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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而且……像是每一次醒过来,都会忘记一些事情似的,很混乱……怎么会这样?”
江墨捏着她的手放回薄被中,低语:“该记得的人,亲人、朋友你都不曾忘记,偶尔认不得我也没有关系。”
“我……我不认得你,不认得你的时候,对你的态度……”司晓思想起什么,有些急切地说,“那,那不是真的。我只是,只是一时昏了头,我只是……生病了。”
江墨望着急于辩解什么的司晓思,心里的一些忧虑烟消云散,化成嘴角的微笑:“我知道,晓思,我知道的。”
所以,没有关系啊,生了病,我就陪你一起治好它。
晚上,江墨把司晓思和苏杭、江慕都分别送回了家,这才开车回了公司。手头那个未解决的案子很麻烦,江墨已经决定亲自去和融资方洽谈,只是这里还有些事情令他脱不开身,晓思的病情、江慕和秦涵的安排也不可能交给别人去办,一时显得有些焦虑。
江墨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不过终究是年轻,只是显得疲惫一些,并没有在处理事情尚有一丝懈怠。
事有轻重缓急,江墨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做出的决定也一向很让人无法诟病,可这一次,当他赶回公司时,却又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他的手机原本放在海伦那里充电,当一开机便接到那通越洋电话。
江正邦自从前去国外专门机构接受疗养治疗,近来的身体状况已有好转,江墨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
母亲的声音都在发颤,失了一贯的从容,她哆嗦着对江墨说:“小墨……你爸爸他……他被推进手术室快要六个小时了……”
“妈,您别慌。我会订最早的机票去,会好起来的,您要相信爸爸……他一直,都是最说话算数的。他答应要看着我结婚,和你一起带着孙子去迪斯尼,不会食言的。”江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这个时候,他不能露出一点点软弱的样子。
“嗯!他不会,你爸他从来都说一不二的……我信他。”江墨的话在家里一向分量很重,这样的时候,母亲也不自觉的将儿子当成了倚仗,“小墨,妈妈想你和小慕了。来看看你爸爸……”
“会的,我马上打给小慕,让她跟我一起去。”
挂了电话,看着海伦担忧的眼神,江墨冲他安慰地笑笑:“别愣着了,两张飞机票。”
“江董……”海伦关心道,“您这样,身体可吃不消啊……”
海伦跟着江墨的时间不算长,却是打心里服他、敬他。
海伦想,以往江董都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去,什么都亲力亲为,现在好不容易身边有了司家小姐,他想着她能帮上江董的忙,可以让自家老板少一些辛劳……可是到头来,却只会添麻烦。
他这么累,公司的案子出了纰漏,家里人又不让他省心……可为什么,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儿抱怨或是烦恼的样子?难道真的可以装得这么好么。
江墨浅笑:“几年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可以为父亲的身体、家人的麻烦所烦恼并且做些什么,可以有一个不离不弃的爱人陪在身边。我一定觉得,他是在逗我开心。海伦,其实负起责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的存在最有意义的时候。”
、第十六章 离别时握手言欢(1)
可当海伦深感受教地去给江墨订票,外室同样一直忙着的宋临安晃了进来。
“要不你能当老板。话说得漂亮!”宋临安靠在墙边,眼下同样是重重的黑眼圈,“真的不觉得烦?”
江墨坐在沙发上,坦白道:“不烦。只是,事情多,有些累了。而且……”
是真的担心。父亲的身体,晓思的病情。
“小慕那边,也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找人守着,别叫媒体那帮子人拍到小涵,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事先放放没什么。”宋临安分析道,“公司里的事情又多又杂,尤其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跟我们竞价的公司,还不知道底细。这事挺烦的,就算我有心帮你,可能也不及你亲自去找投资方谈来的有效果。至于……司家姑娘那边,和伯父那里,也不是旁人能替代的。”
这么一分析,宋临安也头大了,颇同情地问:“兄弟,挺难的吧。”又大咧咧拍拍他的肩,“会过去的!也不看看你是谁,什么都不能把你给撂倒喽!说真的,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你颓过,跟林凤妍分的那会儿我和容慎都觉得你要颓一阵子了,结果呢,你小子一扭身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够血性!伯父重病,你被迫放弃成为顶尖建筑设计师的梦想,回来顶着这个位子,我就想看着你会怎么过这个坎,这一年多你从慢慢摸索到融会贯通,我也看到了。够霸气!现在,可能是老天给你设下的最后一大难关,把这个boss解决,你丫就能通关了。”
“借您吉言,把我说的这么好不是你风格啊。”江墨知道宋临安有心安慰自己,说道,“有什么想让我做的?”
宋临安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邪笑道:“哪儿能啊!我这不给老板吹吹耳边风,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顿了顿,又道,“不过……还真有个事。”
“嗯?”
“这阵子忙完了,我要放个长假。”宋临安道。
“行。准了。”
“不问我做什么去?”宋临安一改往日的豪爽,难得的有些踟蹰。
“你还能做什么?”江墨觉得新鲜,宋临安除了进行周期性的物色、更换新女朋友的活动,应该没有其它要求放假的理由了吧。
“……”宋临安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倒像是换了个话题的样子,问,“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被晓思认成她哥哥的那个歌星。”
“梁辰。”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现在跟他的公司解约了吗?”宋临安道。
江墨虽感到今天的宋临安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只道:“得罪了人,其他公司也不会要他了。算是被封杀了。”
“你知道他得罪了谁?”宋临安的神情有些紧张。
“海伦调查的结果是,飞娱集团的二少爷。怎么?”因为晓思的事,他让海伦去调查过梁辰,其实就是个即将淡出公众视线、成为昙花一现的历史的明星。
“……我就是问问。”宋临安道,“江墨,飞娱和苏家的天壤交情不浅吧。”
“嗯,前些年的时候,苏航就收购了飞娱12%的股权,现在几乎是天壤在带着飞娱走。临安,你对娱乐圈的事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
“嗨,帮朋友问问。”宋临安显然是打岔,江墨无心再过问什么事,目色沉沉地望向窗外的夜空,这个时候,父亲正在手术台上躺着,而他在千里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早些年的时候,他以为梦想大过一切,认为自己若是承下父亲的公司,这一辈子就是死在了这间办公室里。
那时候的他,有着最执拗的决心,不要家里的一分一厘,他想要摆脱这个姓氏这个家给他带来的一切优待。
最轻狂骄傲的年少,他决定孤身离开这个禁锢他的牢笼。
开始的时候,是异乎寻常的难熬,在地下工作室里和友人合租,半夜里却时常被朋友和带回的女友发出的暧昧声响吵醒。事实上,佛罗伦萨的街头长椅,算是最好的创作环境,在最常去的长椅上,他的画笔和纸陪他度过了端午、重阳、中秋和春节这些中国节日。
因为倔强,因为还没有真正闯出什么名堂,那些年,他像众多的游子一样不愿归家。
可仍旧想念。父亲、母亲、妹妹。
折腾了一宿,已是凌晨三四点钟。夜色似渐渐退去,天际泛着一些淡淡的白。江墨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一些时光交杂在一起,像是电影的片段。
记忆里,他和父亲之间平和的对话向来不多,激烈的争执却不少。谁都不能说服谁,一个小顽固,一个老顽固,吵着吵着谁都不理谁。
到了最后父亲总会说:“你永远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
他就仰着头踮着脚冲父亲叫道:“我不要做‘江正邦的儿子’,我要你是‘江墨的老子’!”
其实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努力和父亲无关。
然后本来虎着脸的父亲就和一边的陈妈一起笑起来,这场争吵也差不多走到尽头。
江墨突然怀念起那样的日子来。和父亲争吵斗嘴的日子。
、第十六章 离别时握手言欢(2)
司晓思因为害怕再度醒来会忘记些什么,被江墨送回家后喝了一大杯黑咖啡,几乎是逼着自己不去睡觉。
陈思亲看着心疼,想着还是该让江墨来陪一陪女儿,却被司国平制止。
“小江现在正头疼呢,正邦的情况不太好,小江公司的业务也出了岔子,咱们女儿怎么也不该在这时候去给人家添乱子。”
陈思亲有些吃惊:“怎么会……这个时候出这些事情。”
“你以为小江这一路看起来顺风顺水,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司国平沉声道,“自打他接手江氏,正邦退下来之后。多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江氏那些时候之所以没有遭受过什么大的打击,还不是正邦在背后指点,余威犹在。”
“可是江氏的发展确实没有被换届所打垮,这是事实,大换血后,甚至江氏能走向一个更高的台阶。”陈思亲皱眉,“我承认小江行事不够老辣,但确实是可造之材,咱们当初看上他,不也是出于此。有了咱们的支持,江氏和司家会一同进步。”
“你怎么看江氏这次遇到的麻烦?”司国平突然问道。
陈思亲道:“你是说茗心嘉园?这实在算不上是个大麻烦,John带给我们的消息不是说,只是一个投资方出了问题……难道,这事情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茗心嘉园这个案子不算小,F市的城中村,政府一直很重视,招标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这个案子能被江氏拿下。按理说,江氏内部刚有了换届的大动作,股市本就不够稳定,这时候要是把这个项目做砸了,简直就像是把初生的婴儿掐死在摇篮里头。太冒险。”司国平道,“可当时正邦还没有出国疗养,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考虑,这项目是他授意的,想着要一战成名,尽快把江氏推出去,送到一个巅峰中去。这是他的一贯做法,险中求胜。”
“江墨对这个案子没少上心,看得也紧,按理说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就是全部放手也不会出什么岔子……”陈思亲一想,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撤资呢。哪个公司?”
“F市的绘鸿公司。”司国平道,“江墨就是看得再紧,也只是一个人,他的团队才是做项目的主体,有些细节方面,江墨是不可能看得出来的,别说他是建筑学出身,就是专业金融分析出身,可能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这家公司没听说过啊,什么来头?”陈思亲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江氏里有人想要……”
“在这之前我也没有听说过。”司国平道,“只是觉得不对劲,江氏这一年多来虽然磕磕碰碰的不少,但还是太顺了。既然江家和司家是要合作,小江又可能是咱家未来的女婿,我自然要多费费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你说,万一真是有什么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江氏。肯定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这要是真有什么,再加上*他的身体。那孩子……能受得了吗。”陈思亲担忧道。
“他选择进入这商场里,就必须学会面对所有的明枪暗箭。假如连一点挫折都扛不住,怎么做我们家的女婿?我又怎么放心把晓思嫁给他?”司国平道,“再者,商场如战场,若是不能相助,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陈思亲到底是个理性之人,思忖许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