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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道人回身走近书桌前面,伸手取起一方紫红色竹制的镇纸尺,抬目笑道:“贫道暂借何阁主镇纸尺一用。”然后手举纸尺,朝慕容听雨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今天是为商议而来,不曾携带长剑,就以此尺代剑,向慕容女施主领教三招,慕容女施主可以发招了。”
大家先前不知他拿起这支不过尺许长的镇纸尺做什么?如今听说他要以尺代剑,和慕容听雨过招,大家不觉暗暗吃一惊。
慕容听雨举手掠掠披肩长发,嫣然一笑道:“道长赐教,就应该由道长先出手了。”
青松道人道:“贫道那就有僭了。”
手举镇纸尺,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随手朝前点出。他手虽是尺许长的镇纸尺,但经他划了一个圆圈,朝前点出之际,却不啻一支利剑,嗤然有声。
慕容听雨对青松老道人,也不敢轻估了他,柳叶银刀当胸直竖,待得对方尺势出手,立即身形轻旋,刀招出手,又是一道银光,直奔青松道人。
又是那一招,她这第一招,已经连使了三回,但大家依然看不出它的精妙之处,大概只有当事人才可以领略到其中变化之多,使人封解不住,虚实难辨。
青松道人第一招出手,短尺指东划酉,闪电般展开,一连三招,使得轻快无比,等慕容听雨刀光射出,他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慕容听雨急忙转身,只听耳边“嗡嗡”两声,森寒剑风从她肩头划过,她大惊之下,有手挥处,洒出一片错落刀光。
青松道人看她使这招刀法,连同目前,已是第三次了,但真正领略到这招刀法的厉害,还在这时候。
因为上两次只是看她使出,而这回却身临其境,只觉这一刀竟然刀势奇幻,都是指向身上要害,封住左首,就顾不到右首,封住上面,就顾不及下面,常锡安和陈和都败在她这一招之下。
青松道人练剑数十年,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若凭衡山派剑法,竟然没有一招可以化解她的刀势,这一惊之下,当即右手连挥,闪电之间连发了四剑。
这是他一来剑法精纯,二来是对敌经验丰富,因此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身法飘忽,一连使出了四招剑法,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才把慕容听雨劈来的错落刀光尽数拨开。
慕容听雨年纪不大,内力却比青松道人高,这第二招上,被对方竹尺击在刀上,手臂居然没有酸麻的感觉,反倒是青松道人,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两步。
这回她也感觉到遇上了强敌,一张春花般的脸上,好像又急又愁,口中发出一声娇叱,一个人倏地离地飞起,有手挥舞,朝青松道人扑了过来。
这是第三招,她还是第一次施展。
双方相距不到一丈,她纵身挥刀,扑来之势应该极快,但因她纵身离地之后,就挥舞着银刀,可能是刀势鼓风的关系,冉冉而来,来势并不太快,就因来势不快,她这一阵凌空舞刀,竟然幻起了一排七道刀光,每一道都有八九尺长,朝青松道人左右前后射到。
青松道人心头一惊,暗叫了声:“这是分光刀法!”急切之间,手中短尺一抡,闪电般击出了七剑。能在一避之间击出七剑,已非易事,这七下急剑,乃是青松道人毕生精力所聚,短尺发出嗡嗡剑声,剑光如灵蛇乱闪,但听当当七声比连珠还快的金铁交鸣。
青松道人手中仅是一支镇纸竹尺,击在银刀上,居然发出金声,但在七声金铁交鸣声中,还夹杂了一声惊“咦”。
人影倏分,慕容听雨已经退回原处,粉脸胀得通红,一条右臂也被青松道人这七剑震得酸麻无比,连柳叶银刀都几乎握不住,她没有想到,青松道人会出杀招。
青松道人手中还握着那支竹尺,怔立当场,他须下一部花白垂胸长髯,已被刀光削断了一寸光景。
青松道人徐徐说道:“贫道虽然接住了慕容女施主七道刀光,但最后一刀,贫道出手稍慢,还是被慕容女施主刀光削断胸前长髯,自然是贫道败了。”
他能一连发出七剑,只有最后一剑慢了半拍,被削断长髯,这份功力,已是十分可观。人家总究只发了一招刀法,青松道人要连出七剑,就是长髯没有被削断,细算起来,他也落了下乘。
就在这是南宫太极,已经呛的一声亮出长剑来,抢上一步,说道:“那么该由老夫来向姑娘领教了。”
这南宫庄主南宫太极,外号铁掌银剑,以十八招“游龙剑法”,著称于世,他自信只要展开剑法,任你慕容听雨刀法再凌厉,要接她三招,应该不成问题。
因此一待青松道人退下,他立即长剑一领,抬目道:“慕容姑娘刀招神妙,有目共睹,老夫倒要看看,你慕容家的刀法有多么厉害。”
话声一落,身形业已展开,轻快的划着“之”字,长剑也随同出手,剑光乍展,使的是一招“盘龙舞爪”,但见剑影连闪,一招之中,连续刺出了五剑。这五剑当真像龙身游走,五爪齐舞,声势极为壮观!
这也可以说应该归功于,陈和三人方才的对敌,使他看出慕容听雨刀招快速凌厉,心理上有了准备,不然南宫太极岂肯在第一招上就使出他的看家本领来?慕容听雨轻哼一声,有手柳叶银刀一摆,身形迅疾转动,轻灵得就像一只黄色蝴蝶一般。
在南宫太极剑影中闪来避去,接连避开了五剑,银刀才突然化作一道银光,直向南宫太极激射过去,口中冷冷的喝道,“这是第一招!”
她使的还是方才那一招,刀光看似直射,却随着南宫太极“之”字形“游龙身法”进击,招式奇妙至极!
南宫太极一经展开到法,眼看对方不使刀招和自己硬接,先以轻灵身法趋避自己的攻势,然后再发第一招,心中暗暗冷笑:“这一着,早已在我预料之中,你这招直射的刀法,根本破不了我的‘盘龙舞爪’。”
心念闪电一动,剑招立变,剑化“怒龙推云”,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招式,对方柳叶银刀,比长剑宽不了多少,如论功力,自己练剑数十年,自可胜得过她,对方如果刀光直射,自己使出这招“怒龙推云”,正好和她比拼内力。
“怒龙推云”,就是运集全身功力,长剑直竖,朝前连绵不绝的连劈九剑,剑光来回如电,在身前布成一片剑墙,阻挡对方来势。
这一招但见剑光大盛,宛如一团剑雾,在身前布了开来,对方激射而来的一道刀光,虽然虚中有实,捉摸不定,却果然被他挡个正着,接连响起了九声刀剑激撞之声。
慕容听雨刀法虽奇,内力究竟不如已有四五十年修为的南宫太极,这九记交击,被撞得不觉后退了两大步。
慕容听雨第一招受挫,使在场诸人精神为之一振!南宫太极更是得理不让人,身形随着跟进,不容对方缓手,紧接着一记“龙归大海”,一道青虹,左右摆动,席卷过去。
“龙归大海”大家都可以想得到,这是何等悠游自如,气势又何等壮阔?慕容听雨气黄了脸,也被逼得又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后退,就在此时,我人影一个闪,取过慕容听雨手中的刀,急旋,刀光乍现,闪电还击而出。
我这一急旋,已经避开了卷过的剑势的正面,但南宫太极这招“龙归大海”,剑势是左右摆动的足有五尺来宽的范围,我却一下避开剑势,旋到了南宫太极的右侧,看似避敌,实则反击,身法之快,一旋而至,快到无以复加,只见银光连闪,一片缤纷刀影,已经削上南宫太极的肩头。
南宫太极长剑追扫,自然是在前面,此际待回剑自保,已是不及,只好一下身向左扑,使了一记“懒驴打滚”,抱剑滚出。
我嘴角噙着邪笑,没有追击,只是轻哼道:“南宫大庄主,你不会比我刀快吧!连大爷的老婆你都敢动杀手,你南宫家不要命了,她快要是本王的福晋了,你以后比试时先要考虑一下大爷我,大爷我好久没有动手了,以前是在边疆杀敌,没想到今天却要对付,你这个糟老头。”
南宫太极侥幸避开我的刀势,立即一跃而起,本来避过我的招试,就可以继续和慕容听雨动手了,但听了我这句话,不觉回看去,只见右肩长袍,已被刀锋划破了三四寸长一条,不觉呆得一呆,赧然点头道:“老夫败了,老夫会到恭亲王府请罪的。”收剑退下。
“靠,你到大爷我的王府去请什么罪,大爷我进几年都不回王府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爷要玩够了在回去,还有大爷我将王府搬到慕容府不行,你还是要到慕容府道歉,奶奶的你是英雄,不会向大爷我这个混混王爷一样,不守信用吧!”我的话一出,让南宫太极的如意算盘都打空了。
他看到我不但搂着慕容听雨,而且还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他就知道了我的弱点了。“天下传闻,王爷好色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王爷慕容家小姐固然美丽,但别忘了天外有天。”
我在慕容听雨的脸上,毫不顾忌的香了一口,弄的她羞的钻入我怀中,邪气的说道:“你女儿,比向晚和弄欢漂亮吗?我想天下除了,神女峰的宫主可以胜过她们,可是大爷我没见到,你如果想将女儿嫁爷,就不要胡乱的夸耀,没见到这里有几个绝色的佳人在这里。大爷我娶老婆是,韩信点兵,多多宜善。”
南宫太极被我说的他像媒婆一样,夸耀着自己的女儿,所有的人都听出我话中有话,摆明的骂他不要脸,“王爷,你……你……”我没有等他说完,就道:“靠,大爷我……我……我什么的,你女儿不是迟早要嫁人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大爷我想娶你女儿有什么不对的,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的话让慕容听雨,听的非常的高兴,常弄欢几女,不由非常的可怜南宫太极,一代的大侠,被我如此的不尊重,不由担心我会引起公愤,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湖上的人都非常的怕朝廷,更害怕是满人的官,我是满人,而且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就单凭这份关系,任何人都非常的害怕。
奇丐不由打圆场道:“王爷,可否买乞丐儿一个面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知王爷是否愿意。”我看了看他,道:“大爷我就给你面子,他也不用到慕容府去赔罪了,你比他看起来要舒服多了,大爷我喜欢和你说话。”
奇丐惊讶的看着我,我邪气的解释道:“大爷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纪老头打赌,大爷我要吃百家饭,当过几天的乞丐,还有乞丐越少,就说明大清国运昌盛,没有流亡他乡的,大爷问你,现在乞丐是在增加还是减少,你要老实的给我答复。”
奇丐一听,就更惊讶了,人人都说,恭亲王是有名的好色之徒,而且是一介武夫,没想到他也有如此聪明的一面,“王爷,乞丐的人数在增多,原因是黄河的水又犯难了,很多百姓都逃离家乡了,他们都正在向这边涌入,可是……可……”
我听的不耐烦了,“你爷爷的,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大爷我准许你说。”奇丐也就又说道:“苏州巡抚和两江总督,不让他们进入江苏和浙江的范围。”
我一听就明白,是因为我在这里的缘故,我思索着,将慕容听雨拦腰一抱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所有的人都似乎非常的期待我的话,“德福,叫纪老头来见我,还有叫额亦都,安费扬古、扈尔汉三人带着所有的人,盖一些的住房,安置灾民,对他们说,哪个带领的人盖的房子越快,大爷我就赏的越多,还有要他们不要找百姓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