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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班机,我依然去得成的。”方擎喃道。他并不是为了没有机位而气馁,相信昆恩也知道,这样是困不住他的。让他感到心情低落的是,昆恩竟为了一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白痴女人而把他牺牲,他开始后悔刚刚居然还对那女人兴起同情的念头。
“我知道。但假如你一意孤行的话,可能‘暗夜’就会少了你这个长期的顾客。”昆恩摇摇头,无限惋惜地说道。
“什么?哈!我真不敢相信!”方擎怒极反笑,指着潘若瑀低吼:“你居然为了她将我排除在‘暗夜’之外?”
“因为昆恩终于知道,你是个比无能更无能的人、还要再无能的家伙。”看到他被昆恩威胁得失去了理智,潘若瑀笑得开心,很恶劣地又替他加上附注。
突然间潘若瑀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笨呐!有什么好高兴的?连他也上诉失败,那不是摆明了一切都无法转圜吗?一思及此,喜悦化为涔涔冷汗,她终于体会到当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同处在一艘船上时,那种心理是如何地矛盾了。
“方擎,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暗夜’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你的心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尽管去利雅德吧!”昆恩虽不曾言明,但言下之意已非常清楚——你这小子如果还是坚持要到阿拉伯去的话,那过去一切就当他昆恩看走眼了吧!
一旁的老布瞠大眼,方擎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惹得昆恩使出这种杀手间?
方擎闭上了眼,暗暗呻吟。不愧是昆恩,完全捉紧了他的弱点,居然拿他对他的敬重来打压他!
“她很强的,被一堆人围住了,还能把戴门踹到地上打滚,自己逃出重围。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必要一定得指定我来护送啊!”虽知机率甚微,方擎还是做着垂死的挣扎,希望能幸运逃过一劫。
“你怎么知道?”潘若瑀惊喊,那时他应该不在场才对……随即杏眸圆瞪,透出愤怒的目光。“你在暗处看了多久?”
“可能从头到尾吧!”方擎无视她那凌厉的视线,依然轻松说道,对于此事他并不想隐瞒。
“你从一开始就在场,居然到了最后关头才出手?”那双燃着怒火熊熊的眼眸微眯,潘若瑀首次感觉到杀人的欲望在体内澎湃着。
“因为难得看到那种只顾钱不顾性命的傻瓜,难掩好奇,想多看一会儿。”即使射来的目光越渐冰寒,方擎还是一派地冷嘲道。“唉,匹夫之勇啊!”眸中精光一闪,最后这几个字是用国语说出的。
“你……可恶!”潘若瑀再次被气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用那缺乏创意的字汇来发泄情绪。“昆恩,他这样你还放心让他当我的向导吗?”假如真与他同行,要是她遇到了危险,她真的完全不敢奢望他会出手救她。
“女孩,你的发言权在刚刚就已经结束了哦!”昆恩对她摇摇手指头。“不过我还是回答你,免得造成你的不安。方擎一定衡量过整个状况,否则不会这么做的。你现在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是啊,是啊!”老布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此时望向潘若瑀的眼神带着敬畏。
看来,这个台湾女孩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嘛!
“方擎,还没告诉我你的决定呢!”昆恩笑着问道。
方擎沉凝不语,仰首将他的“黑色俄罗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吧台上。
“我很累了,行程细节明天再说。”转身丢下平板的话语后,头也不回地推开后门离去。
潘若瑀呆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懂这样的结束代表什么。
“女孩,把你的饮料喝完,我叫老布送你回饭店去。”昆恩拿起她面前的杯子晃了晃,再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潘若瑀问道,狂跳的心悬在半空中,紧张地期待着昆恩的答案。
“恭喜你了,你有个一等一的向导。”昆恩拍拍她的肩,愉快地笑道。“明天方擎会去饭店找你,到时你们再好好地讨论行程吧!”
盯着眼前那杯冰块都已融化、杯外沁着水珠的饮料,潘若瑀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才把这个讯息读进思维之中。那个留长发的可恶家伙会到饭店找她讨论行程,这是表示——她的向导该死的、极悲惨的已确定是他了?
“呀——”
然后,在寂静的巴格达小巷里,可以听到一声愤怒的悲鸣用力地穿透木门,划破黑暗,直射向天际……早晨,巴格达城内某家五星级饭店的套房里,落地窗前的窗幔被整个拉上,形成房里的昏暗,微弱的呼吸声正规律地轻响着,此时,床头电子钟上橘红的数字显示着六点四十五分。
突然,“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床上的人,潘若瑀几乎是反射性地猛然弹跳起身,微睁的眸子因睡意而朦胧,反而透着迷人的慵懒娇憨,一时之间,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她,还无法反应发生了什么事。
“砰砰”,再一次,传来比方才更为猛烈的敲门声,称之为巨响也不为过。毫无预警的她吓了一跳,胸膛因惊魂未定而急速起伏着,经此,她已完全清醒。
她呻吟一声,抚着额角,开始感到阵阵的疼痛从太阳穴袭来。
昨夜她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光是想到要和那长发的恶质男子同行,就让她情绪激动得无法成眠,她还记得最后一次看钟是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昨天的经过已让她够心烦的了,再加上睡眠不足,现在的她要不染上起床气也难。
此时,门外的人又开始敲门,那一声声又重又沈的噪音仿佛一把锤子,毫不留情地敲在她已无法负荷的神经上。
“别敲了!”潘若瑀大吼,一把掀开棉被,下床赤足往房门走去。
刚刚睡醒的她模样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是平常,她是不可能会以此面貌见人,但经过一夜折腾,加上头痛欲裂,兼之来人几近无礼的敲门声,她已经被逼至临界点,没有耐性、也没有力气再去顾虑那么多。
气冲冲的她一拉开房门就要破口大骂,但一看清来人,已到了喉头的咒骂又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怒意,她必须费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抑下想朝着那张脸狠甩上门的冲动——他,就是方擎。
方擎用轻佻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件粉色的短小背心配上一条。裤,一双修长的腿引人注目,那腰间的细皮嫩肉也若隐若现。他轻哼了声,摇摇头。这个没脑袋的白痴女人居然敢穿着这样来开门?甚至连问来人的身分也没问就刷地把门拉开,难道昨天戴门的事还无法给她教训吗?
“昨天说要越快出发越好的人不知道是谁啊?”对她的怒目以对视若无睹,方擎挑眉道。经过一夜的休息,昨晚失控的情绪已不复见,此时的他,又是平素那个自若从容的方擎。
潘若瑀双手插腰,沈怒不语。她实在很想当着他的而大吼,说她不要他这个向导,但是理智战胜情绪,她还是忍了下来。她不得不,他是昆恩唯一肯推荐的向导,不管她再怎么讨厌他,还是得接受,不然她的考古之旅还没开始,就得在巴格达这个城市结束。
这就是做人的无奈啊,无法事事尽如人意的,她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侧身示意他进房,然后愤怒地把房门甩上,发出的声响比起方擎的敲门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内的昏暗让乍入的方擎皱起了眉头,他走到窗前,“刷”地一声拉开窗帘,晶亮光明的日光立刻撒入室内每一个角落。
才刚在床沿坐下的潘若瑀只感到双眸一阵酸涩,立刻举臂遮挡这刺眼的日光,一边低声喃喃咒骂。隐约中她看到他走到窗前沙发坐下,那背光的位置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潘若瑀眯着眼想要看个仔细,手臂才挪下一点点,立刻因为受不了强光而又抬高。
眼前这名叫做方擎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潘若瑀突然动作一顿,看着背光的他,她才猛然惊觉,她甚至还没有看清过他的长相。
在暗巷里承他搭救时,因为四周一片黑暗,就算她有心要看也看不清楚。而进了“暗夜”后,又因一连串的言语冲突,让她过于气愤而不屑看他,视线除非必要绝不与他接触,觉得在他脸上多停一会儿,对她的眼部是一种玷辱。
印象中只除了长得修长高瘦、留着一头长发外,现在即使人就在眼前,但看不清面貌,她依然忆不起他的模样。
方擎不顾她的呆怔,迳自走到窗前的沙发落坐,拿起地图在茶几上摊开研究,看似专心的他冷不防冒出一句:“非常赶着出发嘛,嗯?”
对于他的嘲讽,潘若瑀只翻了翻白眼,并没有搭理,经过一夜难眠的煎熬后,她可没那种精神与他针锋相对,而且昨夜屡次尝到败战的滋味后,她可得到教训了。直视着他的脸,一直到此时,她才算是看清他的长相。
他有一对浓眉和一双精锐犀利的眼,微扬的嘴角永远噙着一抹浅笑,像在说明他的自信,也像是在嘲笑人间的愚蠢。他的发色带着长年曝晒在阳光下的暗褐色,一头直发完全往后梳,在脑后用黑色皮绳系起,有几绺长度不够的发落在额前,增添了他的野性美。
那修长的身材虽看似削瘦,但她知道,隐藏在衣服底下的是精健的肌肉,这一点由昨夜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抱起,和轻易就将戴门那群人打倒的事实可以看出。他长得很有个性,也算得上是外貌出众的一型。
虽然有些不甘,但潘若瑀还是不得不承认,虽然昨天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或许潜意识里已自动对他的俊美产生了排斥,而且——她眼神挪至那长直的发尾,柳眉微蹙,她真的讨厌男生留长发,虽然他留起来并不像大学里那些附庸风雅的男人那般做作恶心,但这个观念已根深柢固,她只要一看到男生留长发,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还呆站在那里干么?”见她没有动静,方擎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来得太早,精神还没回复过来吗?”
不等她回答,方擎低头看表,估量一下时间后说道:“不然你再睡一会儿,我一小时后再来。”然后将占满茶几的地图折起,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了!”潘若瑀回神,急忙开口阻止,他这体贴的举动让她感到有点受宠若惊。“没有关系,现在就可以讨论了,我很清醒。”不经意地视线和他对上,没来由地心头蓦地一震,潘若瑀急忙垂下眼睫,双颊隐隐生红,她突然发觉昨天让她气得睡不着觉的他,似乎并不是那么地讨人厌。
方擎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又走回原位。
“先请问一下贵姓大名?经过昨天的‘恳谈’后,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坐下后,方擎首先笑道,轻松的语气中带着一贯的淡淡嘲弄。
“潘若瑀。”她急敛心神朝他伸出手,当她看到他修长的古铜色大掌和她细致的手交握时,那种强烈的对比带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手看得出来经历过风霜,掌心和指尖的触碰带着粗糙感,她从未看过这样一双充满野性的手,和她雪白无瑕的手相衬,她突然猛然察觉,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她未知的世界,一个充满大自然气息的神秘境地。
“伤痕累累,疏于保养,有点丑。”看到她的怔愣,方擎微微一笑,收回手,举至眼前晃了晃,自嘲道。“你最好要有点心理准备,这一趟走下来,可能多少都会带伤。”像她这种不曾吃过苦的娇弱女性,该是无法忍受自己的手变成这样子吧!
“没有这番觉悟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她耸肩,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