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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伙立刻往四处散开寻人,片刻后一一回来报告。“附近都找不到人。”
“真该死,一个受伤的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躲到哪儿去?义王爷知情后必然不会饶过咱们。”
一听到这句话,多尔夏的眉头紧紧一蹙。
“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找找吧!”手下提议。
“好,我们去那头找找。”
眼看他们走远后,崔敏立刻将多尔夏带了下来,在他半昏厥下去找尤大夫……崔敏坐在榻边,看着多尔夏闭着眼的模样,头一次……她头一次看见这么安静且面无表情的他。他说得没错,现在的确是她杀了他的好机会了但为何她会下不了手?甚至希望他能赶紧清醒,平安的度过危机,莫非她真的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他了师父,你惩罚我吧!徒儿真的没办法下手,如果真要他死,那就由她代替吧不久,尤大夫走进房里,正要为他施针,崔敏赶紧问道:“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背上那一刀太深,恐伤及脏腑,但我会尽力救回大人的。”尤大夫的表情很严肃,看得崔敏更焦急了。
尤大夫随即打开针袋,在他几处穴位施针。
崔敏见多尔夏全身扎了好几根针,但是他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她忧急不已。
“现在情况怎么样?”过了会儿她又问。“得过了今晚才知道这些治疗有没有用。”尤大夫遂道。
“要明天一早才知道吗?”
“没错。”他看着她,“崔姑娘要不要回府通报一下,请个人来照料大人?”
“不行。”她摇摇头,“如果让府邸的人得知主子受了重伤,一定会既慌又乱的,亚勃又不在,还是暂时隐瞒吧!”
“你说得也是,可是一一”
“我会照顾他的,请你放心。”崔敏看向多尔夏,“如果有任何状况,我一定会通知你。”
“好吧!那今晚就有劳姑娘了。”尤大夫朝她点点头,这才走出房间。
崔敏又回到杨边看顾多尔夏。
这一晚,他额上下时冒冷汗,而她也细心为他擦拭,大半夜过后,察觉他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才稍稍松口气,便趴在床畔不知不觉地睡著了。
当天色慢慢转亮,多尔夏也逐渐醒来。
张开双眼,他首先看见的就是趴在他身边的崔敏,又见她手里拿著毛巾。心想:难道是她照顾了他一整晚看她妍丽的脸儿满是疲惫,双层还紧紧蹙起,令他心疼的想抚平它。
伸出手才触及她的额,崔敏立即惊醒。她看看他,立即弯起嘴角,“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可是他却一迳地望著她,只说了句:“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得这么自然、开心。”
她一愣,半响才说:“是……是吗?以为就要死掉的人突然醒了,我当然会为他开心。”
“怎么不杀我?”他半眯起眸,“不是要你把握机会吗?”
“如果我要杀你,也是光明正大,不会趁虚而人。”崔敏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她是这么想的。
“如果真要光明正大,以后你会没机会的。”他扬笑,却笑得虚弱。
“别这么看不起我。”多尔夏闭上眼,体力尚未恢复,有气无力地说:“好,我会等著。”
“你……真的没有哪儿不舒服?”她担心地又问:“要不要我去请尤大夫进来为你把把脉?”
“我说了,我很好。”他笑望著她,“晚点儿再请他过来吧!”
“那好吧!”崔敏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那你继续休息,我会待在这里,有事都可以叫我。”
“要不要睡我肩窝,这里比较舒服。”他开起玩笑。
她听了立刻羞红了脸,“你找打吗?”
“哈……呃!”这一笑竟扯痛伤口,让他的眉头又狠狠的皱拢,抬起脸见她那副焦虑样,他安慰著,“放心,我死不掉,我的命是你的了。”
‘如果真疼的话,让我去请尤大夫吧!”她发现他只是在硬撑。
“我不过是一道伤口,你却是满身的鞭伤,如果我都熬不过去,还算是男人吗?”他冒著汗水轻哼道。
“你又流汗了。”她赶紧拧了毛巾,为他轻拭汗水,“再逞强的话我就离开,不再管你的死活。”
“说你狠毒还不承认。”他肆笑了声。
“与你的狠毒相比,我还不及万分之一呢!”想起他对师父所做的事,她的胸口像是梗了什么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怎么了?”虽然伤重,但他向来烁利的眼仍可看出一些端倪。
“我不想说,等你的伤好吧!”她轻咬下唇,那份悲与痛毫不掩饰的展露在眉眼之间。
“好,就等伤好了,我会向你问个明白。”毕竟才刚转醒,体力无法支撑太久,说完这句话,多尔夏又闭上了眼。
看著他的睡颜,崔敏忍不住想问:你要问个明白,那我该说个清楚吗?这事会不会愈理愈乱呢两天后,多尔夏的伤势已好转大半,本该多休息几日,但他尚有公务在身,还得赶回去处理,况且有两天没回府,可以想见德伯会有多忧心了,于是在他的坚持下,与崔敏一道回府。
“别告诉任何人我受伤的事。”临走前,他叮嘱尤大夫。
“是,小的不会多话。”
离开之后,崔敏向多尔夏问道:“既然度过危机,为何还不让府里的人知道,好让厨房熬些汤药。”“知道我受了重伤,下人们能不人心惶惶吗?再说,我也想好好的“回报”义王爷。”他眯起眸,心中已有盘算。“既然你心里这么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崔敏垂下双目。
“当然,我并没忘了受伤时与你的约定,关于你的事,这两天我会找时间好好问个明白。”他定住脚步,回头对她扯唇一笑。
“最好别问,否则定会激起我想杀你的念头。”这阵子她都刻意让自己遗忘那件事,才能暂时躲过内心的煎熬。“没关系,你当初没杀我,我相信你日后也不会。”他笃定地说,而后举步朝前走去。
在回府的路上,她一直跟在他身后,注意着周遭是否有埋伏。
回到府邸之后,亚勃和德伯、阿洛一见到多尔夏,立即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他与崔敏一块儿出门,又好几天不见踪影,总是令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过去,他们一直认为未来的夫人应该是玉雅郡主,如今却不那么肯定了。尤其这阵子在下人间出现一些传闻一一大人和崔姑娘在回廊上大胆调情,虽然未经证实,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大伙儿心里都有底了。
“爷儿,你最近怎么老爱搞失踪呢?”阿洛忍不住叨念着。
“哈……”多尔夏笑得开怀,一点儿都看不出还带着伤,“还不是嫌你们太吵,带着我的女人四处逍遥去了。”
“爷儿,你要明说的话,我们也很懂分寸的。”阿洛嬉笑又道。
“等你这家伙懂得分寸,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他这一笑又牵动伤口,虽然旁人都瞧不出他的异状,但是亚勃却感觉有异,再看看崔敏担忧的神情,让他更确定大人肯定出了问题。
“爷儿,属下有事禀告。”
“去书房再说吧!”
于是多尔夏便和亚勃前往书房,崔敏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入书房后,亚勃立即拱手道:“爷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的情况不太对,受伤了?”
多尔夏忍不住又是一笑,“真糟,我可以瞒天瞒地,但就是瞒不过你这家伙。”
“是谁伤你的?”亚勃拧眉问道。
“义王爷派来的手下。”他深锁起眉头沉吟道。
“以爷儿的身手,怎么可能输给几个杂碎?”亚勃愈想愈不对劲。
“因为分了心。”说起这事,多尔夏不禁摇摇头。
“分心?”亚勃想了想,“是因为崔姑娘?那这阵子你们都在哪儿?是她照顾你的吗?”
“我在尤大夫那儿疗伤,是她照顾我。”多尔夏一手抚着痛处,皱着眉问:“你上次说姓秦的后代死了,求证过了吗?”
“还没,因为爷儿这阵子失踪,我都在找你。”
“那你这就去查查看,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他深吸口气,“如果传言属实,事情可就麻烦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亚勃离去前转首又道:“我看还是请尤大夫过来为你看看,你的气色真的挺差。”
“我没事。”他摇摇头。
“如果是担心让下人们知情,我可以暗地将尤大夫带进府中。”
亚勃拱手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爷儿安心吧!”
“好吧!你既然坚持,那就随你了。”他闭上眼,打起坐运气。
亚勃见状安静地退了出去。
回府后,多尔夏一直很忙,非但要疗伤,还得进宫觐见皇上,更要防止义王爷暗中找碴,光这些事已令他分身乏术,也别说要拨时间去看崔敏了。
多日见不著他,崔敏一方面是失落,一方面又觉得非常不安心。因为这阵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愈来愈不定了,思念他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还浓,甚至还会为他的伤势担忧,更有股想偷偷溜去他寝居看他的冲动。
她到底是怎么了?能继续这么下去吗?明知对他下不了手。
又何必继续待在这儿受内心的煎熬既然如此,不如离开吧!离开这里,不再看见他,或许可以彻底的忘了他,即便报不了仇,她也可以活得像自己。趁于嬷嬷去厨房忙碌的空档,崔敏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走出房间,她偷偷摸摸的绕到后门,此时正值黄昏,西沉的夕阳又大又圆,好美啊眼前的美景让她不禁驻足,瞧著那红艳如火的夕阳,给人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何必看得这般著迷?”说话的是多尔夏,他一步步从她背后走了过来。
崔敏绷紧了神经,不知该怎磨面对他。
突然,他看见她肩上的包袱,眉头倏然一揪,“你要离开了?”
“对。”她微掩双眼,心口轻抽了下。
“解了你的禁,你就想逃?”他眯起眸。
“不是逃,而是离开。”她回过身,幽幽地望著他,“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即便我快死了,你也不会想留下吧?”他冷冽的眸直注视著她的眼。
“对。”崔敏故意这么说,强压下眼角的泪水。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多尔夏轻轻开口,但话语中却异常坚决。
“我还是会走。”崔敏抬头回道:“我想你身为大清国的左都御史,应该不会做出强迫他人的事吧?”
“你打算用激将法?”他轻哼一笑,“不过这对我而言是没有用的。”
“你又打算限制我的行动?”
“如果有必娄的话。”多尔夏轻浅一笑,剔黑的眸心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现在跟我回去。”
“我不。”她定在原地,不肯移动脚步。
“不?”他勾起嘴角,“你该知道要论功夫,你根本就不及我。”
“真是这样吗?”崔敏摇摇头,“不一定的,我想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好,我如果使出全力,不一定会输。”
“那也有可能两败俱伤。”多尔夏的话让崔敏的心口霍然一震。
“没有试过,谁都不确定吧!”既然要走,她便打定主意非走不可,除非有绝对的理由。
“那就来吧!”他双臂负背,定定地等著她先出招。
崔敏被他脸上那抹笑给逼得出手,每一招都凌厉地攻向他,却招招被他敏捷地闪过,奇怪的是,他都不还手。
过了二十来招后,崔敏发现多尔夏的额头已冒出细汗,可以想见他的伤势未愈,只是以强烈的意志力忍耐著。
看著这样的他,崔敏再也无法继续,于是垮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