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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不够清楚,所以你还要思考吗?」他将热气灌进她的耳里,鼻息像只蝴蝶 地在她耳畔轻扇。 「你……」她在他的怀中回首,在对上他的眼瞳时,情怀又急速地为他而陷落大半 。 空气里暗香浮动,早冬寒梅的香气,丝丝地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她看见,他那素来 冰冷的眼眸里,有些焦灼、有些迷离,带着情幻的挑意,引诱着她上前来看个更仔细, 引诱着她,沉沦至他的目光里。
「别过来……」她无法阻止自己漫飞而去的心。只好止住自己的脚步,止住他愈来 愈靠近的那双会捕获她的眼瞳。 「你怕我?」他富饶兴味地一步步走向她,「你会怕我?」
「对,我怕你,我怕你行不行?」她飞快地承认,心跳得飞快,快得连她也无法自 抑。 他偏头笑问:「爱恨,可怕吗?」
可怕,当然可怕,尤其是他的和她的,她怕!苦笑紧环抱着自己,「不要勾引我! 」 他居然用她的手段,如数地回报至她的身上,她这才知她是个逆风引火的人,不但 烧着了他,也烧上了自身,而她可以抵挡全天下的男人,就是独独避不了他、逃不开他 的,只因为,她早在头一回见到他时就对他倾心不已。
她不愿承认她爱一个人,她不愿承认,她也会有失心的一天。
「这游戏不是你起的头吗?何不继续玩下去?」封贞观轻撩起她的长发。挪至唇边 钢吻了一下,带着轻佻的眼神,撩激着她。 看着他吻着她的发的情景,更是令她的身子抖颤。
「我不玩了!」她迅即想将发自他的手中抽回,他却擒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将她拉 向他。 「但我却没有抽手的打算。」现在他已是个顺水行舟的男人,对于她,只能前进无 法后退,他不会退开,更不会离去。 「你想怎么样?」她敛去所有的笑意、恐惧,与他眼对着眼、眉对着眉地对望着。
封贞观轻缓地靠近她,「勾——引——你。」
妈呀!她哪经得起这男人的引诱!她很怕只要他招招手,她就马上把自己免费奉送 给他了! 封贞观从她身后将这个一听完他的话就马上想跑的女人抱住,并顺势将地拦腰抱起 ,再将地压进床榻里也将自己压伏在她的身上。 他以指细细勾画着她美好的眼眉,像燎原的星火,一寸一寸地将她燃起,「我会让 你为我神魂颠倒。」 「我才不要为你这个小气鬼神魂颠倒!」她犹做困兽之争,撇过头不去看他那迷离 炫人的眼瞳。 「来不及了。」已经决心把一辈子跟她耗上的封贞观,俯下首,边吻着她玉似的颈 项边褪着她的外衫。 她揪紧他的衣领,「你这是在有仇报仇吗?」
「放心,我会加倍奉还给你。」他却气定神闲地笑开了,在她唇上大大地赏了数记 响吻。她脸红心跳地想推开他俊惑的脸庞,「不用还了!不用还了……」 「要的。」他开心地握住地推拒的柔荑,「有欠有还,当然要还给以」,与在破庙 里时一模一样的情景又再度地上演。苦笑拚命地遮掩着,『不要……不要脱我的衣裳! 」
「可以。」封贞观也很好说话,在答应了她后直接将她点穴,改以嘴将她的衣裳一 件件地咬开扯下。 「你在做什么?」她顶着快要蒸熟的脸蛋,看着他执起她的左手手腕,爱不释手地 吻着她手上的痕疤。 封贞观轻吻着她那已有十年的刀伤,想起她当年是如何哭泣地对他喊疼,他是多么 地舍不得她那颗颗晶莹的泪水。因为她,十年前她为他开启了一种人生,也因为她,十 年后,她又为他的未来引出一条前往情爱的道路,而她手中这这细红的伤痕,就是将他 们俩又再度联系在一起的红线。 从不愿让人看手中伤疤的若笑,动也无法动地感觉他的吻渗透了她的手心,直抵她 的心房,为她带来了丝丝熟悉的温暖,也引出她难以抵挡的燥热。 「不要那样……」她试着想阻止,他却抬起头来,以炯亮的眼眸直视她的眼底最深 处。「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坏坏地朝她咧笑,「一报还一报,我正要把那九天所受的罪,全都还给你。」
「封贞观!」她霎时刷白了脸色,看着他的吻由她的手心游移而上,一路吻上她的 眉头。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颈项,「我记得,你曾在我身上对我这么做过。」
「你……」她抖着火热的身子想闪避,但他的吻又飞快地掩住她的唇,让她只能发 出低低的浅吟。 他又以舌尖轻撩着她的唇瓣,淡淡地提醒她,「还有,你也会这么做过。」
「放开我……」若笑喘息难乎地微吐,觉得自己的身子沉重不已,就快在他的身下 化为一摊软泥。封贞观不疾不徐地覆上她的唇,在她的唇边得意的细语。 「不必急,咱们的时间,还长得很。」
第八章
被个男人整整折磨了九天九夜后,在这日的半夜时分,若笑偷偷地爬上窗口准备逃 离魔掌。 拉开衣衫看着里头红红紫紫的吻痕,让才被外头冰风吹得一脸寒意的若笑,又红霞 遍布了整张小脸。 她这次栽了,她凝若笑居然会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真是耻辱,亏她还在九萼斋里头打滚多年,她原以为,见识了那么多男人,男人的 本性她都摸得清清楚楚了,可是,她就是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起先勾引他,不过是想一 出心底的呕气,所以才故意来招惹他,好证明世上没有不受她吸引的男人,结果到了这 ,什么都乱了谱走了调,她还赔上了本,把心都栽了下去。。 这九天来,她不是没有感觉的,相反的,她还认识了一个她从来都不知会那么热情 的凝若笑,那个潜藏在她体内的另一个女人。 在他的折磨下,她所有的热情都被他给引燃了起来,可是他总给得不够多,让她只 尝到了甜头之后又随之撤去,饥渴的感觉常啃蚀着她,一如她当初所做的,让她好恨、 好怨、好想解开束缚好好爱他,可是他就只是以唇舌折磨着她,也不急着强取她的身体 ,但在他的这种作法下,反而唤醒了她想被爱的感觉,她想停留在他身边的欲望。 若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有这种想法,急忙地甩着头,拚命地否认。
不,她不要束缚。她还不想被任何人牢牢捉在掌心里,她还想要做一只能够自由来 去的快乐翔鸟,她不想被任何一个人掌握住。 在封贞观的眼里,他看见一只就要临风而飞的小小凤凰。
他在她往下跃去前捉住她的腰肢,一掌震合上窗扇,将她拖按在桌前两手只靠在她 的两边。 「想逃?」她以为他睡着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离开他?
若笑勇敢地承认,「没错!」承认就承认,她就是想逃怎么样?
封贞观捧着她的面颊,以舌轻画着她每一处的的容颜,浓烈的吻再闯进她的唇内, 将她缠搅得天翻低覆无法抽身。她忍不住喘息,而他讯即捕捉她那小小的呻吟,再将她 卷回如出闸不能收的热吻里。
她变得软弱,变得需要他,两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项,投入他一直给她却老是给不够 的激情里。 「还想逃吗?」他诱惑地问,不停地哨着她素白的纤指。
「不要勾引我……」她无可奈何的承认,并且彻底向他服输,只希望他结束这无止 无境的磨难,不要让她输得什么都不剩。 「我不只是在勾引你。」勾引?如果只是勾引他哪需费那么大的劲?他是想要占有 。 她柔弱而绝望地闭上眼,「这不能当游戏的……」
「太晚了。」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将她拉向他,「我的世界早就为你而倾倒了。」
一贴上他火热的身躯,若笑骤感不对,意乱情迷地睁开眼,看他也正解着她的裙据 。 「等等……」她赧红着脸伸手去阻止,觉得他似乎因她的想逃,而想进一步付诸行 动地永远困住她。 「已经九天了,我无法再等,而你,也早就准备好了。」封贞观额上的汗珠垂落至 她的胸前,他伸手环抱她的腰,更将她按向桌面,并且将自己安顿在她的中间,一心只 想得到渴望而又不可及的她。
「等一下,我不是……」弱笑情急地想解释,他却深深进入她的体内,令她只能仰 颤着身子低声呻吟。被欲火冲击过头的封贞观这才发觉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她那含泪的 眼、深深后仰的颈项、颤缩的身子,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痛苦。
「你……」她又骗他?她不是个妓女?
若笑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在桌上……一切都来得太快,一切也都太迟了,她抹去泪 珠,将他用力拉下,双手抚着他身后的那条青龙。 此时此刻,他得到她,而她也得到了这个龙似的男人。
他允许她的触碰,在她的耳畔喃喃地说着她听不清的情话,不过多久,停顿下来的 封贞观又因她的挑唆而颤动了起来,尽欢之中,万物都不存在,就只剩下他们这对被清 海欲火缠得动不了身的男女,像被彼此掏空了心房,急需要对方来填补,不可收拾。
室内灯火急急摇闪,他们离开了桌,回到软帐内,香气相随。
不知过了多久,封贞观的脑海里总算是恢复了理智,他伸手拥着那个伏睡在他身上 的若笑,看她像朵刚盛绽的花朵,风情无限地锁缠着他,依偎在他的身上细细画着他的 眼眉,屏息笑看着他脸上那份激情过后的丝丝懊悔。
他的手指勾留住她眼角那未干的泪水,「你是个清倌?」
「你以为我真是个阅人无数的妓女?她嗔怨地瞅着他,以指尖不断地点着他的心房 ,「我只承认过我卖笑,但我可没说过我卖身。」这就是他看人不问清人家底细的坏处 ,好了,这下他们谁也收拾不了这个后果了。
「你该事先告诉我的。」他却压着她的发,送她一记赔罪的吻。
她反而报复地咬他一记,「告诉你也阻止不了你。」
封贞观任她去咬,一手抚上她总用手绢包裹着的左臂,「你还想要装多久?」
「装什么?」若笑愣了愣。
「装不认识十年前的我。」她一定是在看到他身后的青龙时就认出他来了,而她, 却将这事埋起来,一个字也不对他提。 「你……」她讶然地指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是都藏得好好的吗? 她还自以为什么破绽都没露出过,他怎可能会知道是她? 「你的手心。」封贞观执起她的掌心,「你曾为我受过一刀之痛。」他当然记得她 的这只小手里流出的鲜血,为他身上的青龙带来的色彩,也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头。 「被你认出来后呢?」她巧笑地弹着他的鼻尖,「我还是不能碰你身后的青龙吗? 」 「我说过,它是你的。」封贞观。稍稍侧过身,拉着她的手放至他的背后,「普天 之下,唯有你能碰。」 她笑开了,这个龙似的男人承认他是属于她的,他身后这条自小就盘飞在她梦里的 青龙,也是她的。 封贞观解开她里绑住左臂的手绢,露出一只小巧的红色翔鸟,抚上那十年前他无法 碰触到的鸟儿。 「而你这只红色的翔鸟凤凰,也是我的。」她再也不能飞离他了,这小小的凤凰女 的身心都是他的。 「十年前,我曾说过我会带着这只鸟儿来找你。」
她伏卧在他的胸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我是个守信的女人。」
他用双手将她环紧,「十年前我就告诉自己必须记住你,现在我捉到你了,我不会 再让你从我的生命里溜走。」 「真只为我而心动?」聆听着他