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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谁的地盘?”步千岁翻着白眼问这个性子有时候细,但有时候也粗得很不可思议的老友。
他转眼想了想,“我的。”
步千岁指着他的界尖,“那就是你啰。”
“我看表姨的脸都快变成绿色的了,我先下去救火要紧。”恋殊看了看下头的情势,振作地拍拍脸颊,提起精神准备再来一回。
“你先等等。”步千岁一手拉回恋殊,并且向聂青翼建议,“去救一下绛棠吧。有大娘在,她不能完全不顾大娘的面子,我看她再暗忍下去,她一定会得内伤。”
聂青翼伸手扳扳颈项,“也好。”是很久没做些运动了。
“需要帮忙吗?”步千岁挽着两袖,也觉得老站在这里太乏味。
“帮我多提两桶水。”那些女人的火气都太大了,需要有人来帮她们降降火。
步千岁的两眉间突然漾满笑意,“你确定又要用这种法子?”
“恋殊,等会儿帮我拿两把伞给绛棠和我娘。”聂青翼朝他点点头,又转身推着恋殊赶快下楼。
恋殊讷讷地应着,“好……”拿伞?
楼下稍事休息完毕,又重披战袍坐上女人战场的绛棠,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就看到恋殊一脸不解的拿着油纸伞慢慢踱向她,在见着那个敏感物品后,她不禁习惯性地抬首四处寻找起那个害她得常用到那个物品的祸目。
当四处都找不到人的绛棠仰起螓首,往楼上的方向搜寻起聂青翼的身影时,她蓦地睁大杏眸,不敢相信她双眼所看到的噩梦景象。
合力与步千岁抬来一只大木桶的聂青翼,正把盛满冷水的巨型木桶齐心齐力的推上楼栏边,相准了楼下的女人们后,合作无间地一块把水往下倒……哗啦啦从天而降的水花,宛如倾盆大雨般地兜头朝她淋下,在她还来不及从恋殊的手中拿过伞时,狠狠地冲刷着楼下的所有人,不但把她淋得像是只掉进阴沟里的小狗,也把她身旁的染意迟淋得直像只吐水的青蛙,脸色惨淡地自口中频频吐着一口又一口的水。
“不好……”没拿捏准时间的聂青翼,扬高了一双剑眉往下看。
“恋殊的动作太慢了……”步千岁幸灾乐祸地掩着偷笑的大嘴,并乐不可支的看楼下女人们妆也糊了、衣裳也湿了地尖叫乱成一团。
咬牙切齿的绛棠,暗忍了一整日的火气当下全数爆发,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聂青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赏她一大桶水,这下他们可真是冤仇深似海了!
“聂夫人……”一群湿淋淋的女人们,花容失色地拥向染意迟颤声哭诉。
气坏的染意迟,想也不想地仰首就朝他大吼:“你这个蠢儿子!”
“失礼,手痒。”脸上找不出一丝愧疚的聂青翼,搔着发嘻皮笑脸的向她赔不是,然后转身便要从另一个方向下楼。
“你去哪?”步千岁若有所悟地看着他那急忙的步伐。
“向某个人浇水降火。”他回头朝步千岁挑挑眉,“楼下剩下的那些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步千岁一点就通,“我确定我会好好照料她们的。”
“那就拜托你了。”
“喝茶?”聂青翼讨好地摆着一张笑脸,朝绛棠奉上一碗刚冲好的香茗。
“不喝。”刚换好衣裳,发丝还滴着水珠的绛棠撇过螓首,硬是不看他那张看了就令人火大的笑脸。
“喝补汤?”他再换上一盅厨房炖好的健胸汤药,再度呈至她的面前。
她面色阴寒地瞪他一眼,“我会吐在你身上。”
“你很火大。”被瞪得头皮有点麻的聂青翼,撤走了所有用来讨好她的物品,端看着她的脸庞许久后,缓缓的下结论。
绛棠一把揪紧他的衣领,“你何不自己去试试坐在那里被群女人围剿后,又被桶冷水浇的滋味?”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要不是为了这个祸首,她哪需要坐在那里与一票女人周旋?而她辛苦的代价就是换得被淋得颜面尽失的下常他微笑地扬起嘴角,“我是怕你应付不来,所以才好心想帮你一把。”
“帮我一把?”绛棠怒扬着黛眉逼近他,“你再说一次!”
他还以为她是那个好骗的昔日阿蒙吗?每天都被绑在他的身边,她要是再分不清他的性子她就白混了!
聂青翼只好娓娓吐实,“好吧,是我自己嫌太无聊纯粹想看热闹。”能够把那些虚伪的女人浇得落荒而逃,那种感觉真是爽快。
“她们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她气火地以洁白的指尖频戳着他的胸膛,“除了会练染做生意之外,你啥用处也没有,亏她们还一个劲的想嫁!”就算她说出事实也没人相信,可是这个男人真的没她们想的那么好,而且他的本性比装虚伪的人更虚伪。
他的表情显得很不满,“喂,太伤人了吧?”
“走开,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绛棠在他又习惯性的凑上来前,先一步的指着他的鼻尖跟他说清楚,“我先告诉你,我不只是很火大而已,而且这回你休想再用任何法子来拉拢我,本姑娘今天不吃你那一套!”
聂青翼无言地看着她扬得高高的下颔,她那一张娇俏的脸蛋,因发怒的缘故而显得白里透红,当她未干的发梢上一颗水珠滴落在她的脸庞上时,那滑曳而过的水珠,清晰地映衬出她雪白的容颜。
他觉得,她的模样渐渐改变了,不再是初时见到她时那副缺水的模样,现在的她,像个水葱似的人儿,真的是很适合在小脸上滴上两滴水珠来显得她的晶莹似雪,而这些全都是他这阵子对她辛苦灌溉的成果。
虽然她仍是不知感激,脾气也一天比一天火爆,可是这样的她很真实,不会在他的面前造假耍心机,完全依照着他的心愿来改变。但他仍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缺少了什么,而且他们心灵上的距离,说近虽近,但说远,也还是满远的。
“你在做什么?”被他直勾勾的盯了好一阵子后,绛棠首先拉下面子,出声问这个似乎已经神游至天外天的男人。
“我一直在想,咱们培养感情的速度,似乎是太慢了。”他望着她姣美脸庞,“不知是我的魅力太小还是你天生就冷感,所以你才会有想把我让给别的女人的念头。”
他还记得,刚才她还不客气的想把他给让出去,这么大方,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给放在心上?
绛棠负气地别过脸,“我们本来就不对盘。”自己没魅力就算了,居然说她冷感?
“不行。”聂青翼不同意地摇着头,伸手将她给揽进怀里,“你得好好爱我才是。”
他才不是那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
她皱眉地推着他的胸膛,“成天把爱挂在口头上,你恶不恶心啊?”天底下就属他的脸皮最厚了,三不五时就把爱嚷在嘴边,一点也不觉得肉麻。
他笑笑地亲着她推拒的柔荑,“不吗。”
“别毛手毛脚的……”绛棠才七手八脚地想与他撇清距离,就被他拉起步至房门外。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一个能彻底治疗你这想吐老毛病的好地方。”他拉着她避开了热闹非凡的府内,冒着大雪带她到花圃深处的练染坊。
绛棠伸手抚去一身的霜雪,水灵的明眸望着他们每日都来报到的练染坊,在他开心地将大门给关上时,对他脸上那神秘的笑意满心的不解。
“你打算怎么治?”不知是因为刚才被淋了一身水的缘故,还是外头的天气太冷,她的心底突然觉得有点毛毛的。
聂青翼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肢,“与你水乳交融后,你就会痊愈了。”
“水乳交融?”她紧张地攀住他不放,“又要下水?”她连头发都还没干,他又想把她扔下去一次?
“不。”他拾起她的脸蛋,笑得像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这次不下水。”
绛棠百思不解地蹙着眉,“那……”不下水?那他带她来这做什么?是他已经洗心革面打算不再整她了吗?
“你可要好好体会喔。”他意有所指的先向她打声招呼。
他早就该用这种方法跟她培养感倩了,老娘教他的那套日久生情法根本就不管用,还是用他这招先下手为强的方法试试再说。
“体会?”眉心意皱愈紧的绛棠,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在发亮。
在她还没看清楚他眼底的眸光时,他温热的唇就朝她罩了下来,密密地掩覆在她的唇上。已被他偷袭过许多次的绛棠,翻着白眼习惯性的想把他的脸推开时,腰际忽地匆匆一紧,朱唇不期然地被吻开,探索性的舌尖顿时加入其中缠住她,令她的呼吸蓦然紧缩。
他温润的吻,就像他所染的丝纱,绵密柔细的质地,徐徐轻撩过她此刻仅有的知觉。
仿佛像要催眠她一般,哄诱的吻触令她无法推拒,她下意识地悄悄回应,而他的吻却立刻变了质,恍若热浪席卷而来,血液迅速在她体内沸腾。
一直都以为,亲吻不过就只是碰碰唇罢了,当她没有预料地突然接受他埋在他那张皮皮的笑脸下的热情,绛棠才晓得他没全部给她的还有很多,很多她一直不去深究,也忘了要去看清他们两人之间的东西。
是倾心还是契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就像是一种他曾练染过的花朵,一旦尝多了,便会上瘾无法自拔,而那花朵,名唤罂粟。
“你……”在他小口小口地啄吻着她嫣红的唇瓣时,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还觉得恶心吗?”他热烈的气息在她的唇瓣吹拂着,不同于以往的低哑嗓音也显得格外有磁性。
她有些困窘地掩着泛红的芳颊,“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好像真的有用,他的吻还真的不会让她倒胃口想吐,只是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直徘徊在她的胸臆之间,而那感觉,说真的,不太坏。
“那就再治治。”聂青翼托起她小巧的下领,垂首攫住她软嫩似水的唇,强壮的臂膀环住她,让他们彼此的身躯更加贴合。
温柔的迷咒让她的反应变得迟缓,有些迷醉地闭上星眸,一双抚弄着她的发的修长手指,穿过发丝,有律地按揉着她的颈肩,顺势而下,以指尖催促着她放松过于紧绷的身子。当他的大掌理所当然地探进她胸前的衣衫内,登时,肢体感官的跃动刹那间将她的血液燎烧至顶点,也让脑际嗡嗡什么都忆不起,一径沉沦在他吻中的绛棠霍然觉得不对劲。
她睁开微醉的眼眸,仔细的回过神想起他先前说会这么做的目的来!
“等、等等……你的动机不良。”骗人啊?这是哪门子的治病方法?他在搞怪乘机吃豆腐才是真的。
“我等得够久了。”目的被戳破的聂青翼并不感挫折,反而干脆露出他的本意撩开她的衣衫,“你就合作一点快点上当,先让我得逞完了再来讨论我的动机良不良。”他哪有什么心思去想怎么治她的毛病,他是打算先把还在犹豫的她给骗过来再说。
绛棠一巴掌推开他的脸颊,“我又没说我一定要嫁你!”
“不嫁我?”他像只懒洋洋的大猫,不疾不徐露出一抹诱惑的笑意,缓缓地将她的双手扳至身后,便身向前,低低诱问。
“别……”张口便吸近他炫人气息的绛棠,浑身泛过一阵震颤,在她的眼前,仿若笼罩着阵阵红烈的薄雾。
“嗯?”像要试探她意志力的佻浪的嗓音,又窜进她的耳底。
她决定,她要收回先前说过什么他没魅力的那些话,原来他这个人运用起他自身的迷情本事后,她就像被丝绸绑住了身心动弹不得,直朝他那热力无比的吸引力而去,只消一道呢喃般的轻诱,就让她本来想推开他的双手,紧黏在他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