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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不只冷,也有些酸。他在……吃醋?!
怎么可能?风少颢眉心一紧。会不会是因为他想把她独占为自己的伙伴,所以……不知道,他自己胡乱猜测。莫名地,他向来沉稳的心竟有些乱。
他仓皇地收了视线。“认真工作吧你!”回复沉稳,扔了一句吩咐之后,他大步走开。
童欣横出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嚷嚷着。“跌倒、跌倒、撞到、撞到!”这可恶的烂男人,真是气死她了。
※※※
闷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童欣决定豁出去,利用休息的时候去吃顿大餐。
就算没吃完,去花钱做一个小时的大小姐,她也高兴。
来到附近一家高级的餐厅,童欣选定位子坐下,她点完餐的时候,才看到风少颢和章紫嬿一起进来。
童欣皱紧眉头,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下次出门,她要带一把米和盐,驱逐风少颢这个恶灵。
风少颢脚步一顿,视线递向童欣。
童欣拧着眉和他对望,他该不会连她吃饭也要管吧?开玩笑,是她先来这间餐厅的,想都别想,她会因为他而离开。
童欣的存在,向来都难让人忽视,章紫嬿也看到她了。“你们公司的小姐呢!”章紫嬿轻声地说,她曾经听过风少颢提起童欣。
风少颢一笑。“我想她不会想请我吃饭的,我们过去另外一桌吧。”他轻揽着章紫嬿的腰,往别桌走去。
童欣看着风少颢为章紫嬿拉开了椅子。
童欣的餐送上来,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双大眼睛不客气地盯着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吃喝着,还不时传来笑语。
童欣眉心一紧,冷哼一声。这个男人,不让她和男同事谈笑,自己中午却来把漂亮美眉。
明明就是个恶魔,还装成绅士,对她坏得要命,对人家小姐就是一脸的笑,真是够虚伪了。
不过,她瞧着章紫嬿那张细致秀丽的脸庞,她看起来婉约而古典,在这种温柔已死的时代,这样的女人可以列为国家博物馆级的珍品了,也难怪风少颢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脸的笑。
他们两个应该是男女朋友吧?童欣猜测着。不过在公司好像没听到这个大八卦,呵呵,她搞不好是全办公室第一个知道的喔!
不知道为什么,童欣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兴奋。她的视线定在风少颢的脸庞,当他看着章紫嬿时,那露出来的笑容好温柔,温柔得让她的胸口微闷,心底隐隐地掠过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她拦下他的那一晚。曾经有一记他望向她的眼眸是带着笑意和关心的,温柔得让她怦动慌乱,甚至不敢看他。
一直以来,她总是在气他,总是想着要怎么让他刮目相看,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竟然一直记得他那时的温柔眸光,而怦然心动着。
怦然心动?!天啊,她在想什么?童欣仓皇地收了目光。不对,不对,她最讨厌他,他可差劲了,还把她气哭呢!
童欣吃着,再也不看他们两个任何一眼了。
一顿大餐,童欣只吃了一半。付了帐后,她跨大步伐地离开餐厅,走出去之后,才赫然察觉皮包忘了带出来。
“Shit。”她低咒,如果她回头去拿的话,一定会被风少颢奚落的。
讨厌,如果不是她刚刚要离开时,忽然望见他瞅过来的眼神,她也不会一时心慌就忘了把皮包带走。
烦死了,遇到他总没好事。“去死吧,大猪头。”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把所有的情绪都转到对他的不满上。
还是得去拿回皮包啊……她回身,险些撞上一堵人墙。
“我以为你应该要说的是谢谢。”
风少颢笑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得弹开,抬眸对上他,心跳一时快得几乎要爆裂。可恶,当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口舌就会变得笨拙,大脑运转也变得迟滞,只有呼吸倒是变得急促。
“你掉的。”他的手指上勾着她的皮包晃着,嘴角噙着笑意。
她一把抢了过去,抿着嘴,与他对看着。
心口冬冬冬地,她知道,她应该丢了一声谢谢后转身就走,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微冷的街头看着他。
他似乎也不想走,自己找了话。“不把你的皮包擦一擦吗?”
这话什么意思?!她摸不着头绪,皱了眉头。
他一笑。“大猪头摸过了,上面可能有猪油。”
她的脸上蓦地发红。她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刚刚那大猪头,指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吧?!”他的笑意更浓。“我可不觉得你这么有反省能力。”
可恶,他竟然嘲弄她才是猪头。
她睁着大眼睛瞪他。“不是我没有反省能力,是你自己有自知之明。”她霍地转过头,皮包一甩在肩上,大步地把他扔在后头。
看着她的背影,他笑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他又惹恼她了。望着她背影的眸色,黯了一瞬。
一辆改装过后的摩托车从风少颢的旁边疾驶而过,他本能地察觉不大对劲,拢高了眉头。
“啊!”他听到她一声尖叫。
那辆摩托车从她旁边过去的时候,抢走了她的皮包,她失衡,惨惨地摔跌。
噗噗,摩托车吐气,扬长而去。她灰头土脸,撞瘀了腿,擦伤了手臂,呜~~痛啊!
他迅速地赶到她的身边。“怎么样了?”
她狼狈地爬起来,恶狠狠地望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可恶,大白天的竟然敢抢我的皮包,这个城市的治安是怎么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无法无天,这里是台北耶!”她愤怒地骂着。
“我不关心这都市的治安,我关心的是你。”他啼笑皆非。他问的是她是否受伤?伤得如何?而不是要她对这个城市的治安抒发己见。
这个满是正义感的女人啊!
童欣脸上窘红,抿了嘴。他说他关心她,她的心脏猛力地撞击胸口。老天,她真逊,竟因为这样而感到开心与感动,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眼睛。
“我没事。”她清清喉咙,避开他的视线,别扭地拐起手臂,一看──皮破了,上面沾了沙子,刺刺扎扎地有些痛,她想吹开,又吹不太到,这让她拧了眉。
他的气息吹了过来,她的寒毛立刻竖起,她霍地抬眸看他,他正吹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扶上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经不需要别扭地拐着,他的手臂有力,指腹温柔,那亲昵低凑的气息,撩人颤悸。
她的脸红得厉害,该叱开他的,明明该叱开他的。
他抬头。“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吧。”她趁势甩了他的手,心口仍然慌乱地跳动。“我要回去了。”她急急想走。原以为自己是讨厌他的,可是刚刚心头那奇异的感受却一点也不像是讨厌,这让她莫名地无措。
他拦住了她。“伤口一定要消毒。”他是命令的语气,不是打商量的口吻。
“又……又不碍事。”她想闯出他的势力范围,无奈只是挣扎。
“如果你不去看医生的话,我车上有医疗箱,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伤口。”
“谢了,我介意。”她可不想落在他的手上,这一定会让她更心慌意乱。
她一步横过他旁边,就在她以为已经挣开他箝制的时候,他冷不防地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腾空,吓得哇哇叫。“你干什么啊?这是大街上耶!”她低吼着,路人向这里看来,让她脸上倏地窜热。“你这个霸道的男人。”她打着他精实的臂膀。
“你不做任性的女人,我就不做霸道的男人。”虽然他的语气含笑,不过不难听出这仍是威胁。
她不想认输,不过眼前这情况,也容不得她不妥协了。“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啦!”
他笑笑地放下了她,她恼恨地瞪着他。
阳光洒下,他的笑容飞扬,那一瞬,让她心口一怦,让她眼眸难瞬。
在餐厅的章紫嬿从窗户看过去,虽然看不到风少颢那明朗一笑,可是她仍然看得到他们正擦撞着爱情的火花。
章紫嬿移开视线,吞饮了一口涩味的咖啡。
※※※
车子内,风少颢拿着沾着消毒药水的棉花棒,帮童欣擦着破皮的伤口,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不过疼痛还是让她几度咬紧下唇,以免没用地惨声叫出。
他利落地处理着她的伤口,动作迅速而确实。
她抬眸,看着他的眉眼;她呼吸,嗅闻着他的气息。她的脸莫名红透起来,益发觉得热了,心跳不规则地跳着。
她侧靠,抵着车子的座椅,有个依靠,也许心跳会比较稳定──她是这么想的。唉,她真是没用,这样和他独处,竟然就让她不安了。
好几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跳都会乱了。有时候是让他给气的,有时候却又像是陷入某种迷乱之中。
她与他总是在针锋相对之中,她从来不知道,在抗拒他的时候,她慢慢地被他的能力吸引,受他的魅力勾挑,逐渐沉沦……
“呼。”她吐了一口气。“我好像从遇到你那一天之后,就没再过过好日子。”她喃喃地说,睐瞅着他。
“如果你有好表现,就有好日子过。”他把东西收入急救箱中,平静地说。听她这样说,他猜自己是让她讨厌了。
他对她的训练方式,本来就不期望获得她的感激,只是听到她讨厌他,还是难以云淡风清、不以为意的,毕竟他对她是这样的欣赏与期待。
他的胸臆,微微地闷疼着。
他一直自许是个理性的人,只是当他的眸光、他的心力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觉倾注的时候,有些蓄酿的、暧昧的、难察的、微妙的情愫已经纠结盘错,悄悄地漫开,偷偷地嘲弄着理性。
“就是这种语气。”她手指着他,挑着眉头。“每次听你讲话,都觉得呕死了。你老是说得这么冷静、这么平静,好像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个nobody而已。而且你说话超狠,偏偏又是那种冷冷的语调,而不是扯大嗓门的凶恶,真的是……”说到这,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是吗?”他淡淡地说,微有笑意。
这样指责他,不是她胆子够大,就是她脑子够小。
他怎么可能把她当成nobody,她睁亮的眼眸,常常气得嫣红的双颊,还有不藏任何心机的笑容……她随时随地都可以抓住他的目光。
他的眸色浓深,受她的吸引。她穿了件短袖墨绿色毛衣,玲珑的曲线,没有被掩盖住。定看着她,足以让人血液热窜,若不注意神思就会飞脱。
他的喉头绷热,目光移到她蓝色及膝的牛仔裙,她配了双咖啡色的马靴。就算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小腿,却可以想象得到,那腿肚是怎样的光洁匀称。
他一直觉得可惜,像她这样匀称窈窕的体态,可以去做模特儿的。
他不动声色地敛收视线,再看下去,他的遐思就会太多了。他可以被她当成坏人看,可不能被当成色胚。
狭小的空间内,就是不特意看着她,他也闻得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很女人的味道,这让他身子绷紧。闷热中,他察觉到自己的躁动,心跳脱序。
“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她说。
还好她开口了,让他的注意力可以抽走。“什么事?”
她睨觑着他。“我最希望的是,我能有个很好的作品出来,然后我可以把作品狠狠地扔向你,跩跩地和你说──看好,这就是我的作品。”
他莞尔。她的眼眸如此地湛亮,透红的脸庞,表情是这样的骄傲。他凝着,胸口怦动。
“我看你好像常常会忘记我是你上司,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这样醇厚的嗓音像绒缎,让童欣觉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