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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个也没说?
卫非长叹口气,虽然他能体会兰析没有明说的苦衷,可是就这样看着兰析自己在一边受苦受罪,而这个佳人却浑然不知他的一番心意,要是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佳人,这小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对她明说……有时候,不该管的闲事,也是得冒风险插手管上一管。
“他把自个儿的肉给你入药疗眼。”
敛影震愕得无以复加,掩住小嘴不停地摇首,倾泪如雨。
兰析竟然用自己的……那天他会突然找到买不到的药就是这个原因?他用他自己当成她的药?天哪,他怎么下得了手?她……她值得他这么做吗?他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的付出?她只是一个连平凡女人都不如的瞎子啊!
难怪他会说,她要他怎么射自己的心?他的心,已经割给了她……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和他的,觉得自己这儿有满满的两颗心,可是他的胸口里,却被她伤得空空荡荡。
“他曾说过欠了一味药……”敛影怔怔的,汹涌的热泪泛进眼眶,声音哽咽破碎。
唉,既然管了闲事,也只好管到底了。
卫非在床边找着兰析常带着的医书,把书交给怔然的敛影,语气温和地告诉她:”你不妨翻翻他的医书,他的书里记载的都是一些华佗也没法治的病。我记得我在他书里看过得用这味药来解的毒,毒名叫深锁幽剎。”
敛影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翻开书页,卫非好心地为她翻至她该看的那一页。
“深锁幽剎,去毒首味药方,男子心窝处之肉,一钱……”敛影边念边不能遏止地流泪,泪珠一颗颗浸湿那本医书。
“不研究自己的毒该如何解,反为个女人破戒,怎么,你嫌命太长了?”卫非轻笑地拍着兰析的脸,笑意里却没有同情的温度。
“破什么戒?”兰析还有什么事瞒着她?他还为她做了什么?
“不得救人治疾。”
“救人是破戒?他不救人不是因为违反天理和规矩?”敛影听到此,整个脑子已经错纵杂乱了,茫茫然的痛惜不停在心底一下下地拧疼她的心。
“他的天命是个不得行医的大夫,救人一疾必得折他的阳寿。他若没立见死不救这规矩,死的人,会是他。”头一回救外人就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鬼,他最好是救这女人能回本。
“我的天……”敛髟无法再承受;泪眼婆娑地伏在兰析身上,彻彻底底的崩溃在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里。
他为她默默做了这些事,宁愿隐瞒也不愿让她知硗,那么在他因身上的毒而倒下前,胆小的她因自己无法跨越的恐俱想要离开他,那时候他会有多伤心?她比杀人的蔺析更有罪,他伤的是人,而她,伤的是心。
“姑娘?”卫非善意地低询,怕她会承受不住事实。
“兰析会死吗?”敛影挥去泪,肝胆俱摧地拉着他的手臂。
“我可不想少了个既当神医又当情圣的朋友。”卫非给了她一个保证的微笑。
“救救他!别让他因我而折寿丧命,求求你救他!”她呜咽地请求,深恐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一个默默付出而还没得到回报的情人。
“我这不是赶来了?”卫非轻拉开她的手,要她坐到一旁。
将身子依旧冷冰冰的兰析扶正坐好后,卫非脸上的笑容一收,两手贴在兰析的身后,将自己探沉浑厚的内力灌人他的体内,借无上的内力让那颗解药加速解毒。
敛影紧窒的心担忧的度过一分一刻,看着兰析苍白的脸庞渐渐浮现血色,额间也沁出大汗,而那个在兰析身后运功催化药性的卫非经过半刻钟后,神色依然自若。
看卫非收回两掌扶兰析躺下,她忙不迭地追问,”他怎么样?会不会……”
“长命百岁不成问题,不过耗失了太多内力病得很沉,他得休养个……一、两个月,劳你看着他。”盯着敛影忧心的脸孔,卫非别有用心地说着,然后识相地让出位子,让心急的佳人接手照料。
“谢谢你,我一定牢牢的看着他。”她轻声地说,感激的泪顺着光滑的面容涛涛倾流。
“姑娘,你若要谢我,就别告诉他我曾对你说过什么,他若问起,你就说我只送了药来。”闲事管太多了,会有报应的。
“好。”敛影点点头,不停地为兰析拭汗。
卫非看人情也做得差不多了,悄悄地离开床沿,正想趁兰析醒来前溜走时,冷不防的,脚边被某种东西绊住。
他低头一看,几乎笑出来。
这里有一个长得像天仙的美人还不够,还有一只兔子?
“你养……兔子?”他忽然有种直觉成真的感觉。
“原本养在我住的地方,是兰析把它带来给我作伴的。”
“兰析呀……”卫非无力地垂下肩,”左家妹子叫你射的是月亮,你怎么射个嫦娥来了”
泪水末歇的敛影听得一头雾水,新月似的细眉紧蹙着,频频往四周寻找他所说的嫦娥在哪里,大大的眼眸里写满了问号。
卫非盯着敛影迷茫不解的脸蛋一会儿,再看向昏迷不醒的兰析,然后有了准备看笑话和倒霉的预感。
他摸摸鼻子,”也许……是我把你误导得太严重了。”
第八章
当兰忻从鬼门关前逛了一圈回来重新睁开眼时,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没死?他望着床上的纱帐,心中泛着深深的不解。
他记得自己毒发了,也没有来得及回六扇门吃解药,现在,他怎么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毒呢?被解了吗?
兰析想为自己把脉,抬起手时,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牢牢的握住,他抟过头去,看到了倚在床前的敛影。
她睡着了,脸庞上还挂着两行末干的泪。
他忍不住想把那两行汨拭去,在指尖碰触到泪水时,他想起了在闭上双眼前,她对他说过的每句话。
她说,她要离开他。
兰析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冰冷,冷的,是他的心。
他将自己的手从她紧握的手中抽回来,为自己把脉;他这么一动,惊醒了原本就睡不稳的敛影。
敛影的双眼一睁开,就忙着寻找他的身影。
“昨晚有谁来过?”兰析诊完了自己的脉象,淡漠地转头问她。
敛影完全忽略了他脸上疏远的表情,一心惦记着他的身子,见他能完好的再度醒来,感谢的意绪占满了心头。不知怎地,她好想哭。
“你醒了?身子觉得知何?”她按着因跪坐而麻痹的双腿,忙着问他现在的情形。
“是谁救我的?”兰析没搭理她的问话,四下看着房内。
“卫非。他让你服了药后就走了。”那个叫卫非的人像阵风似地来,交代完后又急急地走了,也不愿留下来等兰析清醒。
他冷声一哼,“那小子倒好心,居然会送药给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小子何时也管起闲事来?
“别起来,你得歇着。”敛影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坐起。
“我没事。”他拨开她的手,自行坐起盘腿运气。
运气一周,体内不见丝毫毒性,他的毒解了?以那时危急的程度,解药是怎么在他毒发后发挥药效的?
兰析不悦地皱眉,想要在短时间内让解药发挥作用,必须有人用高深的内力来催化药性,而知道他中毒而且有这种内力的人,只有昨晚跑来管他闲事的卫非。
敛影看他的气色还不是很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着急的要他再躺下休息。
“怎么全没事?那个毒差点就害你……”他才睡了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身子怎会没事?
兰析眼眸蓦然一转。“你知道了什么?”他从没对她说过这件事,是谁告诉她的?
“你体内的毒……你……还好吗?”对他突如其来的冷眼相侍,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间。
“解了,但要调养。”果然,有某个人向她多嘴了。
“你该告诉我你中了毒。为什么要逞强?”敛影既嗅怨又自责。他身上有会要命的剧毒却不告诉她,当毒性发作时,他硬撑了多久?她愈想就愈替他难过,而难过之余,她更气自己。
他懒懒回眸,”告诉了你又如何?”她能解吗?
“你可以早点去吃解药。”她差一点就害死他了!他早些回去的话,也就不必受那些苦。
“没空去。”
“你每日都只有待在我身边,怎么会没空去吃救命的解药?”骗人!知道自己吃解药的时间会没空回去?不管再怎么样,他也应该先救自己。
“我说了没空!”兰析忍不住有些气恼,干脆撇过头不看她。
她的眼中含泪,”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说我第一眼要看到你?”如果她不说那句话,他是不是早就放下顾忌先去救自己了?
“卫非对你说了多少?”她会问这么多,是因为卫非把所有的底都透露给她了?
“他……没说什么。”敛影隐瞒地摇头,犹记得那个叫卫非的男人叫她只说他送了药来。
没说什么?卫非会破天荒的跑来救他,并且在看到敛影之后还什么都没说?这太不像那只笑面虎的作风了。
“那小子不爱管闲事,一旦管起闲事就没完没了,他不可能不会对你多嘴。”他执起她的下巴,在她水盈的大眼中寻找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敛影慌忙否认,眼眸在看到他敞开的胸口时怔住了。他胸前为她而伤的伤口,像个红色的刀亮。
“卫非看到了这个?”他随着她的眼神来到自己的胸口,语气不善地问。
“他……那时要救你,无可避免。”她无法否认。
“卫非把这个伤的由来对你说?”兰析双手握着她的肩将她拉上床,将脸孔逼近她面前。
敛影深吸口气,而后紧咬着下唇,试着不让自己感伤的泪溢出眼眶。每当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他,以及他的伤口,她就觉得拿刀子往他身上划的人不是他自己,是她。
“你全都知道了。”兰析从她的眼中读出了解答。
她抹着泪,“你……你事先就该告诉我少了哪一味药。”在闻到血腥味时。她就该知道了,她怎么会傻傻地相信他的谎言?这种善意的谎骗,教她想来就心酸。
“告诉你药里有那东西,你还会服药吗?”如果说了,他苦心所炼的药丸,她咽得下去吗?她的这双眼,这时又怎能清楚的看见?
“我情愿—— ”
兰析迅速截断她未竟的话,“你情愿反悔也不服药?”她这眼神是嫌弃还是厌恶?他就这么令她难以忍受?
“那不是普通的草药,那是……那是……”敛影说不下去了,酸楚凝结在喉。
“我的心头肉。”他从容不迫的替她说完,没有一丝后悔。
敛影忍不住抽气,难受地别过头。虽然她已经从卫非口中和那本医书上知道那是什么药,但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比什么都锐利尖刺,刺在她心里最深的地方。
“你怕是不是?”她那么怕血腥,会厌恶也是当然的。
她激烈的反驳,“我不是怕那味药!只是,假如我能早一点知道欠的是这味药,我不会要你来医我的双眼,这样你也就不会受伤……我情愿继续当个瞎子,也不要你因我而受痛,我不要用你的痛来换我的眼!”她要他完完整整的,她要的是一个不为她受苦的兰析。
兰析的眼神缓和下来,注视她的目光又有了温存。
“我能医好你的双眼,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