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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想着,这地下甬道之中就靠这燃着鲛人油脂的长明灯照明,烛火时不时轻微摇曳一下,并不会影响什么,而正走着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微风,将旁边的一盏烛火吹的摇晃起来,烛光晃动,印舒桐抬眸看去,却见走在前头的长孙无越的身影,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水纹波动。
就像是那种投影仪一样,水波『荡』漾,不甚清晰的感觉。
她眨眨眼,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结果还没触碰到,竟看见自己伸出的手也呈现出水纹波动的模样,就在那一秒钟,她忽而觉得很诡异。
而微风过处,烛光平定下来,一切又都正常的很,她的手,结结实实的抓住了长孙无越的衣袖。
而这一切,长孙无越浑然未觉。
印舒桐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可那情景又非常的真实,可她之后再留意,又没有了,她心中疑『惑』良久,也只能归咎于是海底烛光不明,导致她眼花出现了幻象而已。
长孙无越感觉到印舒桐的触碰,不用回头,猜着以为她心中还在疑『惑』那墓室为何会存在许久之说,因此低声笑道:“其实光靠这些也是没用的,当年本王也虑到了这一点,也怕将来天灾**毁了这墓室,因此才迫着先生替本王想了法子,这墓室让先生施过法术的,就算千年万年,也会一直存在于这里,其实本王也是有私心的,就是怕若你不能回来,本王好歹有个凭吊的地方,如今你回来了,正好与本王一起来。”
张瞎子做的?
印舒桐放下心中所虑,啧啧一叹,看来长孙无越还是挺聪明的嘛,只要哄得张瞎子出手,这墓室就是存在一万年也不会变的。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达墓室底部,印舒桐不禁一叹,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穿过外面布置的跟女子闺房一般的外室,才走到里面放着花桐棺椁的墓室正中。
果然陪葬的许多器物都放在这墓室里头,就跟印舒桐在凤城考古所里看见的那些展出的器物是一样的,多是女子金银首饰,而且在这墓室之中看起来,也明显要比考古所的崭新鲜亮许多。
她忽而有个念头,若是把头上的朱钗丢在某个角落,一千年后,那些人发掘的时候,会不会也要猜测来历呢?
想想也真是神奇,她居然穿越了一千多年的时光,原本活在兰襄,又去了现代,之后,又从现代回来,在兰襄留下足迹,也不知现代对兰襄研究的深入之后,会不会找到一些属于她的痕迹呢?
这一切,也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是她的命盘发生改变,而使得两个不可能相交的世界交叠在了一起。
慢慢走近棺椁,她就看见了竖立在棺椁前头的墓志铭,正是凤城考古所的那一座,她情不自禁伸手抚了上去,那些镂刻的字迹,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上面的字背下来。
从一进来,长孙无越就负手站在一边,这会儿见印舒桐将手抚上那墓碑,眉心一动,便也走了过去,大手覆上她的手,自后将她抱住:“你说你在那边见过花桐尸身,这些东西,你都见过?”
“嗯,都见过,”印舒桐静静的靠在长孙无越的身上,想起考古所里经历的一切,心情也蓦地回到了那时候,“只是,那些东西都是随意摆放的,不如现在这样,看起来浑然天成,越越,我的父母,两个弟弟,还有妹妹,你都找不到了么?”
不知不觉,竟想起花桐父母的样貌,两个弟弟的模样,还有最小妹妹的天真无邪,原来这些记忆都存在于脑中,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如今触景生情,竟都想起来了,父母年迈,也不知禁不禁得住那苦楚,弟弟妹妹年幼,充军流放,没入奴藉,只怕年幼的『性』命也保不住。
她忍不住愤恨,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要这样,祸延家人?!
花桐当年,只是不从文郑康而已,那文郑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这样心狠,杀了她还不够,还要这样折磨花桐的家人?!
印舒桐有时候想起来,总觉得这其中似有问题,可是文郑康被她杀了,临死之前也没有辩驳,只留下了意味复杂的眼神,当时她以为,那是文郑康的震惊,如今想来,好似又不是。
花桐的感情,她也有,而她就是花桐,父母亲人,弟弟妹妹,花家的族人,也都是她的亲人,很难不上心。
“嗯,当时本王将花桐殓葬之后,便悄悄着手寻访其他的人,可这几年过去了,本王的人到处暗访,也查不到一丝线索,就像是,就像是花桐的家人都不存在于兰襄了一样,没入官奴的,线索断了,充军流放的,更是没了线索,本王一筹莫展,到现在还让魅煞努力在查。”
“……会不会,是死了?”她本不想说出这个结果,可是没奈何,还是脱口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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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玉琀蝉(留言过9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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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长孙无越摇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就算是死了,也会有蛛丝马迹可寻,而现在的结果是,根本就是杳无踪迹,要不是他们刻意躲避,就是有人在暗地里阻挠本王的搜查,只是本王根本找不出来究竟是谁在阻挠。
”
印舒桐眨眨眼,这人若是没死,也不可能是人间蒸发了,要么就是刻意躲避,要么就是被人控制不让被发现,要是这么说起来,只怕花桐当年的死,可能真的不简单啊……
“若是被人控制不让你发现,会不会是你自己的人?”若是有内歼的话,这事也很容易说通的。
长孙无越也想到了这一层,摇摇头道:“本王查过,不是本王的人动的手脚,所以本王才说,这件事儿透着蹊跷。”
“……会不会花桐当年的死,不是文郑康做的?是不是杀死花桐的人另有其人,只是文郑康被迫做了那个替死鬼而已?”
印舒桐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毕竟,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花桐的死,固然跟文郑康有关系,但是文郑康并没有亲口承认是他杀死花桐的,再者说了,长孙无越也只是因为花桐死在文府,就认定是文郑康杀了花桐,而印舒桐当时杀死文郑康时他的表情神『色』,现在回想起来,也像是有话要说,却因为死期已至而来不及说的模样。
长孙无越一怔,转而站到印舒桐面前来,眉心微动,挑眉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不是啊,”印舒桐抿唇,没急着去看那棺椁里头的人,而是反身坐在那棺椁的台阶上拧眉反问道,“你当初断定是文郑康杀了花桐,是因为花桐死在文府么?那尸首你是在花桐死后才看到的,是么?”
她有那些记忆,花桐死后,魂魄一直跟着她的尸身,看见了长孙无越所有的行动,包括跟张瞎子在一起,包括长孙无越做的决定,同心连命,也记得自己去到地府,孟婆递过来的那一碗汤『药』。
除了跟长孙无越在一起的美好记忆,剩下的,就是这些死后看到的情景了,而那些关键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混沌的。
“对,”长孙无越点点头道,“后来本王派人暗查,种种迹象,也表明是文郑康『逼』/死花桐的,只是本王后来想着,若是文郑康杀的,那为何还要把花家人的线索全都抹掉呢?本王想不通这个,心中也有你这个疑问,只是找不到解释,也想不通罢了。”
两个人都是一开始不觉得,现在交流起来,才发现都是疑点,很多问题都是解释不通的,这会儿都一起怀疑,花桐的死,可能真相凶手不是文郑康,而他们把可能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给杀了。
只是文郑康不是凶手也是从犯,也算不得是错杀。
印舒桐凝眉想着这些事儿,脑中灵光一闪,忽而想起考古所那带着金边眼镜的老教授说的话来:“我想起来了,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现代的时候,他们把花桐的尸身保存起来,但是用仪器检测过,分析出来花桐致死的最致命的原因,是喝了毒『药』,不是鸠酒就是鹤顶红,还说她死前受过很严重的虐待,而且身上还有很多很细小的肉眼看不见的针孔,那个教授说,这些针孔不是致命原因,是死后被人扎的,而且说是一种让花桐死后不宁的诅咒,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教授说,将花桐尸身入殓的人很用心,才把尸身保存的这样完好,越越,你知道这件事么?”
提起花桐的死,长孙无越的面『色』犹如寒冰一般,带着比冰雪还冷的寒意:“本王在入殓之前,找仵作看过,仵作说了,致命的却是是鸠酒,不是鹤顶红,只是那细小的针孔,本王不能断定,本王封棺的时候,用了最好的玉琀蝉,也让先生给施过法术,就是为了防止花桐尸身腐烂的,所以不管什么诅咒,花桐的尸身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文郑康就算得不到花桐,也不会对她这么狠,这样折磨她,会这样折磨她的,应该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只是,本王从不知道花桐会有什么仇人。”
花桐素来与人亲善,怎会与人结仇?
如今已经确定了的,花桐的死,就是有问题的,至于是什么问题,症结何在,二人还是没有头绪。
印舒桐眨眨眼,抓住一个关键词:“什么是玉琀蝉?”
提起这个,长孙无越墨玉般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玉琀蝉啊……用先生的话说,这玉琀蝉也算是陪葬物之中最缠绵的一样东西了,花桐在入殓之前,本王往她口中放了一块冷玉,雕琢成蝉的模样,旁人入殓,都爱在口中含些金银珠饰之物,本王的那块冷玉,冬暖夏凉,还会散发幽幽冷香,本王把花桐的玉坠子留在身边,便将这冷玉雕成了蝉的模样,放在了花桐口中,也算是寄托本王一份情思……”
他还记得当年的情景……
那塞入口中半透明的蝉样冷玉仿若代表着花桐最后未尽的话语……仿佛在跟他说……
……今日,她入土,像蝉的幼虫一样,莫要悲伤,她这不是赴死,总有一天,生命会再度复活,她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跟他重逢,就如同那夏日欢叫的蝉鸣一样……
这玉琀蝉,或是生者安慰死者的一句话,或是死者安慰生者的一句话……
恍惚又是由死返生的符信,只是这生生死死之事,有岂是凡间俗子能够参破的呢……
听着长孙无越的解释,印舒桐只觉得这个玉琀蝉的寓意很是美好,怪不得当初在考古所看见花桐的尸身,并没有闻到什么尸首腐臭的气味,反而是满屋子的冷香,闻之欲醉,原来是因为那冷玉雕琢的玉琀蝉的缘故。
印舒桐还在想着玉琀蝉的事情,却被墓室中的莫名声音惊动,凝眸一看,竟看见长孙无越正在移动那棺椁上的盖子,似是要开棺,她一惊,一下子站起来:“你要做什么?”可不搜挠也。
长孙无越手一顿,搭在那棺盖之上,沉沉望着她道:“上次你说,你恢复记忆的时候,是因为触碰了存着花桐的玻璃罩子,本王想着,咱们这样猜来猜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开棺,让你看看她,再一次触碰到她,或许你能够记起一些什么事情的……本王知道,那些事情太过惨烈,可是你若是不想,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只是本王……咽不下那口气,本王只要一想到,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