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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象中,她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哪怕正吸着,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熄灭。
“妈”坐下之前,她朝林月芬轻声的叫了声,得到一声‘嗯’作为回应之后,包间里就没了声音,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妈,我结婚了。”
“听说你结婚了?”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话落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笑了出来。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无论当初有什么考量,她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终究是难堪的。
“不,你没错,我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自然也不能要求你什么。”这么多年下来,该有的心理准备她还是有的,既然自己不愿面对现实而选择了逃避,就早已经打算好承受女儿的忽视甚至怨恨,她不会像薛临辉,从来不付出还奢求能得到回报。
“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虽然明白母亲的痛苦,但却不能违心的说,这几年她是个好母亲。
“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就算是给你的结婚礼物吧。”林月芬习惯性的想要从包里拿烟,意识到女儿坐在面前,又抽回了手。她大概能猜出来怀亦要问的是什么。
“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薛临辉,明明外公那么反对。”这个问题在她的心头已经盘旋了快二十年,就算一开始薛曼文还没有进到薛家的时候,薛临辉对她妈也说不上有多好,为什么她妈就认定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还死死的揪着这段早就名存实亡的婚姻不放。
林月芬双手用力的握住桌上被注入热茶的玻璃杯,似乎想要从那里得到一点温暖。
“我认识薛临辉的时候,才18岁,他22岁。那个时候你外公才刚刚发家,那时的社会,下海做生意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不务正业,虽然是有钱了,但永远都是别人口中的小混混。我长的本来就不算漂亮,但你外公却很喜欢给我买漂亮衣服,所以在学校里,惹来了很多女同学的嫉妒,特别是那些长的漂亮却因为家里条件受限而买不起漂亮衣服的女同学,那时候什么难听话我都有听过。”
因为回忆着往事,林月芬盯着杯子里茶叶看的眼神显得有些飘渺。她苦笑了下才重新说道:“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无理我还要辩出几分来,更何况是在我没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你现在对待薛临辉和薛曼文一样,什么话说的对方不舒服,我就说什么话,完全不顾忌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我一向好强惯了,从来不和你外公说学校里碰到的事,再加上他那段时间生意才起步没多久,也忙的没有多余的时间管我。我一个才18岁,刚进入大学校门的女孩子能有什么本事独自处理好这种事情呢。”
“久而久之,我在学校会有什么名声,你肯定也猜的到,学校里但凡觉得自己有点骨气的,都不愿意和我来往。有时候,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都觉得命运真的很神奇,居然让我们两母女有着这么相似的脾气和遭遇。”林月芬看着面前的女儿,满腔的辛酸,怀亦步她后尘的时候,她没能为她做什么,她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她当年就没有能力处理好那样的状况,这么几年下来,她根本就没长什么本事,当然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是默不吭声的站在一边。
“你爸是我在学校组织的一个舞会上认识的,那时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在意我在学校坏名声的人。那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舞会的角落,没有一个人上前和我说话,更不用说有男生邀舞,我看着大家嘲笑的眼神,硬是逼着自己挺直腰骨站在那,想着绝对不能被他们的眼神打败。就在我觉得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薛临辉出现了,他穿着朴素,却风度翩翩,英俊儒雅,弯着腰,伸出手,问我愿不愿意陪他跳支舞。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他就是来拯救我的王子,爱上他,根本就不费什么功夫。”
“后来,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我们开始交往。学校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说他贪慕虚荣,为了钱也为了毕业之后能马上有份不错的工作,不惜出卖自己奉承我这个人见人厌的暴发户的女儿。我听了,气到想要找人去教训那些嘴上不积德的人,他总是劝我说,不用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自己觉得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别人说的都是对的。后来传言实在是传的不像话,学校的老师才通知了你外公,你外公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见了我们两个。送走薛临辉之后,你外公就不准我再和他交往,一定要说,薛临辉这人,满眼的野心,这样的人不可能给我幸福,还说,他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为了我的钱。我哪里听的进去这样的话,当晚趁着你外公不注意,就跑了出去,想着就算什么都不要,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天晚上,薛临辉在听了我说的话之后,紧紧的抱着我,说他是真心喜欢我的,绝对不是为了钱,让我一定要相信他。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呢,陷在热恋中的女人就算不相信全世界,都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那天,我是在他那里过夜的,我们约定好绝对不会妥协,如果你外公态度强硬的话,我们就先转为地下。两个月后,我查出来怀了孕,死活都不肯去医院堕胎,你外公实在是拿我没办法,只能让我们仓促的结了婚。我缀学回了家安胎,他毕业之后就直接进了你外公的公司帮忙。”
“结婚后,他虽然比在结婚前对我冷淡了很多,但我以为他刚进公司,工作很多,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我每天在家,除了安胎就是想着法的给他做菜,希望他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我自问我已经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一切了,可他还是冷冷淡淡的。有时候,我也会怀疑,他是真的喜欢我吗?会不会真的像别人说的,现在我们已经结了婚,他自然就不用再花时间应付我了。每次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马上就会自己否认,不会的,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
林月芬想着自己当年的自欺欺人,脸上又是一阵苦笑。
“其实,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察觉呢,只是,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爱我,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那我情何以堪。我又拿什么脸去面对从一开始就反对这门亲事的你外公,所以我只能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我几乎用了我一辈子所有的温柔去对待薛临辉,希望我们这段婚姻能幸福长久。其实只要自己相信了这些谎言,日子也不是很难过,如果没有薛曼文的到来,也许我可以这样欺骗自己一辈子。”
听到了这里,薛怀亦的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心疼,有,气愤,也有。也许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会更恰当些。
她能明白她妈当年的感受,当时的薛临辉对于她妈来说几乎就是维持她所有自尊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其实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薛临辉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毕竟是天天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她不愿意面对现实,这其中,有爱,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执念,一种想要得到爱的执念。只是薛曼文的到来,让她彻底的清醒的认识到一个事实,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好,薛临辉不爱她就是不爱她。于是她转爱为恨,归根结底还是不甘心。因为这不甘心,她葬送了自己一辈子。
“妈,和薛临辉离婚吧,他不值得你再陪上自己的下半辈子了。找个真正疼你的人,你会幸福的。”考虑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开口劝说她妈,她不想她妈再和薛临辉纠缠下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受伤最深的只有她妈。
薛临辉对这个家根本就从来不曾在意,他要的钱和权,这么多年下来也都已经得到了,之所以不离婚,只是对林氏总经理的光环仍有眷恋而已,同时可能也是想要再利用林家为薛曼文攀门好亲。毕竟薛曼文的身份尴尬,一旦他离婚独立出去,不承认薛曼文是他的亲生女儿,薛临辉的养女和林氏总经理的养女,不用问也知道哪个攀亲容易,如果承认薛曼文是他的亲生女儿,那薛曼文就是私生女,到时候不用说攀门好亲,就是他自己都要背负骂名。
第二十章 我要和你离婚
“呵,离婚,那不是太便宜薛临辉了吗?我就是要和他耗到死,他叫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说到离婚,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她不甘心,这怎么能让她甘心呢,就是因为薛临辉,她断送了自己最美的韶华,也让女儿从小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让疼爱自己的老父最终对自己心寒出走。甚至她连父亲辛辛苦苦为她拼下的股权都失去了。
“妈,你那又是何必呢?就为了争口气,难道要让自己痛苦一生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你才四十五岁,还有大好的时光。”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妈再继续这样下去,而且和薛临辉这样耗下去,对于她妈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婚,薛临辉就可以仗着林氏的势,花着林氏的钱,心安理得的在外养女人,甚至将私生女堂而皇之的带进他们家。
“你也说我四十五岁了,我从十八岁开始耗在薛临辉身上的时光是一个女人仅有的最好时光,我哪怕还有五十年可以活,可那能一样吗?四十五岁,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他却用林家的钱把自己保养的那么好,我不甘心,我已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幸福了,那我就要把他绑在我身边一辈子,我要让他也不能和其他女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薛怀亦看着林月芬因为长期烟酒的熏染,连厚重的化妆品都难以掩饰的苍白脸色,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她妈,她得让她妈明白就算她赔上自己,将薛临辉绑在身边,也丝毫都妨碍不了他在外寻找幸福。
“妈,你以为他给不了别的女人名分,他就会痛苦吗?你把他想的太高尚了,也许二三十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会将爱情看的比较重,会对没名没分跟着自己的女人感到愧疚自责。可现在的薛临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愧疚,习惯了那个不要名分的女人的付出,他不会再感觉到难过的。而且他觉得他已经做出了相对应的回报,他给了那女人房子,车子,金子,除了薛太太的虚名,他整个人都是那个女人的,甚至他和那女人的孩子,他也给了她相应的名分,给了她连我都没有得到过的父爱。你觉得,在这段婚姻里,在这个家里,是你痛苦还是他痛苦。妈,我告诉你,痛苦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妈,你知道这些后,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她知道这些话对于她妈来说有多残忍,可她必须说,只有让她妈一次痛完,她才能重新开始。
林月芬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明白自己女儿说的话,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除了薛太太的虚名,薛临辉把全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什么叫给了那女人的孩子应该有的名分,什么叫连她的女儿都得不到的父爱,薛临辉给了那女人的孩子。
薛曼文,薛临辉对她比对怀亦都好,那女人的孩子是薛曼文!!不,不可能的,薛曼文比怀亦还要大半岁。如果薛曼文是薛临辉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她算什么,她和薛临辉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