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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哟喂!你……你不要拧我耳朵,我保证天天三牲四果供奉,金银珠宝满屋,让你在底下吃好穿好,过着千金生活。你要是想报仇,就去找大哥,他一定会很乐意见到你的…”风紫衣一使出招牌招式,祁天欢连忙求饶。
她没好气的一掌往他后脑拍去。“什么叫去找你大哥,你的兄弟情义哪去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哗,我心里想什么你也知道,真不愧是女鬼……”他浑然不觉自己早已说出心里话,“痛……不要再打我了,我也想去替你收尸,亲手为你挖坟,可是你死状凄……”
噢,痛死了!他身上一定青一块紫一块了,但对付魂魄用武功可有用?
“可是我死状惨烈,身首异处,你怕瞧了会夜夜恶梦,只得在心头哀伤,为我流两行清泪是吧们”这个笨蛋,自个儿在喃喃自语还不知情,这哪里像祁天昊说的心思慎密、深藏不露?
“对对对,还是紫衣你了解我,可是你为什么死得那么早,不是有句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没道理死的是你……”吓!鬼瞪眼,好吓人。
“我是祸害?”
“不是,不是,我嘴巴笨,紫衣是大好人,所以早死-…呃!好像不对,早死是好人,那谁要当好人,我不想太早死,难不成我得当坏人……”他被自己搞胡涂了。
没办法,谁教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没有形体的东西。
“二哥,紫衣没死啦,你不要怕嘛。”祁天喜看他吓得命都快没了,连忙出声安抚他。一道纤丽身影映入眼中,祁天欢先是怔了一下,但他没有回过神,反倒更加面无血色,接着便号啕大哭了起来。
“天哪!天喜也死了?你怎么这么短命……好人果然不长命,你好好的去吧!二哥一定为你立牌位,将你风光大葬,绝不让你沦为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
面露困惑的祁天喜一头雾水,莲指轻抬往他手臂一戳。“二哥,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和紫衣都活得好好的,不需要立牌位,死人才要。”
“我知道你生前憨直,死后犯傻,连自己变成鬼都不晓得,二哥会请道士为你念经超渡,你跟紫衣走吧!不要再留恋阳间……噢!紫衣,你…你用什么砸我脑袋?”祁天欢大叫一声。
完了,他脑袋准破了个洞。
“冷静点了吧!”风紫衣冷笑的举高巴掌大的小乌龟。“不知是你的头硬,还是龟壳硬。”
“你……你……”好狠毒的心,做鬼也要欺压他。
“二少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紫衣是个祸害,你没死之前,紫衣舍不得先你一步走,你要认命呀,以后的苦日子请你多忍耐。”
终于冷静下来的祁天欢,一脸狐疑的问:“你…你不是鬼?”对、对耶,她跟天喜都有影子。
风紫衣斜睨他一眼,“七十年后吧。”有人做,何必当鬼。
“可是你明明被砍了头……”他不解的念着。
行刑那天他也有到场,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尸体是他派人收的,当时大哥说要去看天乐,丧事由他处理,后来才连络他,要他帮忙顾着祁家跟看着曹惮承,但从头到尾都没跟他提过紫衣还活着的事,难道大哥也还不知道?不、不对,大哥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当时才能这么冷静!
可恶,说什么他骗了大家,明明就是他被大家骗,这件事连天喜都知道,只有他傻傻的真以为看到鬼,只差没吓死。
“被砍了头?那你知道顶替我被砍的人是谁吗?”听天欢提起这件事,她才想起还没问祁天昊替身的事,关于这教她心里不安的事。
“喔,原来是有人顶替你。”闻言,风紫衣送他一记白眼,看来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得问祁天昊了。
忽地,一道女子嗓音不识相的扬起,从回廊那头走来―
“祁二少,你到哪去了?你说要拿酒请我,是跌到酒缸了是不是……你?风紫衣,你怎么回城……”女子张着嘴,迟迟阖不上,跟刚刚祁天欢被“鬼”吓到的样子有得比。
风紫衣微微挑眉,笑看抱着字画的女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不是该在玄武城‘铁口直断’,为众人排忧解惑吗?江、小、鱼。”
“啊!这个是……呃……呵……任何行业都有风险,所以-…你知道的,有银子赚的事我一向不放过…”冷汗直冒,偏偏她两手抱着字画,没手擦汗。
“不放过?所以我家二少爷是你不能放过、让你捞银子的肥羊?”她要敢点头,一盘干烧小鱼就要端上桌。
抽了口气的江小鱼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是祁城主要我帮着看管他。”
“祁天昊?”她要笑了,这江小鱼说谎都不打草稿。“对了,他说府里没大人,没人管事,所以眼眶含泪,非常诚心诚意的上门请求,拜托我无论如何都要……喂!你太没礼貌了吧,人家说得正起劲,你居然打哈欠?!”太不捧场了吧?
风紫衣佯装如梦初醒的模样。“咦!你喳呼完了呀?我看你这会说会演的资质,挺适合去当说书先生。”
“你不相信。”她鼓起腮帮子,“小玉姑娘,你不是说你身世可怜,要被卖进青楼,所以上我这来躲避债主?我才说要请你喝几壶好酒,怯怯寒。”祁天欢眼一眯,盯着方才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玉姑娘”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没办法,他虽聪明一世,但只要漂亮姑娘一哭,他就没辙了。
“我说的是……”
“怯寒?现在都什么天了”风紫衣刻意抬头看了看天,很不给面子的嘲讽,“你们两个半斤八两,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看对方小姑娘娇俏,一个看对方大少爷好骗,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过这两个会凑在一起,还真是出乎她意料的……好笑!反正两个都是擅长骗人的骗子。
“我……我哪有被骗?”
“我…我哪有骗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互相瞪了彼此一眼,似乎觉得是对方的错。
“没有骗?你手上这是什么?”风紫衣往她鼻头一弹。“这回赚了多少,要不要我帮你算算,吃亏了可没得讨。”
“我……”被拆穿目的,江小鱼不悦的埋怨,“你为什么会回来啦,祁……呃!佟城主肯放人吗?”
“佟城主是不放人,但祁城主管不住我,他们只好由着我做主。”她的双眼带着审视,直勾勾盯着江小鱼。
看来,这只小鱼儿似乎知晓不少内情。
“是吗?他们怎么可能……”一看对方脸色没变,她皱了皱鼻子问:“紫衣姑娘,你是不是发现他们其实是……”
“同一个人。”她接道。江小鱼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此事不是由她嘴里泄漏出去的。
“看你的表情应该早就知道了,是吧?”见她脸色一僵,风紫衣狠瞪了她一眼,“这笔帐以后我们再慢慢算。”
“紫衣,她偷字画,怎能轻易放过。”祁天欢连忙落井下石,为自己被骗扳回一点面子。
“什么字画……”她后知后觉地看着怀中之物,接着脸色一变,全往地上扔。
“什么偷,说的真难听,我只是听说曹国丈在找一张藏宝图,才好心的帮你们先把所有的画拿走,这样他就找不到了。”
瞧,她多有远见,先一步偷……呃,是拿走,祁府的宝藏才不会落入奸人之手。
“你怎么知道藏宝图的事?”她就不信真是她指指算来的。
江小鱼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当然是祁天……唔--…唔……”未完的话,全让祁天欢的手挡住,只剩两只手能挣扎。
“当然是她祈天卜卦问来的,真的好厉害啊!”如果让紫衣知道江小鱼一说缺钱,他就连忙说出祁府多的是钱,还泄漏了马上就有宝藏能挖,可以分她一点的事……不行!如果让紫衣知道,他不可能活过今天晚上。
“-…-…唔-…-…”用力拧了行凶的手一把,江小鱼终于重获自由,“其实你们要感激我才是,要不是我脑袋灵光,懂得把画藏起来,要不然,现在曹国丈肯定得意地大笑,数银子数到手软。”
这下她成为祁府的大恩人,就算不偷,他们也理应分她一份,呵呵―想起来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翻了个白眼,风紫衣赏她一个爆栗。“借问,你认为这些画哪一幅看起来像藏宝图?”
“咦!难道我拿错了?”不会吧!那她辛辛苦苦一幅一幅的从墙上拆下,不就落得一场空,亏她这么劳累。
“如果是你,会把藏宝图挂在墙上吗?”
闻言,江小鱼立即说道:“当然不可能,谁会笨得让人看见……”啊!她做白工了。“待会记得把画挂回去,少一幅我扣你一百两……”说着,她的视线转回不敢出声的祁天欢,“还有你,如果她少挂回去一幅,我就扣你两百两。”
“为什么我就……”两百两?但他没敢抱怨,已经被一双厉眼盯得发毛。
江小鱼不屑的看了那没用的男人一眼,还好她不是祁家人,不受管辖,她不服气的问:“等等,你不是说这些画不值钱,那干么要扣银子?”
“和黄金千两的佳作一比,区区百两哪值得一提。”说到这,江小鱼这骗子还真没眼光,不晓得偷好货。
“什么―黄金千两……”江小鱼用力一吸涎沬,大口一吞。“呵……紫衣姑娘,府上缺不缺丫鬟,我刚好想谋个差事……啊!祁天欢,你干么踩我脚?人肉做的会疼你知不知道,又不像你皮粗肉厚。”
他看起来就像被风紫衣揍过很多回的样子。
被推了一下的祁天欢不但不气恼,还一脸做作的拉起她的手。“不小心踩到的,我替你呼呼……”通常被他一调戏,一般的姑娘不是羞得手足无措,就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他绝对不要这骗子也进来祁府!
不料,江小鱼可不是一般姑娘,狠狠揍了他两拳,她才收手,“呼你的头啦!我痛的是脚,你眼睛有问题啊,摸我的手做什么。”
“脚痛……手就会痛……一样痛:-…”好痛,居然有两只手同时往他身上招呼。
“天欢,想吃鱼是要付出代价的,想想你的莺莺燕燕。”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家伙既风流又下流。
“什么莺莺燕燕?”他不认识叫莺莺、燕燕的,他爱去的那家花楼,姑娘们都以花为名……“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藏宝图…有人去找藏宝图,藏宝图要被拿走了!”
哎呀,这不能怪他,被江小鱼一闹、风紫衣一打,他差点忘记在会见江小鱼之前,他本来是在跟踪一个鬼鬼祟崇的人,不晓得“那人”找到东西没?
风紫衣惊呼一声,“什么?”一听见藏宝图要落入贪邪之辈手中,“死而复生”的风紫衣拉高累赘的裙摆,小腿一迈,快步的朝书房疾奔而去。
祁天欢、祁天喜、江小鱼也跟在后头追,几道奔跑的身影如色彩斑斓的蝴蝶,忽地从花间草丛中溜过,留下一抹炫丽光影。
途中遇见的祁府下人,一个个惊恐不已的睁大眼,抖如风中落叶,贴着墙不敢动弹,以为死去的人儿放不下祁府,又回来瞧瞧。
“二夫人,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替你找找?”风紫衣才踏过门坎,便见书房中一片混乱。
“不用不用,出去…”方涓心原本以为是哪个不识相的下人,但才开口赶人,又觉得声音熟悉得教她心里发毛,便缓缓转过头,不料一看见门口的人影,只差没吓死,她颤抖着声音,“--…你--…你……是人是鬼?”
风紫衣突地脸色一黯,一脸哀怨,声音听来也颇为阴森,“二夫人,你再找找,如果找到奴婢的头,可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