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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瞧﹐七星中有颗星特别亮﹐而有颗却暗得几乎看不见。”侍卫长愈着愈觉 得不寻常﹐平时七颗光度都差不多的星子﹐在今晚看来﹐置于七星最尾端的那颗星较其 他五星都来得亮﹐而有一颗﹐却也较其它五星都来得暗。
护卫边看边搔着发回想﹐“我记得……最亮的那颗叫摇光﹐而最暗的那颗好象是开 阳。”
“摇光和开阳﹖”侍卫长自言自语般地念着﹐猛然间一道黑影从他的眼前闪过﹐他 连忙一手捉住护卫的肩头﹐“你有没有看见一道人影﹖”
“人影﹖”犹对七星出神的护卫被他一吓﹐忙拉回心神频眨着眼四下探看﹐但草原 上除了他们这班护卫外﹐就只有遍生的野草。
帐外的人仍在对那道一闪而逝的人影起疑时﹐帐内却是喜气洋洋﹐人人脸上满是笑 容。
“恭喜王爷﹐是个小王爷呢。”王妃的侍女自内帐走出﹐恭身向在外帐等候已久的 宁王报喜﹐怀中抢着一个以金丝锦布包裹的男婴。
“本王瞧瞧……”
笑得合不拢嘴的宁王正伸手要接侍女手中的孩子﹐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却在眨眼 间插入他们之间、两膝朝下重重一跪﹐朝侍女怀中的男婴深深三叩首。
“贫道来接您了。”卫神庄敬地叩首之后﹐起身微弯着腰对那名男婴细声说着。
甫出生的男婴﹐在侍女的怀中既不啼哭也不酣睡﹐张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眼﹐目不转 睛地看着向他请安的中年男子﹐小小的嘴角泛出一抹笑容。
被突如其来闯入的男子吓了一大跳的宁王﹐在回过神之后﹐揪紧着眉头﹐朝帐外的 护卫们大吼﹐“是谁让这平民进帐的﹖”
宁王的振声大吼把帐外的护卫们吼得连忙冲入帐内﹐但帐门方被掀起﹐不速之客卫 神扬手就将欲人帐的护卫以内力震飞出帐外。
不断想进入帐内的护卫们﹐一批批地被卫神震出帐外陷入昏厥﹐宁王大惊之下﹐举 手找出随身的宝剑﹐才想出手防身并护卫刚出生的孩子﹐卫神另一只手随即朝他袭来﹐ 直伸至剑上折断剑身。
宁王吓得举步欲退﹐打发完所有护卫的卫神却一把拉近他﹐端正地站在他面前指着 脚下的土地问﹕“王爷﹐您可知此处是何处﹖此地为何地﹖”
宁王愣愣地低首看着他所指的土地﹐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答不上口。
“此处为五丈原﹐此地乃诸葛武侯升天成为武神之处。”卫神歉敬地向地说明﹐之 后一把放开他﹐迅捷地转身将孩子自吓坏的待女怀中拖走。
“把孩子还给我﹗”当自己的孩子无端地出现在陌生人手上时﹐宁王终于反应过来 ﹐焦急地扑向他伸手欲夺回孩子。
卫神脚跟轻轻移转﹐轻易进过了扑来的宁王﹐脚步徐缓地在帐内走着﹐边仔细地为 怀中的孩子盖好包裹的锦布。又流又急的宁正直喘着气﹐跟在他身后追寻着地飘移不定 的脚步﹐拚命想要回孩子﹐却怎么也迫不上他。
在帐内走了一会儿的卫神似是懒得再闪避了﹐缓缓抬起一手朝身后追来的宁王胸膛 上一点﹐让满头大汗的宁工无法动弹地定立在原地。
卫神侧转着身﹐徐徐对爱子心切的宁王解释﹐“此子乃天人转世﹐贫这必须带走他 。”
“本王不管他是何人转世﹐他是我大唐李家之人﹐将来可能继承江山大统。把孩子 还来﹗”所有皇子之中﹐就属他最有希望被册立为太子﹐而他的长子也是最早出生的皇 孙这个孩子可能会在他之后继承皇位。
卫神遗憾地朝他缓缓摇首﹐“皇上未来将册立的太子不是您﹐故此﹐这孩子无福分 继承大唐。”
喘不过气的宁王瞪大双眼﹐被他的话怔了一怔﹐对这个身着道服的男人身分起疑﹐ 也对他的话不愿置信。
“你是什么人﹖”怎能有人避过众多武功高强的护卫﹐无声无息地进入帐内﹖”
“贪道乃鬼谷子第十五代弟子﹐卫神。”卫神慢条斯理地报出来历﹐静看宁王的反 应。
“鬼谷子﹖”法家的始祖﹖“贫道此番前来﹐即是来迎接第十六代弟子。”卫神朝 怀中的孩子稍稍领首﹐笑看怀中的孩子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安然闭上双眼入睡。
宁王不愿置信﹐“你要收我儿为弟子﹖”这个鬼谷子的传入夜半间进帐内。就是要 带走他的孩子去当法家的传人﹖“非也。贫道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父﹐反需倾尽所学侍奉 于他。请王爷成全。”卫神明确地说明他的目的﹐诚恳地请求宁王让他将孩子带走。
“荒谬﹗”宁王气抖地瞪向他﹐“皇室之人怎能跟着你一介术士﹖他不是平民﹐不 能跟你过那种生活﹗”
卫神含笑向他保证﹐“这点主爷大可安心﹐其道既叫卫神﹐此生的职责即是守卫保 护他。他虽无皇室锦衣王食的优握生活﹐但贫道会给他想要的生活﹐帮助他做他想做的 一切﹐”他生于人世﹐就是要守卫一个神﹐等待了快四十个年头﹐如今终于等到他要守 卫的人儿诞生﹐他必职责。
总算能够开始了。
“不成﹐你说什么都不成﹐本王不会让你带走他﹗”
宁王听不进他的解释和保证﹐就是不忍骨肉流落在外。
卫神叹了口气﹐跨步上前﹐腾出一只手﹐将掌心搁覆在宁王的双眼上。
“放肆﹗你在做什──”双眼被蒙住的宁王正要嚷嚷﹐眼前却闪过了一幕幕画面。
卫神轻声交代﹐“王爷﹐请您务必看清楚。”
定立不动的宁王﹐在一幕幕景象映人眼畔后﹐浑身泛起阵阵寒意﹐心房猛地缩紧﹐ 几乎无法承受眼前地狱般的情景。
“这是……”地颤声问着﹐冷汗顺额淋林流下。
卫神无奈地闭上眼﹐“这是不带走这孩子、二十六年后将发生的后果。”
“不……”宁王打颤得更是厉害。
“这是带走他的后果。”卫神覆在他眼上的手转了个角度﹐再让他看非带走他儿子 的原由。
眼前的景象喜然一变﹐渐渐缓和了宁王急跳的心﹐却也让他流出泪。
“那些都是你变的戏法……”当卫神挪开手掌时﹐宁主流泪拼命否认所见的一切。 “那不是真的……”
“王爷﹐贫道师承鬼谷子一派﹐绝不敢以祖师爷的圣名作戏法打诳语。大唐的命运 全系在这孩子的身上﹐。大唐能否再传几世﹐都看他未来如何决定。您的心再痛﹐也不 得不让贫道带走他。”卫神严正地否认﹐指着手中的孩子殷殷地向他请求。
“你给我看的那些……是什么﹖”宁王茫然地问﹐眼神落在在卫神怀中酣睡的儿子 身上。
“皆是未来。”
“老天……”
“王爷﹐贫道能将这孩子导入正轨﹐若不带他走﹐您方才所见的后果便会成真﹐而 那后果﹐不是你我两人能承担的。”卫神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并以一手扶住他的肩头﹐ 让他能站稳脚步。
宁王流泪地望向孩子﹐紧握着卫神的手问﹕“为何……为何是我儿﹖”
“因为他与我们不同。”卫神的眼眸也暗沉下来﹐同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哪不同﹖”
“他不是凡人。”
星斗繁天。
夜半深更﹐已是万籁俱寂的京城﹐灯火皆已熄灭﹐满天闪烁的星光﹐在深夜里照亮 了六扇门。
六扇门的门前﹐两盏景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明灯晃晃﹐门内哭声不绝于耳。
六扇门第一神捕左盟﹐于五日前急病亡故﹐留下了身怀六甲的爱妻与独子左断﹐京 城里的高官这五日来纷纷上门祭悼﹐追赠的白素花朵和悼文﹐将六扇门点缀成一片凄然 的世界。
与左盟歉鲽情深的左夫人在丈夫过世后﹐受不了丧夫之痛也随着病倒了﹐失去当家 主子与主母的六扇门﹐上上下下顿时茫然无措﹐全靠左盟的独子左断独撑大局﹐他不但 要安抚六扇门所有人的情绪﹐代母对上们祭悼的访客答礼致谢﹐还要抽空着顾病重的母 亲。连着五日下来﹐左断不食不睡心大交瘁﹐也到了快崩溃的地步。
连日来盛大的丧礼和祭拜的人群﹐让六扇门的衙役和捕头们均身心疲惫﹐在最后一 批祭悼的访客走后﹐左断便下令将六尸门的大门深锁﹐让所有的人都趁此休息一下﹐平 抚伤痛的心灵。许多人在大门锁上后便累得带着眼泪席地而睡﹐唯有左断在为母亲送过 汤药之后﹐又回到肃然的灵堂前﹐跪在火盆边再添上纸钱、继续在堂前守灵。
盯着火盆里熊熊的火光﹐左断木然地回想这些时日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记不起一群 群上门来悼祭的高官们对他说过了什么﹐但他却记得那一个不是来悼祭﹐反带着圣旨而 来的朝中之人。他记得那个人似是对他说皇上将六扇门统领的职位改传给他﹐由他继承 父职。可是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该怎么统领六扇门﹖也许是他们左家历代皆效忠朝廷 ﹐所以皇上很放心将这个位置交给他。爹在世时也努力要将他训练为一名神捕﹐而他虽 已经有了一身好本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和修性都还不够﹐需要有人指导他。
可是现在父死母病﹐有谁能来教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像爹一样﹐成为人 人仰赖的神捕。
这件大事让左断的心头更觉得沉重﹐。跪在灵堂前反复地思索至深夜﹐两手无意识 地焚烧着纸钱。在身体倦累的呼唤下﹐连日来没阖上的眼皮﹐终于渐渐不听话地沉沉垂 下。
左断才打了个小盹﹐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便马上将他扰醒。他愣楞地看着一个肝 胆俱催的家仆奔至灵堂前﹐声泪齐下地对他大喊出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少爷﹐夫人在后院投水自尽了﹗”
左断的睡意瞬间消逝无踪身子震了一震﹐按着因久跪而麻痛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 ﹐两手紧握着家仆的肩头﹐不愿相信地摇首﹐泪水再度涌出眼眶。
“我娘她……”他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了﹖“少爷﹐快呀﹗您快跟我来﹗ ”家仆摇着呆愣的左断﹐频拉着他难以移动的身子往前走。
左断在他的声音中猛然惊醒﹐甩开家仆失神地往后院跑﹐只盼还来得及救回和他还 有血缘联系的亲娘。
当左断赶赴至后院时﹐迎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禁停下步伐﹐呛鼻的味道 充斥着整座后院。
“好浓的血腥味……”他一手掩着鼻﹐转身问慢他一步的家仆﹐“这是怎么回事﹖ 我娘呢﹖”
家仆掩袖而泣﹐“夫人她……求死意愿甚坚﹐在双手划了十来刀后才投水﹐下人们 目前还在池里寻找。”
左断听了忙转首看清眼前的清况﹐只见平时清澈见底的偌大水地已被鲜血染污﹐他 忍不住跪倒在地﹐失尽了力气和希望。
“夫人已怀胎九月﹐就算她再怎么想随老爷而去﹐她怎可不顾腹中的孩子﹖”也在 池畔寻人的第二捕头右京强忍着伤痛﹐手拿长竿边找人边掉泪。
左断听了心更是狠狠地一坠﹐才短短的五日﹐爹撒手西归﹐娘也随之而去。他还来 不及收拾伤心﹐又要面对另一波心痛。娘这一走不是孤身上路﹐还带走了他的弟弟或妹 妹﹐往昔和乐的左家如今只剩他一人独留在世﹐这教他一个人怎么过下去﹖“少爷﹖” 家仆跪在他身边轻唤。
左断紧闭着眼﹐“找出我娘来。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