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你自个儿也小心点。”紧跟于后的龙君依然一副温吞吞的模样,行动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她们主仆二人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地点,着实有着极为深远的理由。
这得从下午在听云居时开始说起──午后,巧心伫立桌案边磨墨,侍候龙君跃描绘《金玉梅》第六辑第一百一十六回的图画时,出了一点状况──不知那文字所描述的动作该如何描绘。
巧心听了龙君的描述,当下想到当长工的刘平哥和同为丫环的红花姐夫妻俩,和第一百一十六回里那对在破庙幽会苟合的男女配角形象很接近,灵机一动,便向龙君献计:“不如咱们今晚潜到刘平哥和红花姐房外偷窥,实地观摩他们的房事进行,或许有值得参考之处。”
龙君当下颔首定夺──她未嫁进成王府前就已常干这类勾当了。
现下,她们主仆两人便是要去刘平和红花的房间外埋伏,暗地观摩。
“小姐,快过来,就是这儿了,保证视野极佳,连申吟声都可听得到。”巧心兴奋的悄声知会主子。
龙君础旋即跟上埋伏,“嗯!果然是不做二处想的绝佳地点。”
于是主仆俩便聚精会神的瞪住纸窗上的两处小洞,等着“好戏”上演……※※※
每逢深夜方归时,为了不惊扰已然入眠的府邸主仆们,成熙烈都会从下人房右边的侧门进入府邸,今夜亦然。
随侍于侧的符辛照例于前替主子提灯引路。
绕过花丛时成熙烈耳尖的听到黑暗中传来的人语,他旋即机警地摀住符辛的嘴示意他驻足,附耳悄声下令:“把灯火熄了,绕到那边出声引人注意,我再从背后逮住那些个肖小之徒。”胆敢潜入成王府,带种!
符辛即刻领命照办。
成熙烈亦随后行动,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不惊动成王府的卫兵,安然潜入。
躲在暗处正偷窥得兴高采烈的龙君和巧心,注意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诡异动静,主仆两人不约而同的静下来。
“有人潜入!”两人异口同声。
巧心护主心切的当下道:“小姐,你快躲好别乱动,我绕到那边去喊人捉贼。”
“我跟你去。”龙君不放心让巧心独自冒险。
“不行,这么深更半夜,若被发现小姐在此定会招人疑窦。我就不同了,这儿是下人房,我只要说是趁夜回来向其它丫环借东西就没事了。”巧心脑筋转得很快。
事态紧急,巧心又言之有理,龙君便不再争辩的照做了,“那你自个儿小心些。”
“巧心不会有事的,倒是小姐自己多留心。”
之后,两人便分开行动。
龙君悄悄地后退,隐入树丛深处,浑然未察树丛另一端站着蓄势待发的成熙烈。
成熙烈眼尖的发现贼人身影时,不觉暗吃一惊……居然是个女流之辈!?他最痛恨的女人!
龙君一面担心巧心的安危,一面直往后退,不偏不倚的退到成熙烈脚前。后背贴着成熙烈双脚之际,直当是靠着了树干,臀下坐着成熙烈的鞋,却直当是树根。
本想一脚踢开放肆女贼的成熙烈,见她如此旁若无人的将他当成树木,闲适自在地靠坐着歇息,心里不禁纳闷:如此缺乏戒心之流,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戒备森严的成王府来?
莫非是内神通外鬼?
此时,寂静的天际突地划破一声惊嚷──“有贼啊!大家快来捉贼啊!”那是巧心的声音。
不久,下人房附近愈聚愈多灯光和卫兵、下人,团团围住下人房四周,围得密不通风。
第三章
龙君仰脸上瞧,漆黑的夜色令她看不清上头贼人的脸庞,不过可以确定上头确实有人,而且她以为的树根,似乎是贼人的双脚。
然龙君并未因此面露慌张之色,依旧泰然自若的动也不动,轻描淡写的对看不清面容的贼人同伙劝道:“我不是要你弃伙伴于不顾,但你们若全被抓了,你的伙伴便求救无门,所以我建议你先行离开,再设法前来搭救伙伴,方为上策。”
“你是什么东西?”莫非这女人就是内应,而且还将他当成同伙?
龙君不急不气的淡道:“我不是东西,是人,这府邸的人。你还是快走吧!”
果真如此!女人当真是信不得。他不如将错就错,先探出内应有几个,再连同这女人一并抓起来治罪。
“你还有几个同伙?”
莫非他见着了巧心?龙君心头暗惊,只手遮天的道:“没了!就我一个。”
“当真?”
“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我也帮不了你了。”龙君提醒他。
“抓到贼人了!”一名王府卫兵高喊。
被卫兵抓得手臂剧烈疼痛的符辛,痛得直嚷:“是我,符辛,快放手。”
“符辛!?怎么是你?”巧心忍不住讶道,顿时心生不妙。
符辛只好一五一十道出原委,“我照着少爷的嘱咐引诱树丛里的贼人,哪知巧心就在那时大喊捉贼,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你说五少爷回来了!?咦?五少爷人呢?”总管成安惊喜的追问符辛,一面四处张望。
“少爷捉贼去了。”符辛心有不甘的瞪视巧心,咄咄逼人的问:“倒是巧心会在半夜三更还没睡让我很意外。而且,夫人不是派你去侍候五少奶奶吗?你此刻该是在听云居,怎么会跑回主屋这边来?”
“我是趁夜回来找萍儿,想托她明儿个上街时,顺便替我买些东西回来的,哪知才回到下人房附近,就听到不寻常的动静。我当下以为是贼人入侵,自然就大喊捉贼了,谁晓得原来是符辛你。”巧心冷静自若的把事先想好的说辞照本宣科。
事情至此,她已理清头绪:根本没有盗贼入侵,而是她和符辛把彼此当成贼人了。
“这么听起来,似乎是你们互以为对方是入侵的盗贼了。”王府卫兵统领和总管成安下了相同的定夺。
“巧心也认为如此,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巧心热烈附和,一方面是急着脱身去和主子会合,一方面是怕再搜下去树丛里的主子会给搜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未必是虚惊一常”总管成安和府兵统领方要解散,成熙烈从暗处拎着龙君现身,把她重重甩到众人眼前。
“少爷!?”众人皆惊。
“这贼人是要自首的,大家别慌。”仅管给摔得七荤八素,龙君还是以德报怨的替挟持她当人质的贼人脱罪。咦?少爷?
“五少奶奶!?”众人更惊。
“小姐──”巧心连忙上前搀扶龙君,趁机在龙君耳边通风报信:“小姐,大事不妙,咱们遇上少爷了!”
“我明白了。别慌,我自有应付之道。”原来是成王府的少爷而不是贼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小姐多加小心应付。”看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巧心安心不少,毕竟对方是五少爷,不是她这个下人可随便置喙的。
殊不知龙君压根儿就不知道眼前这人人口中的少爷,正是她自己素未谋面的夫君……龙君没发现可不代表成熙烈也未察觉。
“你们叫这女人什么?”但愿是他听错。
“五少奶奶。”众人齐声回答。
“蠢奴才,这府邸哪来的五少奶奶?”成熙烈怒喝,摆明是当众给龙君难堪,更是要龙君清楚的知道他的态度。
“就是啊,不必这么见外,直接唤我君或者跟着巧心喊我小姐就行了。”龙君操着不高不低的嗓音,趁势宣布。
难得成王府邸也有如此开通的少爷,她自然就顺水推舟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众人更加惊愕。
成熙烈的反应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但龙君面对成烈的当众羞唇居然这般处之泰然,且还反过来顺着成熙烈的意,替他们这些左右为难的下人们排解难题,真是个体贴温柔的好主子哪!
霎时,众人全对龙君好感倍生,同情起她的处境。
但那并不包括成熙烈──“谁许你多话?掌嘴!”他决计今晚定要将这个初次碰着的“妻子”好生羞辱一番,最好逼得她当下哭着逃回娘家去,他正好顺势休了她!
龙君虽然不喜欢与人争执,但她更不喜欢不讲道理的男人。
只见她缓缓起身,旋踵面对成熙烈,难得脸蛋没有微俯,不过语调依然云淡风轻,没有太多起伏的道:“掌嘴?你是说这样吗?”
啪──成熙烈未及反应,左颊已先行感到刺热起来。
“放肆!”成熙烈惊愕,众人更加惊愕。
眼看着成熙烈高举的右手就要无情的掴向龙君,巧心护主心切的冲上前挡在龙君面前以身护主,视死如归的求情:“五少爷,巧心愿代少奶奶受罚,请五少爷饶过少奶奶。”
总管成安不想让下人们看主子笑话,连忙遣散众人,一方面又差人连去通报成刚夫妇。
“你──”成熙烈气极,心里却又为巧心的忠心感动。
“巧心,你别紧张,五少爷打不了我的。”巧心的以身相护让龙君十分动容,所以她更不愿巧心受到分毫伤害,忙着推开巧心。
“小姐……”巧心不从,她的主子身子骨如此单薄,不及她一半健壮,怎生挨得住练家子少爷一掌?
成熙烈可没耐性等她们主仆磨菇,无情的猛挥大手:“我两个一起打!”他会让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巧心紧闭双眸,紧护住龙君,龙君倒是文风不动,也没有半点惊骇之色的直视着朝她袭来的大手,抓准时机,飞燕穿帘似的出手点了成熙烈手臂上的穴道。
只见成熙烈闷哼一声猛地收回挥出的手。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点他麻穴!害他右臂麻痹酸软使不上力。
“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你是个练家子,更不该仗势武力欺凌柔弱无抵抗能力的姑娘家。”龙君是性情淡泊不喜欢与人争执,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打不还手的任人宰割。
“放肆!为人妻者胆敢如此忤逆夫君,分明已犯了七出之条,我要把你休了!”成熙烈逮着机会给龙君套上七出罪名。
龙君不置可否,只是轻叹一气淡道:“看来你果然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夫君……”语气中掺杂着失望。
“你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这女人居然不知道他是她的夫君?还有,她那毫不掩饰的失望是在暗示什么?龙君很配合的说:“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不想要这门亲事,怎奈太皇太后硬要我出阁,我才万不得已挑中你们成家。而且我以为皇上会把我指给另一个人……唉──”话落,又是失望的一连叠轻叹。
这女人居然敢如此张狂!成熙烈愤恨至极地咬牙切齿:“出言不逊,七出的另一条,立刻给我滚出成王府,休书明儿个一早我再差人送去,滚!”
“我是无所谓,不过若太皇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
“不必拿太皇太后和皇上来压我,我成熙烈就是要休了你这个太皇太后的义孙女如意公主,听清楚了就给我滚!”成熙烈最痛恨遭人威胁,尤其对方又是他深恶痛绝的女人!
龙君不再与他争辩,平静无波的下了结论:“自作孽不可活哪!”话落,她便旋身往下人房右侧的方向走去。
“小姐,这半夜三更你要去哪里?”巧心急得跟上前,那方向是侧门所在呀!
“回龙家去喽。你别送我了,先回听云居帮我收拾东西,明儿一早,我会派人来取。”龙君十分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小姐,巧心跟你走。”
看得出龙君是当真要走人,成熙烈不觉横生一股莫名的怒气。
这个女人竟连求饶也省了,说走就走,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尤其回想起她方纔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