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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国和贪狼国的兵力已经退回去休整,恐怕他们也没想到苏文歌这块肉居然这么难啃,身为一个进攻型的将领,居然还会守城?只能说是天赋了。
苏文歌心中一片苦涩,他从未守过城,只是将宴道平当日的做法学了个十成。誓死保卫都城,他能做到,他也一定要他手下的兵都做到。城墙的后面,是这些人的家人。他没有家人,他只有信仰,所以他依然坚守。
眼前的景色被鲜血淋漓的片片瓦解。他住着长剑“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仰着头靠在墙内,一天一夜紧绷着的神经此时终于得以舒缓。他手指紧握着剑柄,即便是三万对二十万,也一定,不能输。
他绝不认输。
苏文歌头脑有些混沌。
“将军,将军……”
身旁有人在推他,苏文歌睁开眼,里面的血丝还清晰可见,“何事?”
来人是个浑身是血的军士,右臂上包扎了好几道。苏文歌神色软了下来,他手下的兵,果然都是好样的。他身上的血迹一大片,定然都是敌军的血,杀得好!
“将军,皇后娘娘来了!而且皇后娘娘说她要站在城墙上,直到看着敌军撤退!”来人苦着一张脸,几乎要挠掉了头发,这里是他们这些大男人守城的地方,皇后娘娘怎么就来了?!一边要全力迎敌一边要保护皇后娘娘……恐怕没几个有心力能做到吧?
他的老天……
苏文歌听闻此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一把提起剑便立时站直了身子,心里也不知到底是气还是怒:“简直是胡闹!胡闹!”
那样一个女人站在城墙上,他手下的这些真的能守的了城?他怕这些人到时候全都看美人去了!就皇后的那张脸那份身姿摆在这里晾着,岂不是更加激起了敌军的占有欲的血性?!苏文歌黑着脸大步往城内走去。
面前的则个黑甲军士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身子吓得一动不动,直言皇后娘娘是来胡闹的……将军您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对于苏文歌满怀怒气的组织,宴安筠半点不惧,她一身红衣劲装,更衬得自己娇艳如花,“本宫自会保护好自己,苏将军不必担心。”
“放心吧苏将军,也不必单独派人来保护娘娘,有杂家在,娘娘的安全不必操心。”在安德礼诡异的眼神中影二十九大言不惭的称自己为“杂家”,事实证明,即便是在正牌公公面前,影二十九都能将假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安公公,将皇后娘娘带回去。”苏文歌见前面两人只是不动,一个劲儿的冲着安德礼打眼色,安德礼脸一皱,该劝的他早就劝了。
他叹了口气:“娘娘说,她要站在这里等着皇上回来。”安德礼抽着鼻涕,用袖子擦了把泪:“奴才知道娘娘心里什么感受,苏将军别劝了,让奴才上去陪娘娘一程。只是……倘若城破的时候苏将军若有余力,定要救走娘娘才是,皇上……唉。”
“我明白了。”苏文歌沉声道。
他转过身,看着那道窈窕的蓝色背影,猛地将长剑收紧剑鞘中。
☆、99、第九十九章
西疆古国地下宫道的地图顺利到手;高狩军队立时有如神助,西疆各国正在紧张的额关注着高狩的动态;没想到高狩大军到了边界之时却忽然全部消失了!明明这么声势浩大的高狩队伍怎么就忽然消失匿迹了呢?!
焯云国国君当即觉察出不对;连忙派人前去查探;只是此时却晚了。就在高狩军队消失的第二天;焯云国皇宫便涌进了大批黑甲军士,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焯云上空的旗帜全部换成了高狩的军旗。
丹烟巫女不敢骗人,作为一个一心想获得自由的巫女,她比谁都希望焯云灭国,只有焯云覆灭了,她才不会被人抓住。上任巫女给她历年灌输的教导并没有使她对自己国家心存感激;反而心中更是将其都化作了仇恨。
然而当焯云当真消散之后;她看着焯云的皇宫和其上肃穆的黑甲军队,忽然心中涌起了一抹无措。
她手中的地图的确是真的,只是如今献出了地图、没有半点价值的她……那个皇帝真的会留下她的性命么?
“是你——”
缚住双手的丹烟巫女被带解开脚下缚带走出了高狩的队伍,一旁双手渗血、跪坐在地的男子在某个抬头的瞬间忽然凶狠的望住她,一双狠历的眸子半分也不肯移开,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居然会是你!”
他胸口处伸出一只绿莹莹的碧色小蛇,此时正轻吐着蛇信子嘶嘶的叫着。尤其是在丹烟出现的一瞬间,这只小蛇变得愈发活跃。
地上的这个男子,是焯云国的太子,焯云国的储君,当然,如今自然也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丹烟心中惊恐,猛地倒退一步,脸上却依然一副懵懂的样子。她微微抿了抿唇,镇定道:“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丹烟巫女,别说你现在只是易了容,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容貌可以变,味道却不能。只要你人在附近,阿碧就能查探的到,如今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要装作另一个人?”
焯云太子轻嗤一声,方才他在此地一看到丹烟便已知晓焯云落败的原因。
原来他们真的败得不冤!会败,那是因为他们国家出了叛徒!
“我早便知道你不满意与巫女身份,一直都想要逃脱,可从没想过你会做出像这种出卖国家的事来……是焯云看错了你,父皇看错了你,你怎能当得起焯云的巫女,呵……哈哈哈哈。”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傻,居然会真的相信这个女人……
他的真是瞎了眼了!
“出卖国家又如何……若不是你们逼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丹烟激动地大喊,她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情绪,喉间喘息了两声才微微平复下来:“不错,是我把焯云的兵力分布告诉了高狩皇帝。不过……太子殿下你也不必担忧,如今焯云虽然没有了,可随后西疆的所有国家也都会跟着焯云陪葬。”
丹烟原本被指认出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红润,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双手被缚,身后有两个人压着也动弹不得,只能稍稍弯□子,眼睛盯着地上的男子:“因为我无意中……从后山的一处石缝里得到了西疆古国当年修建的地下宫道的地图,想来,焯云国能这么容易被攻下还多亏了它呢。”
“你……”
焯云太子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焯云国派人寻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居然被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丹烟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嘴中发出“嘶嘶”两声,焯云太子怀中的碧色小蛇忽的窜起,一口咬在他脖颈之上。焯云太子抽搐了一下,头部慢慢低垂下去,小碧蛇顺着他的领口滑向他脚下。
大蛇是上一任巫女的,她管不了也动不了因而惧怕,可是这小蛇阿碧却是自小生来便听她的。
到底谁是主人,太子殿下怕是没有好好掂量过吧?
“什么东西?”
身后压着她的黑甲军士只当是眼前一花,却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飞窜了过来,丹烟感受着滑向领口的凉意,连忙扯着唇角笑了笑:“没什么,是有片叶子掉了。”她脚下不知何时正踩着一片碧绿的叶子,叶子晃晃荡荡,倒真像是即将随风而起的样子。
黑甲军士看了看这片叶子,也没有在意。
现在这个季节风吹绿叶是常有的事,难能引起人的注意。
待丹烟等三人背影逐渐从焯云皇宫的拐角处消失后,押解在地上的焯云太子跪着的膝前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的鲜血,后面看守的人发现情况不对,连忙将他的头抬起来,只见他脖颈上一片乌青,唇边一抹带着黑色的血液顺着下颚缓缓流淌。
“这……”
看守的人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是好好地,怎么一会儿不见便口吐毒血?难不成……是这位太子殿下早已得知城破,所以自己在被抓之前便吃下了毒药?
绍宣帝在攻占了焯云国后,趁胜而击,未至三日便将四国都城占据。
只是除去都城中的官员国君外,无论是焯云国还是其他国外郊都拥有自己的死忠部队,绍宣帝不待思虑便下达了尽数除尽的命令。这些人无法收归帐下又时刻记挂着家国之仇,他不能让这些隐患一如当年高狩未除尽的贪狼旧部一样,一旦这些人藏匿起来便难以寻找。他不能放任。
因为自从他心底有了牵挂,他就有了弱点。
而这个弱点,他不想被任何人掌控住。
这是乱世,不需要仁慈,登上皇位就犹如踏上了一道血海,不论是否在战场上,他向来杀的人够多了,如今也不在乎多个一两个。所以,他唯有心狠才能保证她的无忧。
绍宣帝拭掉脸上的血迹,侧脸在残阳下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很快,他就回去。不知君华和如花一日一日又长大了多少,怕是等到他回去又不认人了吧。
他从马上翻身而下,一身黑甲鱼鳞般闪动着喋血的凶厉。
由着身后大片黑甲军士远远的跟着,直到进入城门处时才见两个军士押着丹烟巫女走过来。丹烟原本易容成高狩皇后模样的脸近来这些日子分明有些浮肿,绍宣帝心中冷哼一声,易容得来的脸终归不是她自己的,看来不用他亲自出手这张脸便会自然瓦解了。
丹烟动了动唇,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的话:“高狩皇帝,我已经帮你胜了西疆各国,你现在……可是要放了我?”
“朕会把你交到曾经的焯云皇室众人手中,在他们最后的日子,就由你来送他们一程吧,你说……朕的决定可好?”
丹烟皱起眉头:“高狩皇帝不能言而无信,我出卖了焯云,皇室的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去陪他们只能是死路一条……而你明明应该放了我的。”
“朕怎么不记得自己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朕答应你逃脱焯云的追踪,你在朕的军队里自然不会被追踪,现在焯云皇室乃是朕的阶下之囚,所以现在朕将你与焯云皇室安置在一起也不算是违了先前之语。”
绍宣帝轻嗤一声,倘若他真的放了这位丹烟巫女,那他就当真不适合当皇帝了。
无论是此女巫女的身份和她手中有关于西疆古国地下宫道的地图,都是他不能放她安然离开的理由。
“你早该知道了。”丹烟巫女身后有人轻笑一声:“在高狩军队里待了这么几天你都没有认清高狩皇帝的性情么?此事一过,他怎会让你平安的离开?”
她身后一个黑甲军士忽然摘下头盔,一头柔顺的秀发飘落,在风中扬起。
“是你?!”
丹烟猛然转过身,此时一惊觉,背后汗毛立时乍起。
绍宣帝微微眯起眼。看丹烟巫女这般表现,此人极有可能是那个易容之人?
“皇上,可还记得我?”这女人摘下头盔后,一张娇艳的容颜顿时显露出来,她的容貌可堪比当年风华一时的容妃,却半分不如皇后。
看着这张几欲在他记忆中淡出的脸,绍宣帝沉默半晌。
如果他没记错说完话,这是宫里几个月前已被他下令处死的……沐容姬。而联系起先前发生的一些事,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止这一层身份,就是这手易容之术,只怕世间也少有。
当年他去大劼之时遇到这个女子便出奇的巧合,他心中生疑,于是为了便于观察才将她带回宫中,后来因为宝儿之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