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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颗心,沉寂了二十年,在唇上温软触及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轰然的坍塌声。
洛风华只觉得那唇极软,而双唇相贴的美妙触感却让他深陷不能自拔,他不由地就拥紧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许久,直到脸上湿意传来,他才怔然停住,刚一开口,才听到自己声音都哑了。
他摸摸无痕的脸,有些心疼地道:“怎么哭啦?”
无痕也觉得甚是丢人,不就是被人轻薄了,上次朔月这样的时候,他也没哭,这次却是觉得委屈异常,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他本是以为此生都不会落泪了,却是没想今天会如此狼狈,难道仅仅是因为多年前那一场相遇么?
洛风华抹去那一行清泪,柔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我这就帮你解开穴道。”当下“啪、啪”两声,手还未落下,一声脆响就落在了脸上。
他愣了愣,却是翘起唇,开怀地笑了。
“你笑什么?”无痕再次出掌,被半路截住。
洛风华扣着他的手,好脾气地说道:“你生气就说明你在意,而你在意,只说明——”他故意顿了顿,而后语出惊人,“你喜欢我。”
“我是男人!”无痕气极,另一只手再次劈下。
洛风华这次倒是不躲,任由那含了五成功力的一掌落在右肩,闷哼一声,脚步一退稳住身形,他张口吐出一口血,脸上笑意未减分毫。
“男人?”他笑,“我不在意。”
“你——”无痕倒不料他真不躲,恨恨盯着他半响,拂袖离去。
第二日,萧铭几人都听闻洛二公子晚上被猫咬了,听说咬的还挺严重的,让倾城转告他们说是得卧床休息。
咬着包子的无痕听到那个“咬”字,忽然脸上一烫,就那么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而后来的两日,他都是刻意地避开了大家一桌吃饭的时间,只说要好好想想无回山一事,让子衿将饭菜端到屋子里来。
朔月一直没有回来,小酒在第五日的早上对几人说道,自家公子先去了靖州,他必须先行一趟。
无痕自前一日被人轻薄,恨不能立刻离开,听小酒这一说立马表示,时间紧张,他们也得出发了。而一直跟着他们的倾城却说不想睹物思人,徒增伤心,加上洛公子又回来了,她索性就留在这陪他。
几人也不强求,跨上马道一声保重就策马离开了。
待前方不见了那奔跑的踪影,洛风华这才敛起笑,对身边的倾城道:“我这次让你留下,你可会怪我?”
倾城摇头。
“那就好。”他瞧了瞧天色,“我也须得走了。”
“公子。”倾城叫住他。
“恩?”
“你可怪倾城?”
洛风华笑了笑,“不怪。”想了想,又说:“我知道若不让你这样做,你心里一辈子都不会放下,也不会甘心。而我——”
“倾城,我并不想欠你。”
倾城苦笑,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走过他身边,“在公子心里,她是很重要的吧?”
洛风华含笑不语。
“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她?公子可曾想过,某天她知道了所有,会如何?”
洛风华仍是笑着,良久拍了拍她的肩,“到时候再说。”牵过马,一跃而上,行了几米,又回身道:“倾城,这一生没有谁能事事如意,我只想你这一生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心中无悔。”
倾城站在斩情桥前,不知站了多久,绵绵细雨落下,丫鬟执了伞过来,“姑娘,进屋吧。”
她动了动僵硬的腿,素手在桥上抚过。他说这一生都要无悔,那么当初那两人站在这桥的两端,那女子挥剑斩断桥身的时候可曾悔?
北风刺棱,细雨寒凉,枯叶簌簌而下,落地后又被刮走。这样不由自主的一生,何来悔?何来不悔?
她心中微感凄凉,扶了丫鬟的手转身,很久之后,弯唇一笑,却如晨光破晓,柔和明媚。
她不知此生还有多少悔和不悔,至少有两件事,她毕生不悔。
一是,落红韶坊,助他大业。
一是,杀了那人,报却父仇。
【骤雨前夕】
无痕这两天心情甚是烦躁,眉心时而蹙着,唇边也没了往日云淡风轻的笑。
司空宣问过子衿,总被一句“不关你的事”给打发了。为此,他也有些烦躁了。
这一日,同往常一般,几人从房里出来,一起下楼去用早膳,子衿照样细心地帮无痕盛饭布菜,司空宣照样闹些笑话,萧铭时不时地损他一句,偶尔望着无痕意味深长的笑。
没什么不同,却似乎又有些不大一样,几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说不上的感觉,好像,这种平静就要被打破了。
客栈里忽然涌进一群人,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面容凶悍里又透出了几分沧桑,穿着蓝色的布衣长袍,背上却背着把三尺来长的大刀。
跟在他身后的十位男子着墨绿衣裳,皆背着刀。
“青龙帮的。”司空宣目光落在为首的中年男子的那把刀上,疑惑道:“青龙帮这几年甚少出江湖,上次武林大会也未见有人参加,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要青龙帮的帮主亲自出来。”
“青龙帮帮主?”萧铭抬目看了眼那人身后的刀,“刀柄盘青龙,金色龙目,果然是他。”
无痕眼眸一深,子衿亦是疑惑,不由地低声唤了声:“公子——”
微微摇头,平静地喝了口粥。
稍许,几人便已吃完,各自回去休息一个时辰后出发。
萧铭没什么东西可整理,呆在屋里有觉得有些无聊,便打算去找司空宣聊天,路过一间客房外停住了脚步,眉心微凛。
“哎,你可知道这次出来所谓何事?”一人问道。
“嘘——,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什么凤女,好像杀了什么人。”
“凤女?凤女不是——”
“恩,你小声点。师父出来之前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一夜,这次定不是小事。唉,说不定,武林要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
“你没听说那写意山庄的庄主,还有那南宫欲都已经死了么?”
“他们死了,就是要出大事了么?”
“诶,我说你这人笨的时候还真的是死脑筋啊。四大家族两家之主都死了,还不够乱的?我朝这些年之所以繁盛无事,就是因着不管是在江湖还是朝廷,都不会有人敢去得罪这四家。当年乐家灭了之后,倾家立时上位顶了乐家的位置,就是因着皇帝怕失了平衡,私下给了倾家什么,不然你以为他倾家能那么容易就代替乐家?”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这跟凤女杀人有什么关系?”
“那个,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我听说啊,那年乐家根本就是朝廷撺掇其他三家一起灭的。当年一场大火,谁能肯定乐家的人都死光了呢?我觉得这凤女一事也就是这个幌子,成了就能逼出这次杀人的人,不成的话,也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这里的事怎么这么麻烦,师父做什么非要参合进来?”
“这大师兄倒是说过,说是为了报恩。”
“报恩,报谁的恩?”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了,把东西整理好,师父等会儿该找人了。”
萧铭走回房中,刚关上门,一人就从上面落了下来,单膝跪地,“主子,你上次交待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萧铭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听他一说,忙道:“讲。”
“属下派人仔细查了整个忻州所有的村落,在一个叫红樱存的地方,当年确实有一名重伤的男子带着两名妙龄女子投宿。但那村民说那两名女子皆是长相一般,且有一人还瘸着腿。”
“哦?”
“不过,那村民的儿媳妇无意中说到一事,属下觉得有些蹊跷。”
“讲!”
“她说,那两位女子,瘸着腿的那个,虽然穿着朴素,但那手,一看就是个千金小姐,连淘米都不会。”
萧铭手中折扇忽然落地,连忙找出上次画的那幅画,以指腹轻轻摩挲,黑眸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真的,是你么?
然而,脑中又划过方才听到的那段话。
暗道:既然是你,我定然不会让你有事。
当下对跪在地上的那人又言语了几句,那人领了名便迅速离开了。
萧铭在屋里来回踱了数步,最后摇着头,傻傻地笑了。
而京城那边,南宫啸自从来这里后,便整日忙得不见踪影。这一日,他照样很晚才归,秦瑸瑶见他回来了,便让丫鬟去拿了醒酒汤来,一边为他脱去外衣,扶他坐于桌边。
南宫啸握着她的手,良久说了句:“瑶儿,收拾下东西,明日我们便启程去靖州。”
“靖州?”秦瑸瑶虽有些疑惑,但他的事,她从不过问,当下便服侍他喝了醒酒汤,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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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这些话:
“当年的凤女没死,不仅没死,还出来杀人了。”
“凤女是要天下大乱了啊。看来,果然是妖女啊!”
到了客栈,子衿随无痕进了屋,忙低声道:“公子,怎么会这样?”
无痕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地朝她微笑:“怕什么,只说没死,又有谁见过凤女的真面目?”
“公子!”子衿最见不得他这副无事人的样子,如今这样的谣言都出来了,那造谣的人一定是得到了什么证据。
“无妨。”无痕摆手,“子悠那边怎么样了?”[WWW。WRSHU。]
子衿一顿,回道:“据说已经都归顺了,但那些人都要求见公子一面。”
无痕手抵着下颚想了片刻,道:“既然这样,你让子悠安排他们来靖州吧。”
“是。”子衿应了声,便要出门去。
“子衿——”
“公子?”
无痕闭了闭眼,忽然狡黠一笑:“你将司空宣叫来。”
子衿瞧着他的样子直觉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听话地去找了司空来,哪知道无痕一开口,别说是司空宣,就是她也被吓到了。
他居然说,“三公子,我看过黄历了,今日可是个黄道吉日,尤其是宜嫁娶。我今日心情甚好,你若是真心想娶子衿,便跟子衿在我这面前拜上一拜,奉杯茶吧。”
“公子——”子衿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越发的慌了。
“怎么,你不愿意嫁?”无痕戏谑地问道。
“不,不是,我——”子衿搓着手,红着脸。
无痕瞧着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直摇头,直接问司空宣:“三公子,机会只此一次,你以为如何?”
“我——”司空宣有些发愣,“我父亲说——”
话未说全,就被无痕打断了,“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若是你觉得对你父亲那难以交代,改日你们再好好商议,办个婚礼就是。”
他这还真是把成亲说的跟练武比剑一样简单。
“见过逼婚的,没见过你这样逼婚的。”伴随着推门声,一人悠然悠然地走进来,已是冬日,却还摇着把羽扇,倚着门,笑得分外妖娆。
无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想回他,见萧铭也走了进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神情着实怪异。但他眼下要办正事,也不想去深究。对门口的两人道:“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正好给他们做个证人。”他斜睨司空宣,“三公子,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倒茶。”
“啊?”在司空宣的眼里无痕公子从来跟他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何时这样带了脾气的催促?
他愣一下,却是开心地笑了,走过来倒了两杯茶,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子衿。
子衿被他看得脸红,只得走过来和他一人一杯地端到无痕面前,然后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