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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爷自己才知道。
铁衣用力眨了眨眼,「啊」了声,终于记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但他记得爷说的姚千浩那招摇的小白脸,也记得同桌那个美丽的少女,却不记得另一个少女的脸……
那个……不会就是眼前这一位吧?
头皮一麻——铁衣再次对主子的惊人记忆肃然起敬。
「爷,要在这里等人来找她吗?」叶子实事求是。不管主子转什么心思,都是他们管不着的。
元岁寒收回手。「人来了。」
稍后。
一路寻来的姚千浩,终于找到躺在黑暗中的赵棠棠。
「棠棠……」他立刻奔近她身侧,紧绷的神经总算暂时放松下来。就着提灯发现她狼狈的模样后,他眉头紧皱。看了她紧闭的眸一眼,只略考虑了一会,他立刻不再多想地迅速动手在她身上染上血迹的地方检查过一遍,而后却愈看愈惊异。
她身上的伤都处理过了!
不过他立刻收回手,放宽心。他想,一定是她自己先将伤处理好的。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将她背上自己的背,毫不迟疑施展轻功快速离开。
两人的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黑夜中。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三抹人影悄悄跃下树身。
「……爷,我们干嘛躲起来?我们不是正好要去风云山庄吗?」想得头大的铁衣向主子求教了。
元岁寒挥挥袖口看不见的灰尘,接着席地而坐。
他身旁的叶子二话不说开始忙碌起来。
铁衣看了看闲坐下的主子,再看了看正卸下身上行囊的叶子,他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话地帮忙准备今晚的晚饭。
至于元岁寒,毫不掩藏的往姚千浩离去的方向望去——
「糖糖」?!
她叫「糖糖」?
元岁寒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他承认,那少女的眼睛再度勾引了他。然而不同于第一次所见,这次她那仿佛彻底掏尽能量后无所防备,却又要勇敢防备的小猫似举动,及最后直接昏倒在他眼前的行为,更是不令他印象深刻都难了。
再次遇上她,是巧合。而如果不意外的话,他们下次再见的时候就不是巧合了……
风云山庄。
姚千浩带着赵棠棠、杨柳儿出游回来已经两天了,而杨柳儿也发烧了两天。所幸直到今天早上,杨柳儿的病况终于稳定下来,也让庄内上上下下所有人总算可以松口气。而当然,杨柳儿又再次被限制待在房里静养不准下床。
不过这两天最紧张也最自责的,大概就是答应带她出门的姚千浩了。
一套刀法一气呵成地演练完毕,收功——赵棠棠脸不红、气不喘地深呼吸一口,然后抬眼望向正老僧入定似坐在树下的二师兄。
「二师兄,这是你上回回来教我的刀法,请你指教!」她恭敬地道。
师父收的五个弟子中,武功最厉害的不是大师兄,而是二师兄。只不过因为二师兄虽然醉心于武学,甚至比起师父更是青出于蓝,但他的个性却不喜与人交际,除了偶尔回自己的家,其它时间则是像隐士般地遁居在风云山庄内,所以在江湖上人们只知风云山庄有个人称「君子剑」的少主及几个徒弟,却不知其实最强的高手另有其人。
老实说,就连庄内人都觉得胡居二师兄个性孤僻难懂,是个怪人。事实上,赵棠棠也这么觉得。不过因为她早已习惯每个师兄弟的性情,所以倒不真觉得他有多难相处。更何况,二师兄还是教她武功最多的人。自从小师妹来了之后,师父、师娘的重心就转移了,还直接把教她武功的责任丢给二师兄。总之,二师兄还比较像是她的师父。
当然,二师兄没师父老,他也只比大师兄小半个月而已。
胡居原本落在头顶树梢间的视线慢慢收了回来,没什么精神却诡谲慑人心魂的黑眸没看向她,倒是懒眺着她身后因风动而飘舞在半空的落叶。
「嗯……练武的时候就该好好练武,妳的心并不在练武这件事上,我看妳还是等状况好一点再来吧。」略带鼻音慢悠悠地说。
赵棠棠略呆了呆,一会才苦笑着摸摸自己的刀。她就知道什么都骗不过二师兄的眼睛。
「二师兄,对不起!」低头认错。
胡居的视线终于对上她。沉默了片刻,他才又开口:「放轻松点,没人在赶妳。师妹,愚兄发现近来妳的笑容少了些,在烦心什么事?」
「啊?」迅速抬头看向二师兄,她没想到他会连这都注意到,不禁有些感动。但在二师兄那令人几乎无从掩蔽的目光下,她又有些心慌意乱——她在烦心什么事?
这事能对二师兄说吗?
「二师兄……」搔搔头,有些难以启齿。要她跟二师兄说她好像对大师兄存有不该有的喜欢……啊,那不如干脆叫她从悬崖往下跳算了!不过想了想……她胆子忽然大了起来,朝二师兄咧咧嘴,「二师兄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二师兄知道吗?」难得二师兄今天大发慈悲关心起她,她不说出苦恼事未免太对不起他的好意了。而且她这么问还可以顺便探探二师兄的底——她早就好奇独来独往、有些神秘兮兮的二师兄到底有没有曾被哪位姑娘掳获过心。
胡居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他凝视着赵棠棠又回复她这年纪该有的无忧无虑与坦率笑脸,没满足她的好奇,倒终于明白了困扰她的是什么。
「小女孩长大了。」他只有这么一句。
虽然早预期二师兄绝不会干脆给她答案,但她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
至于她被看出的秘密……
歪着头想了想,她最后定到他身前坐下。
「二师兄……其实我一点也不确自己这样是不是就叫『喜欢』。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我想为他做很多事、想看他得到幸福,他如果难过我会跟着难过,他要是开心我也会觉得开心……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大师兄还是以前的大师兄嘛……啊……」终于有人可以听听她的烦恼,而且还是保证绝不会泄露她秘密的二师兄,本来她并不打算说出让她苦恼的对象,但最后竟还是说溜了嘴。
她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二师兄。
胡居却是淡淡地笑了,似乎毫不意外会令师妹产生这种感觉的人是大师兄。
「师妹,妳对我会有这些感觉吗?」他忽地问。
赵棠棠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
「这就对了!」胡居脸上的微笑染上眼眸。「既然妳只对大师兄有这些感觉,那就表示他在妳心中是特别的。不过这也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或许,它比较接近崇拜恋慕吧。」他背靠向身后的树干,目光又飘远,飘到了天空一朵刚好移过来的白云上。「妳可以去喜欢倾慕某个人,但我想,妳不会想真正去触摸到他,要不妳可以去试试……」
去试试?
要她去摸……摸大师兄?!
赵棠棠已经坐在小师妹房门外的石阶上发呆快半个时辰了。捧着头,脑子里不断转着早上二师兄的「开示」,她想得头都快爆掉了。
早知道她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现在她只是更头痛而已。
摸大师兄?她真的从没想过这种事,光要她幻想这画面,她的手就在发抖了。难道真如二师兄说的,她对大师兄的喜欢其实只是崇拜似的喜欢?
想想,她的这种喜欢跟大师兄对柳儿的那种喜欢相比,好像真的差得多了,大师兄可以连命都给柳儿的气势,简直令她汗颜……
唉!
她嫉妒柳儿!
「棠棠,妳坐在我房门口干嘛?又要叫我吃药了?」忽然,杨柳儿娇脆的声音响起。
赵棠棠立刻抬头,看见了正被小兰扶着站在她面前的杨柳儿。她一愣,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再望向对她狡黠微笑的杨柳儿。
「妳不是应该要在床上躺着?」脱口而出。
因那两天的发烧,大师兄命柳儿待在房里不准踏出门,但她现在竟一副刚出门回来的样子……
赵棠棠跳了起来。「柳儿,大师兄——」
杨柳儿一挥手,率先一步往房里走去。「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家关在房里好多天很闷耶!你们可不可以别像老妈子一样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我只是出去走一走而已嘛!」
赵棠棠跟着她走进她房里,盯着她因走动而映着红晕的脸蛋,她有些挫败地抓抓自己的头。
「柳儿,大家也是为了妳的身体好——」她也不想当老妈子啊!
杨柳儿半躺回自己床上,不得不承认出门去逛了这一圈,的确有些累了。可她的一颗心仍怦怦跳着。
「棠棠……」打断三师姐的话,她眸子异常晶亮地看着她,娇美的唇角也含着不同寻常的笑。
赵棠棠只忙着从小兰那儿接手,替她换上舒适的睡衫,并没有注意到她比平常还亢奋的异样。
「怎么?累了对不对?」心不在焉地回应她的叫唤。
直到被安置在床上,杨柳儿才再也藏不住话地拉住赵棠棠替她盖被的手。「棠棠,妳有没有过一种……突然像被雷打到的感觉?」
赵棠棠傻眼,不懂。「什么?」
杨柳儿深吸一口气,一脸梦幻模样低低地说:「刚才我在前面偷瞧见一个来庄里的客人,我就有这种感觉……好像被雷打到一样……」
赵棠棠直觉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不会是发烧了吧?」喃道。
杨柳儿的笑容微羞了。「他是来找四师兄的客人,古总管说他是元家堡的堡主……棠棠,妳有听过元家堡堡主这号人物吗?」末了问起较知江湖事的赵棠棠。
赵棠棠的神经向来有些粗,她一时还没将柳儿的「被雷打到」跟「元家堡堡主」连结起来,柳儿一问,她只直觉反应。
「元家堡?」如果她说的元家堡,是江湖上知名的那个元家堡的话……「咦?师弟什么时候跟元家堡堡主扯上关系了?嗯,不过其他人不可能,师弟还真的很有可能……」自言自语着。
「棠棠,我问妳,元家堡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杨柳儿迫切想多知道一点关于那人的事,不满地催促她。
「爱钱如命、敛财、死要钱!」赵棠棠几乎想都不用想。
「啊?!」杨柳儿瞠圆了美目。
接着,赵棠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忽地直盯着柳儿泛红的脸,总算将她之前说的话连结起来了。
她猛地头皮发麻。「柳儿……妳……妳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有兴趣?」还什么被雷打到,这话让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
那个人……
传闻,元家堡原本只是个没没无名的武林小角色,但是几年前原堡主被踢下主家大位后,继承的主子就利用其手腕、关系……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在短短几年内不但让元家堡摆脱负债,还迅速累积可观财产,就连本来摇摇欲坠的破败大宅子,也摇身一变成了金光闪闪到令人咋舌的豪堡。也就是在这段时问,元家堡堡主元岁寒敛财如吸血鬼的名声在江湖上不径而走。听说,跟他交过手的,没有人没领教过他吃人不吐骨头的本事,但诡异的是,找他的人只有多没有少,而原因呢,就是他有一双识货的眼睛。
赵棠棠虽然少有机会涉足江湖,但发生在江湖上的大小事,她由那些来山庄的各门各派的人口中听到的已经够多了,而关于元家堡这位主子的评价,她自然也是听他们说的。可她也察觉到一个矛盾又有趣的现象——即使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武林人,一说到元岁寒都会在有意无意中透露对他汲汲营利的形象不屑,不过她却偶尔不小心曾偷听到某位在人前明确表示对元岁寒人格不齿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