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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经过一处,就将明亮的烛光以掌风扫灭,凡是他所经之处,全都回复到以前的漆黑。
他找了老半天,终于在饭厅找到贺纺蓉。
“你回来了啊!”一见到他,贺纺蓉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从晚饭做好后就痴痴地等他回来,从黄昏等到天黑,她的肚子也快唱空城计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要等他回来,一起同进晚餐。
“快过来一起吃饭。”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桌旁。
“门口的灯笼,还有房里的蜡烛是怎么回事?”仇恨天冷着声音问。即使是她也不能如此随意改变他的生活。
听到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贺纺蓉呆楞住,她被他吓到了,不禁心生惊慌。“我点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仇恨天目露凶光地说:“我有叫你点吗?你敢这么随便作主,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可是…可是,天黑就点灯,这是一般人家都会做的事啊!”
“那是一般人,不是我,你懂吗?我不要光明,我要的是黑暗。我娶你不是让你来破坏我的生活,你要将就我的生活方式。”仇恨天专制地说。
他的话让贺纺蓉非常不同意,虽然她没结过婚、没交过男朋友,可是她心里清楚,不同习惯的两人要一起相处,必须经过学习、沟通,也要互相忍耐、包容,不是像他这么专制的要别人适应他这种奇怪的生活方式。
“你要我不能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你之前又没有说;更何况,我过的是正常的生活方式,谁知道你不能忍受!”贺纺蓉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委屈地说。
“我不正常?”他几平是用吼的说出这四个字。
他现在的模样好吓人,她又没说错话。“我又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会心虚地以为别人是在说你。”
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是喜欢她,但是,并不表示他能放任她的无礼。她是他的女人,就该唯唯诺诺地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仇恨天压抑着满腔怒火,却在忍无可忍之时,将充满怒气的一掌用力击向桌子。
匡啷!匡啷!满桌的碗、盘全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抓住她的手,他吼着告诉她:“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夜晚的光亮,否则,这一掌不会像这次一样打在桌上,而会是在你的脸上。我虽然不想打女人,但是,我会有破例的时候。”
无法相信他竟敢这么威胁她!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仇恨天怒气未了地甩开她,不看她含泪的眼,踏过满地的碎片,末了,还用掌风灭了令人厌恶的烛火才狠心地离开。
面对这一片黑暗,贺纺蓉面无表情地蹲下来,摸黑中拾起碗盘的碎片。像是预料中的事,当她的手被划过时,她没有痛得尖叫,只是蓄在眼眶已久的泪,像是找到宣泄的借口一般,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就为了点蜡烛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也可以怒发冲冠地和她吵成这样,如此的生活她还能忍多久?
第四章
策马奔驰在旷野上,仇恨天希望自己能忘了脑海中那道扰人的身影,可他越想忘记,却偏偏会想起,害得他只能藉着忙碌来逼自己不要想起她。
自从那晚的争吵以后,他有多久没见到她?是十天?还是十一天?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却维持着不相见、不过问的局面。
清早,当他起床时,往往她都还在睡梦中,他也不好叫醒她。
中午,他不敢回家见她,所以他像以前一样,在外头解决他的午餐。
夜晚,他多希望能和她不期而遇,两人可以自然而然地开口说话;可是,每次都只有冰冷的晚膳等着他,而她已关上房门早早入睡。
有好几次他想敲门叫她,可当他举起手想敲门跱,却又退缩了,总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先低头有损他的面子。
面对冰冷的房子,他怕得不敢进门,每次都要拖到不得不回家时,才拖着疲累不堪的脚步回家。
其实,他大可以一个人在外头过夜,但他就是担心放她一个女人在家会遇上wωw奇Qìsuu書còm网危险的事。所以不管他忙到多晚,他一定会回家,要在她房门外听到她沉睡的呼吸声,才能安心地、缓缓地走回房。
天快黑了,她现在在做什么?
“唉!”仇恨天大叹了口气,不是想将她抛出脑海吗?怎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又想起她。
“驾!”双腿夹紧马腹,让胯下的马儿加快速度驰骋,让风儿在他耳际呼啸而过。
在他想她的时候,也有个人儿在家想他。
他是不是很忙?否则,怎么连午餐也没回来吃,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
因为晚上她看不清楚,他又不准她点蜡烛,她只好一入夜就窝在房间里,让自己不会在他面前跌倒。
贺纺蓉夜夜都等在房门后,听到他回家的声音才放心地赶紧摸黑躺到床上,当他越来越晚归来,她脑中想的都是──他会不会遭遇麻烦?否则怎么还不回来?
同样的关心,却隔着一道门,而无法传达给彼此知道。
轰隆!远方传来打雷的声音。
“糟了!该不会是要下雷雨了?”仇恨天才刚说完,雨滴马上狂泻而下。
没多久,一人一马全都湿答答了。
“蓉蓉!”想起家中的伊人,仇恨天拉紧马缰,让马不再向前奔驰。“她会不会怕雷雨?家中又没有点蜡烛,她肯定会怕得要命。”
“驾!”仇恨天又夹紧双腿,让马儿快速奔跑,只不过,这次是往回家的路上。
仇恨天不管打在身上的雨有多疼、淋在身上的雨水有多冷,他只想立刻飞回她的身边,让她不因这雷雨而吓得发抖。
“驾!”空旷的平野上只有仇恨天急催马儿奔驰的声音。
“啊!”坐在房门边打盹的贺纺蓉被雷声吓醒。
他还没回来吗?会不会在她打瞌睡时就已经回来了?她实在无法不去关心他,贺纺蓉打开门,摸黑走到他的房门口。
门还开着,那就表示他还没有回来。
奇怪?雨都下了那么久,他就算再忙也应该回来了;况且平常这时他早就回到家,今天怎么那么晚?会不会是在哪儿躲雨呢?
又摸黑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她继续坐在门边枯等。
不一会儿,她听到有东西被碰揰的声音。会是他吗?可是,他平常回来时不会发出这些声响,会是小偷吗?
贺纺蓉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拿起预藏在门后的木棍,躲在门后等着那人进来。
这根木棍可是她怕仇恨天太晚回来,有宵小入侵时用来防身的,想不到,藏了那么多天,今晚就要派上用场。
一个高大的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停在她的门口一会儿,贺纺蓉屏息以待,就怕对方有任何行动。谁知这个人影不但没有进来,反而又摇摇欲坠地要走了。
她放心地深吸呼,还好!还好他没进来。
那道人影突地软倒在门边,撞到门板后发出砰的一声。
贺纺蓉又吓得抓紧木棍,她以为对方在撞门。过了一会儿,门外完全没动静,她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恨天!”当她开门后,就见仇恨天倒在她的房门口。
当她一发现是仇恨天时,立即抛下手上的棍子。
“恨天、恨天!你怎么了?”贺纺蓉轻轻拍打着仇恨天的脸,当她的手和他的脸相触时,她惊觉他脸上的温度。“怎么这么烫?连衣服也是湿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猜想他可能遭遇到的事,她立即跑到仇恨天的房间,拿出他干净的衣服,又跑回她房间点亮蜡烛,再到外面拖着高大的仇恨天进来,将他一身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刚刚拿的干净衣服,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上床。
拿起床旁的木盆,冒着雨到井边打水,不理会自己一身湿透,她将布浸入冷水中,扭干后敷在他的额头上。
随后又拿着烛火,以身子抵挡着大风的吹袭,她来到厨房,升起灶里的火,煮了一锅姜母汤。小时候当她着凉时,妈妈都是煮蕾母汤来为她去寒的。
她在厨房和房间两边跑,一边看着灶火,一边为他替换额头上的湿布。
小心端着姜母汤来到房间,看他依然昏迷不醒,她只好含了一口,以口将热腾腾的姜母汤度到他的嘴里,让他吞下去。
摸摸他的额头,是有点退烧了,还好!否则真要她去找医生,她都不知该到哪里去找。
“冷…冷…好冷…”仇恨天意识不清地发出呓语。
一听到他喊冷,贺纺蓉又急着到他房里捧来他的被子,替他多盖上一层棉被。
“还冷吗?”她忘记他很本无法开口回答她。
替他擦掉满头的大汗,又换上另一条冰冷的湿巾让他退烧。
“恨天!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她握着他的手不舍地问。
贺纺蓉不懂为何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让自己病着,甚至拖着病体,硬撑到家。
“唉!”叹了一口气,她将他的手放回被中。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仇恨天的手被放开后,他挥动着双手想抓住梦中那温暖的触感。
“好!我不走,我不走。”贺纺蓉安抚地说。
她怕让他这么乱动,冷空气会跑进被子里,她只得握住他的双手,让两人的手在被子里紧握着。
“我不走,你好好地睡。”
像是在大海中找到了一块浮木,仇恨天下意识地紧抓住她的手,就怕手上的安全感又消失不见。
看着他不省人事的模样,贺纺蓉盯着他刚毅的脸庞直瞧,以前只觉得他这个人好凶、好可怕,想不到,他也有看起来不凶的时候。
打了个大呵欠,贺纺蓉将脸靠在床边。
一夜无眠,又加上东跑西跑,贺纺蓉觉得靠在床边好舒服,眼皮也渐渐地沉重、不听使唤地盖了下来。
“恨天…”她不知不觉在梦中叫出仇恨天的名字。
一夜雷雨过后,大地一片青葱翠绿,连太阳也大放光芒,由门窗射进屋里,照在沉睡中人儿的脸上。
仇恨天悠悠转醒,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痛,身体也好闷、好热。
“我是怎么了?”他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
他想起身,却是力不从心,他只好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谁的房间?”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的房间。
感觉手上传来柔柔的触感,他的视线往下移动,就看见贺纺蓉靠在床边沉睡。怎么是她?那么这就是她的房间了,可是,他怎么会睡在她的房间呢?
思绪回到昨晚,记得他淋了一路的两,只想尽快赶回,不过,那时他的头好像越来越沉重,只得以他的意志强撑,好不容易撑到她的房间外,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当仇恨天甩甩头,想甩开那恼人的晕眩时,他发现枕头旁有块布,伸手拿起来,还湿湿的。
再看向贺纺蓉,她该不会就这样睡了一晚吧?昨晚又下雨,她如果着凉了该怎么办?
“蓉蓉、蓉蓉。”他轻声叫她,还用手轻摇她。
“嗯…”贺纺蓉睁开惺忪睡眼,当她对上了仇恨天的眼睛之后,她整个人立即清醒大半。“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醒的。我是怎么了?”他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昨晚昏倒在我的房门口,全身湿淋淋的,又发着高烧,我就把你拖到我的房间。”贺纺蓉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真是有够没用的,连这么一点雨也撑不住,到最后还连累到她,让她整夜不得安宁。
看他不说话,贺纺蓉以为他气她没送他回房,便解释道:“你别生气,我原本是想把你拖回房的,可是,我真的拖不动,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