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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出了其中有熟悉的声音,立即收回刀,并且往后一退。
粱大成他们楞了楞,接下来才看到一群人从前面匆忙过来!
姚千浩、两名护院、几名江湖人与客栈的掌柜、店小二,显然是听到这里的打斗声赶过来的。他们很快看到了庭中的景况了。
走在最前方的姚千浩停步,他的眼神倏地闪过一抹惊异,可他的脸色却依然沉稳冷静。
所有人跟着停下。见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的人,他们神色各异。
「怎么了?有什么事?请问你们是……」姚千浩先是望了表情正恼的赵棠棠一眼,再将视线转向那些不速之客,他立刻辨出那华衣年轻人是头,于是朝他有礼问道。
「粱少爷,您……您不是在厢房吃饭吗?」一下子就认出他们这些人的,是客栈的掌柜及店小二,他们又是惊奇又是惶恐。
梁大成原本看到这些带刀带剑的人,尤其最前方那个长相英俊得令人刺目的男人还有些畏疑,但掌柜的话马上又令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大了起来。
站得挺挺的,他哼了声,不可一世地睨向众人。「怎么?你们要替这个女的出头是不是?她敢对本少爷无礼,又伤了本少爷,你们谁敢阻挡我捉她?」
知情粱大成在城内横行霸道真相的本地人,闻言暗中一惊。
而约略由他的衣着架势和掌柜对他的态度猜出他必有强硬靠山的姚千浩,果然由店小二的口中知道他的身分,他的眉几不可察地一蹙。
他自然不相信棠棠会无缘无故和他们起冲突,想必先惹事的人,是他们。
他又跨前一步,神情依然谦冲从容。「抱歉,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什么?你的意思是本少爷胡说八道了?」就是看这个一副能把所有女人迷倒的男人不顺眼,梁大成被他的话激得更恼火。
「我只是要阻止他硬闯入我们的房间。」这时,赵棠棠开口了。
众人一阵静默,后来的人们终于明白原因了。尤其是姚千浩,立刻由赵棠棠未道尽的语意中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微沉。
而梁大成则在他们了然的眼光下,有些难堪地反倒发了狠,他命令手下再次动手捉人。
但同样地,四个保镳在姚千浩的手中也讨不了便宜。
梁大成更加愤怒捉狂了。眼看保镳被一一打退回来,他忽然转身往外面跑。
「你们这些刁民,我非让你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不可!」撂下狠话,他带着保镳退场。
这下,急的换成客栈的人了。
「糟糕了!梁少爷一定是要回去找官兵来……爷啊!你们……你们可闯大祸啦!」掌柜的一想到恐怕连客栈都会受池鱼之殃,他的脸都垮了。
姚千浩他们很快由掌柜、店小二和其他人的口中知道梁县太爷十分宝贝自己的独子,并且放任他在城中四处鱼肉百姓,行径非常蛮横霸道。
有人建议姚千浩他们快离开这里,但怕被怒火无处发泄的梁大成报复的掌柜却是左右为难。
姚千浩在这段时间,也经由赵棠棠口中清楚所有事情的经过,他明白错完全不在她,而梁大成厚颜无耻到要闯进房见柳儿的举动,也让他不由气血翻涌。
他额角抽动的青筋正显示了他的愤怒。
杨柳儿担心他会误到去武林大会的时间,表示不在意那些人,她也赞成他们尽快离开,不要与官府起冲突,可姚千浩却考量到会波及无辜。
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再多想,因为杨柳儿的身子忽然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众人立刻一阵慌乱。
最后在以杨柳儿身体状况为主的考虑之下,姚千浩终于当机立断地决定离开。
一行人在几名武林侠士的掩护下仓促离开——而当然,姚千浩在离去前还在客房桌上放了几锭银子,以作为对掌柜可能有的损害的补偿。
不过,他们仍是走得不够快。
就在他们的马车才通过城门之际,几名官兵已经追了上来。
亲自驾马车的姚千浩一惊,立刻快马加鞭。这时,赵棠棠将马儿驱到他那一边,迅速地对他说:「大师兄,你先带柳儿走,我留下来应付,要不我们全都走不了了!」
姚千浩想也没想。「我留下,妳们走!」
「没时间了!大师兄,想想柳儿落在那家伙手中的结果!快走!」赵棠棠一边提醒他,一脚已经踢上马车马儿的臀。
马儿受惊,跑得更疾快了。
同时间,赵棠棠毫不犹豫将胯下马儿调转回头,面对那些追来的官兵。而她也听到后方有马儿的蹄踏声朝她接近——很快地,两名护院一左一右来到她身边。
「三小姐,我们来帮妳!」两人沉着声道。
赵棠棠只来得及对他们点头,然后,那些官兵们已经追到他们前方了。
他们三个人一字排开挡住他们的去路。
双方人马对峙了一下,之后一名官兵出声喝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伤了少爷的恶徒是不是?快下马,乖乖束手就擒!」
有其他人欲绕过赵棠棠他们去追那辆逃远的马车,但却被赵棠棠阻挡庄。
她将所有事情一肩扛下。
「没有人伤了他!不过从头到尾和他作对的人只有我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以跟你们回去跟他对质。」正气凛然地瞪住他们。
原本还要去抓漏网之鱼的官兵,一接触到她的视线不由心神一震。
最后,赵棠棠和两名护院被他们押走。
不过事情并没有赵棠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没想到一到官府他们就被分开关进了大牢里。官府连问也没问、审也没审,她就这样被关进暗无天日、又臭又脏的大牢……
不用借由远处墙壁上火把的微弱光线,赵棠棠光用闻的就知道刚被狱卒粗鲁摔进来的这一碗杂烩饭是酸馊的。
这是第四顿馊饭了吧……皱皱眉,她还是稍闭着气把饭快速吃了。
她必须保持体力。她已经尽量少吃了。
忍着肚子的反呕感吞下半碗馊饭后,她吐了一口气,又坐回角落去。
隔壁牢房的疼痛呻吟声仍然断断续续传来;再远一点则偶然会爆出女人的哭吵声;而她对面则关着一个终日面壁喃喃自语的老人。至于随她被关进来的两名护院何宽和刘尚,一个就在她的斜前方;另一个则在较远的地方,她看不到——不过至少她知道他们都还活着。
他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她一直没放弃希望。她相信大师兄肯定正想尽办法要把他们救出去。
早知道那家伙这么小人,她当时绝对不会乖乖自投罗网,一定先大打一架再说。唉,是她害了何宽和刘尚得跟她一起在这里坐牢。
一只耗子在她脚边闻来嗅去,她镇定地一脚将牠踢开。
幸好,待在牢里的是她不是柳儿。不过那个色胚子应该不会将柳儿关进牢里,而是……
她摇摇头。
就算是她的忍耐力再强,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那家伙到底是想怎样?打算把她关到发霉、关到死吗?
想起这可能,赵棠棠不禁打了个哆嗦——不会吧?
被心里这股焦躁影响,她站了起来,踱到铁栏杆前,再一次握了握其中一根栏杆,不死心地又试了试它的强度。
暗自运气于掌,施力——坚硬的铁栏杆还是只稍稍被她扳开了一点点。
颓然地收手,她瞪着眼前的铁栏杆。除了用蛮力,及趁面无表情兼耳聋哑巴的狱卒送饭来时毫无作用纯属发泄地痛骂他一顿外,她在这里完全无计可施。
就连被关在斜前方牢房里的何宽也想不出办法。
看来他们若不是等姚千浩来救,就只有等那兔崽子「良心」发现放他们出去了——但不用想也知道,后面那项是痴人说梦了。
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不知是笨还是习惯,每回只要事关柳儿,甚至事关师门其他人的安危,她脑袋第一个反应总是先保护他们;至于她自己,则往往被抛在后面……就像这次,还有上次,都是为了柳儿,为了大师兄……
也许,她是笨;也许,她总以为自己是不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一个。可是其实,她也想尝尝被人照顾、保护的滋味,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啊!
例如现在,她忽然有种想狠狠捶墙揍人及大哭一场的冲动。
握拳。最后她只用脚踢了踢铁栏杆,什么也没做。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从大牢门口传来。
那是狱卒拖着地的脚步声。但另一个陌生稳缓的脚步声,才是让她稍注意的原因。
来到这里快两天,她还没看过除了狱卒以外的人从外面进来过。
会是谁?
不过即使好奇,她还是退到了角落。大牢四处各种声音依旧此起彼落,她几乎已经听习惯了。但她仍能轻易辨出有人来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脚步声竟直直来到了她的牢房前,然后停下。
赵棠棠惊讶地发现,那个走到她牢房前的驼背狱卒正弯身摸索着锁要打开它;而另一个站在他旁边显得十分高大的身影,则在她还没看清楚他的脸之前,发出了熟悉的啧叹声。
「当那家伙恨恨地描述他差点得到一个绝色大美人,可现在却只关了个拿刀威胁他的可恶女人,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赵棠棠有一剎的时问是目瞪口呆加脑袋空白。
因为她……她认出这个声音了。这个不可能出现在县府大牢里的声音是……
牢房门打开了。
那男人一脚踩进牢房里,无视牢房里的幽暗与臭脏,他直直走到赵棠棠身前,停步。
微俯身看向她仰起的脸——老实说,别说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他,半个时辰前,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踏进府衙的大牢,而且是因为她。
「喂!妳是决定要跟我出去了,还是继续待在这里瞪着我发呆?抱歉,我不等妳了。」未了,他忽然直起身,回头就往外走。
赵棠棠回神,他的话终于进入她的脑里,见他昂阔的背影果然丢下她就要走,她赶紧跳了起来追上他。
「等等!等等我……」跟在他身后,她竟如此轻易便离开了囚禁她两日的牢房。
她从后用力扯住了他的手。
元岁寒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有两个人,他们也得跟我一起出去!」赵棠棠坚定地说。
最后,元岁寒如她所愿。
一直到被元岁寒带出大牢,重新见到久违的阳光,再跟着他七弯八转地走进一处精美的楼阁里,痛快地梳洗了一番,还换上了替她准备好的一套粉色新衣后,赵棠棠这才真正有已经从恶梦中脱身的实在感。
叶子领她回到楼阁的小厅里,元岁寒和一桌酒菜已经在等她。
叶子退出小厅,赵棠棠则早被酒菜香勾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所以当元岁寒朝她勾勾指头要她过去坐下,她立刻不客气地照做。
没多久,一桌的饭菜已经有大半被她扫下肚。而等到她终于把肚子填饱,这才有空处理她的疑问。
「元堡主……」放下筷子,满足地吁了口气——久别重逢的美味饭菜简直令她感动得想哭。而这一切,当然都得要感谢元岁寒了。她抬头看向这个从头到尾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吃,自己却只喝着酒的男人。「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有办法把我们放出来?」这是她最主要的疑惑。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他们会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再见,直到此刻她还是觉得惊奇不已。
元岁寒动手替她倒了杯酒。「若我说我碰巧和县太爷有些熟,刚好来这里和他做一桩交易,妳大概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了。」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的疑问。
赵棠棠想了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