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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熊猫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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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浥尘凝视着眼前这个出现不到十分钟却让他越来越惊讶的女人,想从她沉静如水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一无所获。
  见他半晌不出声,陶然再次开口,语中带着一分惊疑:
  “你不爱她们?每个都不?”
  “不能这么说。”他模棱两可地否认。
  陶然停了停,看着他,目光清亮。
  还没等他松口气,又听她问:
  “如果你爱,为什么又离开她们?”
  “因为不爱了。”他实在不想纠缠于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呵,原来这么简单。”
  陶然轻笑,隔着桌子冲着他举了举杯,略一颌首,还不待他反应,已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浥尘无声哀叹,他开始后悔答应这场相亲了。如果不是为了堵住奶奶的嘴,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同意表姐给他匆忙安排的约会,本来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地吃个饭,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应付一下场面而已。
  谁知场面会这么诡异?
  正当他后悔的工夫,陶然又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酒意给她苍白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粉,衬得目光愈发冰冷。
  她忽地弯了弯嘴角,嗤笑一声,缓缓问道:
  “若果真这么简单,那你说忠诚这两个字,造来做什么用?”
  这回陆浥尘就是再蠢也听得出她话里的讥讽,一向禁不得挑衅的他唇边一挑,朝她倾了倾身,闲闲地说:
  “爱的时候爱,不爱的时候不爱,既不欺人也不欺己,难道不是最大的忠诚?小姐你说呢。”
  陶然一震,眼里腾地燃了一团火,她抿紧双唇,瞪了他好一会才绷紧声音道:
  “请问刘医生,对于一个您所谓的忠诚理论之下的牺牲品,您就没什么别的话好安慰么?”
  “比如?”
  “比如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陶然终于爆发。话音未落她蹭地站起,抓起手袋和笔记本拔腿要走。但显然在最后一秒她克制住了自己,定住身体,颌首说道:
  “对不起刘医生,恕我先走一步,告辞。”言毕,长发一甩,转身离去。
  看着转眼间空空如也的座位,陆浥尘目瞪口呆。
  刚刚陶然突然起身的时候,他还以为她要拿酒泼他,电光火石间他连往哪闪都想好了,没想到下一秒钟对方却彬彬有礼地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显然他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所有怒火中烧的女人中,这个,是他见过的最有风度的一个。
  可他思前想后,回忆两人刚刚不算太长的谈话,一头雾水。
  模模糊糊的,他感到有些东西不对头,一时却又理不出什么头绪。
  眉头皱了半天,他决定放弃,按玲叫服务生进来结帐。
  “先生,帐单刚刚那位小姐已经付过了。”
  “What?”
  “帐单刚刚那位小姐已经付过了。”
  两头雾水。
  不过,晚上入睡前,朦朦胧胧地陆浥尘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为什么,她最后叫他的名字时,听上去更像“刘医生”?

  第六章

  出了门,陶然发疯似的一路疾行,不辨方向,也不顾身上被牵扯的火烧火燎的瘀伤,直走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知奔了多少路,才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下来,扔掉手上的重物,拄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腔怒火随着汗水渐渐蒸腾,只剩下凉沁沁的悲哀。
  多年前,当她第一次给林醉讲起父亲的突然离去,讲起寄人篱下的童年,讲起母亲,讲起那些浸泡在母亲泪水之中的往事的时候,林醉激动地拥住她,紧紧的,说然然然然,你现在有我,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淡淡的笑,眼睛使劲地眨了眨,伏在他的怀里说,我没那么贪心,我不会要求那么多,只希望你走的时候能让我知道,只要你想走,我就会放手,所以一定要让我知道。
  林醉摇头,说别傻了,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留下你过你母亲一样的生活。
  她沉默良久,轻轻推开他,仰起头说,不,我不会的,就算你离开,我也会好好地过。
  ……
  却原来,却原来,她能够做到骄傲地放他走,却远远做不到一个人好好地过。
  费力伪装的冷静和坚强只因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的寥寥几句话便功亏一篑,令她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天真和自以为是。
  陶然疲惫地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怔怔地呆了许久,夜色渐深,一阵寒意从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传遍全身。
  她打了个寒战,拾起地上的包袋,起身叫住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
  “去海德疗养院。”
  像所有软弱的孩子一样,她突然格外地想见母亲,尽管,她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爱怨纠缠。
  *** *** ***
  海德疗养院位于城市的北郊,是一间由英国人设立的以康复医疗为主的疗养机构,这里的心血管康复中心在国内享有盛誉。自从两年前,母亲的心脏病严重发作,经过一次大手术之后,陶然就把她从老家接到了这里。
  门口的接待护士看到她,有点惊讶,但只是职业地微笑一下,说:“陶小姐,你来啦。”然后在电脑上给她登记,制做门禁卡。
  陶然每两个星期会来探视一次母亲,总是在周六,早上十点半到,十一点离开,风雨无阻,两年来几乎从不间断,可也从不多来,从不多留。
  上个周六她刚刚来过,所以怪不得护士小姐今天要疑惑地多看她两眼。
  陶然接过门卡道了声谢,向电梯走去。护士在后面好心提醒:“今天的探视时间快要结束了,不要太晚哦。”
  陶然点头,说好的。
  长长的走廊上没什么人,几乎能听到脚步的回声,偶尔有一两个穿着粉色医袍的护理人员走过,轻声跟她问好。
  站在708病房门口,她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晚了,可能母亲早就睡了。想了想,还是轻轻把门推开,打算进去看一眼再走。
  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母亲安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她。陶然刚走过去,她就警觉地转过头来,见到是陶然,也是一愣。
  “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附近办事……顺便过来看看。”陶然含糊地嗫嚅了一句。
  看上去母亲不大相信 ,她又说:“下个周末我出差,可能就不过来了。”
  母亲面色稍缓,挥挥手道:“有事就去忙吧,不能过来就算了,我这也没什么事,反正都是一天天等死……”说着,她忽然皱眉,抚着胸口咳嗽起来。
  陶然拿起杯子到饮水机上调了半杯温水,默默地递到床头。母亲坐起身,半靠在枕头上,接过水杯润了润喉咙。
  “这两天开始凉了,晚上最好不要去外面。”陶然平淡地说。
  母亲不置可否,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小林呢?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
  陶然拿过母亲手里的空杯子,转身又去接水,一边接一边说:“他公司忙,最近没什么空。”
  “忙忙忙,你说你们两个,一个忙,两个忙,是不是忙得连婚都没空结?老这么拖着,要是你爸在……”母亲不满地埋怨。
  “对了,我收到舅舅发来的请柬,说他们家玲玲要结婚摆酒,日子已经定好了。”陶然不露声色地接过话头,打断母亲。
  一旦提起父亲,如果任由她说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住,而且肯定不知说到什么地方又要开始抹眼泪,怕是要一晚上都睡不好。医生也说,她的病最忌情绪波动。
  母亲果然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舅也打过电话到我这了,说要请我回去参加婚礼,我说我这身子骨,哪禁得住这一路折腾,我跟他说就让你和小林全权代表了。到时你替我备份厚礼带回去。你说送什么好?打一套金首饰怎么样?”
  “好,改天我去老凤祥选一套,店里应该有现成的结婚首饰。不过……”陶然顿了一下,“婚礼那天我可能出差,怕是回不去了,我会把礼物和礼金寄过去。”
  她边说边瞄着母亲的脸,果然看到母亲面色沉了下去。
  “你就忙成这样?你舅舅一辈子才嫁一次女儿,你都没空去?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照顾咱孤儿寡母,你从小到大,都是住谁的吃谁的喝谁的?没有你舅,能有你今天?哪轮到你七忙八忙?”
  陶然垂着眼睛,等母亲数落完,才平静地说:“我没说不去,是怕实在走不开,要是工作能安排的开,我还是会去的。”
  “随便你!”
  母亲恼怒地放下枕头,重新躺了下去,背朝着她恨声道:“跟你爸一样,狼心狗肺!”
  说罢,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昏黄的灯光下,母亲在宽大的床上显得愈发干瘦,头发稀疏灰白,比她的实际年龄老了不止十岁。
  陶然神情一黯,对着母亲僵硬的背说:“我先走了。”
  母亲不出声。陶然拧灭床头的小灯,在黑暗中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疲惫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夜深人静,思绪飘荡起伏,清晰如昨。
  母亲说的不对。她从没忘记这过去的二十年。
  她甚至还记得二十年前。
  那时,母亲年轻健美,也很丰腴,远非现在这样瘦小干枯,更不像现在这样,言谈举止都带着戾气,把死啊活啊挂在嘴边。
  那时的母亲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笑着问她:“宝贝,你说天底下谁最漂亮?”小小的陶然每次都会奶声奶气地回答:“妈妈最漂亮!”于是母亲就会开心地笑,搂着她对父亲说:“喂,听到没有,然然说我最漂亮。”
  父亲。
  父亲的样子是模糊的,陶然只记得他很高很瘦,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每当母亲这样说的时候,他都会笑答:“我看还是然然最漂亮。”
  那是她童年记忆里最美的一幕,她把它藏在脑海深处,时时翻出来温习,并常常忍不住地添加细节,比如母亲微笑的样子,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或是父亲看着她们时宠溺的表情,时间久了,她甚至有点分辨不出,这一幕究竟是真正发生过,抑或是完全出自她的臆想。
  无论如何,随着父亲的离去,一切都不一样了。
  父亲走得很奇怪,自从那个落雪的早晨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小陶然说过那句“原谅爸爸”的话,人们几乎以为他是无故失踪。A市是一座小城,一个高级工程师的出走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谈资,引起了无数的猜测和揣度,后来谜团渐渐有了眉目,父亲的几个同事不约而同地说出,曾经在这里那里见到父亲和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偷偷来往,每次见到熟人都有点紧张,有一次他还给人介绍说那是他的远房亲戚,据这个人后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父亲这样介绍的时候甚至还在脸红,一看就知事有蹊跷。
  父亲离开后,那个漂亮女人也不见了,人们带着兴奋地惋惜说,看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老陶这么新潮,居然学人家小年轻玩私奔。
  后来,和所有的丑闻一样,人们像嚼甘蔗似的嚼着嚼着就没意思了,索性扑地一下吐掉了事。可对陶家母女来说,那个男人留下的是一块不能吐的黄连。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逢人便要哭诉,人们初时还很同情,陪着流泪的也有不少,时间久了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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