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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篆烟消烛影低,枕屏摇动镇帏犀。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
作者有话要说:节前,此文完结。节后发新文~~
很奇怪~~似乎没有敏感词,为何会被锁定呢?~~
☆、221家和
“……我讨厌老三老四……”
醒儿拿着一根小木棍掘着脚下的泥土,望着对面半天,忽然幽怨地说道。
“为何?”苏儿端端正正地坐在兰花丛里看书。
“因为母亲偏心。”醒儿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你我长这么大,母亲未曾抱过一下。可是对老三老四就不一样,每天必定要抱一抱、逗一逗的。”
“哦。”苏儿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那是因为她有些顾忌。她太难接受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有了孩子这个事实。”
“母亲还专门写了故事给老三老四读。哥,你不眼馋么?”醒儿极力想拉上一个同盟军。
苏儿却十分不以为然:“你跟他俩一样大么?你那是不知道呢,还是没见过?你我跟三弟四弟那般大小时,母亲可曾醒着?亏还是兄长呢,这般没器量。”
醒儿挨了教训,愈发怏怏不快:“我倒是想重新回到母亲肚子里呢!……其实也不是,我猜一定是因为个人父亲的问题。因为你们都有父亲,所以母亲对你们好。母亲会跟你讲经,还会夸你勤奋好学。唯独不怎么理我。是因为我的父亲不如你们的父亲厉害么?老三老四是大爹爹的,你是父皇的。小爹爹也是可以当君主的,可是他更喜欢做神医,所以,他也算是有本事的。不信你看着吧,等母亲给小爹爹生了孩子,必定也会对那个孩子好的。……”
“又胡说了不是?”苏儿合上书,定睛看着自个儿的兄弟,义正词严道,“这话若是给父皇听到了,伺候你的人又该受罚了。你成天就不想点正经的?让你跟大爹爹学武,你嫌累;去跟小爹爹学医,你连十八反、十九畏都背不熟。你不是喜欢跟戎将军家的小女子玩儿么?不是挺喜欢在她面前显摆么?垂青刚刚才进宫来跟母亲行礼,请你过府玩儿,你怎么不去?我听说,珷儿二哥最近经常出入戎府,你就去跟二哥学点本事岂不好?呆在这儿胡思乱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你又说我!”醒儿丢了木棍,愤愤起身跺着脚叫道,“都嫌弃我,我再也不要见你们了!我就知道我是多余的。老三老四一看模样就知道,人家是一个爹生的,你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就不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要骗我?我要找我亲爹去,我要去左相府,呜呜……只有左相才是对我好的……”
“不可理喻。”苏儿扁扁嘴,冲着那小子的背影道,“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像谁了?”
伟大的父皇和母亲,咋会生出这么一个一无长处的兄弟来呢?
二世子失踪了!
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转瞬传遍了整个石头城。
宏阔的殿前空地上,下人们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而跪在最前面的,俨然是严重小觑了这次事件之严重性的大世子。
戎歌与垂青夫妇在一旁站里不安,心疼跪了快半个时辰的大世子,又不敢同里头的华帝求情,一时间,长吁短叹束手无措。
已是掌灯时分,二世子仍旧音讯全无。再次问责伺候的人,仍旧是那样的回答:二世子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中,一下子就不见了的。
“前有车,后有辙。没啥大惊小怪的。”鱼非鱼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依着她以往的性子,应该跳起来发泄一通的,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的身份不容许她太过情绪化。她如今可是金口玉律,倘若不加节制,一言不慎,底下就会有一片人要为她的言行付出代价,甚至是送掉性命。
“他这是抄袭呢,抄你们家老二。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你家珷儿就经常干这丢三落四的事儿。”
许是以为母亲在唤自己,老三老四胖胖的小身子颤悠悠地晃了一下,顿住了,一齐抬头来看她。
“对,说的就是你们二哥,两个二哥。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按理说,每一食,当念稼穑之艰难;每一衣,则思纺绩之辛苦。好日子过腻了,出去吃点苦头也好。莫要忘记了,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
絮叨了一阵子,感觉心情不那么紧了,便吩咐左右:“去问问大世子,如果不饿的话,情管跪着。但愿他能把自个儿兄弟跪回来。”
这就是赦免的意思喽?
君安心头雪亮,赶紧答应着,眼角往上瞄了一眼,发现君主并无异议,便赶忙出去传达圣意了。
“我知道,他那是在怪我呢。”目送老三老四给带下去哺育,鱼非鱼叹口气,巡视着殿中诸人。
“都怪我,当初说漏了嘴……”左良缘那个名字,就该深深地埋藏起来才是。
一听这话,左相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不迭,连道“罪过、罪过”:“夫人如此自责,可真的令老臣无地自容了!”
他历仕三朝,前些年致仕后,荣宠不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是因为华帝感念他忠心不二,将承乾太子之后抚养成人。而今,左氏兄弟数人,尽在朝中任职。左氏女子,尽皆嫁与高门世族。左氏可谓风光无匹。这一切的繁华,不可谓不与秋葵世子以及心媚郡主有关。试想当日,幸亏没有心生歹意,对郡主与世子之事横加阻挠,不然的话,焉能容他左氏到而今?
“夫人且放宽心。”而今已是心媚郡主贴身侍女的踏云低声安慰道,“殿下与公子俱已分头寻找去了,世子若是贪玩迷路,料想不会走很远。天色已晚,本来寻人就不易。夫人着急也是无用的。”
鱼非鱼拍拍额头,真不知要说什么了。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迭迭。
一名舞枫身边的近侍进殿来禀报说,二世子找到了。
“殿下说,夫人最好能亲去看一看。……”近侍吞吞吐吐,目光闪烁不定。
时隔近六年,鱼非鱼终于又见到了公子缘。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在锦绣堆中。若在以前,该是怎样的一幅尽善尽美的情景,而今却只是格格不入。那淡紫秾红越发烘托出了他的枯槁干瘪,看上去像是一段枯木,了无生趣。曾经风流婉转的他,而今却未老发半斑。曾经白瓷净玉的脸上,布满重重叠叠的伤痕。
看到这情景,别人也罢了,左相却是一阵心痛难抑,“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左右赶忙将他搀扶出去,请了御医前来诊治。
“如何?”澹台清寂瞅了一眼在侍女的扶持下瑟瑟发抖的鱼非鱼,问道。
堇色微微回头,微微皱眉道:“有些严重……”
他的手指并未离开公子缘的脉搏:“他应该是服用了某种剧毒,强行把体内的‘丑奴儿’压制了下去。但是,却因此戕害了部分心智,因此,言行就难免会有些疯癫。……”
“公子所言甚是!”一名知情的跪地讲述道,“小人找到世子的时候,发现此人对着世子大呼小叫的,小人担心其对世子不利,这才打晕了他。”
“疯癫?”鱼非鱼喃喃道。
因为疯癫,所以才会被人群欺侮,甚至迫害。
“这个傻子……傻子……就当是我□了他,不就成了么?何苦这般自责?”
舞枫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来得甚是蹊跷。鱼非鱼直觉地拉响了警报,抹了一把眼泪,立即发问:“难道不是么?”
不是因为他在破庙强了她,在多方的压力下,不得不屈服。因为控制不住想念她,又怕她感应到他的心痛,这才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了?
舞枫不予回答。堇色的沉默明显透着一股子明了。
鱼非鱼想不做他想都不成了。
有隐情,这事儿绝对不是她想的这样简单。
殿内的压力急剧增强。
半晌,舞枫劝说道:“我倒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这话,等你外头有了别的女人的时候再说。”鱼非鱼没给他好声气。
舞枫吃了瘪,摸摸鼻尖,选择了避其锋芒。
无法,好汉不跟女斗。况且,惹恼了她,回头她一准在俩儿子面前控诉他的草莽粗鲁。她别的本事不敢说,这颠倒是非小题大做的能耐可是叫人防不胜防。
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与她计较。等到轮到为他侍寝的时候,再好好理论理论。
“堇色,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她的这话,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挑拨离间。
现在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舞枫和堇色都给排出在嫌疑人的范围之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华帝了。
澹台清寂斜乜着那个同样斜眼瞅着他的女人,心下并非无动于衷。事实上,他近来渐渐发现,自己有时竟然会给她挑唆得隐隐生气。他似乎对男女之情有了些许的触动,而非像以前那样,无情无爱。
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床第间。她的身子会让他贪恋、痴狂,会让他变得不像平日里的他。会被她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撩拨得热血沸腾一心想要做恶。
他现在渐渐怀疑,她既是救星,同时也是面引子。自己这铁石心肠,似乎只有她才能调和柔软。
现在,她又在挑衅他了。理、不理?不理的话,她定然会跟那两位搬弄他的是非,或者对他采取不配合政策,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令人生气?
搬弄她素日所说的一句话:凭什么要让我生气?
是的,凭什么让他生气,放她得意?
☆、222乱性
“怎么,夫人的后宫又要扩充了么?”他凉凉地掷出一句。
“你!”鱼非鱼涨红了脸,矢口否认,“说正经的,圣上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嘴上吆喝着,感觉上却有些诡异。舞枫和堇色全都在看着她,神情间流露出明白无误的怀疑。
“你们什么意思?我现在忙得连斗鸡走马的空儿都没有,哪还顾得上考虑这种事?让孩子们瞧见了,算怎么回事嘛!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你们也忒小瞧我了!”
“嗯。”舞枫和堇色异口同声答应着,却不知道这声“嗯”是回应她那句“怎么回事”呢,还是“朝三暮四”。
她不免有些尴尬,悻悻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们怎么想。这么说吧,我希望你们能够多往自己的后宫走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雨露均惠方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别弄得我好像一妒妇母大虫似的,好歹咱也是读书人,多少还是懂得些经纬之道的。”
这是明晃晃地要挟么?
澹台清寂凤目游移,左右下人等知趣地纷纷退下。寝殿内霎时清静了许多。
“夫人能作此想,可谓大度。不愧为后宫之主。”澹台清寂的话里话外透着嘲讽。但是鱼非鱼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腔调,所以毫不以为意。
“这要是别人么,或许我还能乐呵一下。”她直言不讳,针锋相对。
“公子缘其人,轻佻可恶,本来死有余辜。”澹台清寂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鱼非鱼初始还没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下文。倒是堇色不忍了,低声道:“良人不要问了……”
舞枫也道:“你该去看看老二,免得他担心会受到责罚。”
鱼非鱼眨巴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咂巴他们的话。本来是该杀的——澹台氏唯一不能加害的,除了子车氏,便只有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