里?”
司晓思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说道:“但我现在明白了,我以前学过一句诗‘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不管她做的再怎么好,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一个旧人,就像赵琦,对朱进霖掏干了心肺也敌不上他初恋的一场哭诉。
就因为来迟了,所以遭到不公正的对待也变成了理所当然似的。司晓思红了眼眶,觉得委屈,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她喜欢他的时候也真的不知道他的过去,没有仗着什么家世、没有掺杂任何旁的心思。
“江墨,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司晓思咬住下唇才没有溢出那哭腔,忍了会才道,“我真的很希望我能,比她更早遇见你……”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忍不住,不等江墨再做什么反应就匆匆将电话挂上,脱力似的蹲下去,双手环抱着自己,低声呜咽。
在这场将要无疾而终的感情里,她仍旧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她不能再说下去。
、第十章 坦诚是移情别恋(3)
江墨没有找到司晓思,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在Q大转了很多遍之后,他终于接到陈思亲的电话,却是她口气不善地怒问:“小墨,你就是这么对我们晓思的?发生了什么你能让她这么湿淋淋地回来!我问她她也不说,就光知道哭了!”
“晓思回家了?”江墨微微放下心来,却在听到陈思亲说晓思哭的时候心头微紧,他没有见过司晓思哭,其实晓思比她小六岁,完全可以向他撒娇示弱,可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孩子一直都坚强独立,其实跟林凤妍完完全全是两种人。
可是在医院里,他坐在病房中听着林凤妍抽泣着说这些年来的一些事,说她对自己的想念,那个时候,心里却无意识想起司晓思,他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就好像容慎打来电话的时候,他虽然答应去医院,却不再是因为心疼。
其实江墨本来就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林凤妍的事告诉司晓思。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什么事都有主意,看起来从容不迫,实际上却敏感、胆怯。他不想让她因为误会而伤心,不想让自己曾有的过去给她带去困扰。
而林凤妍……江墨从不否认他爱过她,初见晓思时也总将妍妍无意识从回忆里唤出来,潜意识中总是不想承认此志不渝的爱情,真的就在那些本以为会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他慢慢淡忘。
可是这七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时沉稳不足轻狂有余的少年人,对那样美貌娇气的女孩子的贪恋也淡得几近于无。
江墨不想放弃司晓思,宁可不做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你还不快过来!我这个女儿和别人可不一样,等她自己哭完了,心就死透了。到那时候,你们就不可能有什么希望再处对象了!”陈思亲急了,恐吓他道。
“我马上过去。”打接到电话,他就开了车往司家赶。
司晓思很少会哭,可一旦哭起来就是个浩大的工程,像是把所有的念想都通过眼泪排出去,排出去之后就不会再想。陈思亲站在晓思卧房的门外听着里面传来她洗澡的水声和隐约的啜泣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只能干担心,可打晓思小时就这样,这个丫头一哭起来是谁都止不住的,非得她哭干了想透了才算完事儿。
江墨到了司家;陈思亲就把他往晓思房里面推:“她刚洗完澡出来,我家这女儿哭起来几乎六亲不认,你顺着她说话就行。”
进到司晓思卧室中,她正穿着绒绒的睡衣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陈思亲将门关上舒了口气就到客厅去看电视了。
“晓思。”江墨轻声道。
听见开门声,她以为是妈妈,却没想到是江墨。眼泪糊了满脸的司晓思一下慌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砸进被子里,并手忙脚乱地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因为哭而显得格外沙哑的声音从被中传出:“你怎么能来?”
江墨走过去坐在床上,问她:“我怎么不能来?”
司晓思在被中扑腾,哭喊道:“你就是不能来,就是不能来!”
江墨想到陈思亲方才说的那个词:六亲不认,再看晓思现在反常的不讲理,哭笑不得。便更凑近些,将她的被子拉开:“别闷坏了。”
“闷不坏。”她将被子卷得很紧,哭腔甚浓,像是在同他说道理,“你不应该来这里,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江墨听见“结束了”三个字,眼中光影变换,显出些危险的神色:“司晓思,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你现在是别人的……你一直是别人的。”司晓思说着,方才的委屈又翻涌上心头,已经忍下来的话又接二连三蹦出来,“你是一个不好的人。你没有忘掉上一个女朋友就来跟我相亲,你这种人我根本不想要。”停了停又加上一句,“一点点都不想要。”
女孩子哭泣的时候说的话本不该信,可她是司晓思,一直那么冷静自持,该伤心成什么样子才会说出这种话。
江墨不打算听从陈思亲的什么顺着她说话,他这个时候再顺着她,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他稍稍用了些力气就把那床被子从司晓思身上剥开并扔到一边,里面滚出个毛绒绒、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来,她把脑袋埋在臂弯之中,小小的身子蜷起来,像一团鹅黄色的毛线球。
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强硬地将她拉到身边,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就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比我想象的样子还要严重。”毛线球闷闷道,像是因为被子被扯走了而十万分的不满,她这样子无理取闹实在是难得一见,江墨也开始相信这个姑娘骨子里的倔强一旦爆发出来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
幸好,他不禁想,假如他优柔寡断,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姑娘。
、第十章 坦诚是移情别恋(4)
江墨做事虽然周全完备,为人也多谦和有礼,处事却没有半点儿犹豫,在他心里一件事决定了就做下去,执行力强得惊人,有时候甚至很绝情。所以开始时觉得司晓思不错,将就着结婚他没有什么意见,就立刻决定约会发展;其后觉得她很招人喜欢不愿辜负,就立刻抽身而出不再同她联系;后来一次次偶然相见他对她动心,就已经决定牢牢抓住。
江墨把毛线团整个抱过来,她全身都香香软软的,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有吹干,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一直在哭的原因,司晓思的身子微微打着颤,他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不管同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江墨去拿房中梳妆台边立柜上的吹风机,先帮她把头发一点点吹干,司晓思的头一直埋在他的肩头,眼泪在成功打湿他肩部衬衣后终于有了些收敛的趋势。
江墨试了试她头发的干度,放下吹风机,叹:“哭的眼睛疼不疼?”
她嘟囔:“不疼。”
“还哭?”
她笃定的:“还哭。”
江墨拿她没有办法,事实上他常常对着这个姑娘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扶着她的身子往前拨,她不肯动,江墨便顺势将她放倒在床上。司晓思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费力睁开红肿的眼,却看见江墨深深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那里面汹涌着她不明白的感情。她有些不解,却难以移开目光,因为他很少这样看着她,眼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他伸手轻抚司晓思的脸颊,同时倾身附上去,她下意识自我保护式的伸手要推,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温柔地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揉捏。司晓思心中狠狠一动,好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的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她脑中轰的一下一片茫然。
他的唇凉薄干燥,而她的饱满湿润,吻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江墨轻轻伸出舌头挑开她的唇,遇到她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活动的牙关,喑哑着声音提醒:“张嘴。”她什么也不能想,提线木偶一样服从他,轻启小口他已经闯进来衔住她那截粉嫩的舌,细致的吮吸亲吻。司晓思满脸通红,空下来的手攀在他的肩上,身体软的像是没有了骨头。
司晓思以前听赵琦说过初吻的感觉,她说其实根本没有书里说的那么电光一闪满天雷鸣,就时机到了亲在了一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哦当然其实也根本没有口臭,那时候好像尝不出味道来。
可司晓思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使得时机到了,甚至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有任何可能了,他却突然吻上来,那是她不曾遭遇过的温柔,她除了激动紧张,更多是不知所措的心动,酸酸麻麻的酥软遍布全身,没有一点儿抵触。这感觉,很美好,把初吻给他,她觉得再妥帖不过。
一吻结束,他将满面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司晓思揽在怀里,另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背。道:“现在乖了?”
司晓思说不出话来,她已经软弱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对着江墨时,她根本做不到狠下心来赶他走,就是再伤心,也做不到。
她以前想过,有一天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