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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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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事后他没有自顾休息去,而是运用真力纡解她的疲劳与酸涩。这也是她在破身后仍然可以跳跃自如的原因。
  公子缘那厮,假如猜的不错,以前定是个流连花丛的。花样繁多,而且极为热衷于尝试新鲜体位。那人若生作女儿身,恐怕比花娘还娘,一身媚骨,像是狐狸精变化的。那家伙最喜欢掐人、咬人,痛,但是更刺激。有公子缘在那儿垫底,她就会感到很安慰,觉得自己还不算是最阴暗、最邪恶、最流氓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可不必气馁。
  而妖孽……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未恰当而准确地找准自己的位置。无论她叫嚣得多厉害,潜意识里始终对他存着几分自卑、畏惧和无从下手。这一点深切地体会在床第间。他向来是舵手、是向导,始终处于不败的境地。他是严师,也是损友,诱拐她堕落,却又惩罚她的堕落。他的宝贝顶端,有高尔夫球般大小,形若张开的蘑菇,每一次的进出,她都有种灵肉被搜刮一空的惶急感。
  而他,却从未有过急切,永远都是不急不躁、冷静自持的。
  很早之前她就有所怀疑:一个人若是能做到这般沉静,不是感觉迟钝,就一定是久经沙场。
  这不,都数到二百五了,侍女们都没有截止的意思。
  她也懒得数了,骂了个脏字,道声“禽兽”,“咕咚”一声倒回床上,磨牙霍霍。
  “我要睡了,告诉他,多洗一会儿。务必把那些女人的味道清洗干净。但愿睡过的都是处女,但愿是个有安全意识的……”
  胡思乱想着,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无梦无思,酣畅淋漓。对于身边的事,一概毫无知觉。不知道澹台清寂是如何细致地看了她足有一刻时;不知道他给她宽衣解带的动作有多轻柔;不知道他曾对着她一叹再叹;不知道自己的安眠其实并非因为己身的极度疲劳,而是与这间明明痛恨实则已熟悉至骨髓的寝殿有关;不知道这里的温暖与这里的主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她灵魂的附着体……
  晨起时,仍然是垂青在旁伺候梳洗。鱼非鱼把玩着一只金簪,随口问旁边的侍女:“你家主君呢?”
  侍女回答:“一早入宫了。”
  “昨晚谁替我换的衣裳?”她记得很清楚,昨夜入睡前,她可是没有脱外衣。
  “应该是主君吧?”有侍女道,“昨晚主君一回来,就把婢子们遣退了。”
  哦?鱼非鱼眨眨眼,然后自嘲道:“他还会伺候人么?我只道他只会扯烂人家的衣裳。”
  “扑哧”,就连晨练结束刚进门的踏云都笑了:“夫人今日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是呀。”鱼非鱼拍拍脸蛋,感慨道,“对女人而言,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非常有必要的。深睡眠、好睡眠,对于身体的健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胜过山珍海味的食补,也胜过粉黛脂膏的养护。”
  踏云自镜中端详她两眼,啧啧道:“我们睡再多觉怕也成不了夫人这样的吧?若是没有记错,这些年来,夫人的相貌可是丁点儿都没变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鱼非鱼心弦一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
  




☆、173厮磨

  她老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未成人前,她嫌这身体小,以为青春期来了,必定会有所变化。结果倒好,而今男人都几个了,癸水也每月按时来报道,可她还是以前的模样。如果是自己的视力有偏差也好,问题是,连踏云都这么说了。踏云可是跟她认识时间最长的人呢,说话自然有些分量。
  “再过个十年八年看看吧。到那时若还这样儿,我一定要做一下总结,写一本驻颜有术的书来,一定能狠狠地捞一大笔。”口中自嘲着,心下却犯着嘀:真到那时,可别给人当成妖怪撕巴了才好。
  “真要能青春不老,永得阁老的宠爱,可就是夫人的造化了。天底下的女子,还不得嫉妒死?”侍女们七嘴八舌道。
  鱼非鱼放下象牙梳,调侃道:“哪里来的天长地久?自己尚且会厌倦自己,何况别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么?”踏云笑道,“也只有夫人,才有这等胸襟、说得出这么有气魄的话来。”
  “是呀,夫人这几日忙着照顾冬月小郎,不知道外头都热成什么样子了。整个豫都都在传唱那首《水调歌头》呢。”
  “尤其是那些荒逸人,对夫人佩服得哑口无言。三天两头送礼物来,就为了能一睹夫人的真容。要不说蛮夷无礼,不知道夫人轻易是不会露面的么?”
  “夫人听说了么?这段时间,豫都着实发生了几件大事呢!”踏云接过侍女捧着的重衣,帮助鱼非鱼一件件地穿好,一边跟她讲述道,“冬月的仇,说起来也算是报了多半。夫人回来不久,那家客栈就起了大火,很是烧死了几个人呢!”
  “哦?”鱼非鱼来了情绪,转过脸来,眼睛里光彩熠熠。
  “根据官方的取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几个大鹰的使者不遵守地方法规,酗酒狎妓,打倒了烛台引发了大火。不但害得自己葬身火海,还带累了周围的不少商家。受损的商贾不服气,联名上书,要求赔偿损失,还集体罢市抗议。这事儿啊,有司都报到大鹰国那里了。圣上希望绥宁帝能够严厉约束本国使臣,勿再于别国境内制造不必要的混乱。……”
  “尸体呢?死了多少人?”鱼非鱼亢奋地追问,心中忐忑夹杂着莫名的欢喜。
  垂青接口道:“还是死了几个吧?反正,交给大鹰那边的是四具尸体没错!”
  说这话时,垂青朝她十分肯定地且含意明显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除了那被毁掉双目的三名使臣加狗腿,那第四具尸体是谁的呢?
  兴奋在鱼非鱼胸腔里鼓噪着,呼之欲出。
  “大鹰那边怎么说?”她感到喉咙发干。
  “能怎么说?敢耍无赖,小心主君再灭他几万兵马。”有直爽的侍女骄傲地说道。
  “绥宁帝和他那个宝贝姐姐都是多疑的,就没有派人来查验事实真相?跑了的桓熊还没回国么?”鱼非鱼将信将疑。
  “夫人哪,他要怎么查?人证、物证全在哪!作证的可不仅仅是咱们凤国的子民,还有周围小国的商旅呢!再说,那个桓熊是个什么东西,天底下的人谁不清楚?撺掇那姐弟俩满天下底搜罗美女美男以供淫乐,拆散了多少有情人、破坏了多少美满的家庭?那种人,死个十次八次都嫌少了呢!……”
  “还有呢,四具尸体都烧得焦炭似的,咱肯捡出来送他们安葬故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那大鹰但凡还有一丝人味儿,就该打落牙齿和血吞,夹着尾巴好好做人,断没有倒打一耙的道理……”
  侍女们愤愤陈词。
  鱼非鱼听得心境开朗:焦炭呢!真好!冬月这就算是全身而退了吧?
  “我要出城。”心情一好,便想起了与达摩的约定。
  出城自然要跟妖孽请假,趁此机会,委婉地表达一下谢意也不算失了体面。
  退朝回来的澹台清寂正在更衣。鱼非鱼未经通报便冲进寝殿,刚好瞧见他一身白色中衣伸展着双臂立在当地,等着侍女给换上家常的玫红襜褕。
  看到她出现,侍女们自动自发地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文雅有序地朝她施礼,口呼“夫人”。
  鱼非鱼挥挥手,未免尴尬。但是两只眼睛却是出于习惯地早已在他身上溜了一个来回。别的想法没有,就只一样:她嫉妒了。嫉妒这人的秀美如竹,嫉妒他的肤色比那皎白的中衣还清润净白。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反衬得他眉眼如黛、唇红若丹,简直就是那大家画出来的工笔美人图。
  嫉妒之下,泛滥着自愧不如。那个纯属个人的人生观与世界观问题所产生的怪理论又潜滋暗长起来:其实吧,也不能深恨他。换个角度说,在别的女人心里,或许是她诱骗了他呢!凭她的条件,那配得上他的宠幸?!说句难听的,是她玷污了他。
  谁吃亏、谁占便宜,真的不太好界定。
  澹台清寂一直在观察她,将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底。她又在撇嘴了——不屑什么?前一刻不是眼冒金光垂涎三丈么?小心思转的倒是快!
  长身未动,清音贯耳:“不用服侍夫君么?”
  依着鱼非鱼的本意,是不打算遵从的。可是转念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略一蘑菇,便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衣裳,打算帮他换上。
  他一动不动,只管低头审视她。
  她踮起脚整理他的衣缘。因为个子不够高,他后颈上始终折着一点翻不过来。她腹诽着,拽住他的对襟,没甚好气地抻了两下,口中不甚清楚地埋怨了一句。
  他耳力极好,听得真真地。
  他攥住了她的两只小手,轻轻一拉就把她贴到胸前:“你如何知道我脱衣裳的速度很快?你在拿谁做比较?”
  鱼非鱼太熟悉他的气场所包含的意思了,当下深为自己的口风不紧而懊恼,但同时又实在不想跟他就这种事发生摩擦。
  因此,便板着脸轻斥道:“什么时候你在意起我的话了?我还说你是个混蛋呢,你也当真?大白天的,快放开我!拉拉扯扯的,注意你的威信!——”
  想要说“好多人看着呢”,忽一眼瞟到两边,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侍女们,早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什么意思?以为他要白日放纵么?想想自己,满正经的一个人,愣是给他做成了“媚姬”,在下人们的心中,自己那一代淫**娃**荡***妇的形象算是确立起来了。
  情知与他纠缠起来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她遂软了身段,语重心长地说道:“救人如救火。冬月那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达摩大师本身就有高超的医术,我想能不能请他出面给看一看。成或不成,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再者,我跟他原本就已约好,要听他讲经布道,岂可背信?你既不放心,大可多派几个人跟着就是了。你若是弄个十六台的大轿给我坐,我想我不会有意见的。”
  “鱼非鱼,你这虚虚实实的手段,似乎又有进步。”
  “澹台清寂,你就是一阐提,永远成不了正果。你那心里,永远都是黑夜。”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至善千般化身,来这世间普度众生?莫非你有千里眼?难不成你也有太史的异能,看得穿今世来生?”
  “你、你干脆说我是妖怪好了!”她色厉内荏,“你以为一般人就能遇得到妖怪?能见着妖怪,是你三生有幸!这一点,还是我们舞枫最有见地。哪怕我是妖,他都不会嫌弃我。野百合也有春天,妖怪也会有人缘,你懂么!”
  他眼神倏地便幽暗了,那是危险的征兆。
  她觉得不太妙,使劲地撑开跟他之间的距离:“时候不早了。你若没意见,我可要约会去了哦?”
  他未予理会,贴在她后腰上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嵌到了自己身体上。
  某一处的异常当即让她臊红了脸:“澹台清寂,你要脸不?”
  “不要脸,要你。”他低沉的语音如胶似漆般浓稠。
  她低头欲躲开他灼灼的注视,身子扭了几下,没能挣脱出分毫,反倒引诱得那一处越发地桀骜狂放。
  他的手熟稔地探进她的衣裳内,于那小小的花骨朵上捻搓不过两下,她就嘤咛着似水般哗哗往地上倾泻。
  “不要……”她捶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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