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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好奇的摸摸自己的脸,竟然是温热的,难道我又活了?
兴奋的目光与被我一掌拍傻的男孩眼光相交,因为我又活了,所以心情大好的冲他抿嘴一笑。他呆呆的望着我,一盏茶时间后,忽然发出声媲美杀猪的惨嚎,手脚并用的向旁边逃去。
我的笑僵在脸上,他什么意思?亏得本格格还想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刚才扰我清净的行为。结果他居然敢在宫里人人夸赞笑起来像天仙的我面前逃跑,而且是在我笑得最高兴时,更过份的是他居然是爬着跑的。
你死定了,我扯动嘴角,诡笑着扑上去,甩手又是一掌打在他脸上。管你为什么穿明黄色的衣服,反正真太子我也敢欺负,何况你这个落我面子的假太子。
男孩似乎被我的凶悍吓傻了,连跑都不会,在我身下不住颤抖,任我一顿暴揍。我越打越起劲,又想到刚才他连死了的我都敢打扰的事,新仇旧恨,下手更不容情。
“叫你……哭,你……再哭!”我怒吼,但声音却沙哑难听得仿佛在用钝器磨石头一样。接着,嗓子干涩火辣的感觉也涌了上来,头痛得像是凭空大了一圈,隐隐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偏此时混沌的大脑什么也想不清。
远处无数人影晃动,各种惊叫依稀传来,恍然让我有种又回到坠树之时的感觉。
“郡主!”
“陛下!!”
顺手又在男孩红肿的脸上补了一拳,确定他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后,我抬头开始搜寻印象中皇上的身影,却扑了个空。疑惑的眨眨越来模糊的眼,昏迷前最后想到:怎么找不着?这件事说什么也得我先告状,要是等男孩醒了,让他先告了状,分说起来实在麻烦。
人都说昏迷的世界一片黑暗,或者根本没有知觉,独独我与众不同。昏迷后的我身处一片白茫茫中,而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冤魂再次出现于面前。她此时已恢复平静,望着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我皱眉收回张望的目光,满不在乎的盯着她问:“这是哪儿?难道我又死了?”
反正这一阵死死活活,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没什么好怕。
“你没死,死的是我。”她的语气比我更云淡风清,仿佛死的不是她,而是别人:“我已没什么留恋了,如果来生还能做人,宁做乞丐,不入帝王家。”
虽说不在意,但听她说我没死,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看她的样子不像骗我,如果我没死,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小姨、表哥、十阿哥……心里有丝欢快,面上却波澜不惊,只因牢记着小姨的耳提面命:在宫里,你若是想长命百岁,就不要轻易让人看透心思。
我不以为然的道:“你懂什么?若不在帝王家,如何能锦衣玉食、香车宝马,又如何能大权在握、生杀予夺?”
她大约被我的话触动了心事,激动的反驳:“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亲人关心,我想父亲看我一眼,我想母亲活过来,我日日求夜夜盼,可结果连唯一爱护我的昊哥哥也要亲手杀了我,我还为什么要活着?”
我随便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凉凉的开口:“你的人生真是失败,那你又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赶紧上路,我祝你早死早超生。”
眼前女孩的重要程度和路人乙等同,就算我之前帮她教训了一顿杀她的路人甲,也不代表我有耐心继续听她废话,我还赶着回去见表哥他们呢!
她忽然平静下来,古怪的看着我,久久不语,把我看得毛骨悚然。
她什么意思?不会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想找替死鬼吧?我心里一紧,狠瞪她警告道:“你若想我因可怜你,便替你去死,趁早死心。”我向来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我和她非亲非故,割肉喂鹰这种蠢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死,你既然喜欢这样冰冷无情的人生,就送给你又如何。”她突然轻轻一笑,幽幽诉说。语气成熟,根本不像十岁左右的幼女,也许这就是每个生在帝王家人的悲哀,我微微闪神,心变得涩涩的,却不知是怜她还是叹己。
“不过,咱们既然有缘相识,我虽不知你是谁,但看在同为天家女的份上,送你份礼物。”说着她一眨眼已到我身前,伸指在我额头轻轻一点……
头上传来凉凉的感觉,本能的抬手去摸,手抚上额时,我静静的睁开了眼。
第一章 宁愿生在帝王家(下)
额上除了一头汗,什么也没有。
模糊的眼渐渐变得清晰,入目的青缎帐上的褶皱随风缓缓起伏,帐上绣的莲花若隐若现,美轮美奂,却和我在避暑山庄居处挂的白纱碎花帐幔有天壤之别。
我慢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细刻精镂的木床上,木床可能因为年代久远,木料有些暗淡,稍显严肃,但依然很雅致。
这是楚国皇太后居所清宁宫里的润仪院,是太后侄女、安阳侯之女舞昭郡主萧霁云的闺房。
清晰的声音在脑海回响,仿佛有人在身边解说,我一呆,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是谁在和我说话,还有什么楚国、安阳侯、舞昭郡主,为什么我这个从三岁起便被无数书籍淹没的格格连听也没听过?
我这是在哪里?事情脱离掌握的不妙和身处陌生之地的恐惧越来越浓时,我猛的掀开锦被,踉跄着下地想找人问清楚。还没跑几步,不经意间瞥到几案上铜镜里隐约透着熟悉的玉容。
镜中的女孩虽然年纪不大,却已初露风华绝代之色,柳眉杏目,五官精致若雕琢,气质清雅脱俗。但这种美却是我以前最不屑的,柔弱的仿如睡莲,经不起一丝风雨。
此时,那女孩明澈如秋水的双瞳里满是惊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也更增我的厌恶。我不由自主的皱眉,却见镜里的她也神色一敛的蹙起眉,眉眼间隐隐露出轻蔑不屑。
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浮上心头,我犹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冰水,手脚冰冷麻木,冷汗不知不觉的滑落。我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绝望的见到镜中女孩和我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你是舞昭郡主萧霁云,今年十二岁,父为安阳侯,母为先皇御妹容仪公主。因亲母早逝,自幼被接到宫中由皇太后抚养。
那声音又开始在脑中响起,平铺直述的向我介绍着我此时的身份。我听而不闻的慢慢走到镜前,深吸口气,猛的把镜子举起,镜中映出的仍是那细细的眉,如秋水般的眼,什么也没改变。
我闭上眼,心沉到谷底,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你这开的什么玩笑,快把我健康小美女的身体还来,我才不要换到如此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呢!而且就算我比较早熟好了,可我今年才七岁,这什么见鬼的舞昭郡主已经十二,小姨总说女人青春短暂,谁快把我五年的青春还来呀!
沉到谷底的心猛然爆出怒气,这简直天妒红颜,我眼中烈火熊熊,却不知该找谁发泄,只能抬手使劲把铜镜摔了出去。没想到这时门被打开,一个着装和古画中唐朝侍女颇多相似的少女推门而入。
“啪!”
“啊!!”
“哗啦!”
惨叫和东西破碎的声音混成一片,我冷笑的望着因被我打中而泪水滚滚的少女。她手里本端着瓷碗,却正被我摔出的铜镜砸中,结果可想而知,碗中还冒着热气的东西洒了她一手一身。
少女泪眼大睁的望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看着一身狼狈的她,我忽然有了想大笑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我拼命狂笑,为自己的杰作而得意,连发现自己脸变成了陌生人的恐惧也不翼而飞,只剩下声声不息的笑……
那个被我打到的少女的表情仿佛见了鬼,惊慌失措的转身就跑,独留我在房中继续笑。
喉咙又开始火烧火了的痛,笑声也越来越难听,像厉鬼在嚎叫。这身体漂亮是漂亮,怎么嗓音这么难听,我皱着眉继续笑。体力不济,慢慢滑坐在地,心里抱怨这身体的柔弱,却依旧笑着。
有水珠打在手上,难道屋里也会下雨?我的笑声不肯稍停,却渐渐低回走音,竟像在哭了。我抬手抹着湿湿的眼,不相信4岁以后就没哭过的自己还会有泪。
我没哭,我没害怕,我没哭,我没害怕……我不断重复的念叨,却抑制不住身体的抖动。
小姨、表哥,你们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求人不如求己,你以为这宫里有人可以相信吗?小姨森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清晰得仿如昨日之言。
我不会让你死的,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你。坠树昏迷前表哥保证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泪眼模糊中隐约看到他坚定的表情,我伸手去摸,却又摸了个空。
什么也没有,正如小姨所言,没人能帮我,表哥的话都是骗人的……
我模模糊糊的睡去,然后又被阵嘈杂声吵醒。处于陌生环境的我并没有马上睁眼,而是细细的睁开一条缝观察情况。结果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张雕刻精美的木床上,一个中年男人正把手搭在我腕上,一言不发的沉思着,似乎在替我号脉。
“张太医,郡主的病到底怎么样?”一个威严的中年女声淡然的问,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感,让人觉得被问到病情的人一定与她素不相识。
由于被中年男人挡住了大半视线,我又只能眯着眼观察,所以只看到他身后影影绰绰的全是人,却没看见问话女人的样貌。在我床边的中年男人又沉吟了片刻,方收回手转身恭敬行礼道:“回太后,郡主是气血不调,身体虚弱,静心修养一段时间,自然……”
“哀家不是问你这个,哀家想知道的是郡主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脑子受了刺激,染了癫狂之疾?”
“这个……”张太医似乎有什么顾及,迟疑着久久不语。
“张太医!”中年女子的声音并没有加高,却忽然让人觉得充满了不能冒犯的威仪:“你如实禀告即可,哀家还受得了。”
张太医听了这话,才嗫嚅道:“郡主是否患了癫狂之症,还要等她醒来,容下官细细观察一二,才好……”
“张太医!”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插入,以我多年的深宫生活经验,可以听出那是百分百的太监腔调:“太后只问你是或不是,您如实回答即可。”
语气中隐隐透出的威胁让我蹙眉,似乎这个死太监和刚才太医口中的太后都非常希望听见郡主癫狂的消息。
从他们的对话和行动来看,所谓的郡主肯定是我,为什么这些人都盼着我发疯,难道我和太后有仇不成?可明明记得那在脑海中指点的声音说过,我这个舞昭郡主是太后的侄女,自幼被太后抚养,就算关系不好,也不至于有深仇大恨吧?
“是是……是臣糊涂,回禀太后,郡主确是因忧思所侵,致使内毒发作,这才……才癫狂,所以……以臣愚见,还需搬到僻静处静养为宜。”
我听着那太医磕磕绊绊的说着,心里颇感不屑,这也叫太医?根本连宫里睁眼说瞎话的各中三味都没有体会,居然能在这所谓的楚国皇宫治病救人,我看他还不如先救救自己。
想当年我和表哥他们折腾十三阿哥后,请来的太医那才真叫厉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药方子开的更是稳稳当当,挑不出一丝毛病。
我正想到精彩处,在心里暗暗手舞足蹈时,那威严的女声又响了起来:“是吗?我苦命的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