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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子,我能和你玩,但我不会爱你,你要记住这一点。
这是任琅琅每一次与他欢爱后一定会说的话。
静默无边无际的蔓延,两个男人都没再开口。
许久之后,齐天衡看着痛苦不堪的段子豪,又看了看手边的酒瓶,决定再当一次魔鬼。
当初是他怂恿任琅琅去玩弄段子豪的,只是他始料未及,两个当事人居然都擦枪走火,玩出真感情,所以,这算是他对他们小小的弥补吧。
“豪子,喝醉是种免罪符,你说是不是?”齐天衡一贯地温声道。
段子豪抬起头,目光炽烈,“你要我藉酒装疯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说,一个酒鬼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也值得原谅而已。”
“可是,琅琅她……”
“不管她决定如何,最后是不是仍要嫁给那个人,你还是可以去表达你的想法啊。”
“什么想法?”
“呵呵呵,如果她嫁给别人,你还会娶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吗?”
“不,除了琅琅,我不会和任何女人踏进礼堂。”
“那就对了。豪子,你现在就去她的婚礼,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琅琅,如果她嫁别人,就要她永远别忘记,是她害你一辈子独身,你一世孤独寂寞是她的罪过,不会被你原谅的罪过。”齐天衡转动着酒瓶,不关己事的说着恐怖的话。
段子豪的眼神变得光亮,接着他霍地跃起,掉头就要走。
“慢着。”
段子豪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老友那招牌笑脸。
“你哥现在在哪里?”齐天衡笑问道。
在为豪子献策的同时,他也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做了,即使破坏一切也在所不惜。
为了得到萧书楚,他要搏一搏。
段子豪毫不犹豫地道:“东方酒店的阿波罗厅。我家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都会使用那里的私人包厢。”
“很好。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这次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我会要你还,记着。”
“嗯,我会记住的。”
和段子豪交换完条件,齐天衡抓起酒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段子豪的脸上一泼,烈酒淋得他满头满脸。
“这样酒味应该够浓,你可以去了。”
这句话才说完,段子豪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齐天衡深呼吸,将瓶子举起,把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身上。
他笑着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
“把所有的事安排好就出门吧。”齐天衡说得云淡风清,但是内心火热。
他是个坚持到底的人,盘算了这么多年,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萧言楚的,绝对不会!
第六章
萧言楚安静的坐着,看母亲和段母聊得起劲,而两位分别代表萧穆朝和段父的机要秘书在一旁适时的接话,她不禁觉得父亲这个角色好像无论在任何家庭中都是可有可无的。
正对面,段子均依旧带着微笑,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也非常修长,指甲的形状也很优美,但因为职业需要,所以剪得很短,像再多剪一点就会剪到指肉一般。
和齐天衡的指甲很像……
萧言楚蓦地脸红,故意忽视的心中的怦然。她喝了口红酒,压制那经历情事后残留在身体上那十分扰人的感觉。
不过,也正因为这些不舒适,令她心中更加坚定。她不能再错,不能再次背叛语朵姊姊。
轻轻的,萧言楚冷静清晰地说道:“子均哥,当年语朵姊姊并没有窜改病历。”
这句如原子弹爆炸一样的话,让包厢内的众人像被定住一般,唯有段子均的眼突地一眯。
“言楚,你说什么?”他轻声问,但声音压得极低。
她正打算回答,手背突地一痛,她偏头一看,纪真澄脸上挂着优雅的笑,但桌下的手扣紧了她的。
可是,萧言楚并没有因此退缩。
“当年,那个纵膈腔肿瘤的国大代表,由同忠和明卫两间医院共同会诊,同忠的你负责的是肿瘤诊疗及放射线治疗等等,而明卫的语朵姊姊担任外科主治。当时你们虽然都是年轻一辈的医生,可是你们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医疗团队的投入。”
那段背景无误,段子均点了点头。
“然后?”
过去种种像个恶梦,萧言楚忘了手背上的疼痛,直视着段子均的双眼。
九年前,那个黑白通吃,权倾一时的老国代,因为麻烦的纵膈腔肿瘤住进同忠医院,然后由执外科手术牛耳的明卫医院为他取出病灶,这件大新闻当时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手术过程十分顺利,但术后却爆发医疗疏失,段子均开立不当药物,造成老国代猝死。当时还没有医调会,检调、政商势力纷纷介入,经调查后发现,那致命的药物是由萧语朵所开立。丑闻爆发之后,她被撤销医师执照,然后消失无踪。
其实萧语朵只是挂名主治,实际动刀的是一位资深的胸腔外科医生,所以当调查发现病历上的字迹确实属于萧语朵时,她本人直言不讳,任何解释都不说就不见了,更加深了她是陷害段子均之说。
各种传闻在八卦杂志和同业间流传,但同忠医院和明卫医院都沉默以对,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段萧两家交恶。
“其实,病历是被语朵姊姊窜改过,但她是窜改成自己的笔迹,为的是要保护你。子均哥,当初原始病历是仿造你的笔迹,为的是要毁掉你。那时老国代死后,第一个进入现场的语朵姊姊发现此事,我猜想,依她那么聪明,绝对发现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为了救你,她毁掉了原始病历,自己顶罪。”萧言楚淡淡的陈述着。
段子均的呼吸乱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那时候你只有十二岁吧?”
萧言楚淡淡的一笑,不管段母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在乎纪真澄的表情。
“因为,幕后的黑手是我母亲。她不能让语朵姊姊和你结婚,确立姊姊的继承地位,但为了不损及明卫的名声,只好毁掉你。是她命令明卫里的人动手脚,而你的字迹,是她买通了同忠医院的病历室人员拿到手的,而这整个过程,不巧被我全程偷听。”
她望了一眼段子均,停顿了几秒。
“子均哥,对不起,我不敢告诉你或姊姊这件事,当时我年纪太小了,我好害怕……”
她太害怕被母亲发现她去通风报信,所以才会造成这桩悲剧,失去了她最爱的姊姊。
萧语朵不加辩驳,就是因为知道此事关乎一个重量级的国代,绝不可能善了,但那份病历会伤害到她心爱的人,所以她一肩扛下,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沉重的气氛弥漫着,让在场的人们呼吸困难,无法喘息。
许久,本来像尊雕像般冰冷的的段子均温和的一笑,大手伸过桌面,轻抚着萧言楚的头,像个大哥哥一样。
“言楚,辛苦你了,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这么久。”
段子均的温柔和体谅,让萧言楚几乎落泪。
“子均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疼爱我的姊姊,你们给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我却没有回报你们。”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放在心上。”
“子均哥,不要再误会语朵姊姊了……”萧言楚柔柔地说道,伸手拉下领口。“而且,我不能嫁给你。”
刺目的点点红痕,引人遐思的往衣服遮住之处蔓延,情事后的证据,足以让在座的长辈们心脏病发。
段子均愣了会儿,之后爆出一阵大笑,而倍感受辱的段母则是铁青了脸,站了起来。
“纪女士,我认为令嫒和小犬的婚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而当年的事,段家不会继续保持沉默。子均,我们走。”
段母说完,便领着机要秘书头也不回的离去。
至于段子均,他完全不理会纪真澄,抬起萧言楚的手一吻。
“言楚,谢谢你把这一切告诉我,我们保持联络。”
萧雷楚一笑,对他点点头。
段子均起身离开。疑惑得到解答,囚在他心中的仇恨被释放,明明身处室内,他却觉得像置身于阳光下一般温暖,心也变得澄清明亮。
慢慢地走在长廊上,他和一个眼神焦灼的男人错身而过。
仿佛感觉到什么,段子均看了眼对方的背影,微微一笑。
※※※
事情终于落幕,段家的人离开后,萧言楚也迳自起身。
背对着母亲,她缓缓的开口:“妈妈,你可以怪我破坏你的计画,但是,我不想一错再错,请你收手吧。”
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话,换来的是一串银钤般的笑声。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看见纪真澄不但脸色不改,甚至更加冷然。
“言楚,你是明卫的继承人,不想嫁段子均,妈妈还可以帮你安排别的对象。”纪真澄自顾自的说道。
萧言楚觉得好悲哀,但同时她站定了身子,表现出坚决。
“妈妈,我不继承明卫,要继承就等语朵姊姊回来继承,或是让话桥来继承。王秘书,麻烦你向我父亲传达我的意愿……”
“不继承明卫,你萧言楚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价值。”打断女儿的话,纪真澄柔和却冷酷的说着。
几十年的纠葛,早已无关爱恨了,就算得不到萧穆朝,她也要夺走他的一切。
萧言楚心一拧。早就知道母亲把她当棋子,但真的听到时,还是无法接受那沉重的打击,她眼前一黑,身子颤抖得无法直立。
她被她渴爱的母亲彻底的否定。
想要好好站稳,但腿已经失去力量;想捂住耳朵,但手重得抬不起来,她的心像破了个大洞,所有的情感都被黑洞吞没,梦想已经远走,生命将要被吞噬,她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突地,一双大手来到她腰际,稳稳地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抬起头一看。
啊,是他……
“这位女士,如果你认为言楚没有价值,那你就抛弃她吧,我要接收这个无主物了。”齐天衡皮笑肉不笑地道。
看见萧言楚痛苦的神情,他好想将眼前那个中年女人撕裂,可是他还是温文镇定,冷静得让人无法小觑。
看着女儿被不知什么人抱着,纪真澄冷笑一声。
“你是谁?”
见问,齐天衡紧拥着怀里的人儿。
“我和言楚相爱,是谁并不重要,再说你连她都不要了,追问我是谁不是很没有意义吗?”
“就算我不要她,我给她骨,给她血,给她生命,永远是她的母亲。”纪真澄冷然道。
“身为母亲还伤害自己的孩子,你已犯下滔天大罪,不配为人母。”
鲜少生气的他,此刻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什么叫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天下就是有一堆不是的父母!
就算父母做了再差劲的事,孩子还是会无条件的恋着他们,而对孩子的纯真加以利用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父母。
他还有话想说,衣摆忽地被人一拉,他低头一看,萧言楚正看着他,眼神充满从未有过的柔软。
“够了,别说了,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她轻轻的说着,然后望向母亲,“离开她。”
她很感谢齐天衡,不论他是为了什么理由为她说话,还在她的身旁扶持着她,单论他懂得她这一点,她已无限感动。
他说出了她内心最深的怨恨,这样程度的正义就足够了,身为女儿,她对母亲的恨意只能这么多。
齐天衡点了下头。当事人想放手,他也没资格多说什么;于是拉起萧言楚的手便往外走。
她没有挣扎,面无表情的跟随着他。
当两人正要走出那富丽堂皇的包厢,纪真澄忽然大喊。
“萧言楚,我做了这么多,还不是都是为了你!”
闻言,萧言楚的心凉透了,缓缓回过头。
“妈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