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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我这儿看多久了?」胭脂紧按着拳头问。她刚才一定是转过去之后又马上把 身子转回来偷看她。
「好一阵子。」在光线明亮的帐内看清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后,乐毅的嘴角满足地高 高扬起。
「那……看到了什么?」胭脂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忍不住全身的气抖和又羞得染红 发烫的皮肤。
乐毅抚着下巴据实以告,「该看的都看了。」
胭脂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脚,一脚将还在回味的乐毅踢出帐外泄愤。
被踢出帐外的乐毅,一手掩着吃病的腹部,脸上还是止不住满足的笑意。
「这一脚,值得。」
※※※
胭脂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敲着桌面,坐在她身旁的乐毅则是左手撑着脸颊,右手也 咚咚地敲打着桌面。
「元帅叫我们俩去打探前线军情?」胭脂听了顾清风的报告后,敲着桌面的小手愈 敲愈急、愈敲愈火大。
「是的。」看胭脂和乐毅都对这个命令很反感,顾清风很无奈地转着十指。
「叫个小兵去,我们两个不是马前卒。」力道大的乐毅敲到后来,不小心便把桌面 敲出一个洞,而那个洞正好代表了他不满的心情。
难得他们两个会一条心,可顾清风希望他们两个在对付韦靖元之外,也能在别的方 面同心。
「元帅指定出你们俩去,并且明日得回来复命,不然……」顾清风低着头,无可奈 何地传达韦靖元的威胁。
「不然他又要引用什么军法了?」胭脂在桌上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被她拍出一个掌 印。
「嗯……」顾清风的头愈垂愈低。
胭脂留在桌上的手印算是小意思了,因为也被惹毛的乐毅接着就是一掌拍碎脆弱的 木桌。
乐毅瞪向害他被拖下水的胭脂,「右将军,看来这个元帅真的看妳很不顺眼。」
他敢打赌,胭脂一定是进来这个营之后就跟韦氏父子结了深仇大恨,不然韦靖元也 不会像他儿子一样来找他们麻烦。
胭脂也没跟他客气,「左将军,他看不顺眼的不只我一个,你也不对他的胃口。
他叫你跟我一起去。」都是因为他打伤韦驹,那个心疼独子的韦靖元才会亲自来找 他们麻烦。
「我不对他的胃口不打紧,只要他的人头很对我的胃口就成了。」他从来就没想要 与韦靖元套交情、交朋友,只是他的夜磷刀一直很想与韦靖元的脑袋做做朋友就是了。 在月底之前,他非得亲自砍下韦靖元的人头去向左容容交差。
「人头?」胭脂和顾清风异口同声地问。
乐毅没回答他们,只是一手拉起胭脂,「走吧,就当我们今天出门郊游。」反正在 营里也很无聊,能够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胭脂不自在地拨开他的手,去拿了自己的军刀就先走向帐门,乐毅则是对胭脂的反 应耸耸肩,没说什么地跟上去。
「你们俩可别在外头出事啊!」顾清风看着他们两人一致的臭脸,很担心地在他们 身后喊着。
乐毅觉得他的话很好笑,「我们能出什么事?」就算他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形 士,他身边这个胭脂武功也挺到家的,能够遇上能打倒他们两个人的机会恐怕不太多。
「床事之类的。」顾清风面色严正地告诉他们。
他们头一次进将军帐时,脸色就是这样,可是第二天两个人却发生了很耐人寻斤叫 床事问题。这一次他们又是摆着相同的臭脸,他很难不预想他们两个出去之后又会发生 这一类的事件。
胭脂的俏脸火速地烧红,「老顾!」
这两天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去想和乐毅一块儿洗澡,以及身子都被看光的丑事,每次 一回想,她就只记得乐毅的怀抱有多温暖,和与他身子紧密相贴的火热感。现在顾清风 这么一提,瞬间她所有的记忆又都回笼了。
乐毅莞尔地望着胭脂红晕不退的脸庞,满满的笑意便在喉间不敢笑出来。他私底下 逗逗她是可以,但如果还让她在人前出丑挂不住面子,他则会有点良心不安,毕竟他已 经逗了这个女人这么久,也该心满意足了,而且如果帮她在人前留一些颜面,往后他才 有机会再继续逗着她玩。
乐毅朝顾清风眨眨眼,难得顾清风也明白,马上不再说实话。
「失言失言,两位将军慢走。」顾清风含笑地举着手,欢送他们两个出门,然后自 个儿再开始想象他们会在外头又出什么事。
他们一开始是没出什么事;以快马奔驰了一天才抵达前线后,趁着天色未全黑,他 们又更前进了十几里,来到所有马前卒都不敢去的最前线。
乐毅一手放在额际,远眺黄沙滚滚的漠地远方,心中大略地估算着。
「以我来看,敌方主管距这有一百里。」根据他的推算,那个营帐最大的地方应该 就是敌方的主管。
胭脂抬高了眼看他,「一百里远你也能算得出来?」眼力较差的她看来看去也只看 得见一片黄沙,不要说敌方的主管,她连一个小小的军营都没看见。
「小事一桩。」要当钦命要犯当然得具备许多优越的条件,而其中的一项就是眼力 要好,免得那个神捕左断要来捉他时他还没看见。
胭脂细心地推算,「敌军已按兵不动有些日子了,我猜在他们粮草用尽之前,他们 一定会来袭。」在敌军的快刀营破灭之后,敌军不可能就这样风平浪静,说不定敌军正 在储备军力好来找他们报仇。
「来袭是无所谓,因为我营在下风处,而他们在上风处,他们若有行动,咱们很快 便能得知,只要在这几日多派些人巡防就成了。」乐毅测量了一下风向,觉得他们把营 地扎对了地方,要攻要守都很简单。
「好,就这么办。」胭脂同意地点头。
待他们打探完,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一路沉默无言地走回远方树下的系马处。
除了跟他讨论公事外,胭脂这两天一句话也不肯跟他多说,这让乐毅很不是滋味。 他也不过是小小的吃了她一点豆腐……好吧,他承认,他是吃了她很多豆腐,可是他都 只有用双眼看呀,顶多也不过是抱抱没穿衣服的她,她就这么在意?那……如果他再多 做一些输矩的举动,她会不会更在意?
胭脂走回树下后,首先便去找些青草来喂即将上路的良驹,而趁这个空档,乐毅则 是不着痕迹地在她马腹上的鞍绳动了些手脚,并小心地掩饰着脸上快露出来的笑容。
甫上马奔驰不久,在马匹疾速前进时,胭脂坐骑的鞍绳突然断裂,差点把马上的胭 脂给甩下来。
「小心!」一直刻意骑在她身边的乐毅一见意外发生,便伸长了等了好久的手臂, 一把将她从她的马上垃过来,牢牢将她抱在怀里后才缓缓停下马。
「奇怪,怎么会断了?」眼睁睁地看着马匹不听话地跑走后,胭脂盯着地上脱落的 鞍具和断裂的鞍绳纳闷着。
乐毅摸摸鼻子,「妳的马鞍不牢。」
和乐毅共挤在一匹马上头,胭脂浑身焦燥不安地想离开他暖暖的胸膛,很怕已经很 累的她,会又把他当成床睡进他怀里去。
「放开我。」胭脂拉开他放在她身上的大掌,一溜烟地跳下马与他保持距离。
乐毅坐在马上低下头,「没马妳怎么回营?」他们这次出来可没有预计要在野外扎 营,而且那个韦靖元要他们在明日向他报告,现在如果不赶路,他们会来不及复命。
「我可以用走的。」胭脂抬头回望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右将军,这里离营至少有一百多里。」乐毅灵巧地操控着马匹挡住她的路,提醒 这个想用脚走路回家的女人。
胭脂毫不在乎,「我走过更远的路。」她可以先用轻功赶一段路,然后休息一阵后 ,再继续赶路,想法子在时限之前赶回营。
「上来。」胭脂不在乎,可是乐毅却很在乎,策马绕到她身旁一手便将她拉到马上 来。
「我不要与你共骑,免得又要遭人蜚短流长。」胭脂不领情地想下马,今早顾清风 的话犹在耳际,她不能再与这个男人发生什么可以当笑话的丑事,因此远离他是最好的 方法。
「让别人动动嘴皮子,也总比妳在这鸟不生蛋的野地劳动双足来得好。」乐毅紧环 着她的腰不肯让她下马。尤其天色已经黑了,若是她在途中遇上了埋伏怎么办?
「我才不……」胭脂反抗着,却不小心抖落了头上的军帽,一头没绑束的长发便披 泄而下。
乐毅适时接住她落下的军帽,就着明媚的月光,出神地看着她柔软乌黑的青丝。
「还给我。」被乐毅看出一脸红晕的胭脂,急急忙性地向他讨回帽子。
「为什么要藏?」乐毅不肯给,反而把手中的军帽扔得远远的,一手撩起她的发丝 放在鼻间轻嗅。
「藏什么?」马上的空间实在很狭小,胭脂尽可能地保持与他的距离,看他爱怜不 已地抚着她的长发。
「这头黑缎般的青丝,何必辛苦地藏在军帽里?」从第一日与她共睡,他对她这头 秀发就很感兴趣,一直想看她自然披散着的模样。而正如他所预期的,当她将长发放下 后,她就将他生平所见过的那些美人们全给比下去了。
「不用你管。」胭脂伸手想跟他抢回自己的发,却突然被他一手牢握在掌心。
乐毅缓缓地将她拉向自己,「妳怕长发柔弱的模样会使妳这个将军失去威望?」
第一次与他面对面靠得这么近,他浊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庞上,使得胭脂在月光下 的脸庞又自动地红成一片。她另一只小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才放至他的胸膛想推开他, 掌心又被他胸口的温度烫着了,忙又缩回手,放回自己的胸前,却又觉得自己的胸口被 他的温度给烫得好热。
「军队里重视的是实力不是外貌。」她无法呼吸地将脸撇向一旁,尽可能不去看他 逼过来凝视她的脸庞。
「但那不是我所重视的。」乐毅喃声轻笑,一手穿过她的发丝捧在她的脑后,将她 红嫩的脸蛋拉回他的面前。
胭脂不安地看着他靠过来的唇,「你……你想做什么?」
「妳的唇都被晒裂了……」乐毅一手抬高她的下巴,喃喃地在她的唇间道,以他的 方式滋润她干裂的唇瓣。
宛如暖烘烘的东风拂过她的脸上,温润的吻徐徐滑进她的唇间,胭脂紧屏住呼吸, 杏眸张得大大地望着乐毅深邃的眼瞳,任他在她的唇上轻舔滑润,然后再进一步地吻进 她唇里深处,使得原本口干舌燥的她瞬间不再觉得口渴,但她却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乐毅笑谑地在这个不知如何接吻的女人唇间向她指点,「胭脂,呼吸,别忘了要换 气。」
心神恍然的胭脂,听话地张大嘴深吸一口气,在来得及合上嘴之前,另一波热吻又 覆上她的唇,而这一次的吻更让胭脂全身像是烧着了,因为他除了吻吻她的唇瓣之外, 并以舌尖一一画过她的贝齿,还将舌伸进她的口里灵巧地与她的舌交缠,挑逗地要她回 应他。脑中觉得嗡嗡然的胭脂不暇思索地照办,才以舌轻撩,他就反应热烈地更将她拥 紧,唇舌绵绵密密地占据她的唇。
胭脂又忘了该怎么呼吸,胸口涨得满满的,其间几乎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的吻不像他壮硕的身材,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