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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六扇门的生意好冷清喔,我好想念往年你追捕我们的盛况。”乐毅捧着脸颊惋惜不已地说着,再笑嘻嘻地看向脸色如土的左断,“好一阵子不见,想不想我?”
左断扯开了嗓子气作地大吼,“想你个头!六扇门会有今日是谁造成的?”
他们这些无字辈的人,把六扇门弄得景气低迷,连着数月都没有半件生意上门,也无人再信六扇门的能力;他的名声都毁在他们五人手上,他只想把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砍下来泄恨!
“我听说你这神捕的招牌快被我们五个给砸了。”乐毅说着就将手中的树枝朝下头左断顶上的官帽射去,再内力一提将树枝收回来,转玩着手中的帽子,“唉,你的这顶官帽愈戴愈不稳。”
左断的眉峰隐隐抽动,“是你们杀了九天巡府雷万春,以及护国法师巫怀赋?”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乐毅讶然不已的惊声怪问。
左断气得两眉不停地抖动着,身旁的衙役看左断的老毛病又快发作,人人自危地纷纷就地找掩蔽之处。
“脑筋这麽迟顿,怪不得你老破不了案。这顶帽子我看你还是戴紧一点,免得掉了。”乐毅叹息连天地把手上的官帽又扔回他的头上。
“原来就是你们这几个无字辈的恶徒……”左断系着帽绳,边用愤恨的双眼想把树上的钦命要犯瞪下来。
乐毅很有同情心的向他建议,“左断,我看你改行吧,别做神捕了,跟我们一起做钦命要犯不挺逍遥?反正你又破不了案,何必追得那麽辛苦?”
这个左断,缠着他们五个人硬缠了五年,逮不到他们不但不死心,还更有发愤逮捕他们之心,一年到头都勤快地派人四处捉他们,没心情也没时间办其他的案子;迟早有一天,他神捕的位置会被朝廷给撤了。
“我现在就逮你归案!”左断怒急攻心地跃下马,拨出身後那把钦赐的长刀。
乐毅连忙举手喊住他,“等等,你把帐全算在我头上?”
“我不我你找谁?”左断磨牙磨得让一旁的衙役个个脸色苍白,掩住双耳抵挡磨牙噪音。
乐毅站在树上,叉着腰不平地大叫。
“喂喂喂,你又找错人了,是朝歌杀了雷万春,而巫怀赋是兰析杀的。怎麽认识你五年来,你没一次找对人算帐啊?”这个大目神捕也真是的,算帐没一次搞对人。
“我不管,我先逮你再逮兰析和朝歌!”反正都是无字辈的人,砍一个算一个。
“啧啧,见了老友还是一张臭石头脸,亏我还好心的阖地跑来你面前晃一晃,免得记性不好的你会忘了我。”他难得跑来和他叙叙旧,那张脸也不改一下,每回都是同一 张臭得难看的死脸。
左断马上和他撇清关系,“谁同你是老友?”他这个正义世家出身的人,才没有跟这类亡命天涯的钦命要犯做过朋友!
“你先等等,我今儿个来找你不是来陪你玩的。”乐毅在左断又要吼起锣门大嗓时,要他先把脾气缓一缓。
“谁陪你玩过?”左断又施展出他的招牌吼声,吼得他门下的衙役们更加用力地掩住双耳。
乐毅自怀掏出一封信,“瞄,卫非要我转封信给你。”他今天坐在这等左断来,除了办阻挡他朝梵司马府前进捉拿盖聂的正事之外,还兼差当送信人。
“卫非?”听到这个名字,左断咽了咽口水大退两步,脸上写满了仇视。
“怎麽,不收?”啧,他那是什麽态度?
“拒收!”左断很神气地吼回去。
拒收卫非的信?
乐毅听了很是头痛,怎麽办?卫非交代这封信一定得送到左断的手上,不送到的话,他回去时一定会被卫非整。
“既是受人之托,而我又天生热心无比……我委屈点念给你听。”乐毅想了想,就迳自帮他拆开信,深吸口气准备大声朗诵。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左断捂着双耳拚命摇头。那个卫非一定又胡乱写了一 堆会让他气上三天,火气怎麽也消不下去的损话。
乐毅懒看他一眼,调好了嗓调便开始朗读信中的内容。
“吾友左断,吾等无字辈者武艺日益精进,乃因阁下不分寒暑春秋追捕所受之惠,阁下之功,促使吾等能笑傲江湖无人可阻,此恩此德,鄙人铭感五内,故修谢书一封,望阁下不吝赐教愈挫愈勇,以使吾等五人再有数载逃亡之乐。”
“卫──非!”
左断含恨的大吼,树林的鸟兽全被吓得四处窜逃,而树下跑不及的卫役们都抱住头哀号,无法忍受这种魔音传脑的痛苦。
“哎呀,你的性子还是这麽坏呀?”差点被震下树的乐毅紧抱住一根树枝,很伤脑筋地看他又发作了。
树下的左断没听到乐毅的话,火气正因卫非的那封信旺得很,挥舞着大刀猛砍四处的杂草出气。
“喂,你们的大捕头脸色都发紫了,他最近心情很差吗?”乐毅很忧心地问着树下的衙役。才几个月没见而已,他的脸色怎麽从以前的常被气红,变成会气成紫色的了?
六扇门官位排行第二的捕头右京,忙不迭地阻止一直拿大刀除草的左断。
“大人,您冷静点,别中他的激将法。”他死拉着左断的手臂劝说。每次左断被气翻天时,他就要做这种替左断消火散热的苦差事。
左断的火气还没消,乐毅又在树上火上加油。
“你的气色这麽不好……是因为你的身子还在痒?”搞不好就是上一次兰析在左断的身上下毒,而左断没照着兰析给的药单把毒解去,身体一直痒到现在,所以脾气和脸色才会这麽不好。
“兰──析──呢?”听到另一个害苦他的仇家的名字,左断的脾气再次暴发。
乐毅挥着手笑,“那小子没空来和你叙旧。不过为庆祝你缠我们缠了五周年,他也托我带份礼给你。”刚刚成亲的兰析哪有空来陪左断玩啊!但在他出门之前,兰析倒是也叫他带份礼来给左断。
吃过无数次苦头後,这回左断就学聪明了。
“我不会傻傻的再中卫非的计,也不会笨笨的再中兰析的毒。本官不收!”他一个使劲将大刀插在地上,趾高气扬地咧着白牙大笑。
“左断。”乐毅很遗憾地掩着嘴,并指指他的头。“你的帽子。”不想收礼也不早说,他刚才已经把兰析的礼物抹在那顶帽子上了,这下可好,现在又来不及把礼物收回 来了。
左断指着自己,“我……我又中毒了?”
“嗯,是兰析提炼的新玩意儿。”乐毅点点头。这份礼物还是兰析待在炼丹房炼了半天才完成的新产品,新货一出炉,兰析就指名要送给这个冤家,实在是有够朋友。
“这次又是什麽毒?”左断刷白了脸色,两眼不停往自己头上的帽子瞧。
乐毅很仔细的对他叮咛,“你这阵子得改吃斋菜,若食肉,全身筋骨会疼喔。”身为神医的兰析说了,左断老是冒火就是因为吃太多肉了,该让他吃点青菜学和尚修身养性,并且藉此冷静一番。
打小就不爱吃青菜的左断听了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抽起地上的大刀就想直接上树砍人。
“大人,您千万要冷静点……”右京在他身後死命地拉住他。他们这一次不是来砍这个乐毅的,他们还要去梵司马府捉盖聂。
“你也知道兰析喜欢见死不救,所以呢,他只炼毒药没炼解药。”乐毅站在树上,不好意思她笑着。
又没炼解药?!每次中兰析的毒他都要亲自上药铺抓药,而他中毒的次数频繁到药铺的老板都认识他了……这一次再去药铺抓药,那个老板一定又要窃笑许久,那他这个天下第一名捕的面子要往哪摆?
“我要将他骨扬灰!”左断仰天火爆地嚷嚷,而早有心理准备的乐毅已捉好树枝没被他们吼音震下树,衙役们也全都捂好双耳避左断的狮子吼,就只有在他身後的右京来不及闪,两耳被吼声震得几乎快听不见。
“好啦,毒又不是我炼的,兰析也不在这,你穷吼个什麽劲?”乐毅对这些饱受噪音的苦命衙役们同情万分,站出来主持不该由他主持的正义。
“你们这一批恶寇……”左断抄起大刀,咬着牙一步步朝乐毅所站的那棵树前进。
乐毅伸出一手示意他停止步伐,而左断也莫名其妙地看他又要变什麽花样。
“看在五年的交情的份上,我有叫兰析写份解药单让你去抓药解毒,你要不要?”
乐毅下巴仰得高高的,左断敢上来砍它的话,他就准备一辈子都吃青菜吧。
“药单!”左断的手马上向他伸出。
“我找一下。”乐毅扬手要他等等,很认真的在怀袖东翻西找。
左断捺着性子在下头等,一脚不停地拍点着地;只是找一张药单,居然要找这麽久?他到底是放在哪?
“呃……糟了。”找了半天後,乐毅很愧疚地对他陪着笑。
“什麽糟了?”左断的脸色开始发青,拍地的大脚也愈拍愈急、愈拍愈快。
“我忘了把兰析写有解药制法的药单给带出门。”乐毅搔着发老实地告诉他,并且识相地把两耳捂上。
“你──忘──了?”左断拉大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青惨的脸色逐渐变成黑色。
“好吧,你暂且忍一忍,我回家拿。”乐毅很无奈地叹口气,而後朝他挥挥手,纵身一跃,在林子消失了踪影。
“追……”忍无可忍的左断,从牙缝中迸出脑子唯一能想到的字。
“大人,咱们得去梵司马府,无音者盖聂在那儿。”右京紧抱着他的腰,并频频回头叫所有的人都来阻止要去追人的左断。
“我要追乐毅、我要砍兰析、我要吊朝歌、我要杀卫非!”被所有衙役压住的左断愤天怨地的大吼,直要甩开这一摹阻挡他的人。
“大人,您别冲动……”
左断挣扎地吼着,“我要将他们全都斩首!”
“他漏了一个盖聂。”其中一个衙役翻着白眼摇头道。
“又被气过头了。”另一个也叹息连连。
左断使出全身的蛮力,一鼓作气地震开了所有衙役,对乐毅消失的方向喊,“乐毅,把药单给我!”
“大人,您别意气用事,还有一个盖聂在梵司马府等着您去捉。”右京忙拦在他的面前再次提醒。
“我不管,我要先解毒!”太过分了,他好几个月都没找到他们五个,才找到一个就中毒,他一定要把和这五人这些年来所结的梁子全拆了!
“大人,您听我说……”右京在左断面前不断跳着,因为左断的两眼根本没摆在他身上,只是一直瞧着乐毅离去的方向。
“不要栏着我!”左断不耐烦地挥去一个又一个挡在他面前的手下。
“大人,冷静埃”所有的衙役一块儿求起他来了。
“都给我追!”左断大手一挥,施展轻功率先往乐毅的方向飞追而去。
林子,在左断和乐毅双双消失後,有好一阵皆无声响。
“喂,咱们还去不去梵司马府?”某个衙役问着身旁的同伴。
“大人都不去了,我们……”另外一个衙役苦皱着眉,也不知如何是好。
“派个人去梵司马府致歉。”右京在众人烦恼时冷静的做出指示,接着垂下头长叹。
“其馀的人……跟着大人追乐毅。”
第七章
“滚开!”
梵天残的双手犹带鲜血,挥开了一个又一个佣仆,大跨着步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