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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啦。”她说得一脸无辜。
“那就先留下来再说嘛。”莫荷心热情的说:“反正家里房子大、房间多,一起吃饭比较热闹。”
“谢谢妈!”褚心怡大喜过望,连忙跳过去亲了她前任婆婆的美丽脸颊一下。
“她已经不是你妈了。”真四瞬间将她们两个分开,他不悦的瞪着莫荷心,冷冷道:“东方夫人,我不认为你把她留下来是个好主意!”
通常他生气的时候才会称她母亲东方夫人。
“儿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莫荷心微笑的招慎儿过来。“来,慎儿,她是你母亲。”
“天哪!你是慎儿!”褚心怡惊喜的奔到儿子面前,对他左看右看,愈看愈是满意。
她离开东方家时慎儿才快两岁,现在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看起来一副稳重的样子,五官长得和真四一模一样,帅!
“母亲大人。”慎儿恭敬、有礼、守分的称呼。
“好乖!”褚心怡搂住儿子,劈头就是一阵乱亲,这点倒是吓到了向来老成稳重的慎儿,他可没被谁这么乱来过。
真四皱着眉毛,他还是不满意,不过看来已成定局,他说什么反对的话都没用,就像他母亲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只好暂时先让那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住下了。
第十章
东方夫人的四十五岁寿宴,除了各帮各派的贺客盈门之外,她的女性友人遍及海内外,这次全到星洲为她祝寿,乐得她只化蝴蝶似的在宾客之间穿梭。
“瞧她乐的。”拓一挑挑眉,其实现在他也很乐,因为他的湘儿回来了,有湘儿的陪伴,地狱也成天堂。
“妈难得这么高兴。”咏三微微一笑,眼角余光梭巡着在招待客人的风馨。
“会吗?”毅七推推眼镜。“我觉得她每天都这么高兴,难得看她悲伤。”
真四撇撇唇,非常赞同毅七的说法。“因为她专门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当然不会悲伤。”
要坚毅、乐观、开朗的东方夫人悲伤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连跟男人跑掉的前任媳妇她都可以这么热情的款待,他真不知道她的心肠是什么品种的浆糊做成的,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看来你对东方夫人留下你的旧爱颇有微词。”妄二笑容邪佞,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谈起别人的闲事特别轻松。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高兴吗?”真四眯起了眼,扫射前方的花蝴蝶二号——他的前妻褚心怡。
她还真把她自己当成了东方家的四少奶奶,自从他母亲允许她住下来之后,她不住普通客房,以和慎儿培养母子感情为由,趁他外出时,擅自搬进桐雀阁。
搬进来就算了,他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谁知道她得寸进尺,指挥起阁里的家仆、侍女头头是道,简直就以桐雀阁的女主人自居。
他真的快受不了她了,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如果寿宴过后她还不自己想办法搬出去独立生活,搬出去的人会是他!
“有何不可?”放五冷冷地说,在他的想法里,只要把对方当成透明人即可,无谓增添自己的困扰。
“老五说得对!”拓一倜傥的笑笑。“反正你的新欢又不来,让旧爱留在身边也不无小补。”
真四眉宇皱得更深。
说到穆铮他就有气,今天是他母亲的寿宴,平常对他没半句问候也就算了,她总该由慎儿回给蓉蓉的信知道今天的大日子吧?而她居然还是不露脸,摆明了不把他放在心上。
还说他们的感情会禁得起考验,哼,现在她不知道和哪个帅保镖在花前月下,哪有空理会他这颗在东方的小卒子,枉费他对她掏心挖肺,不值得,不值得哪……“真四!”
蓦地,一只粉红蝶跳到他身边。
“干什么?吓死人埃”他没好气的白了褚心怡一眼,都几岁了还喜欢穿粉红色,她可是一个孩子的妈耶,以为自己还是青春少女吗?
“你还记得高伯伯吗?”她笑咪咪的拉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到他跟前。“我们结婚的时候,高伯伯送了我们一对水晶天鹅,我直夸漂亮,还一直摆在床头欣赏呢。”
“是吗?”真四不屑的瞥了来人一眼,这老家伙没神经吗?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一百年了,妈的,还来这里碍他的眼,看了就讨厌。
“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胖老头笑得像弥勒佛,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真四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来,高伯伯,我陪您去拿点心吃。”褚心怡热情的把客人带开。
“好!好!”胖老头笑问:“心怡啊,刚才你说那个七岁的小孩是你们儿子,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第二胎啊?”
“哈哈,没有那个打算啦,高伯伯……”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渐行渐远吃点心去。
“什么东西嘛!”真四不由得开骂,听到这种对话太让人抓狂。
“什么时候生第二胎啊?”拓一撞撞真四的肩膀。
“去你的!”真四怒火不断上升,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如果她敢再继续让别人误以为她还是东方四少奶奶,他就要她马上滚!
“心怡还是一点都没变。”妄二笑得别有含意。
“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毅七替她惋惜,她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四嫂,横着看、竖着看、倒着看,穆铮的知性美与泱泱大度都胜她太多。
“有客到!”门房通报。
今天东方夫人的寿宴采中国人的办桌方式,十二道冷盘、十二道精致热炒,席开一百桌,席设东方家的后花园,搭起优美的湖蓝色棚架让客人可以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花园里浑然天成的景致而不觉闷热。
“台湾穆帮,穆二小姐到!”
了亮的唱名叫人要忽视也难,真四皱起了眉心,他听错了吧?可是,台湾还有第二个穆帮吗?
“门房在耍你。”拓一坏心的挤眉弄眼。
“终于来了。”毅七松了口气,穆铮再不来,他们会被真四的阴阳怪气烦死,光是抱怨的口水就足以将他们淹没。
从毅七口里证实来人真的是穆铮,真四忽地丢下酒杯,一阵风似的跑到前头去。
穆铮来了,她真的来了,见鬼!他的心怎么会跳得那么厉害?都生了一个儿子了,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怎么他还会紧张?
他一路奔到主桌处,血脉加速运行,满脑子都是伊人的倩影,他真是想极她了不是吗?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正面承认罢了,他认为一但承认了,就有损他堂堂东方家好男儿的男性尊严……现在,去他的,他才不要什么男性尊严哩,他只想把穆铮抓过来,好好吻一吻她以解相思之苦。
他蓦地煞住脚步,正好看到穆铮一身淡紫盛装,正笑盈盈地向东方夫人祝寿。“恭贺东方夫人春春永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好一匹骏马!”莫荷心眉开眼笑的轻抚马背,实则在打量她的正牌四媳妇,她愈看愈是满意,不由得踌躇满志,认为自己当初派真四去北海道选马真是太明智了。
“东方夫人喜欢就好。”穆铮微微一笑,这是她委托理沙在日高当地严格挑选的名马,一匹连她看了都极为中意的帅气母马,想必东方夫人会满意才是。
“我太喜欢了!”莫荷心笑盈盈地扬声,“四儿子,过来,这位是台湾穆帮的二小姐,替我好好招呼招呼穆二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拉着东方龙腾,莫荷心开怀的试乘马儿去。
“真四。”穆铮微笑走到他面前,他们才两个星期没见,可是怎么却感觉像是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帮里的事,所以无暇与他联络,想来他应该会体谅她才对。
“你来了。”他俊颜上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哼哼,算她有心,还知道买匹马来送给他母亲,看在礼物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不跟她计较了。
“我的家人要我代他们问候你,还有你的兄弟,”她扬起薄薄笑意。“当然还有慎儿。”
“是吗?”他还是一脸的酷。
穆铮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他怎么了?怎么看左看右、看看天空、看看地下,就是不肯好好看她?
“咦,真四,这位漂亮小姐是谁啊?”褚心怡拉着慎儿跳过来,吃了许多美食的她,今天心情好极了。
“穆老师。”慎儿立即为他母亲引荐,他一点都没有普通小孩子乍见生母的别扭,和他母亲相处得极为愉快。
“你好。”穆铮友善的露出笑容。“这位是——”她觉得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照理说,她在星洲认识的人不多……“我母亲。”慎儿微微淡笑。
穆铮一怔,慎儿的母亲……原来是慎儿的母亲,难怪她觉得面熟,八年前曾见过一面,那天她娇艳逼人,是人人欣羡的新娘子。
“你好,我叫褚心怡,是慎儿的妈咪。”褚心怡甜美的笑了起来,她心无城府的自我介绍,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酝酿了一场大风暴。
穆铮点点头,她想讲几句好听的客套话,可是喉咙却像卡住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
她明白了,明白为何真四回到新加坡之后便和她断了联络,原来是他钟爱的前妻回来了,难怪他忙得没有时间跟她联络,难怪……“慎儿!”蓉蓉兴奋的跑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洋装,露出像天使般的可爱笑容,身后跟着风、火、雷、电。
“蓉蓉。”慎儿面带笑容迎向他的小客人。
“你就是蓉儿?”褚心怡惊喜的盯着蓉蓉咯咯笑。“好漂亮、好可爱哟!就是你每天写信给慎儿对不对?来,阿姨带你去参观慎儿的房间,你一定很有兴趣吧……”他们三个聊他们的去,这厢,风向穆铮禀告,“二小姐,耀天帮的朱老也来了,您要不要过去向他老人家问好?”
“也好。”穆铮点点头,旧爱既来,她留在这里面对他也尴尬,不如先避一避,让自己静一静心。
就这样,穆铮随风、火、雷、电而去。
“她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真四低咒一声。
很明显的,两人都留有满腹的复杂情绪没有说出来,他愈想愈烦,干脆找他的兄弟喝酒去,灌醉了,就不必想那么多了。
穆铮在东方夫人热情的挽留下,答应留在东方家作客几天,她认识了真四所有的兄弟和他们的女伴,就是没有机会好好坐下来跟真四谈一谈,因为他的前妻整天跟在他的身边,听说,他们还住在同一座别院里。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才分开两个星期不是吗?难道如真四所说的,人是禁不起考验的。
当初要分开时他担心她会变心,看来,禁不起考验的人是他,不是她呵,最起码她就没有一个前夫会莫名其妙跑回来,还跟她同住一个屋檐。
她在吃醋吗?
她摸了摸自己躁热的脸颊,是吧,要不然她就不会把玉戒给取下来了,看到他们出双入对,她很难不去回想八年前那场盛大华丽的婚礼,金童玉女再续前缘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她何苦庸人自扰,该是她退场的时候了。
“在想什么?”
粗嘎的叹息声由她身后传来,她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面前一朵漂漂亮亮的玫瑰差点被她拔得精光。
老天,正如他问的,她在想什么?这可是人家家里的花耶,她怎么可以随便蹂躏。
真四轻轻将她扳过身来,其实他已经跟了她好半晌,从晚餐后她就自己一个人散步到后花园来,他派慎儿绊住褚心怡,这才得以脱身。
“你不必陪你的前妻吗?”问完,她立即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才打算从三角关系当中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