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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男子轻哼:“没用的东西。”说罢挥了挥手,那人这才如释重负,蹒跚著跑出去了。
乔灼望著那个晕厥过去的少年,却听那人又道:“拉下去,给他上雪融霜。”一旁顿时走上两个青衣人,一边一个拖著那少年走了出去。那少年肤色极白,此时却几乎遍身红痕,双股间的菊眼更是又红又肿地微凸出来,数股血丝从那里流出沿著大腿淌下,在白玉石上滴出点点红梅。
乔灼跟著出来,目送他被拖著拐进了一旁的长廊,身边有人走近,乔灼看了来人一眼,和他并肩走出:“那人是谁?新来的?”
身边那人一身青衣,样貌颇俊,听他问起倒有些诡异:“你感兴趣?”
“胡扯什麽!”乔灼瞟了他一眼,“我是看师傅对这人似乎有点格外上心。”
“长的好呗,真正是个雏儿,刚来不过三五天的事,却已经咬了几个了。”那人叹息:“天天拿逍遥散给他当饭吃呢,那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看来也是个进宫的命。”
乔灼眼眸一深,不再说话,由这人送出了院子,独自回城。
刚进客栈便听了下人禀报,他只是淡淡点头应了,自回房里休息,才刚坐了片刻,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乔炽的声音简直要冲破屋顶:“你真把她送进去了?”
看乔灼沈默不语,他更是大怒,一把抓住他衣襟:“你跟南宫家在搞些什麽?”
这话才终於让乔灼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胡说什麽?”
“你当我是傻子吗?”乔炽牙齿咬得直响:“那天去庙里是你提出的,我说让欢颜留下也是你阻挡,到了那里支开我的又是你,你把她独个儿留在屋里,你根本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乔灼伸手扯开他手:“你别在这里发疯。”他却一把挡开依旧怒吼:“你想要什麽?你想用她换什麽?那里头是她能呆的地方吗?你会害死她的!”
“我会保护她。”乔灼沈沈回答。
乔炽嗤之以鼻:“保护?如今我们和她隔得这麽远,你告诉你要如何保护她?别告诉我你打算进宫去做太监!”
乔灼瞪他一眼,却发现他眼睛红肿,神色憔悴,只在牢中呆了一天竟已这副模样,乔灼忍不住追问:“你被用刑了?”
“没有。”乔炽没好气地甩开他:“也不用你假好心,你要是真有一分半点在意我这个弟弟,就不会这麽对欢颜。她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头……”说著声音都重了,越讲越气,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
乔灼轻叹,目光越过窗纱朝外望去:“她在我们身边更难安全。”
“你的意思是乔少临那里倒是安全的?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看他连他自己都保不了。”乔炽更是气得直哼哼。
屋里静了片刻,乔灼轻轻说:“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离京时的事麽?”
乔炽一愣,乔灼继续道:“爹爹做了多大的放弃才能让我们平安离京想必你还记得,有得必然有失,更何况是我们的终究是我们的,每一样,我们都会讨要回来。”
“这跟欢颜何干?”乔炽沈默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声音幽暗:“她一心只想留在我们身边,我想要好好待她,想将那种卑微的神色从她脸上去掉,想要看她展颜欢笑,想要帮她捂暖她的床……她不是你报仇的工具,她更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她在那里受苦,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救出来。”说著他猛地站起身来,虎视眈眈地瞪著乔灼,大有他敢反对他就立刻扑上去嘶咬的架势。
乔灼却是安静地仰头看了他片刻,轻叹一声:“我也不舍得,可是……好吧,若是你坚持,我助你们暗中离京。”
乔炽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乔灼看定他朝他慢慢走近,“你如此有责任有担当,我这个做哥哥的岂能输了给你?”
乔炽虽有些将信将疑,可看他神色如此淡定,不由得微有暖意,正想说点什麽,却觉右肋下忽然微微一麻,随即人已朝後仰下,乔灼上前一步扶住他慢慢放到地上,他目眦欲裂地瞪著他:“你……”
乔灼目光沈沈:“去准备马车,即刻送他回庄。”
屋外顿时有两个青衣人进来,一边一个抬起乔炽放到床上,转身出屋,乔炽头越来越晕,眼看著要晕厥过去,却苦苦支撑著:“你……究竟为了什麽?”
乔灼眼中闪过痛苦神色,可随即被一股更坚韧的倔强所替:“我得要回属於我的东西。”
“……你为了你自己……你对欢颜……就不愧疚?”
“我只是短暂离开她而已,很快她就能重回我们身边。”乔灼淡然回答:“你放心吧,宫里对她而言是安全的。”
“可是……你……你就算真的要送她进去……你得让她知道……让她有盼头……让她……让她最起码也要学著讨乔少临的欢心,他能喜欢她,就不会伤害她呀……”乔炽心如刀割,泪水顺著眼角滑落下来。
乔灼俯身为他轻轻擦拭,轻声道:“不用担心,乔少临一定会喜欢她……她总是有让所有人都为她倾心的本领,他一定不会伤害她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紧握,胸膛深处更是如要迸裂一般地绷紧,甚至眼底湿意满溢,可当他直起身来抬头望向窗外时,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她一定,会平安回到他身边的,到了那一天,他绝不会再放她离开了!
三十七、给皇帝做奶妈
欢颜跟在一个宫女身後慢慢地朝里走,天气愈发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吹得她衣襟咧咧直响,她缩了缩身子,前头那宫女看了她一眼:“宫里都是这样穿的,外头冷一阵子,进屋就好得多,你忍著点吧,别那麽娇气了。”
欢颜忙点头答应了,快步跟上去,她已经换了宫女的衣裳,不过是三件单衣,没有一丝半点的棉絮,裹得再紧还是逃不开那风追著人似的往身体里钻。
两人一前一後穿过无数个相似的长廊、花园,一直朝里,走了好一会,终於听那宫女道:“等会见到人,可别乱开口,听话一些,给你分派的活计或许就能轻点,明白了没?”
欢颜感激地冲她笑著点头,那宫女却扭开脸自去禀报,不一会就出来带她进去,幽暗的大屋深处,果然有人坐在一把大椅子中央,身边一溜的太监,都是屏气凝神。
欢颜上前照那宫女说的给他叩头,那人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欢颜忙抬了头,那人终於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指扣著她的下巴抬了抬,欢颜来时已经听那宫女说了不少规矩,自然不敢朝他看,忙垂著眼睛,只听那人不置可否的轻嗯了声,又有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哟,还挺溜手,小模样儿长得不错。以後乖巧些,少不得你的好。”
他的声音细细的,像是拧著嗓子说话,听得欢颜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又感觉那手指头顺著她的脖子朝她衣襟里滑下去,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一躲,那人顿时不高兴了,重重一哼:“没眼见的东西。去浣洗局。”说罢一挥手,欢颜正要领命站起来,却听一个懒洋洋地声音说:“人到了没?”
一屋子人听到这声音都是把头垂得更低,欢颜还跪在那里自然不敢现在起来了,只听先前那人献媚地笑著迎了上去:“总管您老人家怎麽往这边来,瞧这风吹的,快拿炉子来。”身边立刻有脚步声纷乱,又是搬椅子又是递暖炉。
那位总管大人目光一扫看到地上跪著的人:“就是她?”
身边人忙答应著:“今儿刚进宫的,正好浣洗局那缺人,我正把她安……”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众人都是惊愕,唯独不太习惯这气氛的欢颜抬头望去,正看到那总管收回手。“不长眼的东西,这个是里头指盼要的人,你算哪根葱?也敢随便安排了?”
那人吓坏了,忙跪在地上,总管也不管他了,径直走到欢颜面前:“起来。”
欢颜忙站起身,也不敢看他,却听他道:“跟我来吧。”说著转身就走,她忙自後跟上。
出了屋子朝南边又走了好一会,那总管才道:“知道你进宫是作什麽吗?”欢颜不知怎麽回答,摇了摇头。他倒也没追究,哼了哼继续带路。
转到一间大殿里,进了里面,他带她走进右首一间小厢房里。“你以後就住这里,平时没事不要乱跑,出了这个大殿哪也不能去,记住没?”欢颜忙点头。
他又指桌上一叠衣服,“把你身上那宫女的衣裳换上这个。”说了这话却是不走,不但不走还跨进屋子随手关了门。
欢颜有些茫然,目光从那衣服上转回终於正式地打量了此人。
只见他是个肤色白嫩的圆脸太监,约莫三十上下,眉毛眼睛都是略弯,就是这会儿完全不笑,可瞧著却还是有点儿喜气,不过在嘴角右侧有一颗痣,较为触目。
“打量我做什麽?叫你换衣裳呢。”那太监翻了翻白眼,“利索的,里头等著你呢。”
欢颜涨红了脸看看他又看看那衣服,他这才像是刚明白似地一笑:“原来你是想让我出去你好换衣裳?”欢颜红著脸点了点头。
他冷笑起来:“就这麽换。你是进宫给皇上做奶妈的,我得检身。”
欢颜一怔,脸皮都紫了。“奶……奶妈?”
“怎麽了?你还当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
“可……”欢颜还想继续说,那人已经不耐烦起来:“快一点,是不是要我给你脱?”这人分明是个太监,可他一挑眉毛的时候,居然有股自然的杀气流露出来,吓得欢颜浑身一冷。
在这异样巨压之下,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慢慢解开身上的衣带。
那太监总管始终站在她身後,直到她衣裳褪下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衣服时,他忽然伸手一扯,将她拎的转过身来,欢颜上身此时已经脱了,立刻双手护在胸前,脸孔紫涨,眼中更是泪水盈盈。
岂料那太监伸手又扯她的手:“拿开。”欢颜正要使劲护著,他不知在她身上哪里点了一下,她顿时双臂软垂下来,竟是再也提不起来,呆呆地看著他凑过来在自己双乳上仔细地又摸又闻,她惊恐万状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几时生的孩子?”总管语气倒是平平。
“八……八月……”
“奶水不够了吧。”他说著又在她乳尖上轻捏数下,又在她腋下闻了闻这才退开一步,临退前又在她腰侧一点,她顿时感觉双手的麻软感消失了,只听他又在催:“快穿衣裳。”她忙不迭地一件件套上身,等全部衣带都系好,那太监已经很不耐烦:“跟我来。”
说著转身出去朝殿的另一头走,一边走一边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内殿,你的份内事就是供皇上奶水,明日开始御药房会给你送催奶水的汤药来,每天都得喝干净了,平时不能踏出这大殿半步,记住了吗?”
欢颜现在对这位太监总管已经是惊惧非常,听了他的话忙答应著,心里更是烦乱非常,怎麽是……进宫来作奶妈的吗?那个皇帝……不是已经很大了吗?可是,一想到这里,那日的情形又重现出来,她顿时感觉连手指头都要颤抖起来。
这偌大的宫殿似乎正张著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进去!
三十八、再见他
和这位让人害怕的总管保持著一定距离,在大殿内穿行不久,欢颜看到自己被领到了一处书房里,总管再度叮嘱她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