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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孟浩天要进来,慕容云慌了。
“别进来!我不想见到你。”慕容云因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音,连她自己听来都觉得心惊。
该死的!
听见她明显哭过的声音,慕容云的心一阵揪紧。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他深爱的两个女人?
不待她回答,他冲动地破门而入。
迎上他的,却是一双哭红了的双眼和充满绝望的容颜。“云儿——”他一恸,大步上前。
“不要过来,你出去!”她背向他,不愿让他见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她不要他知道她是多么在乎他;不要他知道她是为了他而哭泣。她慕容云有她的骄傲。
“别这样,云儿。”他无法解释什么。
云儿和如湄都是他所爱的女人,无论面对哪一个,他都觉得心疼,也感到亏欠;但却无法对自己的言行提出任何辩驳。
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他能再自私一点、再绝情一点。以他南方霸主的身份,同时拥有一妻一妾并不为过。然而他要求的是纯粹专一的爱,如湄和云儿给他的,也正是这样的爱,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会同时爱上这两个女人。
他无法放弃其中任何一个。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她头也不回地说着。“你也不必因为夹在我和如湄之间感到难为。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云儿——不要这样对我。”他扳过她的肩,痛苦地望着她婆娑的泪眼。
她摇了摇头,忍住了即将夺眶的泪水。“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想起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她心痛地合上了双眼。
“云儿——”他只是低唤。
他爱如湄,但,他也爱云儿啊。他从没想过,爱竟也会是一种伤害。
再睁开眼时,她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湄有了你的孩子,你应该多照顾她的。”她露出一个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想过了,或许,我没有如湄那样伟大的爱。只要见到你和她在一起、看着怀着身孕的她,我无法忍受。”
“云儿,我不能失去你!”
“你必须做选择,浩天;而我,却是那个不愿被选择的女人。当初,你爱的就是如湄,事情发展到今天,是我们原先未曾预料到的。你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云儿,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你能不能,试着接受这一切——为了我?”
她摇头,双颊摩挲着他的胸膛。“你要我痛苦而死吗?浩天,别这么残忍。”
“那你就能如此残忍地离开我?”
她闻言,轻轻推开他。“你还有如湄,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你会过得很幸福的。没有我的日子,很快就会被你遗忘,相信我。”
“不,我不可能忘得了你的!”
“忘不了?”她轻笑。“那么今天我在你们房外看到的……又算什么?”
昨夜,他还信誓旦旦地爱着她,今天,他却能与如湄双宿双飞。他要她如何相信他对她的爱?
就算,他是爱她的,那又如何呢?他还有一个更爱他的女人永远守候着他。相反的,她却反而像个见不了光的女人,无法对如湄承认自己已和浩天成为夫妻的事实。
是不是当初不该做出那样的约定,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呢?还是,无论有没有约定,结果都是——她必须离开。
“那是——”他无法解释。“云儿,我仍然爱如湄啊……”他是情不自禁。
听见他的告白,她的心微微揪紧。“所以我要你专心地爱她。”
“我爱你,云儿!”他也爱着她啊。
“别再对我说这句话。”她艰苦地摇头。“浩天,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能接受你同时爱上两个女人的事实,那么如湄呢?你不该利用我们对你的爱,要求我们一起爱你。”她不敢想象知道这事的如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没有这样想!云儿,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伤害——已经造成了,浩天。”她低语。“但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在如湄不知道这件事之前,结束一切吧!她为你怀了孩子,你又怎能忍心辜负她?”
她的苦,不需要另一个女人再一次承受。
“我不会辜负如湄,也不能辜负你。”他搂住她的双肩。“云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设法解决的。”他必须。
“解决?怎么解决?说服我和如湄接受这既成的事实,还是休了我们其中一个,在外金屋藏娇?”她的语气变得讥诮。
“云儿!别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低吼。“我知道你是在激我,要我让你离开。云儿,我不会允许的。你只想到如湄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仍然有没有想过,或许现在你的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他的话让她整个人怔住了。
孩子,她有可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不……不可能的……”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忘了我们这些日子里白天的甜蜜和夜里的疯狂?我敢发誓,你的肚子里已经有我的骨肉,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他吼着。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如湄惊惶失措地站在门外。“如湄?!”屋里的两人同时惊呼。
“我……我过来看云姊姊……”如湄的脸色惨白,语不成句。“为什么……你会有浩天的……孩子?”如湄不相信她听到的是真的。
老天!慕容云慌乱地望向浩天。
“如湄,这件事……”浩天正想开口解释,却只见如湄的眼底泛出了泪光。
“你……骗我……你们……欺骗我……”她双手环抱住自己,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从头到尾,我就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蠢女人!”
“如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瞧她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他好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云姊姊……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湄哭着喊慕容云。“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抢走浩天!为什么,你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彻底地绝望。”
慕容云无法回答。“如湄,我……”
“你……你们……”如湄来回地望着他们两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永不!”如湄呐喊。声音却在瞬间戛然而止。浩天飞奔上前,却只来得及扶起已晕倒在门边的她。看着她下腹缓缓流出的血水,他无法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凄厉的呼喊在廊中回响——回响——
???
“很遗憾,老朽医术不精,只能勉强保住二少夫人的性命,但她肚里的孩子恐怕——”在替如湄诊视过后,大夫遗憾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望着床榻上仍昏迷不醒的如湄,孟老夫人几乎哭红了双眼。“你们谁来给我说清楚,好端端的,如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孩子也没了,人又躺在那儿不清醒。天哪!我们孟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
大夫低声道:“老夫人,您别太激动,二少夫人现在情况并不乐观,她本来身子骨就弱,由脉象看来,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至于动了胎气。这胎气一动,孩子没了,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你们最好让她保持安静,其余的就靠老天爷了。”
这样的话,让守在如湄榻前紧握着她手不放的孟浩天起了极大的反应。他倏地起身转向大夫,单手握住他的衣领狠狠地道:“你给我听好!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活如湄。要是她有什么万一,我发誓我会要你的命。听见了没!”
“我……我会尽力的。”大夫被他的态度给吓着了。
“浩天!”慕容云上前按住了他。“别这样。”
突然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似的,放下了大夫,失魂落魄地走回如湄床前,再次跪了下来。
“如湄,醒醒!”他紧握住她冰冷的手,试图唤醒如湄。“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他哽咽。
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想起如湄昏厥前眼底的恨意,他为之心寒。他从未自如湄眼中见过那样的恨。在她眼底,他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然而,他却一手毁了她的世界,还有——他们的孩子!是老天在惩罚他吗?
“大夫,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如湄赶快清醒?”慕容云心焦地问。她是杀了孩子的凶手,她强烈地自责着。要不是她违背了誓言,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她悔恨,却什么也无法弥补。
“少夫人,老朽实在是已经尽力了,病人究竟能不能度过危险,要看她的命了。如果三天内她还不能清醒,那——我也无能为力啊。”
听见这样的回答,孟老夫人不禁挫败地瘫坐在椅上。老天,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云儿和浩天虽然只字未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大约已猜出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三妻四妾都不曾出过什么问题,而他们孟家——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看见婆婆脸上的神情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慕容云心上一阵不忍。他们年轻人铸下的错,却要让老人家来承担。她连自己也无法原谅啊。她忍不住上前道:“娘,您就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浩天就够了,要是如湄清醒了,我会要小莲立刻去通知您的。”不待婆婆回答,她转头对小莲道:“小莲,你送老夫人回房,好生照顾着,知道吗?”
小莲上前扶起老夫人道:“老夫人,我扶您回房歇会儿吧。”
孟老夫人拭着泪,摇了摇头。“好吧,我这把年纪也派不上用场,云儿,这儿就交给你了。”她又转身对大夫道:“大夫,就请你今晚在咱们家厢房住上一宿,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大夫为难地看看老夫人,却仍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今晚就留下来,不过,我得先抓些药回来,好让病人服用。这样吧,我送老夫人一块儿出去。”
一行人出了房门,只留下浩天、她和如湄。
一直——就是他们三个人的问题。
“浩天,你——休息一会儿好吗?”他这个样子已经一整晚了。从如湄昏迷开始,他就一直待在她床前不肯离开。即使是大夫在为她治病的时候,他的手也始终未曾放开过她。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湄,一双手紧握住她的。
站在一旁的慕容云却什么也不能做。
才不过一个晚上,浩天整个人都憔悴了。她替他心疼,也无法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释怀。她觉得,自己是个凶手。扼杀了一个小生命,也扼杀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浩天沉溺在他的痛苦之中。如湄以生命对他们做最严重的抗议。那么她呢?她的痛苦又有谁来替她分担?
“浩天——”慕容云上前,轻拍着他的肩膀,想叫他休息一下,否则,如湄没事,反倒是他累病了。
然而,在她的手碰触到他的同时,却换来他的一声暴吼。“别碰我!”仿佛她是一个不祥的女人。
她一震,眼泪立即夺眶而出。
半晌,他才以喑哑的嗓音道:“抱歉,云儿。我不是有心的。”然而说这话时,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她强迫自己咽下喉中的酸楚,低声道:“我明白。”
他是如湄的,一直都是;而她,只是个突然闯入的破坏者。如果如湄真的不能醒来,她这一生都会背负着沉重的罪孽。
“不是你的错!”仿佛意识到她的想法,他突然开口。
“浩天——”她低泣。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娶你。”他的话,像钉锤般一字一句击碎她的心。“不该在承诺彼此只是朋友之后又强要了你、更不该——不该爱上你!”
不该、不该!他的不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