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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
步入办公室的宿语昂被满地凌乱的公文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冲至她面前,焦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吗?”大手不停地抚过她的身躯,宿语昂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
纪凌扶正他忧愁的脸,眼对眼地说:“我没事,真的。”
见她完好如初,宿语昂这才释怀地吁了口气,放心地用力喘息。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地板问。
“有人牵怒。”她倚在他怀里低低柔柔地安抚他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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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来看我女儿不行吗?”纪绍荣收起惧意,抬出为人父的架子回道。
“她有说她想见你吗?”宿语昂阴鸷地看着纪绍荣,想也知道他会来找纪凌绝没什么好事,纪凌早把纪家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会见他才怪。
“父亲看女儿还需要女儿的同意吗?你少管我们的家务事。”纪绍荣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硬是直起身子正面冲撞宿语昂,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
“她不是你女儿,她是我的人,要见她必须有我的同意,立刻给我滚。”
“谁说她不是我女儿?没有我她能出世吗?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见她有钱才想贴上她壮大你的昂宿集团?我不准她和你交往,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不准碰她的风云科技,她是我生养的人,你才要滚出去!我生她就是要她养我,容不得她不肯,你这个外人凭什么跟我叫阵?”纪绍荣倔硬着脸,厚颜无耻地拉拢他和纪凌的关系。
“我不认识他。”纪凌玩着宿语昂的领带,闲闲地撇清关系。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不认识?”纪绍荣暴跳如雷,看着他俩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愈觉得刺眼。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这贪婪的老头,我唯一的亲人是他,你才是所谓的外人。看清楚,他叫宿语昂又号银翼杀手,也就是吃得你死死的天敌,他才不像你这么没格地捞现成的油水,专吃软饭。”纪凌窝在宿语昂宽大的怀抱中,朝纪绍荣猛射冷弹。
“你们这对狗男女、商界的败类,罔顾亲情伦理,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他老羞成怒地咆哮。
宿语昂将下巴搁在纪凌的肩头,寻衅地开口,“也不先秤秤你自己的斤两,你有那份能耐吗?你的人品又好到哪里去了?就冲着你今天这句话,万业剩下的残枝我就除恶务尽地扫光它,再不滚,你当心有家都没得回,我说到做到,或者你也想象你儿子那般少了副耳朵?”
纪绍荣嗅着血腥气息,害怕地往后退,踩着满地的文件,慌忙地夺门而逃。
“你又用威胁这老招。”纪凌撇撇嘴角不敢苟同。
“别指望我会对他客气。”宿语昂抬起她的下颚,辗转地与她缠绵。
被吻得意乱情迷,纪凌主动地加深这个吻,他像醉人的酒,让她百尝不腻,愈吻愈是欲罢不能,星眸半闭,喘息着任他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吻下。
宿语昂撩开她的发际,啃吻着露于衣领外的雪肤,才想剥开碍事的外衣,纪凌便自火热中回神,迅速地拉紧衣领。
“怎么了?”宿语昂敏锐地看着她的动作,察觉了她的异样。
“没事。”纪凌理好衣衫,心虚地回答。
“你还在怕我了?”他随口问道,眼光却紧盯着她拉拢的外衣。
“不是。”
“衣服底下藏了什么秘密?”他抱紧她,柔声低问。
“没有秘密,只有记忆,我不想回忆的丑恶记忆。”她靠在他肩头喃道。
“我总会知道的。”他扶起她的脸轻喟,俊脸缓缓地摩擦着她的,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是圣人,单单吻她和搂抱并不能满足泛滥的情潮,他们总有一天会越过那条界线,只是目前他不想逼得太紧。
她声若蚊蚋地说:“如果可能,我真想永远不让你知道,也许你知道后会嫌弃我、离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
“你还是不相信我?难道我的承诺和保证都不能使你把心交给我?”宿语昂与她额靠着额地闭目隐忍,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不信任,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能卸下那身的盔甲,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为什么至今她仍在防他?
“你给过多少人承诺?”原本不想问的,但终究克制不住地问了她最在意的问题。
“一个,只有你。”
愈听她的问题愈觉得恼人,他张口便噙住纪凌粉嫩的唇瓣,狂炙地吻她,想让她也体会那股将人焚烧殆尽的渴望。他扶抱起她,直要吻入她的灵魂深处再不容她有置疑的心思,她若还不能明白,要他刨心挖肺来证明他也会照做。
“我不能呼吸了……”她嘤咛道,但他火热的唇不放弃地又将她卷回理智荡然无存的感官世界。
宿语昂倾全副心意灌注在这记麻辣的热吻里,恣情地拋空他内心的感受。
热吻方歇,他拥紧虚软无力的纪凌,哑声地问:“还要我证明吗?”他不介意再来一回“我问了不该问的话吗?”
“你说呢?”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描绘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我不该质疑你?”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永远不要,你只能相信我,明白吗?”
“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她渐渐摸清他飘忽不定的心态和行动方式,这男人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根本是个土匪嘛!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信的话咱们再来一次。”他低首又要朝她吻去,纪凌连忙掩住他的口,她可禁不起再一次的严重缺氧。
“你想抢劫我的空气呀?我信你就是,不准再吻我,再吻下去你就要做人工呼吸了。”
虽然回味无穷,但她可不想不光彩地死于因吻窒息。
宿语昂例嘴大笑,表情活像个野蛮人,一扫脸上的阴霾,变得灿烂。
“土匪头子。”她不甘不愿地答应他无理的要求。
“你很没有诚意喔!”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坑她。
诚意?!纪凌的火气逐渐上升,小手乱揉他的俊脸,惹得他呵呵大笑,不躲也不逃地任她发泄怒气。
“你是专门来讨打的吗?”她气恼地问,捶打着他铜皮铁骨似的胸膛。
“第一次对人发火是不是?”宿语昂很得意地问。
纪凌一征,立即了解了他的目的。
“你有毛病,用这种方法惹我发火,神经!”她火大地骂道。
“噢喔!第一次说脏话,一天之内我连破你两个纪录,成效不错。”他乐不可支地仰头大笑,把怀里的纪凌震得东摇西晃。
她退离他的胸膛,站在不远处生气地盯着他。
“笑够了没?”
宿语昂挂着得逞的笑容步向办公室的大门,手握着门把,临去前转身正色地说:“你看起来瘦归瘦,其实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一抱便知你的本钱,嗯!以后我会很幸福。”
说完,忙不迭地接住纪凌朝他丢来的面纸盒。
纪凌气得快冒烟了。
宿语昂在闪出门外时又喊:“加上第一次动手打人和扔东西四项纪录,我会再接再厉。”在纪凌又扔出武器前,他赶忙合上房门,留下一肚子火气的纪凌。
※ ※ ※
方凯翔伸出五指在楚歌面前摇晃。
“哈啰,有人在家吗?”
见他没反应,方凯翔再敲敲楚歌的脑门,楚歌火大地拉下那逞凶的手。
“你没看见我现在很忙吗?”楚歌的焦距仍是盯在不远处的宿语昂身上。
“你在忙什么?”方凯翔不明所以地问。
“看世界奇观。”
“什么世界奇观?老大突然连下十二道金牌火速召我回来,你还有空开玩笑,你没被他点名吗?”方凯翔一路风尘仆仆地飙回总部,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根本就没走,是他叫我催你回来的。”楚歌领了圣旨才急着催方凯翔回总部。
“他找我们来有什么事?不会又想做什么了吧?”看楚歌好象很闲不似有什么紧急事故,方凯翔便与他并肩而坐,顺便散散一身的汗热。
“不知道。”楚歌也不清楚。
方凯翔苦恼地抓着头皮,自从老大相中大美人后,他和楚歌两人就没一天好日子过,老大再玩花样,他们会操劳过度而死。
“喂!‘随人顾自己’,有难别拖我下水。”楚歌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能闪尽量闪,最好别被点名办事。
“你这算什么兄弟?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方凯翔死命地捉住楚歌的衣领,不让他落跑。
“别拉啦,被他发现咱们就完了,你去挡,我要逃难,不要拦着我。”楚歌没义气地说走就要走,一边剥开方凯翔这只八爪章鱼。
宿语昂被他们俩拉拉扯扯的吵闹声拉回思绪,坐在椅子上旋过身冷眼旁观。
“你们好象很忙?”他不怀好意地问。
“完了,都是你啦!”楚歌怀恨地踹方凯翔一脚。
“老大,你找我们又有什么事?”方凯翔不抱期望地开口。
“我想拆了纪老头。”宿语昂徐徐地道出。
“老大,他早被咱们拆了,你忘啦?”方凯翔提醒他。
“还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没有。”他懒懒地一笑。
“这次有没有限时间?”楚歌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有。”
有时楚歌真恨自己的铁嘴,好事不准坏事绝对正中红心,好想捶心肝骂自己多嘴。
宿语昂命令道:“楚歌,你有两天的时间收网,那些钱由你们俩平分,这是你们办事的酬劳。凯翔,去把他弄得无路可退,让法院查封他的房子,我想看看纪氏一家人无家可归的样子,这次的任务比较简单吧?”
简单?!楚歌和方凯翔满腹苦水直想哀号,又是一次不可能的任务,虽然奖金庞大,但“赚钱有数,性命也要顾”啊!
要死了,老大净是挑些困难度超高的任务找他们办,纪凌的两名手下不也是神通广大吗?为什么就不肯自己搞定,老是连累他们两个?
“有意见可以说出来。”看他们俩板着一张臭脸,宿语昂好心地说。
“没有,完全没有。”他俩连忙矢口否认,即使有,谁敢讲啊?
“那还不快去办事?我是从现在开始计时的,逾时你们就完了。”
“要命。”楚歌咕哝着,提着手提电脑准备外出办事,方凯翔也没闲着,拿了文件就往外头走。
宿语昂将坐椅转向面对窗口。
如果纪绍荣不那么不知廉耻地去找纪凌,他也不会再下毒手。两天后不知纪绍荣还笑不笑得出来?可以确定的是纪绍荣将会一无所有。
※ ※ ※
“你说被卖掉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要守住那些股权吗?是谁买的?什么?!混蛋!没用的东西!”纪绍荣忿忿地挂断电话,眼中布满血丝,愤怒之下拿起电话砸了个粉碎。
“发生什么事?”万采芝闻声下楼探问。
“宿语昂买走了我们最后的股权,已经转了好几手卖出了。”纪绍荣自酒柜中拿出烈酒猛灌,满肚子的气焰。
“怎么可能?那是我的股权,没有我的同意谁也无法动,就算银翼杀手再厉害也没法子教我签字转卖,他不可能买走的。”万采芝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不肯相信。
纪绍荣一口接一口地灌下烈酒,用衣袖拭着嘴退的酒渍。
“有内鬼帮他,那个楚歌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买通我们的人,瞒天过海地替他转卖,公司里的人都跑光了,就算要找出他们的内应也没法子了,可恶!”他用力地将酒瓶扔至墙上。
“我们可以告他。”万采芝心生一计。
“告什么了那个楚歌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