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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间,冷亦凡冲了下来,比手划脚地说:“恋恋,你的朋友,他他他……想强奸我!”
“胡说八道!孟大哥心态健康,绝不会对一个臭男人感兴趣!还有,不许叫我恋恋。”
“为什么?”他满脸委屈,“为什么不能叫你恋恋?”
“因为我跟你不熟。”我推开他,奔跑上楼。
“谁说不熟了?今晚我们都约会了,还不熟?”他在后面追着,“他真的想强奸我!刚才趁我替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还‘诗’、‘诗’地叫,想不到我竟有这么大魅力,就算在俱乐部也没有哪个男人头一回见了我就要……”
“闭嘴!”我转身喝斥,推开房门。
孟大哥伏在床上,俊颜半埋在枕头里,深沉而痛苦的表情让人想到电影中悲情的男主角。我倒吸一口冷气——男人脸上浮现出这种表情,通常有两个原因,金钱和爱情。看来,今晚,他不是不小心喝醉酒,而是故意用酒精淹没他巨大的悲伤。
我坐到床边,拿起裹了冰的毛巾轻擦地的前额。
“诗韵,诗韵,是你吗?”仍然沉醉不醒的他,竟忽然抓住我的手,趋势把我压在身下,热切地低喃,“诗韵,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缠绵的吻落在我的面颊上,左侧、右侧都避不过。
这些吻,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了。它们并不像我期待的那样甜蜜陶醉,却似一个个污辱的拳击在我的脸上,打破我十多年的梦。
“放开!放开!”我不是诗韵,也不甘当别人的替身。
挣扎激起子他进一步的欲望,索性整个身体与我贴合。
我艰难地抬起头,求助地望向门边的冷亦凡。
这小子竟一脸幸灾乐祸,嘿嘿笑着说:“看,我没冤枉他吧?”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我大喊。
“你不是很希望发生这种事吗?”他仍隔岸观火,“别害羞,很快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要不要我出去,让你们自由自在一点?”
“冷亦凡,你这头猪!”我骂。
“多谢夸张。”他像得到荣誉勋章那样点点头。
门边的男人把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好戏;床上的男人动作越加大胆,狂肆的手迅速探进我的领口里,拨乱一片衣襟。“诗韵,我不会答应分手的!”他的吻渐渐往下,随着衣领的开放。
“不要——”我闭眼叫喊,心想这回真要赔光了。
忽然身上一空,覆盖物不知被什么骤然除去,沉重的声响在墙角响起,吻不见了,狂肆的手也没了,睁眼一看,孟大哥被扔到地上。
冷亦凡拍拍手,像刚刚搬运了一只装着货物的麻袋,踢了一脚昏厥的孟大哥,骂道:“哼,我以为自己够色情了,没想到你这小子更下流,居然想借酒装疯占我女朋友的便宜!”
“喂!”看到孟大哥挨了揍,我又不禁心疼,毕竟他是喝醉了才会如此,“住手!”
冷亦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瞪视我三秒,默默收了拳脚,也收起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严肃地说:“好,算我多管闲事,你们继续。”然后头也不回地砰然关上房门。
“亦凡,我不是那个意思,亦凡——”顾不得仍躺在地上的孟大哥,我追逐下楼。
他没有再理我,加快脚步不让我追上,院中响起车子轰然的引擎,一束灯光像瞬间即逝的流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视野复于黑暗。
我站在夜风凉凉的院子里,竟感到一丝惆怅,这样的情绪只有从前看到诗韵飘动的衣裙时才出现过。
“亦凡”?无意中,我竟心急地直呼了他的名字!刚刚才说过跟他不热,不许他唤我的呢称,几分钟后,自己竟犯规——摇摇头,不由嘲笑自己。
人已经走了,站着也是无用,我回到孟家,替地毯上的孟大哥盖了床薄被,垫上枕头。想扶他上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别说撑不起那样的体重,如果刚才的事再发生一次,可没有英雄再来救我。
“孟大哥,晚安。”我把钥匙放在柜子上,轻轻说。
※…※…※
时间已经很晚了吧?大约快午夜了。没想到我家大厅竟还亮着灯。
“恋恋,恋恋——”刚转动门锁,大姐二姐就像两只袋鼠一样,前前后后蹦了过来。
“你们……”我诧异,“你们怎么还设睡?”
“在为你等门呀。”她们两眼发亮。
等门?从小到大不管我死活的大姐二姐竟忽然担心地替我等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说说,今晚第一次约会,感觉怎么样?”大姐问。
约会?天呵,只吃了一顿晚饭,居然有人把它跟“约会”这种崇高浪漫的词联想在一起。
“哇,身上的衣服是冷公子送的吧!这个牌子好贵的!”二姐抓起我的衣领。
“哈哈,想不到我们家恋恋手脚这么快,原以为半年之内,能让冷公子记住你就不错了,不料才短短一个月,就又送衣服又请晚餐了,今天他亲自打电话来的时候差点投把我吓得灵魂出窍!恋恋,你真不愧有我们家族的优秀血统呀!说说你怎么搞定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大姐滔滔不绝地说。
“对对对,早就看到他的车子送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开走?你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嗯?别担心,姐姐不是老古董,能够理解的,不过有一点得提醒你,做的时候一定要带保险套……”二姐指点。
“是呀,他冷公子这么风流,搞不好有什么病菌,所以,你二姐说得没错,一定要叫他戴套子,嗯……
一个是不够的,万一你们运动量过大,破了就不好了,起码要连套三个。”大姐接话。
“姐!”我发火,“你们不是很欣赏他吗?怎么现在又这样诋毁他?”
“哟,这么快就护着心上人了?”大姐二姐同时笑着,“欣赏归欣赏,健康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交个男朋友把命赔上去吧?有些病好难治的。”
唉,我这两个姐姐还真是客观呀,不偏不倚,可以当法官。
无力再跟她们辩驳,我径自走上楼去,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
吵闹烦杂的一天,在月光移动到窗户的时候宁静下来。我毫无睡意,眺望孟大哥房间的灯光——那光,是离开时我特意留下的,醉酒的人不适合待在黑暗吧,希望他半夜醒来,有了灯,不会太难过。
他的醉言醉语犹在耳边,我心想,难道他跟诗韵分手了?所以才会如此伤心。
这对于我,算不算是好消息?一直期望孟大哥的女朋友会消失,一直希望他的身边没有别的女孩?只有我。不是吗?但现在,我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虽然完全没有动心是骗人的,只是,没有震撼,即使在他吻我的时候,也没有。
为什么?想不明白呀。
倒了一杯水,我对着水杯轻轻叹息,声音在那白色透明的空间回旋,像在山谷中。
第四章那一年,你爷爷遇见了我奶奶。
天建大厦全体员工齐心协力、口耳相传着一则内幕消息:冷大少的新宠苏恋恋小姐,在受宠仅一个月、约会仅一次后,被打人冷宫。
整整一个星期,本该热恋中的总经理没有跟郑秘书提起心上人的名字,几个昔日的床伴又重新出现在这幢大楼里,众人看见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脸幸福地微笑着,轮流挽着总经理的手,走上三十五层的电梯,或者走下来。
还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上亲眼目睹,某日被打人冷宫的苏恋恋小姐正捧着一大叠文件穿过漫长的走廊,不巧,总经理与编号十四的床伴迎面而来。苏小姐迫不及待地上前打招呼,大力献媚,却只遭到一个白眼。随后,王子与他的情妇扬长而去,剩下那只妄想飞上枝头的麻雀失手将文件散落于地板上。文件翩翩似羽毛,当时的画面极其凄美。
麻雀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追着那些边天的白纸奔跑,辛苦异常,围观众人本想助她一臂之力,但考虑到她已被打人冷宫,害怕诛连九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婴儿的诸人不得不摇头叹气,袖手旁观。
“周小姐,请您帮忙打一下这份资料,好吗?”流言的女主角此刻正在苦苦央求一个冷若冰霜的秘书,全公司只有她这个副经理最为奇怪,没有专门伺候她的秘书——有人说是因为总经理被她气得忘了调拨人手,有人说是因为总经理忙于约会没时间,在关键时候,只好四处求人。
“喔,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肖经理的那分合同还要处理呢。”周小姐是肖经理的秘书,不帮忙大大应该。
“这样呀。”我苦笑,唉,事到如今,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艰难地敲着键盘,张、王、李三位小姐幽灵般从身后冒出来,吓我一大跳。
“苏副经理!”三个可怕的戏谑笑声响起。
“唉,是你们呀,”我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下回出现前有点预兆好不好?”
”看样子我们苏副经理很忙。”这三个可以算得上我在公司的挚友,所以说话方式也极为放肆。
“当然忙啦,全公司就我这个副经理最可笑了,莫名其妙地上了台,又莫名其妙坐冷板凳,连秘书也不派一个,偏偏繁琐事务一大堆,处处要亲力亲为,唉,流年不利。”我只好感叹命运。
张小姐拍着我的肩,凑近我的耳朵,“你是不是得罪总经理了?听说他现在一听见与你的姓名有关的字眼就脸色苍白,两眼发绿,见人骂人,见鬼骂鬼,搞得全公司上下姓苏的人都想改姓,更不敢再提从前使用率最高的‘恋爱’、‘暗恋’等若干辞汇。唉,小姐,你害得大家都渴望自由。”
“他……他那人,谁知道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至今心怀愧疚。好几次想跟他当面道歉,他都给我难堪,或对我视而不见。
“喂,透露一下你们那天约会的情况,我们也好当个参谋,找出病因。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被你发现了,于是你宁死不肯就范,激怒了他?”王小姐大胆把我假设成烈女。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连摆手,冷亦凡虽然待我不好,但不能再让他本来不堪的名声再添上一笔了,否则这个青年将来怎么生存?
“咦?你怎么知道没有?是不是已经……嘿嘿,说吧,不用怕他,悄悄说,到底是阳萎还是早泄?”
天哪,就这样也能引起歧义,我的同事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吧?如果用在科技上,人类早征服宇宙了。
“什么也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一气之下,我抱着文件离开位子,“刚想起有份合同要送到客户手里,既然没有跑腿的小弟小妹供我使唤,只好自己去了,拜——”
一溜烟冲进电梯下了楼,总算舒了口气。手机适时响起,我战战兢兢看了号码,担心是部门经理打来说要开会,然而出乎意料,竟不是。那号码熟悉又陌生,像是早就记得,但一直不曾打过。刚想接,铃声竟断了。
“恋恋。”有人低沉地叫我。
“孟大哥?”我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产生了幻觉?
他将手中的电话放入车内——原来,刚才打电话的是他!
“有……事?”我支支吾吾。
“恋恋,我想了很久,想跟你谈谈。”他的眉心仍然忧郁,但嘴角努力微笑,亲切地走过来,“你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请半天假?”
“我……”我抱着手上的文件犹豫。
“她没空!”一个巨大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向我们砸来。
冷亦凡正吊着他的不知是第几号的床伴站在不远处。不,应该是他的床伴正在努力地吊着他,而他奋力地摆脱玉臂的纠缠,跨着机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