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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熙烈闻言立即直冲望日阁。
“女人,滚出来!”成熙烈怒气冲天地踢飞了望日阁的门扉,狰狞恐怖的搜寻龙君的身影。
待他定睛,人是找着了,不过映入眼帘的光景也让他呆着了。
只见成刚夫妇双双坐在桌边用晚膳,巧心在旁侍候着。成熙淳人则是在窗边的椅子上,龙君陪在他左侧侍候他进膳。
“这是在做什么?”成熙烈冷绝的问,一双冒火的眼睛死命瞪住正在替成熙淳夹菜的龙君。
“用膳啊!”成夫人笑容满面的招呼方进门的五儿子,“烈儿,你也过来坐下一起用晚膳吧!”
“是啊,烈儿快过来,我们父子已经许久没同桌用膳了。”成刚也频向五儿子招手。
这三年多来,他们老夫老妻就属今儿个最为开心,自从三儿子瘫痪后,像这样一家子聚在一起用膳的情景,夫妻俩连做梦都不敢奢想,没想到今儿个竟能如愿以偿。
“谁让你们在此用膳的?”成熙烈话是在问成刚夫妇,眼睛却死盯住替成熙淳拭嘴的龙君。
“是我的主意。”成熙淳朗声的道。
“三哥?”成熙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兄弟,心头一阵惊诧──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如此神采飞扬的成熙淳了,这是……他的视线不禁又飘向成熙淳身边正在舀汤的龙君,胸口的怒火霎时更为剧烈旺烧。
“我已经好久没和爹娘一起进膳,正好今儿个爹娘来看我,我就请爹娘留下来一起用晚膳了。”成熙淳面带笑意的向成熙烈解释,并不着痕迹的端详着成熙烈的反应。
“我看这不是三哥的主意,而是那个阴险女人的主意才是!”瞠瞪着正在替成熙淳把汤吹凉的龙君,成熙烈怒不可遏地握紧垂在两侧的拳头。
一样!和三年前一样!
“你吃的亏还不够吗?”成熙烈咬牙切齿地朝着成熙淳咆哮,眼神却充满情伤。
三年前的柳依依令他痛心疾首,三年后的龙君更令他火上加油。
“这是两回事,不一样,你多心了。”成熙淳没想到成熙烈在三年前的事件中所遭受的创伤远比他想象的深。
“不一样?有哪里不一样了?”眼看龙君小心翼翼的端着汤碗,舀了一匙要喂食成熙淳,他再也按捺不住的冲过去。
“不准你碰三哥!”成熙烈粗暴地一把揪住龙君的上臂,蛮横地将她甩离成熙淳,连带她手上的汤也飞洒了出来。
汤飞洒出来,遭殃的是成熙淳和成熙烈自己。
“小心烫着了。”龙君见成熙淳左袖几乎全湿,立即回到成熙淳身边,温柔的替他卷起左袖,一面对巧心喊道:“巧心,快拿水和拭布来。”
“是,小姐。”侍候成刚夫妇用膳的巧心连忙照办,端来一盆水,并把一条拧干的拭布交给龙君。
龙君旁若无人的替成熙淳擦拭长满烂疮和斑印的左臂,没有丝毫犹疑畏怯,成熙淳仍然不太自在却难掩激情。成熙烈极为震惊世上会有姑娘家敢毫不介意的碰触那令人怵目惊心的患处,可,那份诧愕却更助长了他心口的怒火。
“我说过不准碰三哥!”成熙烈的大手再度攫向龙君。
这回,龙君有了防备,不慌不忙的将身子向后微倾,巧手一点,又点着了成熙烈手上的穴位,逼得成熙烈缩回袭向她的大手。
“谁又准你碰我了?”
“你这个……”成熙烈气极,这女人胆敢三番两次袭击他,更可恨的是他居然两次都让她得逞。
成熙淳见状,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哥?”成熙烈极不谅解的瞪视兄长。
成熙淳费力的忍住浓烈笑意,呛着声音道:“失礼了,我只是太过惊讶。熙烈可是功夫底子深厚的练家子,居然会被君给点了穴……”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闷笑。
“那是因为五少爷再快也快不过眼镜蛇。”龙君轻描淡写的说明,继续专心地替熙淳擦拭左臂。
“眼镜蛇?”龙君那双碰触成熙淳的手看了着实碍眼,成熙烈恨不得把它挥开,但又顾忌会再次吃了龙君的亏失了面子而不敢妄动。
龙君操着细细淡淡、温温吞吞的嗓音说道:“你们可知道想取眼镜蛇的毒液又不杀它、又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方法?”无意等待响应便又往下说,“首先得先激怒它,让它攻击你,然后在它袭向你之际,抓住时机戳它一针,让它瞬间痉挛,化解它的攻击,再趁机汲取它毒牙里的毒液,如此便能安全无虞。”
成熙烈赫然大悟的咆哮:“你居然把我当成眼镜蛇?”怪不得她怎么看都不像有功夫底子,却能轻易点中他的穴位,原来是……“我没有。”龙君淡道。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你的动作不及眼镜蛇快,我怎么会将你当成眼镜蛇?这样未免太侮辱眼镜蛇的敏捷。”龙君认真的细说分明。
“你给我闭嘴!”成熙烈气得踢翻龙君身旁盛着水盆的架子,飞溅的水花湿透了他的衣摆和鞋履。
龙君见状,轻轻闷笑一声。
“有什么话就给我说!”成熙烈并未忽略她那一声闷笑。
“我不说。”
“说!”
“自做自受。”
“你说什么?”成熙烈像头随时会扑向龙君将她撕裂的猛狮。
“我本来不说,是你非要我说,现在我说了,你又生气,莫名其妙。”龙君最不会应付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好象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
“你──”成熙烈气极。
她所说的话令他生气,她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更令他愤恨,她视他如无物、开始动手脱成熙淳外衣的举动最令他怒发冲冠──“你做什么?”他大吼。
龙君以平常心回答:“帮三哥更衣。”
“更衣?”成熙烈听得火冒三丈。
“你害三哥湿了衣裳,再不更衣怕会着凉。”龙君回话时,并未停止替成熙淳更衣的动作。
成熙烈看得刺眼极了,冷不防冲上前,粗暴地撞开龙君:“我来,用不着你多事!”
“小姐……”巧心眼见龙君被撞跌于地,心疼地跑过去照顾她。
成熙淳也状甚关心的问:“君,你要不要紧?”
“不必管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成熙烈挡住成熙淳的视线,不让他见着龙君。
成熙淳很不以为然的凝眉叹道:“熙烈,你这是在做什么?”
“谁要她多事?”成熙烈一想到她老黏在自家兄弟身边嘘寒问暖的猛献殷勤就有气。
“我多事?我是在侍候三哥,怎么会是多事?”龙君着实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了?
“谁要你侍候三哥?”
“你啊!”他忘了吗?看他年纪还不算大怎么就得了健忘症?可怜。
成熙烈顿时无言以对。
确实是他要她来侍候三哥,可是……那是……“放肆!”
龙君微微一愣,不解的说:“我只是回答你的问话,何来放肆?”
“还敢顶嘴?”成熙烈快气炸了。
龙君见他已失去理智索性闭上嘴,免得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她这番作为并未令成熙烈气消,成熙烈面对突然安静不语的龙君,结果是更加暴怒的吼嚷:“我在问你话,你聋了?”
耶?说话有事,怎么不说话还是有事?龙君已经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会让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满意,终于投降的轻叹:“你干脆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这是在质问我?”看她那一脸无关紧要的表情,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难不成她眼里就只有三哥?
咦,又给她套上新罪名了?龙君无奈的解释!
“不是质问是……”
“够了!你给我闭嘴!”
“那侍候三哥的事……”
“你不配问,滚边去!”
龙君着实也不想再和她不擅长应付的人耗下去,当真不再说话,温顺地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望日阁,巧心在取得成夫人同意后也跟了过去。
待龙君离开,成刚再也无法保持缄默的薄责儿子:“烈儿,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爹知道你讨厌女人、痛恨女人,但君是个好姑娘而且也没犯着你,你干嘛处处为难她、和她过不去?”
“她没犯着我?”成熙烈横眉竖眼的吼嚷:“爹难道没瞧见她那副冥顽不驯的态度?不但处处忤逆我,一张嘴还牙尖齿利的顶撞我。”
“君哪有忤逆你、顶撞你?她只是回答你的问话、温顺的照着你的话行事。在爹看来,根本是你在刁难她、找她麻烦。”
“爹,你居然偏帮外人?”
“君是你的媳妇儿,不是外人,而且爹是偏帮道理,不是偏帮君。是你自己太过份了,人家君自进我们成家大门这些日子来,你对她百般冷落、不闻不问,人家可是毫无怨言,你却不知收敛,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欺压她,你……实在太让爹失望了……”成刚愈说愈难受,他不明白儿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么会变得如此不明事理?
成熙烈没料到爹亲会如此数落他,心中极其愤慨的怒吼:“好,很好!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我真不懂,那阴险狡诈的女人哪里好,让你们全着了她的道、全偏帮着她!好,非常好,我走总行了吧?”
吼完,成熙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熙烈,请留步。”成熙淳唤住了他。
“有事?”成熙烈按捺住火气问。对成熙淳,他无法像对别人那般粗暴。
“是有件事……就是──我想要君暂时住在我这儿和我做伴,可以吗?”成熙淳柔和的说,暗地一直留心成熙烈的神情变化。
“这……”
“君是我的五弟妹,你的媳妇儿,不是柳依依。”成熙淳提醒他。
一听到柳依依这名字成熙烈便无法不激动:“反正你就是要那女人留在净岚园是不是?”不知为什么,这事比柳依依更令他激动。
“这是我惟一的希望。”成熙淳很了解如何对付成熙烈。
霎时,成熙烈眉心深蹙、拳头紧握地吼道:“随便你!”话落,人已拂袖远去。
成刚见状,不断摇头叹气:“这孩子真是……唉……”
一旁的成夫人就显得平静许多,她对夫君好言相劝:“老爷,您就别气了。烈儿并不是存心忤逆您……”
“我明白。”成刚手一挥,示意成夫人不必再多言。
“那我们先回房吧!时间已晚,淳儿也该歇着了。”成夫人挽着夫君起身,妙如在旁侍候着。
临走时,成夫人回眸叮咛成熙淳道:“淳儿,爹和娘会再来看你,君那边……”
“请爹娘放心,孩儿会处理妥当的,不论是熙烈还是君。”成熙淳信心满满的道。
“那就拜托你了。”
成夫人和成熙淳互视会心一笑,皆未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返回无心园的成熙烈,怎么也无法回复平静。一想起今晚发生在望日阁wωw奇書网那一幕幕情景,他的心绪便彷佛遇上了暴风雨般翻覆不息,令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也不是,怎么做都不对劲。
尤其龙君对成熙淳种种的悉心殷勤更是令他格外印象深刻,也最令他光火难平。
原本他要那女人去侍候三哥,是要折磨她、吓坏她,他以为她会和服侍过三哥的丫环们一样,一下子便吓得跑来求他、向他跪地讨饶。
万万没想到事情大出他意料之外。那女人不但没给吓着,还和三哥相处甚欢、深获三哥喜爱,甚至还让三哥主动开口要求她搬到净岚园暂住和三哥作伴……“该死──那女的究竟是用了什么魅术?”成熙烈回想起今晚方踏进望日阁时的情景。
那时,爹娘在桌边用膳,那女人温柔体贴的侍候着三哥,那情景是那般自然,彷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