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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老头,我只要壶清茶听见没?”才一会儿,青年就显不耐。
“喔,清茶,这就来、就来,您等等。”回神,笑笑,跟着反身往棚子后头走去。而也在这当儿,那原本盘据在角落的势力,就也悄悄延伸过来。
“一个人?”铿!一根到子斧杵上桌,来到桌前的是一名叫髯汉,他面目狰狞,眼色凶厉。
只是青年睬也不睬,他看着棚外,似在等人。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是没听见?”铿!那斧又是一杵。
然,那看似浮躁的青年竟没被揭动,他静默了好半晌,最后才沉声问:
“什么事?”他看着大汉的脚,那健壮如柱的腿竟有些虚软摇摆,只以脚尖着地。
“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目光瞥向同伙,亦引来几声附和的狡笑。只是那笑声听来颇怪,明明是一群高头大马的野夫,声音却像群小鬼般嘲杂尖锐。
“有屁快放,别碍着我喝茶。”
“你说什么?”青年的不屑让汉子暴怒,只是他原想提斧反应,下一刻却让青年的一个抬眼给震慑住。他的眼神游移于汉子和他的同伙之间,就像匹盯住猎物的猛兽,彷佛正因猎物的为数众多而狂喜。而视状况,大汉暂不动作,接问:“桌上的刀,是不是郁垒刀?”
“是又如何?”
“有人要你把刀留下。”这时角落一群人已缓缓靠了过来。
“留刀?”他嗤了一声,看着众人面带鬼气的模样,心里早有底数。“要我留刀可以,先回答我两个问题。一,郁垒二字怎么写?二,本大爷姓啥名谁?”
大汉一脸阴沉,无语。
“不会写也不知道吗?那你根本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倒不吝告诉你。大爷我姓仲孙名焚雁,而郁垒刀……只杀鬼,不杀笨人;只斩妖,不斩废物,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连刀鞘都不需出吧。”
怒目突瞪。“废话少说,既然是郁垒刀,那就把刀留下!”叫髯汉一吼,顷刻间,那数以十计的一群人便已团团围上。只是仲孙焚雁的动作更为迅速,他在众人不及眨眼之际,覆掌握刀,足蹬泥地,一个翻身便跃出了团围。而一旁,那嗅到危险的翟天虹则挪身往茶棚后头去。
虽然他实在很想知道郁垒刀是什么宝贝,但碍于他今天身边还带了个人,所以还是选择不路险。只是到了后头……却不见任何人影。
“糟糕﹗”在他未找到于阳之前,茶棚前的争斗已猛烈展开。
“这么棒的材料,不挖点怎么行。”离茶棚有些距离的竹林里,于阳驼着腰频频探手往竹丛里找。
半刻钟前,她踱到某棚后,无意间发现那茶棚拿来当做食材的毛笋竟是无以伦比地好,尝了口不仅口口细腻,甜脆可口,个儿更大得公尖梨,那便得她做菜的欲望不禁大起。只是,当身无分文的她向某棚的厨子提出“以物易笋”的要求时,厨子却要她自已往林子里挖,说是野竹无主,挖了就是自己的。那好吧,挖就挖,反正她又不是没挖过笋。
不过她想归想,却没料到那茶棚的“势力范围”竟会这么大,周遭半里的嫩笋居然全都给挖光了,只剩一些不能吃的粗笋,冒着尖尖绿绿的头。
“这么个挖法,根本就是想断了人家的根嘛!好歹也留点子孙……啊!有了,总算让我找到啦!”正当她忙着替竹子抱屈时,一丛毛竹下方竟闪着笋壳才会积聚的露水反光,登时她高兴地将背在身后的包袱搁地,而后便以双手对准那亮光处扒起土来。“哗,这根不错,等我把你挖下做好菜呀。”
果真,土被拨开后,一根肥美的根茎从土中暴露出来,于阳立即从随身包袱里拿出”把菜刀,她熟练地以刀代铲,刷地就将根茎宛如尖梨的部分到下。拍拍笋子上头的泥,她暂且搁地,跟着她两眼又朝另处探。
“欸,那儿又有!嘻,你真是一丛了不起的竹子,我看看能不能连挖两根。”来到对边,她挖出那笋,只是那笋却不如想象中的大。“个头这么小?不成不成,回土里去,一会儿吹着风就长不成好吃的笋了。”嘴里喃喃,她三两下又将挖起的土填了回去。而也就这么挖呀填地,半晌她便得了四根肥美的笋。
嗯,四根很多了,人不能贪心,而且再不走,肯定会被翟天虹丢下咧。眼看离开茶棚过久,于阳忙收拾,只是当她正想起身时,却发现一旁出现了一双脚。那脚小小的,穿着净白色的蒲鞋,而顺着那脚往上看……
“姐姐不挖啦?!”
“咦?”是名身着紫纱裙的少女,她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模样看来年纪应当不出十一、二,只是看着她的笑容,于阳却禁不住楞了下。
“这里的笋,很美。”唇儿再扬。
“喔,呵,是很美,我该不会采了妳家的笋吧?”要不是少女的嗓音极稚嫩,于阳还以为自己错估了她的年龄,因为她的笑靥竟有着成人的世故,甚至……更成熟些。
“没有。”摇摇头。
“那妳……”
“我叫谈初音。”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虽掌耒摊开,不过手腕上却沾着些许泥污。
“痰……初一?打,我……叫于阳,原来妳也是来挖笋子的?真巧。我也是看这里的笋子好,所以才想挖几根回去咧。”朝她身前身后看,却不见任何盛装笋子的器具,而同时,也才从少女的打扮意会她有可能不是本地人。“欸,妳……不是来挖笋子的?”
谈初音又摇头,且带着微笑将左手掌一摊。
“哗!不会吧,妳是来抓蛇的?”瞪住谈初音掌心盛着那尾小青蛇,于阳跳了起来。而她这一站、一对比,才觉她的个儿不高,顶多只到自己的下巴。
“不是抓蛇,是埋蛇。”
“埋?它死了吗﹖怎么看起来还像活的。”
“它刚断了气。”原地蹲下,开始挖着青蛇的坟。她边挖边说:“前头我才埋掉两条,这是第三条。”
“第三条?怎这么多死蛇?”将死蛇理了虽然也可以算是积阴德,但对于这年纪的女娃儿来说,面不改色……就有些怪了。
“快入夏了,卵孵化,运气差的碰上挖笋农家。”将土堆抹平,谈初音又站起。
“原……原来是这样,妳一个娃儿跑到竹林里来,很危险的。”谈初音举止冷静,气质飘然,怎看怎不像一般的孩子,她……该不会在荒郊野外碰上精怪了吧?于阳胡思乱想,不过最后还是捏了自己一把。而抱着挖来的笋子,她走至随意看着的包袱前,蹲地将菜刀放到包袱内,她背起包袱抱着笋子转过身。“哇!”她被那无声无息跟在身后的人骇了一跳。
“对不住,吓着姐姐。我没落单,只是同伴先走,他现在正在茶棚。”歉然地退去一步,跟着视线落至于阳的包袱上。看着包袱,她隐约感受到一股排斥的力量,而这种排斥感对于时常接触异界事物的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哈,就说是胡思乱想嘛,人家也是有同伴的。“嗯……那这样的话,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茶棚,也许妳的同伴等得很急了。”她反身往茶棚方向走。
谈初音答了一声,也跟在于阳后头走,于阳没说话,她也就没再吭声,一时之间,|奇*_*书^_^网|树林内除了两人踏着竹叶而行的巩音,便只得沙沙嘎嘎的风吹竹枝声。
只是在走了一小段路后,于阳却忽地回身,她对着谈初音问:“妳说什么?说大声一点。”
谈初音亦停步,不过对于阳的问话,却只是摇头微笑。是以于阳迷糊地搔搔首,又回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然而,再走上一段路,于阳又再度止步,她急遽反身,瞅着也停步的谈初音,再问:“妳真的没跟我说话?一句话也没有?”
谈初音又摇头。
“怪了,如果没人说话,那么那个嘀嘀咕咕的声音……哇!不会吧?”浓眉一蹙,于阳立即走向谈初音并牵着她的手就走。
“姐姐怎么了?”她几乎是被半拖半拉着走。
“别问我为什么,反正赶快离开这个竹林就是了,遇上这种我是不会怕,倒是妳……”如果真碰上什么玩意儿,这小娃儿不吓坏才怪!
她跨大步急走,相当努力地想将谈初音带出这鬼气森森的林子,孰料就在茶棚依稀在眼前之际,那谈初音竟开了口说:
“姐姐,这竹林不需要怕,是包袱。”刚刚,是她包袱里的东西在跟她对话,只是于阳也听得到这心音,怕是事情不单纯,因为唯有命极阴或即将死亡之人,才听得到呀。
“啥?”转头看了谈初音一眼,意外她竟是平静依然,只是被拖得有些喘。
“这包袱对妳而言太沉重,如果妳不想,可以放下的。”
一个反劲,谈初音牵动于阳的手,意在要她慢下,而于阳也真缓下了脚步。她疑惑地看住谈初音,不懂她所说的。她说这包袱对她而言太沉重,可问题是包袱里不过装了一把菜刀和一座灶君牌位呀!“妳是说,我的……包袱?”
“对,是包袱,妳可以将它交给我,等无事,再还妳。”
交给她?“小妹子,我的力气比起一般人大得许多,如果我觉得重,交给妳,妳也是背不动。不过我很好奇,妳说的究竟是啥?因为里面比较重的就一把刀。”
“不是刀,我说的是……”蓦地,竹林中传来激烈的争斗声,那争斗声掩去了谈初音的答复。
“发生啥事了?杀人吗?”被骇了一跳,于阳紧张地四处张望。
“不打紧,躲一旁去就成。”情况来得突然,谈初音反倒沉着,当下,她反牵住于阳,并将她往一边带,只是走了一下,她竟在那阵喧嚣声中,聘进一道熟悉的冷笑声。“是焚雁。”那笑声令谈初音攒眉。
“是谁?那鸡猫子鬼叫的人妳认识吗?”于阳困惑,不过接话的却不是谈初音。
“终于找到妳了,快跟我来!”那遍寻于阳不着的翟天虹忽地从一旁窜出,并一把牵住于阳的手往竹林深处去,而那突来的动作,亦害得于阳掉了四根笋子。
“啊,我的笋子!”两只手都被人牵着,于阳想回头检笋子却不得法。
“妳要笋子,还是要命?”说罢,翟天虹瞥向那同样拉着于阳的谈初音。她步伐小,眼前等于是被他和于阳反拉着走。“她是谁?”他问。
“她叫初一,和我一样是来林子采笋子的,她的朋友还在茶棚里等她呢!”
“茶棚已经毁了。”翟天虹与于阳一个错身,换他牵住了谈初音,同时,他沉声对她说:“妳没习过武,被波及了不好,先跟我走,回头再找妳朋友。”
他猜她的同伴即是那持刀的青年。
“嗯。”谈初音善解,明白此人无害,便也不反对。只是,她不反对,却有人反对。
“放开她!”倏地,一道人影矫捷地自翠绿的林间降下,他挡在急奔的三人前方,阻住去路。
第五章
“我叫你放开她,再不放手,我不保证下一个眨眼,你的手还在不在!”一翻手,背后的刀已横在身前,仲孙焚雁怒视着翟天虹。
而翟天虹犹是牵着谈初音的手。
“别,他们不是坏人。”谈初音反握翟天虹的手,意要他松放。而翟天虹则顺了她的意。
“妳的眼里哪有坏人?过来!”
仲孙焚雁嘴里虽吼着,但视线却仍不离另两人,他那好像要吞人的目光让于阳脚底有些生凉,若非还有一只温热的大手牵着她,她可能会抖了起来。而反应地,她抬眸盯住那紧紧牵住她的翟天虹。她可是头一遭让个男人这样保护着,以往她的鲁直可要吓走好多人的。
“你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