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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父亲身边哪有什麽小白脸?!
「而且我跟姓左的,还有一次更近的接触。我总跟你说,你被人贩子拐过,不是吓唬你,是真的!当年你病好之後,我心灰意冷,准备带着你回老家,结果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差点把你弄丢了!」李丽梅说着,还有些後怕的样子:「我就是买个茶蛋,掏钱的功夫撒开了你的手,一个男的抱着你就跑!我又哭又喊的追,谁都不帮我,我眼看着那个人贩子抱着你上了一台面包车,眼看着车开走了──我几乎要疯了,幸好有一个好心的青年,他把我拽上自己的车,带着我去追面包车,他帮我报警,他一路上安慰我,他不顾危险去撞那台车,终於把你追了回来!」
「那个好心青年是……」
「那个青年就是姓左的!我那时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他记不得我了,可我却绝对不会认错他!」
郁帛呆呆的看着李丽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年前,他初到L市,第一个发生了交集的人,就是左仕商。当时他误以为左仕商是人贩子,和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然而事实却是,左仕商不仅不是人贩子,还在十多年前把他从真的人贩子手里救了回来。
「这麽说,左叔叔是我的恩人……」
「我知道那个姓左的是个好人,但你不能喜欢他!」李丽梅简直难以启齿:「他和你爸曾经是那样的关系,你绝对不能跟你爸的老情人搅在一起,你让你爸怎麽面对他?这简直是乱──」
「妈──别说了!」郁帛立刻打断了母亲即将出口的那个词!
那个词太严重,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如来佛的五指山,会压得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砰砰!」
外面传来砸门声,继父醉醺醺的喊:「你们娘俩关着门在屋里唠啥呢?客人都走了,小帛快出来送送!」
「我这就来!」
郁帛像是要逃离这压迫的气氛,起身就往外跑,李丽梅紧张的呼喊了一声:「小帛,你不能犯糊涂啊!」
「妈,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在院子里和一个喝醉的叔伯撞上,撒了一身的酒也顾不得,郁帛冲出大门直接跑到爷爷家,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土狗,发出一声低吠。
「大黄,别叫。」
听出是小主人的声音,土狗摇着尾巴凑过来,舔他的手心。
爷爷家还没睡,郁帛推开虚掩的门,左仕商正坐在坑上泡脚,被突然闯进来的小孩吓了一跳。
「你干嘛?」
「左叔叔,我问你──」郁帛冲上去,双手抓住左仕商的肩膀。
你和我爸爸究竟是什麽关系?!你们同居过,你们正式交往过对不对?!你们明明曾经是情侣,为什麽不告诉我?!那个抛弃你的初恋情人,是不是我爸爸?!
一大堆问题压在心头,争先恐後的往出挤,然而他不敢问,他怕真相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更怕左仕商真如警告中的那样,从此消失不见。
郁帛的手劲很大,捏得左仕商皱起眉:「怎麽了!」
「你──」郁帛闭了闭眼睛,最後问出一句:「你屁股还疼吗?」
「!!」左仕商气急,一脚踢翻了水盆。
「小狗崽子,你是跑来气我的是吧?」
郁帛胡乱的摇了摇头,突然抱住左仕商,力气大得恨不能把他揉进身体里:「左叔叔,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做个毫无担当只会大喊大叫的毛头小子,我想得到你的信任与依赖,我想让你对我敞开心扉,我要做个配得上你的──」
「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左仕商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个目的,不行,出去!」
「我什麽也不做,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有话天亮再说!」
「左叔叔──」
左仕商瞪着又要扑上来的小孩,表情严肃:「你前两天还说,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坚决执行,现在就这麽不听话了?」
郁帛的身体僵住,凝视态度强硬的左仕商好一会儿,终於垂下肩膀:「好,我先回去了,左叔叔你好好休息。」
听着外面离开的脚步声,左仕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小狗崽子一身酒气,眼神也不太对劲,不正常的激动和狂热,怎麽看怎麽像兽性大发的前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上床,不然──想到郁帛说要把他囚禁起来的话,左仕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钻进被窝。
小孩这个年纪,正是充满了求知欲和探索欲的阶段,这都没什麽,可发展成施虐欲就不妙了啊。
前夜没睡、昨夜没睡好,白天又经历了那样激烈的性爱,累到极点的左仕商几乎是沾枕头就睡了,还做了个悠长的梦。
情节已经模糊,只记得湛蓝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随风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似情人温柔的呢喃。
睡得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左仕商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出门,打算在离开前呼吸一下乡间清晨的新鲜空气,结果就看见郁帛抱着狗,坐在小屋的窗户下,靠着墙睡着了。
「郁帛!」左仕商吓了一跳,赶紧将小孩抱进屋子里:「你昨晚睡在外面?」
「左叔叔……你说……有话……天亮……再说……」郁帛半睁着眼睛,声音哑得都听不清。
「你就为了等天亮?」摸了摸郁帛滚烫的额头,左仕商紧张的问:「那……你想说什麽?」
「别走……别丢下我……」
……左仕商瞬间有种拆弹专家打开包裹,里面不是炸弹是个闹锺的无力感。
老子只是回海滨送车,你要不要搞得这麽像生离死别啊!
可他这一肚子怒气却也无从发泄,因为郁帛生病了,不仅仅是感冒发烧这麽简单,而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这种情况,左仕商不放心走,也走不成,只要他消失在郁帛的视线里,小孩就会大喊大叫,连晚上睡觉都非握着他的手不成。
郁帛的「病」让李丽梅脸色铁青,郁爷爷则认为郁帛是中了邪,抓着左仕商不松手,也被他理解成左仕商是贵人,身上阳气旺盛,郁帛的潜意识在求救。
这可苦了左仕商,不仅要二十四小时陪护,还要喂饭喂药,只有他喂的药,小孩再难受也会吞进去,换成别人喂,一入口就吐出来。
这一天灌了一大碗的中药汤,郁帛的精神好了点,眼睛半睁着,含含糊糊的说:「左叔叔……我喜欢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拿毛巾擦了擦小孩的嘴角,左仕商没有答话。
得不到回应,郁帛越发焦急:「左叔叔……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没有骗我……你说你是喜欢我的……你说啊!」
只要你说喜欢,那麽……你隐瞒的事情我就不去计较,你和爸爸的关系我可以不去想,谁说什麽我都能坚定立场,我不会逼问任何你不愿回忆的往事,我只求你说一句喜欢我!
可是他的左叔叔依然沈默。
郁帛眼里含着泪,抓着左仕商的手腕摇晃着:「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你听我说……你等我长大……我会对你好的……你别不要我……唔……」
听到门外有响动,左仕商赶紧捂住了郁帛的嘴,李丽梅的二儿子推门进来,将换洗的衣服放在床头。
「我妈说我哥肯定出了不少汗,让我来给他擦擦身。」
「我来吧!」
「那行,我也抬不动我哥,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了,手机给你,去玩游戏吧!」
「谢谢叔叔!」小胖子捧着手机喜滋滋的跑了。
左仕商这才松开手,小孩张口喘息着,眼睛湿润,鼻子抽了两下,扭脸到一边去了。
病中的告白,是如此的动人心弦,可是不能被第三人听到。
小孩对他的感情,正是浓烈狂热的时刻,就像他当年一样,认准了一个人便一头扎进去,恨不得燃烧全部的能量!这样的炙热,可以融化冰雪,但同时,也很可能烧伤自己。
他是成年人,更是过来人,他得给小孩留余地,他得让小孩有反悔的机会才行。
不要像他那样,茫然失措的时候,却也没了退路。
第十七章
郁帛的病情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一边看西医,一边找中医,又请了半仙来做法,足足折腾了一个礼拜。
左仕商几乎怀疑郁帛在装病的时候,小孩就干脆利落的康复了。
耗了这麽久,左仕商这次是必须得走了,郁帛也不罗嗦,收拾行囊也要跟着。
左仕商不想带他:「你身体刚好,还是好好在家躺着吧!」
结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郁爷爷:「走吧走吧,么孙先回你爸爸哪去,这房子太久没人住恐怕不干净,等爷爷找大师来看过後,过年你再回来。」
郁帛无语,赶忙叮嘱爷爷千万别乱花钱。
临走的前一晚,郁帛跟一脸忧色的李丽梅说:「妈,我保证我一定会认真的考虑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思索接下来的路要怎麽走,但这次我得跟左叔叔一起回去。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跟着走,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那场病……前几天的确是因为吹了风发高烧,後面几天就如左仕商猜测的那样,是装的。
之所以装病,就是真的生病的时候,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和左叔叔分开。於是病装不下去了,他就只能一起走,只是对母亲很愧疚,不仅不能照顾她,还让她担心。
来的时候一路飙最高限速,又是晚上,夜色浓重,没心情也看不清高速路边上的景色,回去不赶时间,自然可以慢慢开,一边欣赏遍野花开的风景。
只是再美好的景色,连续开了四五个小时终归是累了,看着不断捶肩膀的左仕商,正在吃杏仁的郁帛开口道:「左叔叔,我开一会儿吧,你休息一下。」
「你行吗?」
「我上次开那麽猛,纯粹是被你吓的,其实我驾驶技术真不错的,而且现在也有驾照了。」
左仕商有些犹豫,但自己这麽疲劳驾驶的确不好,於是在服务站跟郁帛换了位置。
车上放了不少郁爷爷和郁帛继父给装的特产,左仕商索性接班郁帛的吃货大业,挨样品尝起来,吃饱了犯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确定左仕商睡熟了,郁帛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左仕商的手修长而温暖,十指交握时指缝与他的手指如此契合……不管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隐情,但这双手,他真的想牵一辈子不松开。
「轰隆隆──」
左仕商睡了一个多小时,被雷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车子正开到一处高架桥上。
外面的天突然暗下来,左仕商揉着眼睛说:「一会儿恐怕要下雨,到前面的服务站换我开──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接连两声巨响,整个桥体也跟着剧烈的震动起来,郁帛握紧方向盘想稳住车体,可是旁边正在并道超车的一辆货车已然失控,车尾冲着他们就甩了过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郁帛快速的向右侧打方向盘,把车头横了过来,以驾驶座的一侧迎接撞击!
「!!」
剧烈的撞击之下,车子的安全气囊弹射出来,将两个人同时击昏。
「醒醒……兄弟,醒醒!」
「嗯啊……」左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