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要赔上性命。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啊!”
长长地叹息一声,说不出的忧国忧民。而后,她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她就势一歪身子,连人带被子一起倒在了厚厚的毛皮草褥子上。
处女们呆了,金丑乐了,君安发狂了。
如果手边有把剑,他一定会戳他个透心凉。
可是鱼非鱼压根就没朝他看上一眼,自顾喃喃地说道:“不谈感情光谈钱吧,我是你的债主,你就应该对我客气点儿。怎么,想杀我?你的权利大到可以越俎代庖了么?”
君安的眼睛直接就瞄准了旁边一名保镖的长剑了。
金丑目光如电,瞥见他的神色不对,及时地开了口:“算了,君总管。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跟他计较?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君安恶狠狠地说道。
这一声有点大,处女们脸上现出了惊愕。
作者有话要说:双休日仍有更。勤劳乃是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对吧?
☆、26暗号
“君总管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金丑淡淡地说道。看看安然自得地躺在君安身边的人,有些佩服她。小小年纪,餐风露宿却能够不惊不躁不吵不闹。眼下虽说有些混帐,可是,也不失为一种短暂休息时的娱乐。
君安那张棺材脸,别说处女们,就是他这个“同事”,这些年也委实看够了。而今竟被鱼非鱼鼓捣得千变万化,不能不说,嗯,有趣、解恨。
“这一路大家都不容易啊。”他似是自言自语。
君安却咂摸出别的味道来了,鼻子一歪,哼了一声:“你几时对犯人这么仁慈了?”
金丑还没来得及接话,被窝里的鱼非鱼感慨地说道:“金护卫你是好人。一念善则天下人皆菩萨。不像某些人,自己一肚子的狗屎,结果看别人都是狗屎。回头姓君的还了我银子,我请你吃喝嫖赌啊。”
她说的一本正经,金丑等人却是忍笑忍得墙皮簌簌直落。
“那就谢谢鱼姑娘了。”金丑淡淡一笑,忽而问,“你很冷么?莫不是病了?”
越往前越冷,这些南边生长的处女可能会因水土不服而生病,如此便有可能影响到进程。所以,得及早发现及时治疗才是上策。
“没有。”鱼非鱼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病了也不怕,我就是医工……”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因为想起了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家,想起了堇色、冬月他们。自己这一走,连个口信也没有来得及留,不知道他们会急成啥样。
“那个,金护卫我可不可以给家里写封信?”有些伤感地申请。
“大概不成。”金丑觉得这回答太绝情,便又补充说道,“这荒郊野外的,写了也送不出去。再等等吧。”
这种事他可作不了主。现在她是阁老的人,只有阁老能决定她的言行甚至生死。
“嗯,也对。”鱼非鱼闷闷地又说,“金护卫你真是个好人。”
君安哼了一声:好人?专搞暗杀的五行八卦十二属若是好人,除非天下大同。
屋外隐隐传来低斥声。
金丑起身出去察看。
外头多了一人一马。一名护卫正警觉地盯着那名文质彬彬的白袍中年男子。
“何事?”金丑打量着来人,并不觉有什么异样。
那中年人看了看金丑,躬身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在下是临海县的医者,需要去诊治一名病人。晚来欲雨,担心药材受损,想临时在此避一避。还往阁下能通融一下。次日一早某便走,并不敢逗留。”
“恐怕不妥。”金丑缓缓吐出几个字,“屋内多是女眷,还请大医谅解。”
中年人踌躇了一下,微微仰面看天,依稀有零星细雨飘坠。雨夜行路,艰难困顿,颇令人为难。
“如此……”他抓紧了药箱的背带,轻轻地叹口气道,“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说完又是一声叹息,却向金丑拱手道:“让阁下为难是在下的唐突。就此告辞。”
牵了马便往大道上走。
茅屋内突然响起来很任性很大声的呼唤:“喂,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明明往前三十里都没有人家,就让人家医者避避雨、歇歇脚怎么了?这又不是你们的房子,真正的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金丑的眉骨跳了两下,回头低声却不失严厉地说道:“与姑娘无关,姑娘歇了吧。”
“怎么无关?华夏处处有亲友,不论生地熟地。”鱼非鱼理直气壮。
那中年人一愣,借口就道:“春风来时尽著花,但闻藿香木香。”
这回换成屋内的人一愣,旋即又道:“桃仁杏仁柏子仁,仁心济世。”
外头的很快回答:“天仙凤仙威灵仙,仙方救人。南橘北枳宽中气东西皆用。”
“前胡厚朴调上下左右逢源。红花红豆红娘子。”
“白梅白果白头翁。”
“琥珀青黛将军府,玉竹重楼国老家。原来是同好啊,快快请进!”鱼非鱼拍着被子兴奋地大叫。
“闭嘴!”君安忍无可忍朝被子底下的她蹬了一脚。
“闭不闭嘴,你主人才有权利决定。你看好自己的人就对了。同床尚且异梦呢,你当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你的人么?你问问金护卫答应不?就算他答应,我还不乐意呢。跟你个棺材脸大眼瞪小眼还不如找口真正的棺材躺进去呢。”鱼非鱼邪恶地抖着肩膀煽风点火。
“来人,来人!现在就替我宰了她!”君安紧攥着的手关节都泛白了。
外头的中年人闻声连道“罪过”:“二位莫要因在下伤了和气。某马上走、马上走……”
“不准!”屋头,鱼非鱼耍泼使混,“我就要他进来,有本事你现在就砍了我,也省得提心吊胆到都城,正好,你欠我的那五百两就可以赖下了。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清楚?非要跟我作对,非要唱对台戏,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寻个由头把我咔嚓了?”
顿了一顿,不顾众人的抽气声,兀自猜测:“或者,是你们害怕了?惊弓之鸟么?杯弓蛇影么?草木皆兵么?害怕人家大医是什么身怀绝技的高手,会给你们下巴豆、撒迷烟么?嗯,这倒是很有可能。瞧瞧,瞧瞧,这就是典型的受挫后遗症啊!接二连三地在我这儿栽了跟斗,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病啊,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啧啧,别说,我还挺能耐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我说,你给我闭嘴!”君安用上了吼的。
“切!你平日不读书吧?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除了这两句,就没点新词儿?光说我要留他过夜,就你这样的,倒大粪似的,翻过来、翻过去的,可怜巴巴的就那么几句,你不烦,我TM的还枯木难逢春呢!”鱼非鱼毫不示弱地也跟着吼上了,且比起君安的那一声吼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子里顿时剑拔弩张、血雨腥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花朝节,同城的汉服同袍一起组织活动,尽早更了吧。
☆、27问责
“二位,都少说两句吧。”外头的金丑头疼欲裂。看着那中年医者,一脸的惊愕,似乎是给屋头的狠毒决绝的拌嘴给震慑到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上去十分局促窘迫。
金丑反倒心头大安。眼前这人的反应,十足就是个呆子,有什么值得忌惮的?真要是发现他行为不轨,这荒郊野外地,死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医者一对上金丑的目光,立马慌乱地行礼道:“在下、在下不是——”
不是什么?高手?威胁?投毒者?金丑哂笑。感觉到风雨有增强的趋势,果如医者所言,身上带着治病的良药,若是给淋湿了,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者?
于是,便向医者还了一揖,道:“大医请!”
侧身让出了道路。
中年人低声道了谢,垂眉敛容地迈进茅屋内。
一进门,就给一张花儿一般的笑脸抓住了视线。鱼非鱼拍着被子朝他挥手大叫:“同袍,请这边来!”
君安重重地哼了一声,十分不满自己的地盘给一再地侵略。
鱼非鱼就没打算让他好过,不但假装没听到他的抗议,反倒不客气地抬起屁股朝他拱了一下。动作相当地粗鲁野蛮,君安一个不小心差点就给撅下草垫子。心下那火蹭蹭地,能把整个茅屋都给烧喽。
鱼非鱼拍着身边的空地儿,热情洋溢地招呼那犹豫不决的医者:“无碍的,甭理他。他那样儿,说白了就是一只老虎。”
然后等那医者走近了,伸手便拉住了对方的一只手。
医者吃惊地抬头看着她,而金丑和君安等则齐齐地投过来警惕的目光。
鱼非鱼打个寒战,险些放手。但瞬间,她反而抓紧了医者的手,同时壮着胆子看回去:“四面都是墙,围着一群狼。若想保小命,须得借助郎。”
看到金丑等表情不一地掉转了视线,暗中抹了把冷汗,转而笑眯眯地看着医者道:“你刚才那句下雨不下雨的话很有趣儿呢。”
医者微微一笑,并没有挣出被抓握的手:“是,那句话原本可以变化成多种意思。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我懂了。还可以说‘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对么?”鱼非鱼双目放光,扯着医者的白色衣袖轻轻摇晃着,好像讨要糖果的孩子。
医者点点头,道:“很是!姑娘很聪慧。”
“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聪明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呢。”鱼非鱼长吁短叹,目光有意无意扫着屋子里的诸人。
医者半天不语。屋子里暂时有些凝重。
“先生冷不?”说着,鱼非鱼掀起身上的被子,盖住了医者的双腿。
君安不齿地冷嘲:“不男不女,不知羞耻!”
鱼非鱼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抓住了医者的双手,不由得心情大好,也懒得同他气冲斗牛地嚷嚷了,但只亮出她招牌式的痞笑,揶揄道:“你是我爹我娘?闲吃萝卜淡操心。我作风下流终归嫁不到你门上的去、玷污不了你门风,你穷操的什么心?你作正派,你跑去女间做什么?跟人花魁娘子盖被子纯聊天啊?看把你纯的!”
“扑”的几声,角落里不知道是谁暴露了自己窃听的事实。
“得了,君总管,君大叔。没事快睡吧啊?你要知道,没有充足的睡眠,人很容易长皱纹的。还是——我给你问问这位大医,有没有美容养颜的良药,弄几颗给你?”
君安气得直抽筋,一面暗中咒骂她尖酸刻薄,一面又暗抽自己的嘴巴子:你说这有事没事的,干吗老爱插话啊?她就是跟那个老男人滚到了一处,又碍他什么事了?自己真真是有些犯贱!
“不管他。此人空虚,老想着通过争斗证明自己的存在性。”鱼非鱼不怕死地丢出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仰脸深情款款地看着医者。
来的正是堇色。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与之前的那个他完全地不同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将近四旬的老者,嗓音也沙沙的。刚才要不是他的那句下雨天的话,即便是走在路上、走个面对面,鱼非鱼都不会想到是他。
那句下雨天留人不留人的趣话,还是鱼非鱼曾经跟他说过的。但是一句话而已,难保别人不知道。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所以她才会跟君安大吵大闹,为的就是能够把那人请进来,亲眼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