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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狂肆霸气。
伊格猛原想随手就将这个烂透了的小卧底给扔出墙外,忽又停住了动作,深思地注视着手里缩成了一团的小老鼠。
“妳说自己是马僮?”
原以为惹火狼王,非死即残的小宝紧捂着脸害怕了半天,却没想到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字,不禁一呆。
“本王问,”他挑眉重复,“妳真是马僮?”
她如大梦初醒,急忙点头。“是,奴婢是!”
“那好,跟本王去遛马。”伊格猛哼了哼,不由分说地抓着她飞身跃上自己的爱马“烈火”,马鞍也不用,就这样双腿一夹马腹,怒叱一声:“驾!”电光石火间,小宝惊恐到无法动弹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她死定了……早知道就先把那碗饭吃光。
伊格猛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要带她共乘快如闪电、性烈如火的烈火,故意策马狂奔在城郊的旷野上,故意让她吓得三魂走了七魄,颠得筋离骨散,最好摔得跌断脖子……这算是给她胆敢卧底的一个小小警告。
他不介意有个精明可怕的敌人,只怕挑中的对手弱得不堪一击,更痛恨被当猴儿耍。
可是就在怀里的“小马僮”沿途哀哀惨叫的当儿,他却发觉那双小小的手紧紧钻住了他背后的衣角,小小脸蛋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一缕不容忽略的甜甜幽香窜入鼻端。
不若狼讫国豪爽健美女子们身上沙枣花的浓郁香味,而是某种柔软的香气,奇异钻过了男人心头强悍钢铁般的防卫,悄悄沁入心底深处。一种甜甜的、糖一般的滋味。可惜他最讨厌甜食。
“看前面,妳死巴着本王胸口不放,哪能体会出策马奔驰的?”伊格猛浓眉一挑,如铜钵般大的手掌将她抓离自己胸口,强迫她抓紧马鬃,迎着阵阵迅然咻咻划过的狂风。
“啊啊啊!”小宝忍不住惨叫,一张小脸被扑面而来的疾风刮得扭曲变形了。“不要哇!”
还,她都快吐了。
“不过这么一点速度就吓破胆?”他恶意耻笑。“妳真的是马僮吗?”
虽然被风刮得耳朵刺痛、脑子嗡然巨响,小宝还是听见了他的话,登时心下一凛。
对啊,她现在的身分是马僮,还是个男的,怎么可以像个娘儿们一样鸡猫子鬼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无论如何国是咱们的国,家是咱们的家,没有国哪里会有家,这是千古不变的话。大小姐沉痛激昂的话犹在耳边,小宝心口一热。
是啊,大小姐都不惜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就是为了要掣肘这个恐怖的狼王,她身为丫鬟怎么可以畏头畏脑、贪生怕死呢?
想到这儿,小宝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一股勇气,死命抓住马鬃,咬牙憋住了在喉头乱窜的惊恐尖叫声。
嗯?怎么没声了?
伊格猛故意一夹马腹,烈火撒蹄奔得更急更狂。
小宝只觉得自己就快要摔下去、飞出去,心脏惊惶地在胸腔里猛烈撞击,可是死都不肯再尖叫出声。
他注意到她沉默的小小倔强,挑高一眉。
有意思。
他刻意驱策烈火往崎岖不平的地势狂奔而去,不信吓不死她。疯子……他是疯子……小宝甚至听见了他狂野放肆的大笑,策马奔得更狂,显然满满乐在其中的样子。
她两只手紧紧巴着马鬃,死死地抓着不放,害怕到极点反而莫名愤怒了起来。
“大、大汉女儿不是孬种,没、没有在怕的啦!”她没发觉自己怒吼了出来,虽然她的怒吼比较像濒死前的惨叫。
大汉女儿?
伊格猛眼底跃现一抹笑意。
意识强硬对抗,可是惧痛僵麻的手臂却再也没有力气抓住那狂风般怒卷的上下颠跳力量,烈火偏又选在此时飞跃过一道山沟,那突然剧烈震动的势子迫使她麻痹的手指松了开来―小宝连叫都来不及便摔飞了出去!
恐惧当头笼罩而下,惊骇到极点的她模模糊糊间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不断往下坠落。她就要死了……小姐,对不起,奴婢让妳失望了。小宝迷迷蒙蒙地想着,心下预期的致命剧痛还未出现,就已经沉沉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第三章
不过是个卧底,死不足惜。伊格猛素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手底下丧生的敌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救了这个连卧底都没资格的小土蛋?
他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躺在他的床上,因过度惊吓而陷入昏睡状态的小女人。
哼!说胸没胸,说臀没臀,捏起来全身上下没三两肉,连剔牙都嫌刺口。
若说她还有一丁点迷人之处,,就只剩下那凝若羊脂的无瑕肌肤和小巧得像粉团子的脸蛋了。
不过他个人偏好强壮的,高挑又丰满诱人的女人,搂起来舒服,做起来爽快。
像她…只消他一根手指头,就足以让她筋断骨折了。“不过,看不出妳个儿小小,倒挺勇敢的。”伊格猛抱臂打量着她,浓眉挑得老高,喃喃道,“当卧底,烂到不行;但以一个女子来说,勇气可佳。”他没有忽略她咬牙死命对抗恐惧的模样,尽管小脸憋得煞白,尖叫声卡在喉头,却依然不愿教他瞧低。
伊格猛突然想起除了自己以外,能坐在烈火身上狂驰支撑那么久的,她还是头一个。
不知怎地,这个发现令他莫名微笑了。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戳了戳。“土蛋,莫非妳有与众不同的特殊本领?妳的主子派妳来,究竟安着什么心?”
是想伺机杀他吗?
不,无论是十九皇爷或是太子,脑袋还不至于差到那等地步。要杀他,就算来个千军万马也济不了事,何况是这个风吹会跑的小丫头?
又或者是想使美人计?
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嗤之以鼻。更蠢了……他们该不会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土蛋动心吧?他家烈火的胸肌都比她肥美有料。
“大王。”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一记恭敬唤声。
“十九皇府差人送礼来。”
伊格微挑眉。
果然来了。
步伐沉稳地踏入大堂,环顾四周诸人,伊格猛丝毫不感意外。
那个传言中英俊无俦、美如罗剎的十九皇爷磬硕没有亲身前来。
来的是他府里的管家,十名精悍护卫,还有十只漆红昂贵的宝盒,以wωw奇書网及一名轻纱蒙面的窈窕女子。
高瘦精干的十九皇府管家貌若恭谦地注视着他,恭身下拜。“小人拜见狼王。”
“起。”伊格猛在两名虎背熊腰的勇士环拥下,气定神闲地坐入铺着豹皮的座椅上。“你是十九皇爷派来的?”
“是。”皇府管家起身,微笑道:“回狼王,昨日皇宴,皇爷恰巧贵体不适,未能同席为狼王洗尘,深感歉意,因此命小人前来送礼,忝为向狼王赔礼。望狼王不吝笑纳。”
“黄金,美女。”伊格猛似笑非笑,“十九皇爷好大的厚礼。”
“我家皇爷说了,不过是略表心意,狼王切莫推辞。”皇府管家表现得不卑不亢。“黄金易得,美人难求,此名绝世美人名唤绿羽,善音律歌舞,若狼王不弃,乞请狼王收为身侧,聊为助兴。”
“绿羽,绿色的羽毛,”伊格猛锐利的目光落在那蒙面娇弱女子身上,“美丽的名字。既然是皇爷一片心意,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谢狼王。”
“你可以回去了。”他手一挥。
“小人告退。”皇府管家不着痕迹地瞥了绿羽一眼。绿羽视线闪电般和他接触了一记,又迅速低垂。待皇府众人鱼贯退下,伊格猛凝视着绿羽,低沉开口:“来。”
绿羽沉默着,缓移莲步上前。
“取下妳的面纱。”
她慢慢摘下蒙面薄纱,露出晶莹赛雪、国色天香的绝世容貌。
伊格猛听见身侧勇士们倒抽了口气的惊叹声,他直直盯视着眼前倾国美人,心头掠过一抹好笑。
看看,人家这才叫作“色计”。
腰是腰,腿是腿,酥胸高耸,姿容绝媚。
他真想叫那个还无耻赖在他床上睡大觉的小土豆出来瞧瞧,好好地自我检讨一下。
“坐上本王大腿。”他忍住一丝笑意,深邃眸光狂猛地注视着面前的美丽女子。
“狼王,绿羽不是那等轻薄下贱女子,请狼王自重。”她冷冷地道。眼前这个威猛如雄狮的高大壮硕男人,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漠狼王?果然气势不凡,非泛泛之辈。
“本王以为妳是礼物。”他盯着她,嘲弄道。
绿羽淡然道:“绿羽虽是十九皇爷赠予大王的礼物,却非低贱的青楼女子,若狼王您对绿羽未起怜爱之情,这份礼物就全无意义……就请狼王赐绿羽一死吧。”
有意思。
“哦?”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眼神却微微发亮。“原来美人风骨傲人,倒是本王小觎了。”
“绿羽不敢。”她脸上神情显得倦世却动人。
伊格猛凝视她半晌,蓦地露出雪白健齿一笑,笑容危险而迷人。
“来人,伺候绿羽美人到最靠近本王寝房的楼阁。”他意有所指地望了她一眼。
饶是绿羽生性清冷淡漠,仍旧不由自主被他饶富兴味的眸光一震。“谢狼王。”她低垂目光,藏住一抹莫名忐忑与无奈。
她在做梦……一切都是梦……
一觉醒来,她人一定还在厨房里揉面团、包饺子、蒸馒头,准备拿去献给大小姐和二小姐品尝。多好啊!揉着柔软又有弹劲的雪白面团,以掌心之力缓缓压辗、揉开……然后再来一次、再一次……
咦?
迷迷糊糊间,小宝迷惑地感觉到手下的面团为什么突然间变硬了?
热热的、硬硬的、有点粗糙,却又出奇地结实紧绷。
“妳捏够了没有?”
一个低沉微愠的男声在她头顶炸开来。
那浑厚的声音刮得她耳际微微生疼,小宝顿时自舒畅酣然的梦境里惊醒过来,睁大双眼,却在看见眼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时,差点又吓昏过去。
“你、你你你……”
“摸了本王的脸大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伊格猛凶恶地蹙紧浓眉,冷冷闷哼,“妳,好大的胆子啊。”
“奴婢该死,奴婢…奴婢绝不是有意轻薄狼王您的……您的尊脸…”她吓得魂飞魄散,一骨碌翻身趴在床上,瑟瑟发抖。“狼王饶命啊。”
伊格猛注视着眼前这个明摆着就是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土蛋,嘴角微微抽搐,不自禁向上轻扬。
真好玩,她简直是只人形鹌鹑,只要稍微一吓就会浑身咚嗦、泪眼汪汪。
太子果然年轻不济事,派来这等货色,真是太瞧不起他了。
“妳说妳是马僮?”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小宝仰起头,茫然地吸吸鼻子。“呃,是。”
奇怪了,狼王有失忆症不成?打从第一次碰面到现在,这个问题他不知已问过几回了?嗯,赶快记下来:一、狼王记性不好。
“妳真是马僮吗?”伊格猛双手抱臂,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嗯哼,照本王看来却不像。”
“哪里不像了?”她的自尊心有点小小受伤。
心里再记上他一笔:二、狼王眼力很差。
“还顶嘴?本王说妳不像就不像。”小小土蛋竟敢质疑他?
“--…是,奴婢该死。”接触到他凶巴巴的眼神,小宝心下一抖,连忙低下头,吭也不敢吭一声。
伊格猛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这就对了,在我府中首要的生存条件,就是绝对不准怀疑本王的任何决定。”
“是。”真恶霸,假若大小姐真嫁给这样充满野蛮作风的大男人,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哪?
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跳入火坑,若非得有个女子去和番不可,那么、那么……就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