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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机器。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没有谈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阴暗中过去,她也永远长不成现在豁达开朗的性格,或许会像父母一样,自私又残忍。
微微于她是闺蜜,更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
C市到X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列车报站时,她刚好看完一本小说。下车前给新娘子打电话,“乐乐,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过文乐乐为难,当初她结婚时,虽然闹了一出爱的表白,但还是走完仪式。作为伴娘,乐乐一举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没让她吃半点亏。如今她虽然不能给乐乐做伴娘,但姐妹之间,代个酒,解个围还是义不容辞。
她一横心走过去,不重不轻地拿过乐乐手中的红酒,笑盈盈地环视桌上的人,“我是乐乐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实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们看行不?”
“小涵,别……”乐乐来拉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她伏在文乐乐耳边说,“咱们说好的,有困难一起抗!”
文乐乐被说得眼圈微红,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涵,咱们一辈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拨开她,让她靠在新郎怀里,再望向桌上的男人们,“怎么喝,你们说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一个人。肖梓涵随视线望过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来他才是这桌的领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钟帅,你看怎么喝?”
众人见他准确无误叫出钟帅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钟帅只是淡淡一笑,为她细微的观察力暗自鼓掌,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三个字:“老规矩。”
老规矩?啥规矩?装什么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脸上却还是保持甜蜜客气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听说要按老规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来。”钟帅冷冷地开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赶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规矩怎么喝?”
钟帅没回答,倒是坐他边上的小平头笑嘻嘻地说,“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别代人出头。”
她自是明白这是激将法,可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她看不下去乐乐吃亏呢?
“好,喝什么酒有规定吗?”她答得洒脱,问得详细。
“你喝什么随你,一杯红酒等于三杯啤酒,一小杯白酒。”小平头说。
“那我喝红酒,就先敬你吧。”她拿过杯子,自顾自倒满一杯,和他碰杯,然后以他为起点顺时针敬下来。
文乐乐看她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担心,眼看第二瓶红酒也要见了底,忙摁着她的手,“小涵,剩下的我自己来。”
肖梓涵拨开她的手,摇摇头,“就是醉死也不会给你丢脸!”
文乐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杯杯灌下去。在Z大金融系,她和肖梓涵是出了名的姐妹花,人漂亮、功课好,酒量更是闻名全系。大大小小的聚餐上,但凡她俩联手,就所向无敌,毕业晚会上,男生做了分工打算单个击破,谁知还是让她们笑到最后。但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肖梓涵有多少酒量,她没醉过,或者说她从不在人前醉,哪怕回去吐得一塌糊涂,睡得不省人事,人前她永远是挺直腰背,准确无误地走直线。
因为喝得急,她没多久就开始头晕,可还是强打精神敬下来。其实敬到一半时,大家也不再为难她,都只选择喝啤酒,她也就只需回敬一杯。就这样终于敬到最后一个人——钟帅!
她满了酒杯,望向他桌上的空酒杯,不冷不热地问,“你喝什么酒?”
“美女,你赚了,咱钟哥不喝酒。”小平头笑嘻嘻地说,暗暗为美女的酒量叫好。
她松口气,刚想充胖子说声,“那我也回敬一杯酒。”结束这光荣又艰巨的使命,谁知对面的男子却轻轻一笑,“我喝白酒!”
X你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肖梓涵已经把钟帅杀死几万遍了。可她是个合格的HR,内心汹涌澎湃,脸上依然云淡风情,只是牙齿咬得死紧,“不就九杯。那我先喝着,相信你不会耍赖!”
她呼呼地灌下去六杯,第八杯时胃翻腾得厉害,脑子里默念了几十遍,“肖梓涵你给我挺住”才没吐出来。
“我看剩下的还是算了吧?”平头男看她捂着胃,便征询地望向钟帅。
钟帅也不吭声,只是死盯着她,半晌才吐出,“算了!”
众人都松一口气,文乐乐靠过来扶她,不想肖梓涵顺了顺气,又倒满酒杯,“别,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不烦你开恩。”
说完连着灌了三杯,最后一杯下肚她把杯口朝下,挑衅地望着钟帅,脸上有淡淡地得意,小样儿,姐是遇强愈强的货!
望着桌上空掉的五个酒瓶,钟帅玩味地看她泛白的脸以及上面刻意隐藏的怒气,嘴角慢慢扬起,“行了,大家也别闹了,让李岩和弟妹坐下吃点东西。”简单一句话却是对新郎新娘的特赦令,果真剩下的几桌也不再为难,都叫新人随意。
肖梓涵坐回主桌,新郎的妈妈忙给她盛了一碗热汤,“闺女,喝点吧。”
她礼貌地说谢谢,翻动勺子勉强喝下两口,谁晓得不喝还好,一喝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压了很久怎么都压不下来,忙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刚跑到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工作后她向来是喝7分就到极限,今天全凭着一股子拧劲,强撑着才没有当场喷出来。
吐完胃是稍微舒服点,可酒劲还在,头眩得厉害,只能瘫软在马桶上慢慢回神,可越回眼皮越重,她狠狠地掐了下大腿,又在洗脸台冲了个冷水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出来时竟看到钟帅,斜斜地靠在墙上,奇怪,明明是歪歪扭扭的站姿却被他站得挺拔。
肖梓涵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完全漠视他的存在。擦身而过时,她听到他雄厚的男音,“没事吧?”
她扭头娇媚一笑,“你说呢?”说完踩着直线往宴会厅走,强打着精神,撑到结束。
告别时,文乐乐又醉又兴奋,一个猛子扑到她身上,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就要往下倒,本以为这次脸丢大了,肯定摔个四脚朝天,谁知竟倒向一个温暖硬实的胸膛。
“谢谢……”看到那张冰山脸时,她硬是把“你”字省下来。
钟帅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扶她站稳,“我送肖小姐回去!”
肖梓涵皱起眉头,“不用,我自己打车。”说完不等他们开口,就拉开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车门钻进去,晃着手说“拜拜。”
司机一路开得飞快,东晃西晃跟坐过山车一样,没几下就把她晃得要吐出来,她一忍再忍才没给人吐车上,可一下车她就捂着嘴扶着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人终于舒服点,她正想伸手去包里摸纸巾,眼前竟出现一张纸。她扭过头,钟帅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既尴尬,又有几分被撞到糗事的恼羞成怒,狠狠地夺过纸巾,眼泪鼻涕口水一把擦。
“我扶你上去。”钟帅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竟有一丝愠怒。
肖梓涵不动他为何而怒,歪着脑袋斜了他一眼,“不用!”
你怒个屁,老娘现在还怒火冲天!
钟帅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揽过她的腰,强行押着她往酒店走。肖梓涵拼命挣脱,怎奈男女有别,又摊上个当兵的,徒劳无功,最后索性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由他搀着。靠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这烟酒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有些洁癖,又最烦烟味,于是不自觉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臭!”
被靠的胸膛微微一震,加快了脚下步伐。
一看到房间号,肖梓涵犹如打了鸡血,猛地挺直腰背,“谢谢,我自己可以了。”一低头才发现他手上拎着自己的小行李袋,顿时想起刚才自己落了手袋在他车上,难怪他会跟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