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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止住眼泪道:“彤娘,你若是个男丁该有多好!你若是男丁,便可以学医术,可以行医治病,继承你父亲的衣钵。可是你偏偏是个姑娘家,出去行医治病,难免要遭人口舌,你这么好的悟性与天分,终究是可惜了!”
寇彤也十分难过,若是自己是男儿家就好了!就可以像父亲那样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了。父亲的手札上写的那些医案,无不证明父亲是个杏林高手!
若是自己像父亲那样厉害就好了!
“彤娘,你别难过,母亲不是嫌弃你的意思!”看到寇彤不说话,苏氏以为是自己的话伤了寇彤的心,忙焦急地解释着:“都是母亲不好,胡乱说话,彤娘,你要相信母亲,母亲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看到苏氏焦急的样子,寇彤心中一暖,这个世上,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母亲一个人,甚至连自己情绪母亲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
寇彤低下头,掩去眼眶中的泪水,再抬头,已经是笑语盈盈的模样:“母亲,彤娘不难过!彤娘虽然是女子,但是也可以学医,也可以帮别人治病的!你看彤娘不是治好了母亲的病,也治好了虎子的病吗?”
苏氏犹豫道:“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呢!”寇彤解释道:“横竖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学一门技艺在身上防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就算学了医术不帮别人治病,若是母亲或者我自己生病了,咱们就不用去看大夫了!毕竟看大夫也需要花不少钱的!”
这个时候,苏氏脸色一僵,她不由想到,女儿本来应该过着大家小姐的生活,却因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不得不委屈在这个小镇子上,过着贫寒的生活,而且还要为了钱斤斤计较!她真是难受极了!
寇彤却不知道苏氏想什么,她以为苏氏不答应,忙说道:“若是遇到像李婆婆这样的人家,咱们帮他们治病,还不收钱,也是做好事,帮助别人,也是为自己积福!母亲,你说是不是?”
苏氏收敛了情绪,想了想,越发觉得寇彤说的有道理,不由连连点头:“对!还是彤娘聪明!”
寇彤笑了笑:“那也是母亲教得好!”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转眼天就黑了!
苏氏说道:“咱们一连两次都从人家那里得到了山药,怎么也要去谢谢人家才是!可惜家中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咱们穷,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但是我可以帮他们收山药啊!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都到了成熟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苏氏听了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苦了彤娘你!”苏氏爱怜地摸着寇彤的头发。
“比起母亲帮别人洗衣服,我这点算什么,母亲,你不要担心,我不辛苦的!”
苏氏叹了口气:“天冷了,人家不像夏天勤洗澡了,连衣服也换的不勤了,这两天让我洗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
寇彤说道:“那正好,母亲可以休息一下了!”
苏氏却想着,若是不洗衣服的话,哪有铜板买粮买米呢!
她看着寇彤的笑脸,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8上门催租
下定了要学习医术的决心,当天晚上寇彤就把她父亲留下来的书悉数搬到她的房间,其中就包括《李氏脉经》。
寇彤翻着《李氏脉经》苦笑。
拜郑世修所赐,自己上一辈读了很多医书,但是全部都是介绍草药的药性的,关于诊脉,自己可真是一丁点都不会。
作为大夫不会号脉,不能判断病人的病理,不能对症下药,就算是把那些药性全部都记在脑海里面又有什么用?
她翻开《李氏脉经》才发现里面有很多都是介绍不同的脉象的,她一点都不懂。这本书显然是给行医多年,有实际经验的人看的,对于寇彤这个对行医问诊一窍不通的人来说,无疑是天书一般。
虽然如此,她到底是不死心,不由右手搭在自己左手上,给自己号起脉来。
过了大好一会,她终于还是死心地叹了一口!
何为浮脉?何为滑脉?她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病人让她号脉,没有实际的操作,光靠她凭空想象,她真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她不由倒在床上,光靠她一个人这样摸索恐怕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夫,要是有人愿意教她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柯大夫那张嘴脸,寇彤不由泄气,要是镇上还有别的大夫就好了!
寇彤抱着《李氏脉经》睡了一夜,梦中还念念不忘学医术的事情。
苏氏叫寇彤起床的时候发现书还被寇彤抱在怀里,她心疼地红了眼圈。
寇彤醒的时候,看见苏氏眼圈红红地站在自己床前。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眼睛红红的?”
苏氏却哽咽道:“彤娘,我看你实在是辛苦,要不,这医术,咱们就不学了吧?”
“那怎么行!”寇彤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才是第一天,我还什么都没学呢!再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我还没有学,不过是晚上看了一会书,怎么能算辛苦呢!若说辛苦,母亲你帮别人洗衣服不是更辛苦?”
“话虽如此,但是彤娘你毕竟是堂堂寇氏的千金小姐,怎么能……”
“母亲!”,寇彤打断了苏氏的话:“彤娘不觉得辛苦,父亲是太医,医术高明,彤娘是父亲的女儿,就该和父亲一样,以医术见长。父亲出事这几年来,家族并没有给予彤娘庇护”
寇彤心中冷笑,寇氏一族早就没有自己的至亲了!所谓亲人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的人罢了,见她们母女落魄,便将她们母女往死里踩,这一点寇彤一直没有忘记!
“至于千金小姐,彤娘早就不是了!哪有住在这种地方的千金小姐?女儿没有父兄,更应该依靠自己。母亲没有丈夫儿子依靠,女儿更应该努力成为母亲的依仗!母亲,就算女儿资质愚笨,也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就算今天再辛苦,也好过他日看别人脸色度日!”
寇彤的一番话,让苏氏听了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更没有想到被她小心保护的女儿思想已经这么成熟。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太不称职了!
寇彤见苏氏眼中泪光闪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她补救似得说道:“母亲,你不要难过!彤娘从不觉得辛苦!只要母亲在彤娘身边,彤娘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脸,带着几分紧张与讨好,就像小时候她打碎了碟子怕自己责骂时一模一样。
苏氏的心酸酸的,软软的,反驳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寇彤说服了苏氏,陪着苏氏用过早饭,拿着苏氏烙的几张饼,就朝镇子西头走去。
果不其然,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师徒正在收山药。
寇彤将苏氏烙的饼递给那个老者,说明来意:“……家母十分感激老丈两次相助,特命我送这些饼过来。东西不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是家母亲自做的,味道还不错,希望您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老者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都不会烧饭,平时都是凑合的,今天难得你送了烙饼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不嫌弃就好,除了这些饼,家母还说了,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因为真心感激,寇彤的话说得特别真诚。
“哼!我们山药都快收完了,才说要帮忙!骗谁呢,不过是说着玩罢了!”
说话的却是那个叫子默的少年。
寇彤听了,并不生气,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寇彤笑着说:“山药收完了也没关系,横竖白术、益母草还要过一个月左右才能收,到那个时候,我再来帮忙也可以!”
那老者听见寇彤随手一指便将两个草药的名字说出来,十分惊奇,他不由问道:“丫头,你是怎么认识这两种药草的?”
寇彤听了,这才惊觉到自己说出了两个草药的名字,但是她觉得自己学习医术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所以稍稍吃惊一下之后,就说道:“我是从医书上看到的!”
“哦!”老者的眼睛一亮:“丫头不绣花,做什么看医书?”
“我想学习医术!”寇彤坦坦荡荡地说道。
“丫头,你师从何人?”
寇彤听了,脸一红,然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有师父,只能自己看医书,所以,只认得一些草药,并没有什么医术。”
“那这些草药你都认得吗?”
寇彤听了老人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一会之后说道:“那里是大叶子子的是金银花、小叶子的是威灵仙,那开紫花五角形的是桔梗,那开紫色小花的是藿香……”
这里的草药,寇彤能认个七七八八!
她每说出一个,那老者脸上的笑容就盛了几分。
说完之后,寇彤羞涩地笑着说:“有几个我不认识!”
那老者哈哈一笑,好像十分开怀:“那几个是我从苗疆带回来的,你不认识也正常!只是丫头你小小年纪,居然能认得这么多的草药,着实让我吃惊!真是不简单啊!”
寇彤听到老者的夸赞心中十分高兴,但是她口中仍谦虚道:“老丈你谬赞了,我当不得你这样夸!”
“怎么当不起?我说当得起,你就当得起!”那老者眼睛一瞪,好像寇彤说当不起他就要发火似得。
“我当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着师傅一起学医术,也能认识这么多。当时我已经十分自负了,二师弟与三师兄都比不过我。我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没想到丫头你,居然自学成才了!比我强,比我强!”
寇彤听了眼皮一跳,这个老者会医术!而且十几岁的时候,就能认得许多草药了!
自己会认得这些草药,是因为自己从前看了几年的书。而这个老者,却是实实在在真的本领!自己是为了讨好郑世修,只看介绍草药的书,那这个老者,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他认得草药,肯定也会行医。
寇彤心中正暗自猜测,就听那老者说道:“你来了也有半日了,堪堪就到中午了,这里山药还有一点点,今天下午我跟子默两个人就可以弄好了!你回去吧!代我向你母亲致谢,这烙饼很好!”
寇彤点点头,道:“嗯!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帮您收白术、益母草。”
那老者拜拜手,笑眯眯地赶人:“行啦,丫头,快回去吧!到时候你就是不来,我也会去叫你的!”
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熟稔与亲切,寇彤听了,也对他莞尔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寇彤刚刚走到巷子口,就听见苏氏低低的告求声,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旺根嫂子,我现在手上的确没有银子,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交房租,实在是我现在没有钱,求求你再跟刘老爷说说,再宽限几天,等我有了钱,一准给您送去!”
就在这时,寇彤突然听到了炸雷一般的声音:“寇家妹子!”
这声音又响又亮,简直就像炮仗在耳边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